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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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埃里克一直在试图和爱丽儿搭话。
而她却在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每次都不接他话茬。
气氛尴尬又怪异。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埃里克给爱丽儿准备的房间。
看见他们，在里面等候着的艾莎立刻迎了上来，恭敬行礼：“王子殿下。”
“起来吧。”埃里克温柔有礼地虚扶了她一下，“艾莎，今晚就由你陪着爱丽儿。”
爱丽儿却仿佛被他的动作刺痛了双眼。
他的温柔是对着所有人的。
她，不是他的偏爱。
“是。”艾莎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辛苦你了。”
埃里克习惯性地散发自己温柔体贴的人格魅力，然后转头想要和爱丽儿说话。
她却故意扭过头不看他。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晚饭会有别的侍女送过来。”他叹了口气，叮嘱她，“你们好好叙旧，晚饭会有人送过来。你今天应该挺累，记得早点休息。”
他又转头看向艾莎：“那我先走了。”
“好的,王子殿下。”艾莎下意识想要跟过去送他，被他制止了。
“你不用送我，去陪爱丽儿说说话，好好劝劝她。”
埃里克说着，往门外走去，跨过门槛的那一秒，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爱丽儿。
“啊……好的。”艾莎怔愣地应了声，转头看向爱丽儿，像是终于意识到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劲。
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爱丽儿的手臂：“你和王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爱丽儿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不想迁怒于她：“没怎么。”
“你别骗我了。”艾莎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像是直接戳破了她的伪装，“你这不高兴都直接写脸上了。”
“我没有。”
“怎么了？一个月没见就不想和我说话了？”
“艾莎，我没有！”
“那你跟我说说好吗？”艾莎伸手摇了摇她，“你也给你出主意不是嘛？”
“艾莎，我……”爱丽儿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开口未语泪先流，“呜呜呜艾莎……他说他不喜欢我……”
艾莎吓得赶紧抱住她，轻声安慰：“你先别哭呀，你和他是怎么说的？”
爱丽儿猛吸鼻子，哭得一抽一抽的：“他还是要跟别人结婚……他不喜欢我……”
“呜呜呜还说什么什么都答应我……大骗子……他不喜欢我，他要和别人结婚……”
“啊？”艾莎头都要被她哭大了，努力捕捉她话里面的重要信息。
“呜呜呜……他说红桃公主是他的妻子……”爱丽儿哭着哭着更气了，猛地勒住她的脖子，痛骂一通，“他就是个大骗子！”
“咳咳——对对对，你先放开我！”艾莎喘不过气来，用力扒开她死死勒住自己的手。
“去他丫的朋友，谁要和他当什么该死的朋友？！”爱丽儿恍若未觉，还在那里痛哭流涕，“呜呜呜……艾莎……他骗我……”
“停！”
艾莎揉着脖子，大喝一声打断她。
爱丽儿被吓到，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眼泪还挂在脸蛋上。
“抱歉。”艾莎顿时没了脾气，柔声细语地说，“但是我想，爱丽儿，你需要好好地、完整地跟我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这样我才能帮你呀，对不对？”
“艾莎，你说的对。”爱丽儿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语气逐渐坚定起来。
艾莎却没有放下心来，她感觉爱丽儿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
……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爱丽儿没有发觉她的担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浦口那次，我不是去找他了吗？”
“嗯，你们说了什么？”艾莎问，她记得当时爱丽儿没一会就冲了出来，压根没给自己询问的机会。
“其实也没什么，我把真相告诉了他。”
艾莎追问：“那他相信了吗？”
“相信了。”爱丽儿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心动和爱意，鼻子就又一酸，“我连证据都没有拿出来，他就相信了。”
“那这不是挺好吗？”
“是挺好的。”她勉强笑了笑，“他还给了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艾莎突然想到她刚才哭着说埃里克王子是个大骗子，“难道……他没有兑现？”
“不算是。”爱丽儿想了想，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她之类的话，笑容越发苦涩，“他只是说，为了报答我愿意答应我一个要求。”
“爱丽儿……”艾莎猜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不会直接要求王子殿下娶你吧？”
见爱丽儿点头，她又有了当初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窒息感：“爱丽儿，王子殿下是不可能因为任何人取消明天婚礼的，你明白吗？”
“啊？”爱丽儿呆呆地看着她。
艾莎继续给她分析：“早在王子殿下回来前，就已经派人把消息送到王宫了，然后国王就开始派人准备，别说那些皇亲国戚，就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埃里克王子要和威斯特王国的红桃公主结婚。”
“你这个时候让他说不结婚就不结婚，怎么可能？”
“爱丽儿，你要知道这不仅仅是王子殿下和那位公主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伊斯特王国和威斯特王国之间的大事。”
“就算王子殿下想停下了，也停不下来。”
爱丽儿被她说得不自主心虚了：“那……是我做错了？”
艾莎看着她可怜的模样，语气委婉地说：“也不是做错了，就是……有点欠考虑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爱丽儿下意识想弥补。
艾莎见此，趁热打铁，循循善诱：“爱丽儿，你得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王子殿下？”
“我……”爱丽儿又害羞了起来，躲躲闪闪，“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看着他就会脸红？”
“……嗯。”
“是不是心跳很快？”
“……嗯。”
随着艾莎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她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把她和埃里克相处过的画面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面。
当时的各种害羞、激动、开心……仿佛只是被藏在了一个角落，随着记忆的触发，再一次涌入跳动的心脏。
又满足又酸涩。
“是不是没看见他就会失落？”艾莎越说语气越快，竟有点步步紧逼的味道，“见到了又会期待下次见面？”
“嗯。”爱丽儿自暴自弃地说。
“那这就是喜欢呀！”
艾莎说：“喜欢王子殿下又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可是——”爱丽儿垂头丧气，“埃里克他明天就和别人结婚了，我喜欢他有什么用？”
艾莎安慰她：“你不要这么想。”
她眼睛一转：“爱丽儿，其实你还是有机会的。”
爱丽儿霍地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艾莎，你是有什么办法吗？”
“你想啊，你和王子殿下同一天生日，你又救了他，他还夸你声音好听，对你还那么体贴细心，不仅安排你住在王宫，还让你去他的专属浴池洗澡——”
“可是他还是把我当朋友！”爱丽儿失落地打断她。
“你是不是傻？！”艾莎说，“如果王子殿下承认他喜欢你，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会被陛下打死、被皇亲国戚们笑话的！”
“你的意思是他喜欢我，只是不能告诉我？”
“非常有可能！”艾莎重重点头。
爱丽儿目光亮了一瞬，紧接着又暗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跟别人结婚了，我们没有可能了。”
“爱丽儿，你要相信我。”艾莎说，“我在王宫呆了这么久，见过也听说过许多像王子和公主这种联姻的，他们的关系大多不好，生活并不幸福，也不是没有最后分开的例子。”
“而且那位公主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格，还不是我们王子殿下性格太好了，才愿意和她结婚。”
“但是，脾气再好，总有忍不下去的时候。而爱丽儿你不一样，你这么单纯善良，还和王子殿下那么有缘分，明明更合适才对。”
“真的吗？”爱丽儿被说重燃希望起来。
艾莎看着她，微笑地点头：“是的，当然是真的。”
“可是……”
“爱丽儿，你听我说。”艾莎继续诱导她，“你完全可以再在王宫里留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情况，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艾莎见她犹豫，拉住她的手接着说：“你还可以多陪陪我……”
“王宫里的人都看不起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不愿意陪陪我吗？”
“艾莎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愿意！”爱丽儿立刻表态，随后又苦恼地皱了皱秀气的眉，“可是之前埃里克问我要不要在王宫里住一段时间，被我拒绝了，这可怎么办？”
“爱丽儿，不用担心。”艾莎诚心地为她解决问题，也为她高兴，“我明天会委婉地暗示你有想留下来的意愿，相信王子殿下会再一次询问你的想法。”
“真的吗，艾莎谢谢你。”爱丽儿欢快地晃了晃她的手，只有微红的眼眶还能看出她之前难过得稀里哗啦。
“不用客气，我们可是好朋友。”艾莎笑着对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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