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怪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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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轻松，可万一你的医术不够，你能救的了吗？”
上官明月觉得他是在钻牛角尖，自己要是不行，总还有人是可以的吧。
再说他这么自私的人，就算是写了这医书，到时候也不会舍得给别人的。
张阁老继续说道：“你的药材认识的很多，但是你并不知道每一样药材有什么样的作用，两种药材放在一起，三种，甚至更多的时候放在一起有什么作用，你用的好的话可以医治人，可你要是用不好的话就会有人死在你的手里，到时候只怕是你后悔都来不及。”
他说的也是有道理，上官明月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医治过什么大病，疑难杂症的，基本上也都是简单的东西。
脑海中关于药材的东西也的确是很多，所以每次在别人的面前提及起来的时候，人们也会觉得她是非常的厉害，至少她觉得这样也会是底气十足。
“你那和纸上谈兵没有什么区别。”张阁老却是直接这么说道。
弄的上官明月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了，本以为他还会表扬一下自己呢，结果今日到他这里来，除了是看他的脸色以外，就被他是各种的打击，弄的上官明月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甚至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去做好一个大夫。
秦子沉总算是来了，见着两个人坐在一起，脸上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他不知道现在上官明月有多么的想要离开这里，恨不得是再也和张阁老没有见面的机会。
“今日真的是麻烦阁老了，要不是你的话，明月这孩子估计也是有麻烦的。”
张阁老没有多说，上官明月却是催促着舅舅赶紧的回去。
“舅舅我有些累了，还是早日回去休息吧，我看张阁老也是很困的。”
“明月，不可不懂礼貌，给阁老行礼。”
上官明月虽说是有些不情愿，但也是没有办法呀，只好是按照舅舅的意思，给张阁老行礼，总算是大功告成了，才赶紧的离开，出了门，她也是意味深长的就喘了一口气。
还不忘伸了一个懒腰。
秦子沉还以为她是今日在这里累着了，也没有在意。
“你和阁老相处的如何？”
上官明月连忙就抱怨起来，“舅舅，这个张阁老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何你在他的面前也是那么细声细气的，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还是秦家的少爷，也不至于还要看他的脸色吧？我看这个张阁老就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儿，对谁都没有好脾气，就连舅舅你来了也是不抬头的给你打招呼，他那样子，哪里是看的出来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呢，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反正我是不喜欢他的。”
“阁老教了你什么？”
她又是撇嘴，“这一天下来，我什么都没有做，就给他打杂了。”
秦子沉却是笑着说道：“傻丫头，你能给他打杂那就已经是你的福分了，你可是知道他这大门，就连王公贵族都是没有办法进来的吗？你能在这里待着一天，而且他还没有拒绝你明天继续来，就证明在他的心里已经是对你有认可了。”
上官明月可不稀罕，她巴不得和他是仇人呢。
最好是见着舅舅的面儿就说她的不是，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就不来了。
“可是舅舅，我本来是来学医术的，现在在他这里什么都没有学到，那岂不是在浪费时间呀，我也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我是真的想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张阁老很古怪，每一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就没有把我当做一个存在。”
“那你怎么不主动的询问呢？”
“我问了，可是他对我爱理不理的，我这心里也不舒服，本来还以为他和外公一样，都是那种很可爱的老头子呢，没想到竟是这般，要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来了，更可恶的是，他要我给他做饭，连肉都没有。”
秦子沉听着她的那些抱怨，觉得很好玩，还面带笑容的听着。
上官明月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觉得舅舅和那张阁老是不是一伙的呀。
就是下你给要看着她过的憋屈。
她可不会在和这样的老头相处下去，不然自己怕是都要被逼疯的。
“也不是我喜欢吃肉，可这是必须的吧？”
“明月，你是蜀地的郡主，你从蜀地到都城来，可是见过了多少苦难的人？”
上官明月想了想，的确是不少的，刚认识轩辕瑾天的时候，就去了一个大婶的家里，他们把家中仅剩的食物都给自己吃了，她现在还能想起来当时那孩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她的样子，那眼神真的是望眼欲穿了。
还有在路上，那些不得已成为乞丐的人，以及是阿花他们。
一辈子都没有从山林里出来过，对外面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舅舅，我遇到很多。”
秦子沉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对呀，那些人，别说是一顿吃不到肉了，可能是一辈子都吃不到的，他们可是有过任何的怨言？”
上官明月摇摇头。
“明月，你从小就是在王府长大，我也是知道的，你们蜀地还算是比较富裕的地方，每年都是风调雨顺，还有你开明的父王，他们也都是让百姓过的是很安康，但在中原，疆土也是非常广阔的，你可是知道有很多的地方，每年都要面临着各种的灾害？有的百姓别说是肉了，就连饭都吃不起，还有他们甚至将自己的孩子都拿去卖掉，为的是什么？为了让其他的孩子活下去，尤其是在西北，那地方可是有很多逃难的人。”
“舅舅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事情是我说的不对。”
秦子沉也知道上官明月对张阁老还有些不了解，甚至有些误会，所以才会对他是看不顺眼。
还觉得他处处的针对自己，其实她殊不知张阁老也是一片苦心。
他难得遇到一个愿意留在他那里的人，他的医术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今日从张阁老的脸色秦子沉都看的出来，他对上官明月还是非常满意的，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的表达而已。
“可是舅舅，为何张阁老会不吃肉呢，像是他这样有威望的人，肯定是看一次病，就会得到不少的报酬的，也不会是缺钱吧？”上官明月这才是诧异的问道，听着舅舅都那么说了，她觉得这其中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自己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不喜欢吃肉的人，张阁老是第一个。
秦子沉又是说道：“这件事还要从多年前说起了，那个时候张阁老还算是硬朗，这上山挖药那也是常有的事情，可他的脾气就从来都没有变过，从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连我当初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都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你觉得他还会把其他的人放在眼里吗？”
上官明月挥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其他人是什么人？”
“有一年吧，一个从江南来的大户人家，是一个商人，非常的有钱，但这个人品行不端正，又是喜欢沉迷在酒色之中，结果后来就染上了一种花柳病，全身都已经有些在溃烂了，他的家人将他护送到都城来，找到张阁老。”
她听的很仔细，也觉得这一天下来并没有了解到张阁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希望能从舅舅这里听到一些，也许还会改变他在自己心里的看法，明儿个自己又是会乖乖的去了呢。
“阁老给他医治了吗？”
秦子沉摇摇头，“本来阁老是愿意的，看着他很是可怜，结果后来这个人不老实，在都城的客栈住下，不愿意亲自到张阁老的府邸来，说要阁老去他那里。”
上官明月说道：“他没有同意吧？”
“嗯，阁老有规矩，绝不会登门治病，那商人可就不乐意了，觉得自己有的是银子，有多少人想要来讨好他呀，甚至很多地方的官员也是要给他的面子，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大夫而已，竟是不把他放在眼中，便是派了轿子过来，几个人将张阁老给绑了过去。”
这应该是医治了吧。
人家都已经是用轿子来抬着你了，给你够多的面子了。
但秦子沉又是说道：“结果你猜怎么的？”
“难道那人已经死了不成？”
秦子沉又是摇头，“张阁老到了他的客栈以后，之前交代那人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不能喝酒，不能近女色，他倒是好了，左拥右抱的，而且还大鱼大肉的吃着，丝毫都把张阁老的话都给忘记了，还没有等张阁老说话，他就叫人拿来了一箱子的银子，说只要张阁老能把自己的病给医治好的话，那些东西都是张阁老的，你说谁看到那么多的银两不动心呀，可是张阁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还说了几个字。”
上官明月想着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的，那糟老头儿嘴巴可是厉害的很，自己今天也算是领教了。
“他说他的病没有办法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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