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迷雾笼罩

日南忙得不可开交，已经几天没回来了，谈莹每天都会送饭菜和鸡汤过去，知道他是个工作狂，生怕他熬夜不顾及身体，见到他总会再三叮嘱注意休息。

        谈莹把日南抚平紧皱得眉头：“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一定一定要注意休息。”

        日南把所有的精力都专注在案子上，费尽脑力，身心疲惫，然而每天谈莹的出现就是他的精神食粮，所有的疲惫会不自觉地消散：“好！”

        谈莹说道：“日华姐也很操心你，怕你刚调回来不适应。”

        日南将谈莹拥抱入怀：“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叫我姐姐也不用操心我，虽然我是新人，但我能力娴熟出众，我会做得很好的。”

        谈莹淡淡笑了：“我相信你！”

        日南亲了一下谈莹的额头：“好了，回去吧！”

        出了这么一个车祸，大家心情都比较沉重。

        傍晚，本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却格外冷清，平时上下班的白领、去菜市场买菜的大妈也没了身影。蓝歌和路凯并肩走着，两人都眉头紧锁地为那一场车祸纳闷。

        路凯问道：“你觉得它的发生不是意外？”

        蓝歌摇头：“不确定，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路凯说道：“虽然我觉得第二个版本符合实际，但也只是符合实际而已，不代表事实，其他两个版本都透着不寻常，疯子推人还是疯子通灵未必是无中生有，表面看着怪诞的到最后似乎更接近事实。”

        蓝歌突然站定：“我们去看一下梧桐老树。”

        路凯：“你怀疑他们是”

        蓝歌拉着路凯快速向老树走去，边走边点头。

        傍晚时分，梧桐老树沐浴在夕阳之下，树叶被余晖度上了一层金，地上投下朦胧的斑驳树影。蓝歌和路凯走到树影之下，凝望着老树的枝干，枝干上是各种各样蹦跶地鸟儿，颜色绚丽多彩，却唯独没有见到宿莺。

        蓝歌说道：“宿莺晚上才能出现，看来我们要等一会。”

        路凯点头：“每一个宿莺代表着一个受心毒迫害而消逝的人，宿莺的数量你有计算过，如果他们四个真是受到心毒侵染而出的车祸，那么这里红色的宿莺就会增多四个，对吗？”

        蓝歌说道：“是的，不过我也只是猜测，所以过来求证一下。”

        路凯把梧桐树下的长椅擦干净，拉着蓝歌坐下：“坐着等。”

        忽然，树上的鸟儿像是受到什么号召似的，齐刷刷扑簌簌地飞了下来，飞到蓝歌和路凯的周边，顿时五颜六色的鸟儿铺满一地，整整齐齐且动作一致地对着蓝歌和路凯温驯垂首。

        路凯脸上划过一丝讶异，转头见蓝歌神态从容，蓦地醍醐灌顶，蓝歌是凤凰，这些鸟儿是在百鸟朝凤！

        “从梧桐街醒来的时候，我看见很多很多鸟，像个动物园一样，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百鸟朝凤！”

        “其实平时白天它们一般不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天还没黑它们会这样。”蓝歌疑惑地看一眼路凯，“而且还不避着你，这倒是有点奇怪！”

        路凯笑道：“因为它们知道我们是天生一对！”

        一轮斜阳，一棵梧桐树，两个人影，五彩斑斓的鸟儿，俨然一幅美好画卷！然而不远处，有人将这画卷定格在了相机里。

        夕阳渐渐落下，消失，黑幕降临。梧桐老树的树枝上多了几排与众不同的鸟，它们在晚上也发着妖异的光芒，那便是宿莺。

        蓝歌仔细地数了一遍又一遍，手指猛地一僵：“确实多了四个！”

        蓝歌和路凯回到粥铺已是晚上8点了，日华、谈莹、苏文为了等他俩也还没有吃饭，见人回来马上将锅里保温着的菜搬上桌。

        蓝歌不好意思道：“下次你们别等我们了，煮好就赶紧吃。”

        苏文嘴快道：“反正我们也不饿，等等没关系。”话音刚落，肚子便呱呱叫起来，瞬间打脸，苏文尴尬地挠挠头。

        “今天煮了你爱吃的菜，不等你估计这些菜也有意见。”日华用犀利眼神扫了扫路凯，说道，“话说你俩最近什么情况，天天腻歪在一起？”

        蓝歌脸颊羞红：“我去拿碗。”

        日华偷笑，转而对路凯说道：“路凯，今天又有一个常到我们店里吃东西的顾客说要把他女儿介绍给你，我看了照片，长得那叫一个闭月羞花，要不你见见？”为什么是“又”呢，因为前两天也有一个客人要介绍她侄女给路凯，让日华撮合，都是老客人了，也不好得罪，日华便应承下来了。

        路凯瞥了一眼拿碗出来的蓝歌，问日华道：“你上一句问什么了？”

        日华纳闷：“长得那叫一个闭月羞花，要不你见见？”

        路凯摇头：“不是，再上上一句。”

        日华莫名：“话说你俩最近什么情况，天天腻歪在一起？”

        路凯笑道：“我和蓝歌的情况已经是干柴烈火了，所以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都不用往我这里塞。”

        一语激起千层浪！每个人都目瞪口呆，蓝歌最先反应过来，一脚踩到路凯脚上：“瞎说什么呢！”干柴烈火这词语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这家伙可真有胆说。

        在所有人还沉浸在蓝歌和路凯的干柴烈火时，突然，外面的街道上传来嘈杂声，听动静像是在追人，苏文最先奔出去看，听到他喊道：“日南哥！”

        蓝歌和日华她们也赶紧走了出来，只见昏暗的街道上一个人正追着另一个人，仔细看追人的那个是日南，他对着粥铺这边做了一个快回去的手势。

        蓝歌她们有点纳闷，但依旧没有动，好奇地观看着，日南差点抓到那个人了，碰到了衣服，一扯衣服烂了，没抓着，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乍一看很像是平常在垃圾桶翻找垃圾吃的一个疯子，蓝歌惊道：“是他！”

        路凯问道：“你认识？”

        蓝歌说道：“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我前两天还给了一碗粥他喝，谈莹也经常施粥给他。”

        谈莹点点头。

        路凯若有所思地欲言又止：“或许他是”

        “不会你们施舍的人是凶手吧？看日南这么卖命想抓到他，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犯人那么简单，而且刚发生了车祸那档子事，肯定有关系。”苏文突然来了一句，“日南哥，我帮你。”说着已经飞奔了上去。

        日华说道：“小心点。”其实日华是想说别捣乱，临时改了口，苏文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蓝歌倒不担心抓不到，日南和苏文的身手她是了解的，抓个疯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旁边还有一个隐藏的高手路凯呢。

        蓝歌回想起路凯刚刚的欲言又止，蓝歌猜到他想说什么了，苏文一语中的，说到重点了，无论车祸的哪个版本，似乎都和两个疯子有关，显然其中一个疯子就是此时日南正在抓的这个，难道真的是疯子把人推出去的？

        有了苏文的包抄，日南又身手敏捷，三两下就把人控制住了，用手铐将人锁了起来。日南夸苏文道：“你小子身手还真不赖啊！”

        苏文嘚瑟道：“那当然！”

        “跟谁学的？”

        在心境打多怪兽练出来的！这可不能说，不过苏文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早已炉火纯青：“路凯教的。”

        路凯无辜躺枪，不过他是太子爷，日南是知道的，太子爷什么样的老师没有，练过功夫也不足为奇。

        日南带着疯子回警察局，不知是否错觉，蓝歌觉得那人被日南带走时，好像不断地回头往粥铺方向看

        日南抓到了疯子自然是立下大功，这样一来警局的人也不再小看他这个新人。但日南没有懈怠，回来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又准备出去了，说是还有另一个疯子要抓，大家的一堆问题他也没空一一回答，不过最想知道的他已经说了，从摄像头里查到，是两个疯子把四个人推出去马路的，至于具体经过，什么原因，日南也来不及详细说，匆匆忙忙又出去了。

        真相是第一个版本，大家都很是惊讶，用苏文的话说宁愿相信是中邪，疯子的行为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也无从探究，不过苏文对他们的心境倒是很好奇，说不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民间传言精神疾病的人是因为受到诅咒，或者灵魂出窍导致的，他们经常自言自语，其实在与看不见的超出自然的某些东西在对话。

        蓝歌曾经在久远的年代，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摇头晃脑的疯女子一直对着自家的屋顶傻笑，嘴巴里念叨“神鸟神鸟神鸟”,刚开始蓝歌还以为她在说自己呢，以为她看得穿自己是凤凰之身，可当蓝歌用凤眼再看屋顶时才发现，原来那里真的栖息一只乌鸦，那只乌鸦很庞大，虚虚幻幻，若隐若现，是个神身，常人无法看得见，蓝歌惊讶疯女子怎么会看得见呢，更惊讶她与乌鸦的关系还很好。

        后来蓝歌了解到，原来乌鸦在宋朝之前一直是受人崇拜的鸟，到了宋代莫名其妙变成了不祥之鸟，被文人墨客说成“鹊噪得欢喜，乌鸣得憎慎”“莫□□狐，莫黑匪乌”，在人人都讨厌乌鸦的时候，一个不正常的女孩却从小崇拜它，还将它奉为神鸟，这令乌兄很是欣慰。

        谈莹是个心理医生，她说很多疯子普遍长得不好看，周围的人或环境对他们有一定歧视，因此他们长期自卑，和自身的意志力薄弱，如果受到严重的打击，情绪消极抑郁，心理、精神就很容易出现紊乱，从而行为就会变得疯癫，在常人眼中无法理解，谈莹的心理解析更符合实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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