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修）

阿尔法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感觉刚刚的情绪有些过头了。

        她浮在三人组作战区域的上空，远远地和早就返回的玛丽凯恩打了一个招呼，态度已经逐渐回归到了平常。

        等待了片刻，银奥才追上来。

        阿尔法转身，蓝色的披风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她平静的脸上有几分故作的骄傲，着看向贝利亚，“我赢了。”

        银奥本来还有点出神的样子，闻言立马被不服气取代，刚想出声反驳，阿尔法的手却突然伸到了他的脖颈旁。

        贝利亚刚刚做过标记的腺体还很敏感，明明隔着点距离，却有种麻麻的感觉立刻蔓延上来。

        他反射性伸手去拉，“干什么，臭小鬼！”

        阿尔法的手一触即离，刚好避开了银奥的动作，只是有淡淡的药粉遮盖住了银奥脖颈上明显的咬痕和难以收回的不属于他的信息素气味。

        这是阿尔法曾用来掩盖伤口味道的药粉，本来倒是没有强大到能遮住住腺体的痕迹。

        但某一天蓝奥看到她腰间挂着药粉袋子，突发奇想要过去改良了一番，说是怀疑隔壁酒馆老板卖给她残次品，怕她在战场因为药粉突然失效出意外。

        她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很难想象有这种才能的蓝奥会蜷缩在那样的小巷子里。

        阿尔法看着反应有点过度的银奥，冷静地解释，“你这样上战场，染上的信息素要几天才能褪掉，不利于作战。”

        贝利亚先是认同地点了头，他的确不喜欢别的因素影响他的战斗。

        但他很快顿了一下，意识到了问题，“你从哪里搞来这种东西？”

        阿尔法简单回复，“一个朋友给的。”

        没等贝利亚追问，阿尔法就快速地补充道：“既然能遮住，也没必要告诉玛丽和凯恩了。”

        银奥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好像想开口，又根本没说出什么。

        阿尔法撇开眼灯，“我真的想通了，只是既然不用负责，你也没必要暴露这件事了，对吧？”

        银奥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嗯。

        看着小奥逐渐变为远处的一个小蓝点，贝利亚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才降落和玛丽凯恩汇合。

        他看着两个红奥果然毫无察觉的反应，只是问他昨天怎么难得不留下而是回了营地，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小奥有一瞬间是想对他负责呢？

        -

        后半段的战斗开始后，阿尔法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分化成a的好处。

        腺体的活跃加快了体内的光循坏，让阿尔法能更快速地出招，她的速度变得更快，力量变得更强，连几乎没有改变、水平差到惨不忍睹的奥特念力都有了些进步。

        如果说以前的阿尔法只能被凯恩和贝利亚压制着打，那么现在，她开始有还手的余地了。

        这时她才真的有些恍然，明白为什么奥宁愿承受“缺陷”也要彻底分化。

        可惜在这里没奥发现她的彻底分化。

        毕竟队友只有身为bate的队友b而已，哪怕偶尔在休息时飘出不经意的信息素，对方也根本闻不到。

        战斗渐渐接近尾声的时候，她没有急着结束作战回营地去，而是慢悠悠地给最后几支陷入苦战实力较弱的队伍做了治疗，才一同返程。

        看着回程路上凑过来又开始对她无限碎碎念的队友b，阿尔法难得有耐心地一字一字地听完。

        她其实不明白队友b为什么一直缠着她，每次被絮絮叨叨也会觉得很烦，但每当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后都能得到对方热烈地夸赞，无论被调到哪里都不用担心孤身一奥，她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阿尔法等待着队友b说完许许多多战斗里的小细节，例如史莱姆敌人黏糊糊却意外柔软的触感，例如阿尔法在战斗中没忍住去揉了两下的小动作。

        然后她轻巧地告诉对方：“我分化了。”

        意料之中地收获了队友b的惊讶大喊和反应过来以后超兴奋的蹦跶。

        队友b语气肯定地说：“是a对吧！我觉得你肯定是a！”

        看到阿尔法点头承认，队友b叉腰骄傲脸，但很快又沮丧到一旁画蘑菇，“真是的——我是bate根本闻不到你的信息素啊——好想闻——”

        这倒是没有办法，阿尔法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作无奈手势，因为她自己也定义不出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像什么，没办法跟他描述。

        阿尔法转移话题：“好累，想要快点回去。”

        队友b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立马忘记沮丧过来安慰她，“那我们加快速度！”

        然后他握住拳，相当期待地说：“我回去就跟那群奥炫耀，你不知道好多o奥等你分化等了多久了！”

        阿尔法无奈扶额，但看队友b比自己还开心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

        阿尔法在回营地后没有遮掩自己的信息素，她还做不到像贝利亚那样时时刻刻收敛住。

        受过摧残的腺体虽然在能力下被迫愈合，但层层叠叠的旧伤还是她带来了一定的后遗症，在隐藏的时候需要耗费更多的注意力。

        降落在临时航空港后走了没多久，队友b就看到了远远招手的小伙伴队友ac，他兴奋地回应，下个战场像是走了红毯一样。

        阿尔法轻轻推了一下队友b，还记得他说要去炫耀的事，“去吧，我也有点事要做。”

        队友b欣喜地答应，如果阿尔法不主动说，他很少问她要去干什么。

        队友b：“那我走啦——”

        所以说，有个傻白甜的队友，有时候真是件好事。

        -

        有些事当然是指去蓝奥那里看看解药研制好了没有，这件事始终是阿尔法心头隐患的最高优先级，但在那之前她先去了后勤，总不能空手上门。

        后勤几乎所有奥都和阿尔法相熟，一路上许多认识的ao奥跑来打招呼，虽然以前也是如此，但总觉得今天对方的表情有点奇怪。

        有一种，微妙的陶醉？

        阿尔法有些想不通了。

        她闻到的自身信息素的味道是非常冷淡的，如果闻久了甚至觉得有点抗拒，虽然不知道怎么描述，但这不应该是会让他奥喜欢的味道。

        奥特一族本能地更偏爱温暖、光明、甜蜜的味道，而阿尔法的，虽然不至于向贝利亚那样过于刺激，但也绝对和这些描述词搭不上边。

        虽然这么想，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毕竟聊信息素对于奥来说就像是聊一些私密话题一样。

        这次给她拿补给和物资的仍然是以前那位容易脸红的o奥，上次对方还是刚来的新奥，办事基本靠阿尔法教，一场战役结束后却变得相当老练了。

        阿尔法简单翻了下到手的东西，看着对面o奥紧张的态度忍不住调笑地问：“这次没有战士不要抑制剂了吧？”

        o奥连连点头，手指对点，好像为给不了阿尔法抑制剂而不好意思了一样。

        “这次没有了！前面的战士都已经领走抑制剂了！就是没料到阿尔法战士你会突然分化，所以没有分配好额度，希望能在战士你的第一次易感期前补上。”

        阿尔法这才想起分化后的自己也需要开始领抑制剂了。

        易感期吗她仔细一想，的确前面的每一次行为都和她自己的易感期搭不上边，一次是被破药剂影响了，一次是帮别的奥做临时标记。

        她自己的易感期居然还没有来过，阿尔法哑然失笑，感觉自己的经验好像已经非常丰富了。

        o奥害羞地凑过来小声说：“实在不行可以找熟悉的o奥帮一下忙，别被发现就可以了。”

        阿尔法表示可以等新的抑制剂送来，并且婉拒了对方的建议。

        她真正算熟悉的o奥只有玛丽而已，而对于玛丽，她还有些事没想通。

        阿尔法把东西收进披风夹层里，想起刚刚的奇怪之处，试探着问：“刚刚有些奥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表情很奇怪，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o奥眼灯漂移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复：“大概是太开心了吧，毕竟好久没见你了，后勤除了你只有凯恩战士会主动来帮忙。”

        只是这样吗？阿尔法看着o奥的动作其实不太相信，但口头上还是表示理解，“嗯，我明天就会来，不用担心。”

        最后她转入正经问题，“拜托你送的物资，对方收下了吗？”

        o奥恳切地点头，“收了收了，但是阿尔法，就是说对方是个o奥还是要”保持距离吧？

        o奥还小声嘟囔了些什么，但阿尔法没有听清,可她再问对方却改口说没什么事了。

        看来是问不出来了，阿尔法作罢。道了声谢谢后离开了。

        -

        蓝奥的研究室还是勉强挤在昏暗的小巷里。

        阿尔法捧着物资敲门，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

        门被激动地打开，穿着研究服的蓝奥像是嫌弃走太慢直接就蹦出来的一样，开心的样子溢于言表。

        阿尔法有点惊讶到了，她摆摆手打了一个招呼，“好久不见？”

        蓝奥看起来很开心：“先进来好不好？”

        阿尔法不置可否，捧着物资进了实验室，熟练地分门别类地排放好物资，又坐到蓝奥实验台对面的椅子上。

        虽然过了很久，这里边的摆设却没怎么变，只是蓝奥的实验资料又堆了很多，桌旁散放着明显经过处理的组织碎片。

        蓝奥突然凑近，“阿尔法，你分化了吗？”

        阿尔法点头承认，看着蓝奥那么兴奋猜测到：“解药有进展了？”

        蓝奥立刻激动地侃侃而谈，看起来是对这次的成果相当有自信，“有很大突破！之前的半成品之所以实效短是因为修复因子会随着奥的光循环逐步消散”

        阿尔法坐在位置上，半捧着脸，慢悠悠的听蓝奥侃侃而谈。

        似乎是长期注射蓝色药剂以压制破坏欲的原因，她的情绪波动也顺带着变得平稳，在更多的事情上，她开始出现前所未有的耐性，而不是原先凡事求成的急躁。

        蓝奥接着说：“为了保持因子的活性，最好让它大量注入到一个活体内，完全替代对方的能量代谢，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得到修复因子!”

        阿尔法立刻发现了问题：“活体？要涉及到别的生命吗？”

        蓝奥被这反问被迫顿了一下，意识到了不妙，本来激动的动作开始往回缩，语气重新带上了颤抖和害怕。

        “对不起，我只是说假设，因为这是最便捷的方法”

        虽然蓝奥说的遮遮掩掩，但阿尔法还是听出了生物实验的前兆，这并不在光之国被允许，如果被发现，蓝奥甚至会被驱逐。

        阿尔法立刻表示了拒绝，语气变得严肃，“请不要深入这方面了，涉及到更多生命的解药没有意义，我可以给你更多的时间研究，想想其他方法吧。”

        蓝奥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为了她才不小心触碰了红圈，阿尔法懒得去考虑，只是明显不能再让他更进一步了。

        但看着蓝奥被自己的话瞬间吓到，瑟瑟发抖像是只被捕获的小兔子，阿尔法叹了口气道歉，“是我说的太重了，但这是光之国的红线，你明白吗，和私自触碰等离子火花一样是要被驱逐的重罪。”

        蓝奥颤巍巍地点头，但是手还在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研究数据报告。

        阿尔法看蓝奥这幅样子，选择了转移话题。

        阿尔法：“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蓝奥似乎提起了点兴趣，但注意力明显还没转过来，语气软弱又有点漫不经心，“阿尔法自己不能感受出来吗？”

        信息素就是由腺体散发在空中的气味罢了，应当没有闻起来的差别。

        但看阿尔法表情认真，蓝奥还是双手撑着隔开两奥的实验台，把头凑近，因为隔壁飘过来的信息素鱼龙混杂，如果想完整地闻到，必须靠的足够近。

        蓝奥：“嗯很温和，很好闻。而且”

        阿尔法在这样的表述中疑惑脸，等待着蓝奥最后的评价“而且？”

        蓝奥笑起来，“而且这像是混沌的味道，我很喜欢的。”

        混沌的味道？阿尔法的手指不由得曲了一下，她不觉得那种冷淡到底的味道有哪里掺杂了混沌的特点。

        以防万一，她又问了一句：“这个味道会有很多奥喜欢吗？”

        蓝奥愣了下，用分析实验数据地口吻回答，“虽然温和不极端，但是混沌的感觉，很难想象我以外的奥会喜欢。”

        阿尔法在蓝奥的回答中逐渐有了猜想。

        阿尔法：“如果我说，我闻到的味道和你完全不一样，你能想到什么？”

        蓝奥的眼灯亮了，看起来刚刚的害怕已经被此刻对未知现象的好奇心完全驱散了。

        他反应很快，立马品出了阿尔法的猜想：“你是说你分泌的同一种信息素，不同的奥闻起来不一样是吗？”

        阿尔法有点被对方为未知亢奋起来的语气吸引了，她一向欣赏蓝奥的智慧。

        阿尔法：“我并不确定，我只问了你而已。”

        蓝奥追问：“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阿尔法摇头，那些奥的奇怪之处还不足以到成为线索的地步

        蓝奥在自己的实验器材里如蝴蝶般转了一圈，脚步轻盈，他拿出了一小支提取器，转头问阿尔法：“我可以取一点你的信息素原液进行分析吗，腺体可能会有点副作用。”

        阿尔法点头，微小的刺痛后看蓝奥捧着一小管原液兴奋地跑到器材前开始设定参数。

        她突然出声，“你对临时标记怎么看？”

        蓝奥才把试管放进分析的仪器里，闻言转头回复，“只是一种易感期的帮助行为吧，我感觉挺方便的。”

        “是吗？”阿尔法语气疑惑,“不用负责吗？”

        蓝奥好像被她的疑问逗得有点想笑，但又不敢出声怕她生气，只好语气压着笑意，“阿尔法，你不会是刚分化就帮奥临时标记了吧，那应该只是被相交融的信息素感染了，以后你经验多了就能区分了。”

        阿尔法语气还带点不相信，“是这样吗？”

        蓝奥突然凑近，湛蓝的眼灯和几乎快贴上了阿尔法。

        蓝奥：“你有经验了的话，要不也帮我临时标记一次？”

        “你这次没有再拿抑制剂过来吧，我的易感期其实快到啦”

        阿尔法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打断了思路，一时惊讶到语塞。

        没想到蓝奥再接再厉地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帮我会很快乐的。”

        阿尔法仿佛从语气里听出了大写的经验丰富，可是看着蓝奥相当笨拙的表情和姿态，眼灯里闪烁出的明显是好奇，又觉得不可能。

        奇异的花香突然在空中飘散开来，让阿尔法一时间神智都模糊起来，但是不是遇到敌袭的想法被“感觉到了快乐”这一强烈地直观感受抢走了位置。

        昏暗的实验室内，分析仪器还在滴滴答答地流转，发出规律性的提示音。

        阿尔法能看到蓝奥双手撑着坐上了实验台，上面本来放着的数据报告被扫到了地上，蓝奥用手半圈住阿尔法的肩膀，把开始发烫的脖颈凑了过来。

        花香从腺体里逸散出，阿尔法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从进来到现在都没闻到蓝奥的信息素，这只能说明对方像贝利亚一样时时刻刻收敛着。

        但这花香又不同于刺激的烈酒味，有什么好收敛的。

        阿尔法感受到从腺体涌上的冲动不再是熟悉的痒意，而是一种渴求。

        一种对于纯粹快乐的渴求。

        “唔”咬下去的时候，好像听到了谁的哭腔。

        但阿尔法没有在意，或者说是没法在意，她第一次那么用力地咬了下去，那股经久不散的破坏欲好像终于得到了餍足，脑海里空余“快乐”的概念。

        蓝奥似乎在痛呼，又似乎在满足地叹息，他把头靠近阿尔法喃喃，细碎的句子里带着些骄傲。

        “我就说会很快乐吧。”

        “毕竟，我的信息素味道，可是齐杰拉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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