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欺欺人

“原来如此。”老者恍惚间突然明白了什么，对着陆星痕恭敬一拜，“李长生，拜见守护者。”
“咳咳。”陆星痕轻咳几声，略显尴尬。
随后故作老练的摆了摆手，“无事，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李长生再次行礼道:“受师父遗命，前来此地抵御仙人。”
“抵御仙人！”陆星痕面色激动起来。
他有些惊喜，这是不是说明他可以下山装……看一看世间的繁华？
不过想起父亲的临终之言，还是上下打量了李长生一番，故作高深道:“凡人，就凭你，也想抵御仙人？”
李长生闻言，眼睛一眯，他总觉得这位守护者有点不太稳定，用市井之话来说，就是小石头挑金沙，你怎么这么能装。
李长生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的观察着。
陆星痕轻吸一口气，镇定神色，转身看向云海，双手背后，“也许你在人间的确很强，但在这里，也不过是只蝼蚁，触手可灭。”
这浓浓的牛犊气息。李长生一手捂脸，有些无奈的说道:“敢问您今年几岁？”
“啊？”陆星痕回过头，一脸懵的看着他。
“请问守护者今年几许年岁。”李长生见陆星痕没有回答，便又说了一遍。
“十，十三岁。”陆星痕一时间有点慌。
他演得不对吗？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啊？
“果然如此。”李长生自嘲一声。
他还以为陆星痕与他一样，是个长生者，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多了。
“你什么意思。”陆星痕感觉他多少有点他的看不起他的意思，语气也渐渐不悦起来。
“不知你父亲现在何处？”李长生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他在轮回中，你找他干嘛？”陆星痕眼睛紧盯着他。
“这么说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守护人间的了？”李长生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目光。
“你看不起谁呢！”陆星痕伸手指向李长生，面色不爽起来，“老子在这里都守了三年了！”
也就是说从十岁开始，这个孩子就接下了守望苍生的责任。
吸——
李长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多么大的勇气啊。
他还那么小，甚至都还没到意气风发的时候，就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孤独终老。
李长生沉默了，死一般的无声，换做是他，他能忍受这样的孤独吗？
“你可愿拜我为师。”李长生换掉沉稳的姿态，带上坚定的面容。
他要把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他，让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守护者！
“拜你为师？”陆星痕疑惑的看着他。
“对，拜我为师，老夫已入了那地仙之境。”李长生自顾自的推荐自己，脸上带着兴奋，“当我的徒弟，我便把毕生所学教授与你，其中不乏有长生之功，若你想修炼此功，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必能让你成为当世第一！”
“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李长生摸了摸胡子，一副皆在掌握的姿态。
“长生之功！”
“对！长生之功。”
“我不要。”
“好！我这就……”
“啥？”李长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不要！”
“对，我不要，而且你也没有资格当我的师父。”陆星痕挠了挠头，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吃惊。
李长生嘴角抽了抽。
在外面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要当自己的弟子，现在他好声好气的收他，结果人家压根看不上他。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李长生有些不死心。
“长生功。”陆星痕想了想，“长生功不就是大椿功嘛。”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长生懵了，感觉脑袋胀胀的好像要烧了。
陆星痕眉头一皱，“当然是我有这个功法啊。”
这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也让李长生回过神来。
“咳咳，能给我看一看吗？”
陆星痕指向另一座山峰的木屋，“都在那里，你自己去找呗。”
李长生没有犹豫，脚步一点便飞了过去。
“哎，钥匙你还没拿。”
见李长生已经飞远，陆星痕也不在呼喊，转而将配剑插在此处，起脚就追了过去。
正在运功的李长生突然察觉到了一个强大的气息出现在后方，转头望去，来者正是陆星痕。
他微微苦笑，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没有资格当他的师父了。
“李老头，我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啊。”陆星痕悬停在李长生前面，声音指责道。
李长生不禁张大了嘴巴，口中惊呼，“仙人手段。”
陆星痕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顿时了然，取笑道:“你靠内力飞当然是不行的，我借的是风灵，脚下踩得是风，随我心动，自由变幻。”
李长生心中一阵苦闷，回想起刚刚的种种。
莫过于是打肿脸充胖子，被人揭穿后，还要被反复鞭尸。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江涛涛，后浪更比前浪强啊。”李长生脸上却还是淡定一笑。
“没看出来，李老头你还挺会说话。”陆星痕欣喜道。
伸手抓住李长生的衣袍，“我直接带你过去，这样快一点。”
说着脚下生风，顷刻间便来到木屋旁。
一座由紫皮木搭建的房屋，屋顶，墙面，满是岁月留下的刮痕，杂乱的蜘蛛网披散在屋檐下的角落，腐朽的气味随着风逐渐散开，粗糙的木门上爬满了虫洞，若是有阳光到，便能看到透光的一幕。
“呃……”陆星痕眼睛撇了一眼李长生，弱弱的解释道:“太久没来了，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长生微微颔首，不过却是对着木门。
他感受到了剑意，一股凌厉到可战于天地的剑意。
陆星痕见此忙去开门，可是门锁已经损坏，钥匙根本插不进去。
再三尝试下。
咔喳——
钥匙断了……
陆星痕眉头一黑。
啪——
一脚踢开了木门。
啪啪啪——
他拍了拍手，回头一笑，“门开了，进去吧。”
随着木门的倒下，里面陈旧的书本所散发出来的霉味，轰然向着四面八方爆出。
一瞬间弥漫住整座山峰。
“啪——”
陆星痕一记响指，四周的气流就开始流动起来，逐渐形成风势，把周围的霉气全部冲散。
看着一旁呆愣在原地的李长生，陆星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疏于打扫，还望包涵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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