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最喜欢师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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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漱知脸色略为凝重, 如今麦迎霜人都不在这,明天就是元夕,靠什么攻略, 洗脑吗?
桌上的明裴落显然也听到了系统声,抬头看向秦漱知,冷静道:“系统不会颁布不可能的任务, 去探一下实情?”
秦漱知颔首, “说起来, 这几个月门派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一直闭关的明裴落想了想, 抬起一只前爪轻轻一挥,熟悉的浮生镜出现在身侧。
秦漱知心了然, 走过去看。看完景千笙忽悠麦迎霜的所有过程, 一时间心情复杂, “景千笙把她带过来,怕是有大图谋。”
明裴落沉吟片刻,“双生镯,可以直接套牢两人的灵魂, 生生世世不可分离,是人皇密宝。”
“有解开的方法吗?”
“一旦套上, 唯有魂飞魄散可脱离。”
“阴损!”秦漱知冷笑,回想了一下皇族的势力分布, 心生一计。兴致冲冲地一把抱起明裴落将其置于脑袋上, 迅速起身, “事不宜迟, 我有办法了。”
猝不及防被捞起来的明裴落愣了愣,问:“什么?”
秦漱知一边走一边低声道:“除了景千笙,当今的国师也备受人皇宠信, 他与景千笙向来不和。然慕溶曾与我说,此人尤擅歪门邪道,常有奇效,虽算不得什么好人,却也值得利用一番。——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明裴落听的懵懵懂懂,最后一句更为迷糊:“谁是敌人?”
秦漱知勾唇带着笑意,眼底微冷:“景千笙。对我的人动邪念,那就不是朋友了。”
……
皇宫内,占星馆。
运起神隐的秦漱知不费吹灰之力便溜了进去。巨大的炼丹炉旁,一个发须苍白的老人端坐期间,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皮耷拉,细小的双目却露出浓重的精明和沉着来,一股老气和意气在此人身上奇异地融合了。
秦漱知难得有些发憷,面纱已经戴上了,明裴落也藏好了,轻轻呼了口气,撤掉神隐。
她凭空出现,老人却只是轻飘飘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秦漱知缓步走到他面前,撩起裙摆与之端坐。
国师眼皮微抬,嗤笑:“景千笙派你个小丫头片子来刺杀老夫?”
“晚辈是来与国师您联手的,”秦漱知乖巧道,“而今旱灾蔓延,私以为您是救世之人,特来助您一臂之力。”
这话让国师心舒坦些,绷着脸嫌弃道:“你能帮什么?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能助您把三皇子拉下台,”见国师脸色微变,秦漱知不等他开口便沉声道来,“陛下赏赐了他双生镯,为的是想方设法得到清枢派那个天生仙脉的女弟子。然陛下不知晓的是,此弟子不仅是仙脉……还是魔骨,是前任魔尊,景妄的血脉。”
国师闻言当即脸色大变,失声道:“此等妖孽当速速除去!景千笙知晓此事?”
秦漱知颔首。
“哈!”国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此事当真?”
秦漱知不慌不忙地拿出小梵钟,纯灵的气息弥漫而出,她轻笑:“上古神器认定的,还能有假?国师先别高兴的太早,仅仅因为一条欺君可治不了多大的罪呢。”
国师紧紧盯着她手的小梵钟,目露垂涎,隐没在长袖下的手掌动了动,灵力暗涌,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哦?你想做什么?”
秦漱知笑容淡了些,“我听闻国师擅长奇异的秘术,其有一门,称为捆灵契,可乘人不备与之结下道侣契,且有让双方快速沉溺于男欢女爱的奇效,不知是真是假……”
国师眼神一暗,许久才道:“确有此契。”
秦漱知眼睛一亮,刚想说让他将此契教给景千笙,临到头话机一改:“可否将它传授于晚辈?”
“为何?”
秦漱知微微一笑:“自然是用在景千笙身上。只要他与那清枢派弟子结了此契,来日魔骨一事暴露,哪怕陛下再宠溺他,也得迫于世俗压力狠下杀手,而此契加剧的感情心绪亦能确保景千笙不解开契约。”
见他脸上露出怀疑,秦漱知面不改色道:“此事您不便多加参与,毕竟您与景千笙积怨已久,不容易博取信任。我不一样,而且即便暴露了,也是我一人之过,我与国师,从未相识。”
国师迟疑地垂眸,本想着听她说完便杀了此人,夺过小梵钟,然此人话在理……不如等她将事情办妥当了,再杀了她。打定主意,他终于露出笑意来,虚伪夸赞:“你这个小娃子倒是诚挚。我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此法不算难,不过三五法诀,教你也无妨。”
秦漱知心冷笑,表面上乖巧颔首。
不过几刻,事情已然了了,临走,国师笑眯眯地说:“小友提供了诸多帮助,不如老夫替你占卜一卦?”
不等秦漱知拒绝,他直接灵力一探过去,秦漱知根本没反应过来,当即脸色一白。
忽而一阵强大的威压自她身上传出,试图往她身上暗搓搓注入追踪术的国师被一股磅礴的灵力猛地一震,当即连退数步,跪倒在地干咳着吐出一口鲜血。
秦漱知急速的心跳尚未平静,轻缓的声音传入耳。
“莫慌,借势,压住他。”
想来明裴落也看出此人的想法了,秦漱知冷漠地看向国师。
国师尚且没恢复过来,目露惊恐,失声呼道:“你竟然大乘期修士!不……不止……你、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
“我无意暴露,”秦漱知打断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国师,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遍。”
她目光冰冷,那道强势的威压却被收敛的干干净净。
国师心如死灰,额上尽是冷汗,半晌沉声道:“不会了,静候阁下佳音。”
秦漱知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闪身而去。
……
御剑前往景千笙府上,秦漱知一言不发。
明裴落默默拍了拍她额头,轻声问:“可是累了?何时出来的。”
“给您发消息那天出来的,”秦漱知低声回答,“不累,只是觉得弟子修为确实有懈怠,若非次次有您在,怕是免不得几番毒打。生死攸关之际,嘴皮子最是无用。”
明裴落想了想,“那你便带着我罢,修行之事急不得。”
秦漱知眨眨眼,“您会一直陪着我吗。”
明裴落顿了顿,道:“有危险的时候,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今后自然会、会……会一直在、在一起。然不必寸、寸步不离。]
秦漱知抿嘴一笑,“如此,当真是不胜荣幸,最喜欢师祖了。”
“……”明裴落冷漠拍了拍她脑袋,“办正事。”
小尾巴一翘一翘的。
……
已然寅时过半,府上却仍然有人提着灵力灯四处巡逻,好在随着修为的增长神隐使用的次数也多了些,秦漱知沉着脸潜入府,直奔景千笙屋内。
撩开床帘,景千笙眉头紧锁侧卧其,双手紧紧抓住的,赫然是那对双生镯。秦漱知若有所思,原先是想毁了这镯子的,当下却是觉得有些许可惜……且夺了它,若景千笙有悔改之日,便还回去吧。
到底是圣器,毁了也有损阴德。
她当即将镯子硬生生拉扯出来,景千笙陷入梦魇,拉扯间清醒过来却是已经迟了,双生镯已然不见踪影。
算是了结此事,秦漱知无意逗留,拿了镯子就跑,徒留景千笙面无血色、发疯似地翻找怒喝。
……
双生镯只有在元夕才能完整地发挥作用,也怪不得景千笙迟迟未曾动手。轻叹一声,秦漱知揉了揉鼻梁骨,又马不停蹄地前往顾溪止房门前。
得先让景千笙体会一下心急如焚、错失良机的焦灼,明日才好引他上钩。而顾溪止……是用来阻止他的人。
想不到那么快就又要利用对方了,秦漱知心略感愧疚,不同于先前两位的径直潜入,这次她先敲了门。
未几顾溪止便推着轮椅过来给她开了门,长发有些许凌乱,身上仅一件单衣,不难看出他不久前还在休息。
大半夜被吵醒,他也保持着一贯的温和,见秦漱知带着一身寒意站在门口,立即让出道让她进来说。
桌旁,两人相对而坐。
顾溪止温声道:“秦姑娘可是遇着什么事了?但说无妨。”
秦漱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干脆道:“有一事,辗转反侧间还是想请求大公子帮帮忙。我有一小师妹,唤麦迎霜。”
顾溪止神情一愣,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几月前我未曾留下只言片语便离开宗门,想来她是多有担忧。不久前看见她在韶都出现,看着比先前憔悴不少,她向来多有优思,怕是心郁积已久。眼下我不宜出面,想托公子替我报个平安,”秦漱知为难地顿了顿,一咬牙微红着脸低声道,“如若可以,还请大公子帮我排解排解她,先前景师兄逼迫她结契一事……怕是她许久也不能释怀……”
“景师兄逼迫?”顾溪止皱眉。
秦漱知佯装惊诧:“您认识景师兄?”
顾溪止神情复杂地颔首,“……其莫非有何误会,千笙并非强势之人。”
“唉,”秦漱知苦笑,“你有所不知,迎霜她心有人,并非景师兄,而今来此也不过是为了寻求我的踪迹,可我来韶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怎么会知道呢?只可能是被人哄骗而来。她心思单纯,我怕她……唉,你若不信,大可亲自问她。”
顾溪止沉默半晌,却道:“此事于理不合。”
秦漱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拼命挤出泪花,更咽道:“若非无人可求,又实在心急如焚。漱知也不至于夜半来访,还请大公子再帮我一次。”
顾溪止拒绝的话在嘴边溜了一圈,见她当真心焦,为难地叹了口气,“也罢,有空我便走一趟吧。”
“还请您明日一早前去。”
顾溪止一愣,旋即清醒过来:“你可是知晓什么事?明日有何事发生?”
秦漱知别过头,含糊道:“明日,希望您能替我保护好迎霜,定当不胜感激。”
“……”顾溪止沉沉地注视了她许久,“可以,又是不能说的事吗?”
秦漱知一更,点点头。
“也罢,”顾溪止轻笑着摇摇头,“我答应你便是。不早了,我见你一脸倦意,不如早些休息罢。”
“嗯,”秦漱知乖巧点头,“多有麻烦,您真是个好人。来日有何事,只管叫我,但凡能做,绝不推辞。”
顾溪止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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