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洗尘

“阿渔......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男人轻轻地呢喃，眼里是疯狂的迷恋。
  烛火下，依稀可以看到男人眼里泛起的褐色光芒。
  今夜，几乎整个陵县的人都没睡着，东街和西街的灯笼亮了一整晚，那些男人们聚在一起，谈论着今日将军府的选拔。
  明明在场的没有一个男人在现场，但是对于今日比赛的细节，他们却说得绘声绘色，头头是道，仿佛亲眼见过一样。
  男人嘛，聚在一起谈论的无非就是那些事儿，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之前姜渔曾在东街的金银楼出现过，虽然戴着帷帽，但那身段，那气度，那仪态，足以让人遐想连篇，仅看了一眼就忘不了。
  那时候陵县的小街小巷内都有着“燕王新娶的夫人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儿”这样的流言，说姜渔会“妖法”，只要看你一眼，就让人挪不开步子。
  这些男人倒是没有亲眼见过姜渔长什么样子，但对于漂亮女人的讨论总是他们热衷的。
  而现在，他们谈论的事情，自然是姜渔这匪夷所思，惊世骇俗的宴会选拔。居然颠覆了以男人为主体的地位，全部要女人，连那些平民女子都可以参加，出阁没出阁的都可以参加。
  有关于姜渔发布的那两则通知的讨论，已经在两条街上讨论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为此设下了赌约，大部分人认为新夫人的这个做法就是胡闹，只是为了博人眼球，肯定不可能真的实行。
  一小部分人则认为新夫人是真的想变一变这陵县的天。
  众人都在等着这日的海选，还派人盯着将军府门口的动静，实时向他们汇报情况。
  没想到还真的有那么多女子去参加，有人还看到穿着补丁的女子进去了，将军府真的派人将她们一个不落的迎了进去，又分批分次地送了出来。
  那些女子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可见夫人不只招待了她们，还十分周道地招待了她们。
  酒肆中，男人们围坐在木质桌边，一壶热酒在炭火上慢慢煮沸，发出滋滋声响。他们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荡，时高时低，像是在争论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那燕王的新夫人夫人居然让女人们去打马球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什么？女人打马球？这简直是荒谬！”有人不屑地嗤笑。
  “可不是嘛，我听说还有不少人去了呢，连西街卖豆腐的小娘子都去了。”另一人神秘兮兮地说。
  “哼，那些女人肯定是去看热闹的，哪会真的去打马球。”有人不屑一顾。
  “这些女人也只会在家里缝缝补补，放放马而已，打马球？她们摸过球杆吗？知道规则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男人们都哄堂大笑。
  一个秃头男又说：“依我看，这新夫人就是故意博人眼球，你说那西街卖豆腐的小娘子会干什么？卖豆腐就好好地卖豆腐，去凑什么热闹，这都是男人的活动，还有已经嫁人而且生了孩子的女人也去了，小英娘带着小英一起去的。”
  “什么？小英娘都那么大年纪了，她还去打马球啊？”
  “是啊，你说可笑不？”
  众人热烈地讨论着，语气里都是对这些女人满满的不屑和鄙夷，仿佛这种事情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你看，这种喝酒打马球就该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只能在旁边站着，替爷们倒酒，招待客人，非要跑出去丢人现眼，这不是丢了爷们的脸吗？这样的女人就该好好收拾收拾，一天天的尽会做梦。”
  街道上，女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讨论着关于姜渔的各种传闻。有人说她容貌天仙，气度非凡；有人说她出手大方，待人亲切。无论是哪种说法，都在今日得到了证实，据说这位新夫人比传闻中好看太多，大家都在猜测，新夫人会选那些人去参加马球。
  又有人说起今天的马球赛，觉得自己没发挥好，不知道会不会入选。
  原本这些女人也像这些男人一样，以为姜渔只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但在今日亲眼看到姜渔的真人后，大家都觉得，这位新夫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这件事她一定会实行，并且会圆满的结束。
  第二日，阳光如金，洒在将军府雅苑的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谢清池站在院中，他的身影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而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又让人如沐春风。
  四周，仆人们忙碌地穿梭，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在演奏一曲和谐的乐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远处厨房飘来的饭菜香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繁忙的画面。
  来自各地的使节陆续抵达，他们的服饰各异，色彩斑斓，为这宁静的雅苑增添了几分异域的风情。他们或是低声交谈，或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将军府的好奇与敬意。
  以前的宴会都在酒楼，在采桑宴之前，谢清池都会设一个洗尘宴，提前将这些要参加的人聚在一起，一是了解一下参加的人是不是都能如约到达，二就是了解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这些人从各地聚集在一起，到处的消息都能听到一耳朵。
  今年通知采桑宴再将军府得西月楼进行，慕名而来的人更多了，还有人是想亲眼看一看燕王殿下新娶的那位新夫人，听说不仅貌美，还十分聪慧。
  谢广作为将军府的大管家，一早就在门口迎接贵客，这些贵客大多认识谢广，亦或是听过谢广的名字，毕竟能参加采桑宴的贵客，都是身份不一般的，要是连燕王殿下的大管家都不认识，那可就太没眼力劲儿了！众人都客客气气地对谢广拱手抱拳，然后被人带进来。
  昨日是姜渔的宴会，今日是谢清池的宴会，这场宴会谢清池并没有提前告诉姜渔，雅苑里一片热闹，西月楼里的下人才刚起床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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