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位于波士顿东北绞架山下的塞勒姆镇在1629年就已经非常的繁荣了。1620年9月，“五月花号”轮船载着102名清教徒及其家属离开英格兰驶向100多年前哥伦布发现的新大陆，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航行，在现今马萨诸塞州的普利茅斯登陆上岸，从此定居下来。

巴士在小镇门口停下，女巫们兴高采烈的依次下车，只有奈特走在最后面别别扭扭的不想下去。穿训练服不好吗？身上的礼服尽管已经做了修改，但乍一看还是女款。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逐渐变态。奈特默默地对自己说。

下车前，阿纳科斯蒂亚·夸特梅因操练军士在车门口拦住了他。她蹲下来，把一支手枪藏进奈特的裤腿里，站起来帮他整了整衣服。“男人在外面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今天，你们也要时刻怀揣着尊严和荣誉。不许在镇外活动，任何情况下都不行，明白吗？”阿纳科斯蒂亚走出车外，看着列队站好一脸兴奋的女巫们都点了点头，“去吧。”

女巫们蹦蹦跳跳的穿过大门向镇子里四散而去。奈特看见镇子的大门上贴着的黄色警示牌：禁止出现气球或任何充气物品。

今天的塞勒姆镇布置的更像一个嘉年华会，到处都是贩卖食物或者各种小玩意的摊子。再专业的士兵在购物面前也会化身成一个小女人，奈特看着阿比盖尔带着雷尔和塔利流连各个摊位上挑挑拣拣，看看这个又拿起那个。

不过不只是她们，奈特也在一个摊位上惊喜地发现了莎拉·奥尔德将军的陶瓷娃娃。大头娃娃烧制的惟妙惟肖。他把这个买下来，让摊主包好，当成礼物带回去送给莎拉。

夜幕低垂，镇子中央搭起了舞台，点燃篝火，开始表演经典的塞勒姆女巫审判案。1692年2月，塞勒姆镇帕里斯牧师9岁的女儿和11岁的甥女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她们有时尖叫，有时身体抽筋并发出痛苦的呻吟。接着，其他女孩也出现同样的症状，恐慌笼罩了整个小镇。几个牧师受邀来到小镇为病人祈祷。

舞台上的牧师把一个嘴上带着嚼子的女孩拉到绞刑台上，牧师带着英式的假发，像极了后世法院里的律师法官。

“莎拉·奥尔德，”牧师拿着一份审判词大声对着女孩和台下由其他演员扮演的村民们说，“你的姐妹在你上岸的黑暗之日就全心全意对你好，而你却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们都亲眼见过你与黑暗森林的野蛮人厮混，蟾蜍在你的胸口吮吸。”台下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你这样的行为，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莎拉·奥尔德。”

台上的姑娘焦急的摇了摇头，她的嘴被堵住了。

“我们听不见，姑娘。”台下的村民发出一阵阵快活的嘲笑声。“让她说，让她说。”村民在台下大喊道，“让她说出来。”

牧师打开了她的嚼子，舞台上的女巫演员清了清嗓子，以美声唱法彪了一个高音。

哦，那当年这帮人完了。奈特接着往下看。

阿比盖尔看了看沉浸舞台表演的奈特和塔利，悄悄地走了出去。

街边的披萨店里灯火通明，阿比盖尔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被跟踪的感觉如何。”雷尔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说，“不好玩吧？”

“为什么贝尔维瑟校队的阿比盖尔·贝尔维瑟会放弃观看露天表演呢？”

“你为什么跟踪我？”阿比盖尔回身问道。

“为了烦你呗。”

“好吧。”不想说就算了，阿比盖尔继续排队。

“不如这样吧，以后你别管我的事，我也不管你的事。”、

“成交。”阿比盖尔点了点头，“吃披萨吗？”

“我还是有点惊讶你不去看露天表演。”

“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阿比盖尔望着周围的人们，“看看他们，他们有什么期待的东西？”

“买房，结婚。”雷尔答道，“反正不是死。”

“税收，烂工作，疾病，荷尔蒙下降。这些毫无荣誉可言。”阿比盖尔点了两杯酒和两份披萨，“他们在浪费自己的生命，一群可怜人。”

“我觉得这是自由。”

“这倒是。”阿比盖尔想到雷尔的一贯表现。

然后她们看见一个被热披萨烫到嘴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有消息了，”塞勒姆堡作战指挥室，一群女巫正在分析情报，联络官收到了前方女巫的心灵链接“找到了，我们找到狂欢者了。在机场附近的装瓶厂里。”

“我女儿就在那附近。”一个亚裔女巫说道。

“联系一下，克莱将军。”莎拉·奥尔德站在地图前，看着装瓶厂的位置。

联络官走到一面大镜子前，吹出一个和声。镜面开始起雾，克莱将军走到镜子前，把手放在镜子上。

镜子里的雾面开始慢慢散去，里面的画面开始清晰了起来。

“跟上，跟上！”画面里传出突击队的声音，女巫们身着作战服，戴着兜帽，挥舞着鞭子按照三人一组的小队交替行进。“左边安全。”

“我们刚进入厂房，”一个女巫的声音响起，画面随着她的视角开始转动，没有发现敌人，视野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原地戒备。

突然上方传来一声枪响，“退后，都退后。”画面开始变得混乱，四面八方都是人影晃动。一个黑色的身影冲到镜头前，随后镜头就倒下不动了。

“不……”克莱将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呆呆地看着镜头浸在一片鲜血当中。

“我的宝贝……”克莱的脸皱成一团，无声的哭泣。

奥尔德同情地看着克莱，但她更多的是为狂欢者的肆意妄为，挑战了她的尊严而感到恼怒。

奈特看着舞台上一身戎装的奥尔德将军和马萨诸塞州民兵团签署了著名的《塞勒姆条约》台下一群小女孩举着蜡烛为整场表演做了一个收尾。“大会宣布，任何女巫所生的孩子都将被视为女巫。根据母亲的特质，将自己的身体交由塞勒姆用于军事艺术训练。”随后台上的演员起立，向台下的观众们躬身道谢，奈特和观众们一起鼓掌致意。

“所以我妈妈就是不明白，”塔利挎着格洛伊和奈特说道，“奥尔德眼看着自己的姐妹在她面前被绞死，她所做的牺牲太多了。”

奈特朝塔利点点头表示同意。如果不是女巫人数太少了，她们早就该统治世界了，那时候也许有普通人的位置，也许没有。他想到。

奈特，塔利和格洛伊走进‘乔伊的披萨’，远远的就看见雷尔和阿比盖尔俩人坐在一起边吃披萨边谈笑风生。

“嘿，伙计们，”塔利走了过去，“这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阿比盖尔很友好算吗？”雷尔咽下一块披萨说道。

“凤梨，厨师在里面加了凤梨。”奈特一本正经的对俩人说道，“我得去多买几份这个凤梨披萨，留给你们吵架的时候吃。”

阿比盖尔装作要打他的样子，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这时锡拉从一旁走了过来，雷尔看见她赶忙站了起来，一脸欣喜“我没想到你会来。”

“错过见你的机会吗，不可能的。”锡拉笑着对雷尔小声说。“我们走吧。”

雷尔看着一脸八卦的众人，腼腆的介绍道“奈特，塔利，阿比盖尔，格洛伊。这是锡拉。”

“很高兴见到你们。”锡拉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

“所以，这就是死灵法。”阿比盖尔说道。

“而这就是高大西洋。”锡拉回应道，“期待下次见面。”

“好了我们走吧。”雷尔把锡拉拉出了披萨店。

“你昨晚为什么没来？”锡拉趁着月色把雷尔领进一处林地。

“你让我错过了第三次集合铃，所以我被罚值夜了。”雷尔无奈地说，“我遇到了一个认识你的人，海伦·格雷福斯。她和我一起值夜。”

“她是怎么说我的？”

“她说你需要时间来敞开心扉。”雷尔闪开一段树枝，“她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这么行为怪异。”

“谁？”

“死灵法。”

“你觉得我奇怪吗?”

“性感的奇怪。”雷尔笑着说道。

“我喜欢这个形容。”

“你要带我去那？”俩人来到了一片墓园。

“我在找死去的东西。”

“对，你能在这任选一具尸体。”雷尔看着周围，有点阴森森的，这可不是约会的好地方。

“我是指刚刚死去的东西，新鲜的尸体。”

“为什么？”

“我想给你看一个美丽的东西。”锡拉继续在地上寻找，她走到一出墓碑前，蹲下来，地上有一只死去的鸽子。“找到了。”

锡拉让雷尔一起蹲下来。

随着锡拉唱出一段种子之声，鸽子的尸体上缓缓长出一株紫色的植物。

“这是死亡帽，”离开种子魔力的植物吐出一股紫烟，随后开始慢慢枯萎。锡拉用手沾了点紫烟，放在嘴里尝了尝。“在植物王国中，蘑菇占据了地下世界，它们不会真正死去。”

“生命变成死亡，死亡又变成生命，周而复始。”

“可我妈妈是真的死了。”雷尔低沉的说。

“抱歉，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是个敏感话题。”锡拉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说，死亡比人们想象的要复杂。不是固定的。”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太喜欢谈论自己，”锡拉换了个话题。

“你需要多少时间多可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事情，雷尔想到。

“我以前别人用火烧过。”锡拉勉强笑了笑。

“可你现在真漂亮。”雷尔看见锡拉的眼神亮了起来，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死灵法的脸，然后亲了上去。墓地约会也不赖，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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