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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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爷与张奇对面而立,互相一抱拳。
张奇率先出拳了,这一拳若有千斤,由侧上方朝着疯爷的脑袋就砸了下来。疯爷低头躲过,一个闪身也轰出一拳,当胸而去,张奇随着出拳的惯性,侧身闪过,两人错身而过。
只见张奇那一拳收不及,直接轰在了侧后方的石头上,直接把石头都给砸裂了。
两人却并未停顿,俱是再次闪身迎了上去。一个力有万钧且身姿灵活,悍然出拳间若猛兽扑杀。一个力量、技巧、经验皆为上乘,拳头只砸向对方的薄弱点,只要有时机,定是一击必中。
几个回合下来,疯爷脸颊被拳风扫过,嘴角见血。而张奇右手肘部被砸了一拳,动作间已不如之前凌厉。
这一番交手,两人俱是兴奋了起来。很显然,棋逢对手,高手过招。出拳间也多了分惺惺相惜。
拳风相向间,两人出拳越来越快,身上伤越来越多。可却越打越热血,越打越兴奋。
再次错身相对时,疯爷左肩被拳头擦过,左手使力困难。而张奇右手耷拉着,显然右手已无力出拳。
两人对视着,再次迎身而上。张奇左手出拳,朝着疯爷面门砸下,疯爷直接一侧身,妄想自后方锁喉,可张奇似早有预料,趴身而下,一个打滚又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可将站未站时,却被疯爷扫堂腿一绊,接着当胸一拳,躲避不及间被砸在了肩膀。因右手无力,起身间出了空门,被疯爷照着面门便砸了下来。根据之前疯爷出拳的威势,这一拳若是砸实了,张奇必死无疑!
可张奇也没想等死,而是迎着面门一拳,左手再次出拳砸向疯爷右脸。这是拼着不要命了也要拉上疯爷。可疯爷却似早已预判,右手格挡间,左手已冲着张奇面门砸了下去。这是拼了右手不要也要取人性命。
如此情形,张奇已无法扭转。就在张奇以为自己今日会命丧此处时,疯爷却改了拳头走向,右手格挡间,左拳砸向了张奇的拳头。
拳头相向,疯爷往后退了几步,本身半站着的张奇直接落地滚了几圈。
张奇被尘土呛得咳嗽了几声,这才挣扎着站起身。此时左右手皆无力再出拳,张奇知道自己输了,而且是输了一条命。若是疯爷最后时刻不改拳向,放过自己一马,自己已经死了。
而此时疯爷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之前张奇被砸中肩膀,左手出拳已是微弱,疯爷右手格挡分担一部分力,左拳却是对迎上了张奇的拳头,左肩本身就被拳风擦过,一拳下去,直至此时左手还是没有知觉的。
疯爷饶人一命,自然也给自己留了退路,此时出手,疯爷右手尚有余力,虽左手已废,可也有把握只凭右手可取人性命。毕竟此时的张奇,已无力出拳了。端看张奇怎么选择了。
张奇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老哈的话,“如果见势不对,直接投降,不要像我大哥一样,也不要像我一样。”要一个武人认输何其艰难,何况是一个骄傲的武人,甚至不如直接要命来的简单。
可此时张奇看着对面而立的疯爷,却是跪了下来,身子挺得笔直,输人不输傲骨,“疯爷,我输了。”话出口,其实也没那么难,“今日是你饶我一命,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请受张奇一拜!”
疯爷受了张奇一礼,才上前一步把张奇扶了起来,“跟我回大青山,你既跟着我,有我的总有你的。”目前的张奇还不知道这句话代表的意味儿,不过听此话也很高兴,毕竟生辰纲自己肯定追不回,起码现在不用回去给县太爷泄愤而死了。
两人骑马往大青山而去。
“对了疯爷,那百合,是你们大青山的人?”张奇这会儿倒也不恨了,换了立场,自然也没道理恨了。
“回去让她跟着你吧。”
“多谢疯爷,”说完嘿嘿傻笑着,又恢复了没眼看的架势。
“三当家的回来了!三当家的回来了!”
当疯爷带着张奇回到院子时,整个山寨都传遍了,三当家把力士张奇带回山寨了!
众土匪只觉高兴,毕竟山寨实力又增强了。可大当家疤爷和二当家狼爷这心里的滋味可就难言了,明显力士张奇就是疯爷的忠实小弟,疯爷一系又添大将,这可真够闹心的。
“秦岩,带张奇去隔壁院子,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是,老大。”
张奇一听秦岩喊老大,便嚷嚷上了:“哎哎,疯爷我以后也喊老大吧,这样才显得咱们是自己人。”
“行。”
张奇这才高高兴兴跟着秦岩去了隔壁院子。
疯爷既安排秦岩把人带过来,秦岩自然主动讲了讲山寨的规矩,尤其强调了疯爷的小夫郎金钊的存在。发现张奇身上的伤也没多问什么,只拿了药给张奇。
而此时的疯爷屋里,金钊正给疯爷身上的伤处揉着红花油。
疯爷躺在躺椅上,瞧着认真揉着的金钊,心情很好,自然也不再跟金钊闹别扭了。
自上次疯爷发难处理了七当家毒爷之后,金钊明显想问金家灭门是不是疯爷默认的,却因为不相信疯爷没开口,因为此事两人闹了别扭。当然,其实就是疯爷在不满而已。
待金钊手柔到疯爷的脸颊时,疯爷忍不住了,拽着人的胳膊一拉,把人拉进了怀里,然后也没说话,只拿拇指搓着金钊眼尾的孕痣,一双眼却盯着人看。
莫名的,金钊想起了林大志的话,“下次见着三当家的,你得使使劲儿,把三当家的抓紧了。”金钊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睑。可复又抬起,开了口:“疯爷你喜欢我么?”
眼前这场景,叫疯爷一颗万年不动的老心都砰砰跳了起来。这是怎样一幅光景,小夫郎殷切的望着自己,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疯爷激动中也颇是好奇,“为何如此发问?”
“传闻你,你看上了百合。就连回山寨前也特地去接她。”金钊说的有些赧然。
疯爷闻言却心里高兴,“吃醋了是不是?”
金钊急道:“我知道不是,你去等张奇了。”
疯爷看着嘴硬的小夫郎,却心情更好了,那摩挲着孕痣的手便抬起了小夫郎的下颌,抬头便亲了上去。
“老大,我来了。”
却是张奇那厮直接闯进来了,迎面便见识到了疯爷拉着人亲的画面。这是满身寒气,眼里掺着刀子的疯爷,这是冷冰冰似没有心肝的疯爷,张奇原以为秦岩告诉自己的金钊就是说说而已,可现在自己看到了什么!
“滚出去!”疯爷一双眼睛扎了过来。
张奇一回神儿,一句话都不敢说,麻溜的滚了出去。
疯爷抱着埋首在自己颈项中,急急喘息着的小夫郎坐起了身,手抚着小夫郎的头发,待怀里的人平息。
怀里人静下来了,疯爷这才再度轻轻啄了几下小夫郎的唇,“出去听听张奇的说法吧,他原是县太爷的女婿,对金家灭门之事,或许知道一二。”
金钊闻言正了脸色,“你是说金家灭门还有内情?”
疯爷点了点头,“应当不只是二当家一系的报复这么简单。”
当疯爷把张奇再度唤进屋里时,张奇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半天了。
一进门便急着给自己解释:“老大,你说要我安顿下来过来回话,我瞧着院子里没人就直接进屋了,谁晓得你们,再说你们也没进内室啊。”
一句解释的话,却叫金钊脸红了红。
张奇偷偷斜着眼看金钊,好奇的打量着,只见眼前人清隽潇洒,姿态风流,眼若朗星,唇若点漆,神色坦然又从容。姿色好,气质也好,这是张奇的第一印象。
“别乱看。”
张奇垂下眼不敢乱看了。心里却暗道:没成想疯爷竟是喜欢这么一个小哥儿。
“前段时间发生的金家灭门惨案,你可知内情?”
谈到正事,张奇便正了神色,“确实跟县太爷有关,县太爷似乎一直与山寨有联系,但具体与谁联系,我却不知。先前金家灭门之后,其家财不计其数,全部进了县太爷的肚子。条件就是此事迅速结案,不再追究。”顿了顿才继续道:“而且,我听县太爷的意思,咱们山寨有人与上面有关联。但就连县太爷也不知内情。”
疯爷和金钊闻言俱是沉了脸色,没想到此案竟然越来越复杂。
莫非金家灭门竟然还牵扯到了上面的人?可这不是个土匪山寨吗,竟然暗地里替上面人办事不成?可金家区区一简单的商户之家,又怎么值得上面人特地安排土匪灭门?这里面又有何内情?然后金钊又想到了疯爷莫测的身份,此山寨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瞧着没有自己的事儿了,张奇又道:“我就知道这些了,我可能去瞧瞧百合?”说话间,一边挠着脑袋,一边不好意思的笑。
瞧着张奇一副没出息的样儿,疯爷颇是无奈,可真是作死在女人肚皮上,也要一条道走到黑啊,“去吧”。
张奇这才乐呵呵的出门找百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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