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形势

雨清寒和夏故渊在京都分道，已经回到花满楼。莫云带着血卫也去了萧山总堂，那支袭击夏故渊的黑衣刺客还没有下落，他需要更多的人手，务必要将他们给揪出来。夏故渊也没有先回京都，而是去了一趟牧雨茶庄，把跃虎县的虎峰茶园交给了云山，让他带着一帮熟练的茶农过去打理。还吩咐他，若是欠缺人手，可以直接在当地购买奴隶制茶。有何难办之事，可以拿着自己写给他的手书，去找县尉岳少林。

值得一提的是，叶轻翎在自己离开的这七八日里，还真的买了五十个奴隶回来，在牧雨茶庄训练他们，只是时日尚短，加上这些奴隶在伢贩子手里受苦颇多，体质虚弱，一时之间还没能养好身体，训练的成效不大。

叶轻翎是个好武之人，见到王豹一身武艺，立刻生了好胜之心，两人还切磋了一番。两人斗了百十回合，却是不分上下，可见王豹的武艺并不比叶轻翎差多少。王豹是在血卫里专修合击之术的护卫，他并不擅长赤手空拳与之斗武。若是以拼死相论，叶轻翎未必是王豹的对手。

以叶轻翎的身手来看王豹的话，他的武艺还是非常出众的了。夏故渊对此非常满意。也因为此，叶轻翎知道夏故渊有了如此强力的护卫，也就没有在跟随在夏故渊身边，而是留在牧雨茶庄，专心训练护卫了。

安排停当之后，夏故渊这才带着王豹回到京都。

建安城，这座天下最繁华的大都市。拥有着它最大的包容，从来都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出现或者消失而有所改变。夏故渊离开京都七八天，京都的繁华依旧。只是从跃虎县回来，夏故渊再看这座城市，已有所不同。

这是一座充满欲望的城市，是一座充满阴谋诡计的城市，是一座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的城市。站在北城门口，望着城楼的巍峨，夏故渊忽然生出一丝敬畏之心来。

此时，身边只剩下了随同夏故渊回来的王豹。一番感慨，夏故渊冲王豹招手，让他赶着马车先到暮雨茶楼。

没过多久，二人就到了暮雨茶楼外。暮雨茶楼的生意兴旺依旧，客人往来，每人都提着一两桶茶叶离开。暮雨茶楼装潢古典，环境清雅，不像是一般的茶楼酒肆，鱼龙混杂。哪怕是端茶递水的侍女，也都是经过夏故渊精挑细选，伺候宾客无微不至，因为经营的是高端茶叶，暮雨茶楼自然是座无虚席，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品茗之间，高谈阔论，或是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马车停在暮雨茶楼门口，夏故渊从马车上下来，大堂之内迎候客人的周代一向是眼观六路闻听八方，夏故渊一下马车立刻就被周代看到了。他连客人都不顾了，直接跑了出来。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您不知道，暮雨茶楼的生意，是越发火爆了。您看看，这茶楼大堂之内，时时都有客人前来卖茶。咱们的武陵茶，已经为整个京都的达官显贵，乃至贩夫走卒所周知啦。”周代一脸笑意的走到夏故渊身前，滔滔不绝的说道。

夏故渊拍了周代胸膛一下，  说道：“武陵茶自然是越来越畅销，这我不担心。倒是你小子，我走这段日子，跟章掌柜的学得如何了？交代你寻的店铺可有着落？我可是已经谋划周详了，不日就可筹谋开新店了。”

要说开新店，最受益的人自然是周代了。因为夏故渊早已就答应了周代，一旦新店开张，他将从城东的暮雨茶楼的一个前厅执事，改为城南的暮雨茶楼的掌柜！这将对于周代来说，简直就是他人生新的起点的开始，他如何能够不尽心竭力。

“殿下您放心，您答应了我，新店开业就让我做掌柜，我哪有不尽心竭力的。这些日子我几乎是天天追在章掌柜的身边，勤学苦练，不懂就问，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晚上生意不忙了，小的这才跑到城南，去搜寻合适的店铺。只可惜，城南当道的铺子大多都不肯出售。只有在城南烟花坊，嘿嘿，您知道，那里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周代一开始说得很起劲儿，可是说到铺子上，知道这个位置选择的并不恰当，也就没了底气。

烟花坊，坐落在十里秦河边缘，虽说那条街道人流众多，可毕竟也并非良善之地，有违武陵茶的堂堂正正。所以和夏故渊说起那铺子，周代才会那么的没有底气。

一听到是烟花坊，岂不是距离花满楼没多远了吗？这么巧？夏故渊盯着周代，不相信的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眼馋十里秦河里，那些勾栏画舫的美艳妹子了？才故意在烟花坊找个铺子，方便你时时瞅着美色。啊？是也不是？”

周代连忙否认，举起三根手指，赌咒发誓。夏故渊拍了一下他的头，笑着往里走去。王豹紧随其后，周代不清楚王豹的身份，只知道来时在给殿下赶马车，以为只是马夫，就要拦下王豹。

“哎，他是我的贴身护卫，王豹，不用拦他。以后你们还要多亲近亲近，别整天把眼光放的那么狭隘。”夏故渊说完，也就直奔着里面章怀安的房间去了。

周代闻言，连忙点头，勾肩搭背的，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把王豹搞得尴尬不已。

来到章怀安办公之所，门扉敞开着，章怀安正在里面处理着账目上的事情。夏故渊放慢了脚步，却还是打扰到了章怀安，抬头一看，见是夏故渊，连忙放下笔墨，起身迎接。

“殿下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好多事情我这都拿不定主意。正要给您汇报呢。”章怀安满脸喜色，惊喜的说道。

指引着夏故渊做到主位置上，他站在旁边，便开始叨叨不停，每日的营收都在八千上下，两个月来一共收入了近五十万两银子了。王府中，叶轻翎前来支出了一千两银子，竹筒的制作，花了不少钱。因为需求的量非常大，所以专门跟那个工艺坊做了商谈，一个竹筒定价五十文钱。

一次性定制了六万个，花掉了三千两银子。二十个奴仆，每月月钱五两银子，加上周代每月百两，章怀安每月按提成算，一月两千两，两个月来，共花销六千三百两银子。

章怀安把存在汇通柜坊的飞信玉牌交给了夏故渊，又是两块。外加五万两的银票。夏故渊接过飞信玉牌以及银票，揣进怀里，开始看起账目来。

夏故渊一边阅览账目，章怀安一边在旁边继续说道：“最近这段时日，小人留意到有好些个京畿周边县城里来的顾客慕名而来，看起来武陵茶的名声是越来越响，不需多久武陵茶就能在整个建平郡打响名头了。”

夏故渊点了点头，大致看了一下账目后，合上了账本，转而问道：“这些东西不用细看了，你把每月多余的银两给我就成，账上留个几万两银子，随时可以开支。我想问问你，关于京城都发生了什么？”

章怀安闻言，想了一下说道：“殿下离开京都这几日，也没发生别的事情。吏部侍郎梁大人听说被抓走了，今科状元还有有几个梁氏族人无故失踪，大理寺正四处搜查。科举舞弊案，好像没什么进展吧。说起来，金榜题名的那些士子们本可以着手到吏部参与制科考核，然后便可出仕为官。哪曾想会发生科举舞弊案呢。”

对于章怀安来说，他所关心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前途。对于京都发生的其他事情，很少关心。

也知道章怀安所知有限，不知暗羽那边能不能打探到更多消息。梁氏子弟的消失，是太子所为。只是太子究竟是将这些人都杀了？还是藏在某个地方？夏故渊心里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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