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婚礼上发生的事，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我能自己摆平，妈。”

“布莱迪是我们最受尊敬和训练最刻苦的士兵之一。她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佩特拉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你也有保镖么？”阿比盖尔问道，佩特拉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他们只追杀在可以延续血脉的母系，育龄期的贝尔维瑟。”

“求你了妈妈，”阿比盖尔讨饶般地说道，“现在人们就都已经在盯着我了，等我崩溃，看我的笑话。”

“我不想再引起注意了。”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佩特拉态度强硬，“这是为了保护你自己，你必须接受。”

“我强烈建议你利用这段时间，向这位优秀的士兵学习。”

“解散！”她母亲最后说道。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跟你说的。”阿比盖尔拿着一块小木片无意识的把玩着，她对布莱迪说道，“但我的基础训练成绩很好。我已经掌握了所学的每一项训练。”

阿比盖尔看见远处几个路过的女巫对自己指指点点。

“你看见了吗？都是因为你她们才嘲笑我。”

布莱迪用她仅剩的右眼看着阿比盖尔。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阿比盖尔看了看她，气的把手里的木片扔了出去。

她身边的布莱迪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冲了出去，踩着一个树墩腾空跃起，在半空中一鞭把小木条打的粉碎，随后一个前滚翻落地，整个过程无声无息。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阿比盖尔目瞪口呆，她妈妈派来的保镖绝非浪得虚名。

“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也会说一两句。”布莱迪收起鞭子，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雷尔藏在树林里，看着两名穿着白大褂的死灵法学员走进死灵塔，而门并没有关上。她赶忙跑了进去。死灵法的教室设立在地下一层，楼道里连盏灯都没有，雷尔顺着楼梯慢慢的走了下去。

走廊里两侧都是漆黑的房间，雷尔也不知道自己找什么，就只是一路摸着黑向前走。

她随便走进一间教室，教室的深处有一大片菌丝，在白炽灯的照射下，仿佛云雾一般。雷尔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左手食指点了一下菌丝。

“住手！”

雷尔慌忙朝后看去。

“你碰了吗？”伊扎多拉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雷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有危险吗？”她的食指其实已经粘上了一些。

“没有，但最好别去碰它。”伊扎多拉说道。

“这是什么？”

“这算是蘑菇的一部分。”

雷尔被伊扎多拉盯得有点难受，“我还这里是因为我在找我女朋友。”

“锡拉·拉姆肖恩。我是雷尔。”她对伊扎多拉说道。

“来我办公室谈吧。雷尔。”

在她们离去后，那团菌丝上慢慢形成了一张雷尔的脸，随后又消失不见。

“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阿比盖尔对着布莱迪说。

“那好，那就当做额外练习吧。”布莱迪丝毫不在意。

阿比盖尔拿出鞭子朝布莱迪甩去，被布莱迪轻松招架，随即反手一鞭在她胸前留下一道口子，阿比盖尔看了下，没有伤到皮肤，仅仅是划开了训练服。布莱迪下手很有分寸。

“别放松警惕。”布莱迪告诫阿比盖尔。

“我没有。”阿比盖尔说道。

随后布莱迪主动发起攻击，阿比盖尔挡不住两下就被打倒在地。

“集中精神。”布莱迪毫无情绪的说道，阿比盖尔感到似乎还是在上阿纳科斯蒂亚的训练课。

布莱迪躲过阿比盖尔挥过来的鞭子，她感到毫无难度，干脆把自己的鞭子放在肩膀上，“先控制，然后是速度，再来！”

“集中。”布莱迪根本就不进攻了，阿比盖尔根本打不中她。

她一脚把阿比盖尔的鞭子踩在脚下，一鞭抽过去让阿比盖尔拿不住武器瞬间脱手。

“我知道怎么做。”阿比盖尔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无比高大的黑人女兵。

“好吧，为什么我做不到？”她开始无助的哭了起来。“是我倦怠了，是吗？”

“是我努力还不够？”阿比盖尔哭泣着看着蹲在面前的布莱迪，最后干脆钻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夸特梅因军士，不好意思。”塔利找到了操练场上的阿纳科斯蒂亚。

“克雷文。”

“我想问问你下一步的计划。”塔利大步跑过来跟上阿纳科斯蒂亚。

“下一步？”

“找到锡拉之后。”塔利急切的问道。

“你汇报你的所见是正确的行为，列兵。”阿纳科斯蒂亚没有停下脚步，不想和他里多说什么。“你不必担心其他事情。”

“我觉得……我需要做点什么……”塔利解释道，她急于摆脱对雷尔的愧疚。

“你没什么可做的了。”阿纳科斯蒂亚说道，“继续基础训练吧。”

“我知道锡拉是狂欢者，我也知道雷尔爱她……”塔利还在试图争取，“我不能加装什么都没发生。”

“你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你没什么好说的。”

“要是我骗了她，还怎么和她继续当姐妹？”塔利问道。

“你是保护我们国家的士兵，克雷文。”阿纳科斯蒂亚转身离开，“你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些。”

阿比盖尔和布莱迪坐在树下休息。

“介意吗？”

阿比盖尔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摇了摇头。

布莱迪伸手在阿比盖尔衣服的裂口上抹了一下，把衣服修补好了。

“谢谢。”阿比盖尔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阿比盖尔看着布莱迪。

“当然。”

“你的眼睛怎么没治好？”阿比盖尔觉得布莱迪的表情有点不对，“如果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布莱迪难得的沉默了一下，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想了想措辞。阿比盖尔正以为布莱迪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们当时在安第斯的科迪勒拉布兰卡山脉，我的小队再加上其他两个小队。”

她说道，“从一个看起来无人看防的山口走下来。”她摇了摇头，“但事实并非如此。”

“攻击来自四面八方，她们把所有的一切都仍向我们，雪鬼、刀锋雹……从未见过的巨型闪电……”

她停顿了一下，“我知道其中一些的攻击方向，左边有一块岩架，我全力攻击。”

“那是我最漂亮的风袭。直接击碎了整块岩石。”

“但我没想到是，岩石随便把我的一名队员困在了另一边。我过不去，也办法救她。”

“她知道，我们得走了。因为她能听见龙卷风的声音。她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所以我们其他人奋力逃了出去，但我们不得不丢下她。”布莱迪低沉的说道，“我在逃走的路上就看不见了，一直也没有治好。”

“但她死了不是你的错。”阿比盖尔试图开解她“那是战争。”

“她是我的姐妹，我也不想看见以后没有她的生活了。”布莱迪说道，“所以我觉得我不配有两只眼睛。”

塔利还在宿舍里发呆，她对目前的情况也毫无头绪，脑子乱糟糟的一团。

“我们每天都听到同样的声音。”小伙伴格洛伊拿着一套护理用具在她旁边说道，“女士们，你们独特而又珍贵的声带需要特别护理。”

“塔利。”

塔利从茫然中回过神来，她刚才根本没在听。“哦，对不起。”

“你还在想格瑞特吗？”

“没有。”雷尔的事可比格瑞特难处理多了，塔里想到。

“你没有她的消息吗？”格洛伊想了下，“如果没有也没关系，毕竟希拉里截胡了。”

“不，我在想别的事，格洛伊。”塔利没什么谈他的兴致。

“对不起……”格洛伊也看出塔利心事重重。

“当兵的意义就在于保卫我们的国家和你们所有人。”塔利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即使是你内心矛盾的部分。”

“我们这是在谈论我吗？”格洛伊若有所思，“因为我一直在努力。”

“如果你没法明说整件事，那并不是你的错。”塔利有点魔怔了，“如果超出你的控制范围，导致无法完全诚实，不要太在意。”

“好的我不会的。”格洛伊一头雾水的顺着塔利的发神经的话往下说。

“专注你能做的事情。而不是你做不到的事情。”塔利继续自言自语。

“没错。”格洛伊附和着，生怕塔利有什么意外。

“如果你再履行职责，如果你已经尽力了。那你就可以忘掉剩下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然……”

“对啊！”塔利终于把自己说通了，“谢谢你格洛伊。”

“随时效劳。”格洛伊看着笑容重新回到塔利脸上，然后飞快的冲出宿舍。

“我就是吃不下，睡不着。”伊扎多拉为雷尔沏上一杯茶，“我觉得自己快疯了。”

“没人认真当回事。我问过阿纳科斯蒂亚。问过我的小队，我只是……”雷尔说道，“你是她的老师，你觉得呢？”

“雷尔  ，悲伤是顽固和狂野的。”伊扎多拉耐心的向她解释，“就像未驯服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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