第九章 想当画家

　　
<p>“你很想知道，是吧？”盛夏把一只手枕在头下，“这个问题很简单啊！”</p>
<p>“简单？”宴语菲早就等不及了。说了这么久，他都还没讲出真正的原因来。“简单，那你快说啊！我好想听呢。”</p>
<p>盛夏清了清嗓子，便脱口而出。“我想当画家！”</p>
<p>宴语菲“哦”了一声，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p>
<p>心想，这里面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盛夏，你不是想当个画家吗？那你怎么又当了个企业家呢？”</p>
<p>“傻瓜！”盛夏连连笑了几声，“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用问我啊！”</p>
<p>宴语菲被他的话搞懵了。愣了愣，她又在心里埋怨他，我是真不知道啊。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笨。我要是想得出来，那就不会问你了。</p>
<p>“盛夏，是不是你在做着当画家的梦时，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改变了梦想？”</p>
<p>盛夏没有立马回答她，他微微闭上了眼睛。曾经的往事儿，还着实让他心痛。</p>
<p>他没说，她也就不再催他了。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耳边。只要他一说，她就能立马听到了。</p>
<p>稍过了片刻，盛夏睁开眼来，“至于梦想嘛，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变化的。”</p>
<p>宴语菲无比惊讶地撑起头来望着他，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好怕说出来的话伤了他的心。于是，她干脆不说了。她就那样默默地静静地心疼着他。</p>
<p>盛夏笑了笑，“你学过物理学，应该知道的。”</p>
<p>顿了顿，他才说：“一切物体都是处于运动状态之中，不是相对静止的。万物都是发展变化的。只是有些变化，你没办法用肉眼观察而已。”</p>
<p>宴语菲是彻底地搞懵了。她被他的话给弄糊涂了。要你谈梦想是怎么变了的，你怎么给我讲起这么深奥的物理学原理来了。</p>
<p>她心里好生委屈。明知我笨，还故意弄出这般高深的问题来为难我。</p>
<p>他知道她听不懂，也懒得跟她解释。而他也希望她最好听不懂，永远也听不懂。这样，她也就不再会费神伤脑筋了。</p>
<p>然而，宴语菲却绞尽脑汁地想啊想，还是没能弄明白，他说得那些道理跟梦想有何关系。</p>
<p>“盛夏，你都知道我笨。你就直说了呗！”每当她实在弄不懂他说得话时，她就唯有抱着他的脖子跟他撒娇了。</p>
<p>盛夏哈哈大笑，“傻瓜！你看，这天下有几个画家有钱啊！”</p>
<p>他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唉，我说你笨吧！你还真的笨得一点儿都不假！”</p>
<p>“我本来就笨嘛！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宴语菲也觉得挺憋屈。</p>
<p>盛夏捏着她的小鼻子，嚷道：“小傻瓜！当企业家有钱啊！这么简单明了的问题，你都想不出来吗？我要是当个穷画家，你还会跟我吗？”</p>
<p>“跟跟跟！我一定会跟你的！”她倒是说了句大实话，咯咯咯地大笑着，“盛夏，不管你当什么，我都会一心一意地跟着你的，一直陪你到老。”</p>
<p>听着她这话，他好感动。当初他面试她，并且还收留她，可能只是想着她像心底深处的某一个人吧。他根本就没想到将来会娶她为妻的。</p>
<p>并且他还真的娶对了人。她从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喜欢炫耀和爱慕虚荣。她对人从来都不会有防备之心。她心里相信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好人来的。</p>
<p>看来，她对自己刚才的这个答案满意了。于是，他又催着她，“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床呢。”</p>
<p>“盛夏，明天我早起床去买菜，给妈带过去。”</p>
<p>“妈她都会自己买菜的。哪用得着你带菜啊！”</p>
<p>就这样，他们一句接着一句地继续说，说着说着，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都困了，便睡着了。</p>
<p>很快盛夏就进入梦香了。</p>
<p>也许是这两天他看到宴语菲找出来的那个相框，再加上入睡前他又跟她讲了小时候去乡下体验生活的故事，在梦中他又梦游到那个曾经给他留下美好时光的村庄了。</p>
<p>他梦见坐车，然后又转了几趟车，才来到温婆婆家。梦中的温婆婆还是那么和蔼可亲。</p>
<p>他在温婆婆家坐下后，喝了碗绿豆糖水，就去找隔壁家的邻居小朋友们玩。</p>
<p>听到盛夏的呼唤声，小伙伴虎子和猴子，还有迎春都飞快地跑了出来。</p>
<p>好久不见，小伙伴待他特别的热情，问长问短的。无非就是想知道他在学校里过得好不好。</p>
<p>于是，他们几个小男孩子拿着各种捞鱼捕虾的渔具跑到门前不远处的那条河里去玩。</p>
<p>三个小伙伴脱了鞋子，把裤腿卷到膝盖上面，都下到水里去了，而盛夏仍然站在河堤上。</p>
<p>等虎子扭过头来，看他还站在河岸上，冲他大嚷：“盛夏，你快下来捉鱼啊！”</p>
<p>盛夏摇摇头，“我不想下去。”</p>
<p>小伙伴猴子问：“为什么呀？你不是很喜欢捉鱼吗？”</p>
<p>盛夏向前伸开双臂，“我好怕把我的手晒黑了。”</p>
<p>小伙伴迎春大笑着说：“黑点儿怕什么！黑才是男子汗的本色啊！”</p>
<p>虎子又朝岸边走过来，朝盛夏招着手，“盛夏，你快下来啊！这河水一点儿都不深。很浅呢。”他边说着话，边弯着腰用手在自己的膝盖下面比划着河水的深度。</p>
<p>而猴子和迎春则站在河水中间殷切地等着盛夏下来。</p>
<p>盛夏还是站着没动。其实，也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他看他们三个小伙伴都在等着他下河，他只好给自己找个借口。</p>
<p>“虎子，你们快去捉鱼吧。我就在这河堤上帮你们守着弄上来的鱼。”</p>
<p>虎子想想，他说得话有道理。还是盛夏聪明。要是他们三个人都捉到了鱼，没人守着，那鱼儿又会乱弹几下，还是会跳到水里去的。“那好吧。盛夏你就站在树荫下等我们。”</p>
<p>“对！”猴子也跟着说：“盛夏你怕晒黑了。你就去树底下呆着吧。”</p>
<p>或许是因为他来自城市，几个小伙伴们对他充满好奇心，把他看得很高贵，处处都护着他，并让着他。</p>
<p>而盛夏呢，他说话做事也很讨他们喜欢。他也会把城里的新鲜事儿分享给他们。</p>
<p>就这样，三个小伙伴兴致勃勃地各自拿着渔具去捞鱼了。</p>
<p>这次盛夏好像对他们捉鱼没有多大的兴趣。那美丽而又清澈的小河，也没能迷住他的心。</p>
<p>他站在树底下，不时地朝四周围引颈张望。</p>
<p>然后，他又面朝着温婆婆家的方向望过去，夏天的正午时分，除了炎热外，偶尔能听到蝉声和小虫子的鸣叫声。</p>
<p>正午时的太阳火辣辣的，就跟个火炉子似的盖在头顶上。</p>
<p>河边的花草都被晒得弯着腰低下了头。那宽大肥硕的树叶，也被正午的太阳晒得油光发亮的。</p>
<p>三个小伙伴们却在河里忙得挺开心，不时地会有一阵笑声传到河边来。</p>
<p>盛夏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汗珠，心情有些烦躁不安。</p>
<p>他又朝四周望了一圈，嘀咕道：怎么不见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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