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爆料

杰克逊打开了牢房的门，这是哈利度过他第一个夜晚的那扇门。他等着哈利走进去，然后也进了牢房，暂时把门开着。哈利没有注意到这种奇怪的行为，他的心思还在他和詹姆斯·波特的对话上。当他注意到自己没有听到牢门砰的一声关上时，他转身去看守卫。

        杰克逊停顿了一下，看起来有点不舒服，然后从他的长袍里拿出一条折叠成小方块的薄毯子。他把它给了哈利。

        "它有‘保暖’的魔力。"他平静地说。牢房里很暖和，但哈利仍然有轻微的低温症，杰克逊不想再犯任何错误。

        哈利没有拿走提供的毯子。相反，他一直盯着看起来有罪的警卫。在哈利的注视下，杰克逊感到不安。他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

        “瞧哈利，我真的不想把你留在低地。我只是想吓唬你。”

        哈利点了一下头。

        "这就是你淹没整个区域的原因吗？"他问。“为了吓唬我？”

        杰克逊抬起头来看着他。

        “什么？你认为"他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做！”他抗议道。“洪水是因为暴风雨！”他解释道。

        哈利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他已经从警卫的反应中发现了这一点，但他喜欢让杰克逊感到内疚。

        “当然是。”他讽刺地说，背对着警卫。

        “我……”卫兵犹豫了。他二话没说，把毯子扔到牢房的地板上，转身离开了。他关上了门，这声音让哈利转头看了他一眼。杰克逊凝视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拿出魔杖，瞄准了哈利。"连锁伊凡斯科"他嘀咕道。

        哈利吃了一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凯尔索手铐仍然环绕在两个手腕上，阻止了他的无魔杖魔法，但他们之间的短链已经消失了，解放了他的双手。哈利惊讶地抬头看着警卫。

        杰克逊什么也没说。他把魔杖塞回长袍里，然后转身走开。

        哈利动了动胳膊，转动着肩膀，以减轻一些疼痛。他几乎一整天都被铐着双手。他走到薄毯前，把它捡起来。他把它折叠起来，像枕头一样使用，保护他的头免受坚硬地板的伤害。

        哈利躺下，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敢相信自己今天差点淹死。他只对自己承认这一点，但当牢房里充满了水，他无法出来时，他完全吓坏了。他在水下度过的时间肯定最多只有四分钟，但这四分钟是他一生中最长的时间。

        一想起看到詹姆斯·波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哈利就感到自己的心不安地跳动着。他在这里做什么？据哈利所知，纽门加德很少被傲罗拜访。哈利闭上眼睛，竭尽全力想别的事情，但他能集中注意力的只有詹姆斯·波特和当他在栅栏另一边看到他时脸上的惊讶。傲罗的表情已经很清楚了，他不知道谁被困在被水淹没的牢房里。当他看清是谁时，他犹豫了，在那一刻，哈利确信波特会转身离开，让他淹死。这就是为什么哈利如此猛烈地拉着栅栏，他充满恐惧的行为使他表现出来。他仍然对波特打开门让他出去感到有些震惊。但是哈利知道不能用愚蠢的幻想来欺骗自己。他知道波特为什么帮助他。他当时还不明白，但是和他谈过之后，哈利知道了波特想做什么。

        他挪了挪身子，侧过身去，当他仍然疼痛的肋骨向坚硬的地面抗议时，他退缩了。哈利试着不去想波特和他说过的话。但是他越是尝试，就越是想到波特试图提供的可悲的谎言和编造的故事。这让哈利气得睡不着觉。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他听到周围有砰砰的回声。哈利环顾四周，看到一碗稀粥和一杯水被送到了牢房的角落里。

        哈利站起来，走向“餐点”。他暂时忽略了食物，拿起一杯水，一口气喝完。这不足以解渴，但这是他所能得到的全部。哈利疲惫地走回来，又倒在地上，头靠在毯子上。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入睡，最后终于筋疲力尽了。

        詹姆斯打开高锥克山谷的前门，走了进去。他穿过大厅时脱下了户外斗篷。他注意到房子异常安静，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因为达米恩在家。

        詹姆斯走向客厅，心里仍在激烈地争论着如何告诉妻子他今天所了解到的改变生活的真相。

        他看到房间是空的，所以他走进了厨房。他停在门口，盯着厨房的桌子。它有两个盘子，周围是他最喜欢的食物和两支未点燃的蜡烛。

        “时间差不多了！”詹姆斯环顾四周，看到莉莉在炉子旁边。她正在从烤箱里拿出自制的苹果派。“你去哪里了？我已经等了你几个小时了。”她说，走到桌子旁边，添加了沙漠。"我已经不得不把食物重新加热两次了。"

        “怎么回事？”詹姆斯问。

        莉莉对她丈夫脸上震惊的表情笑了。她急忙向他走去，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

        "我觉得在一起度过一些美好时光会很不错。"她回答道。"小天狼星在烦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个主意"她笑了。

        “他说的一些话让我意识到，我们最近没有时间坐下来吃一顿正餐。魔法部里发生的一切，和魔法团的会议，还有现在整个黑王子事件，”

        她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机会和你在一起。”

        她笑得很灿烂，她拉开了距离，并向桌子示意。“所以，我让达米安和罗恩去了莫莉家，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共度良宵。就我们两个人。”

        詹姆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桌子，但他现在甚至无法思考食物。他的胃感觉像被扭曲成一百个不同的结。他看着莉莉，看到她笑得如此开心。他对自己将要让她经历的事情感到非常内疚。

        “我们需要谈谈。”他悄悄地开始了。

        莉莉看起来很惊讶。这不是她对他的期望。

        “等等，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吧？”她咯咯地笑着取笑。

        詹姆斯无法鼓起任何能量对她微笑，即使是半心半意的。他握着她的手，默默地把她领到桌前，轻轻地推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有那么一会儿，他所能做的就是握着她的手，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该说些什么，该如何说出这个消息。

        “詹姆斯？”莉莉小声地说着，绿色的眼睛关切地眯了起来。“什么事？有什么不对吗？”她问，最后从她焦虑和疲惫的丈夫那里得到了暗示。

        詹姆斯没有回答她，但他的淡褐色的眼睛抬起凝视着她。他清了清嗓子。

        “我去了nurmengard。”他开始了。

        莉莉的眼睛眯得更紧了。

        “nurmengard？”她惊讶地问道。"我以为你在部里。"

        詹姆斯摇摇头。

        “是的，但只是为了安排去监狱的通行证。”他低头看着妻子的手，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我去接一下黑暗王子。”

        莉莉发出沮丧的声音。

        “说实话，詹姆斯！”她懊恼的说。“你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呢？”她试图把她的手从他的掌握，但詹姆斯拒绝放手，他的手指卷曲在细长的手。

        “莉莉，我……”他停下来，低下头，努力保持控制。“我见过他。”他平静地说，没有看她。

        莉莉等待着，仔细地看着她的丈夫。詹姆斯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清晰可见痛苦。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她感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怎么了，詹姆斯？”她又问。

        他终于抬起头来，迎着她的目光。他一句话也没说，放开了她的手，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那个细长的玻璃药瓶。他握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小玻璃瓶，然后递给她。

        莉莉拿起药瓶，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困惑。她看着玻璃瓶，看到了染污试管内壁的深红色液体。她的眼睛扫视着药瓶，看到了正面装饰着的白色标签。就在那时，她读到了印在标签上的名字。

        起初，她无法忘记第一个名字。哈利。当她看到这个名字时，感觉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她费了好大劲，才挤过第一个名字，看了看旁边的字。詹姆斯。她握着玻璃瓶时，手在颤抖。她看到了最后一个词，波特。

        莉莉坐在那里盯着这个名字，时间慢了下来。哈利·詹姆斯·波特。她不停地读着这个名字，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的眼睛冲向染在试管上的几滴血，然后又回到标签上。这是她儿子的血，她哈利的血。她的脑海里尖叫着一百个不同的问题，让她大声问出来，但她发现自己除了盯着玻璃管什么也做不了。

        她抬起头，发现詹姆斯盯着她，默默地研究她的反应。莉莉摇了摇头，试图清除它，所以她可以直接思考。她努力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她就可以问是怎么回事。

        “什么？这是什么？”她问。“是这个吗我这，这不能……”

        詹姆斯身体前倾，将一只手放在她的手上，阻止它颤抖，有效地阻止了她的讲话。

        “莉莉，”他开口说道，声音低得像耳语。“是哈利。”他说。“我们的哈利还活着。他是黑暗王子。”

        莉莉又摇了摇头，尽管她不确定她在否认什么。是她儿子奇迹般活着的事实还是詹姆斯判决的最后一部分？

        当她的眼睛再次读到这个名字时，她的手飞到了嘴边。她突然哭了起来，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抽泣声响彻全身。她抬头看着她的丈夫，发现他眼里也有泪水。

        “他还活着？”她声音沙哑地问道。

        詹姆斯点点头，他的喉咙因激动而紧闭，说不出话来。

        莉莉突然让出一个响亮的喘息声，即使眼泪继续从她的眼睛落下来，她也在微笑。

        “哦……感谢梅林！”她喘着气。

        詹姆斯把她搂在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在对方的怀抱中尽情哭泣。莉莉不停地低声道谢，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儿子还活着，她的哈利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她将能够再次见到他，抱着他，拥抱他，亲吻他。一想到要再次见到儿子，她就感到心怦怦直跳。

        她从詹姆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用手擦干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他怎么样了？”她急切地问道。“他好吗？你和他谈过了吗，他说了什么？”她问道，声音因哭泣而嘶哑。

        詹姆斯点点头。

        “我和他谈过了。”他说，看到莉莉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但是他身体不好，体温过低。”詹姆斯悲伤地告诉她。“当我到达nurmengard时，他所在的牢房已经被水淹了，但看守并不知道。他差点淹死了。”

        莉莉水汪汪的眼睛突然充满了愤怒。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牢房进水了！"她问。“我们必须把他弄出来，詹姆斯！”她惊恐地跳了起来。“他不能待在那里，他差点被杀了！”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壁炉。

        “你在干什么？”詹姆斯疑惑地问道。

        “我要给邓布利多发消息。”莉莉说。"他会帮我们想办法让哈利离开nurmengard。"

        “然后呢？”詹姆斯问。"如果他搬到阿兹卡班会对他更好吗？"

        监狱的名字让莉莉浑身发冷。她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央，茫然地盯着詹姆斯。詹姆斯站起来，向她走去。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去见邓布利多了。他们打算告诉他哈利的事。一个小时之内，会安排订单会议，通知大家。”詹姆斯说。“我知道邓布利多会尽他所能帮助我们去救哈利。我们将努力让他从对他的指控中无罪释放。”

        莉莉点点头，仔细看着詹姆斯，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詹姆斯沉下脸，带着心碎的表情看着她。

        “但是莉莉，你和我一样清楚，这并不容易。福吉部长已经向公众宣布了审判，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政治游戏，他不会对哈利手下留情的。如果哈利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儿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但是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莉莉断断续续地开始哭了起来。

        "嘘，莉莉，"詹姆斯再次拥抱她，让她哭进他的胸膛。“我不会不战而降。我会尽我所能让哈利回来。我不会再失去他了，我保证。”他安慰道。

        他把她带回座位，两人都坐了下来。漫长的几分钟在沉默中过去了，这给了莉莉时间让她止住眼泪。詹姆斯坐着抓住她的手，但他没有说话。

        突然，莉莉打破了沉默，用平静的声音说话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问。她抬起头看着眼圈红红的詹姆斯。“我们的儿子，他怎么样？”

        詹姆斯脸上掠过一丝苦笑。

        “他嗯，他还有你的眼睛。”他回答。

        莉莉笑了，泪水再次涌上她的眼眶。

        “我认为这不会改变。”她说，想起自己的小男孩，不禁笑了。

        “他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詹姆斯说。即使是压抑的情绪也掩盖不了他话语中的骄傲火花。“真的，莉莉，他跟我简直一模一样，唯一的例外是你的眼睛。”他突然抬头看着莉莉。"你过去用来形容哈里和我多么相像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他问。“你以前用了一个很搞笑的词。”

        莉莉笑了。

        “毛骨悚然。”她回答。

        詹姆斯对这个提醒一笑置之。

        “毛骨悚然，对，就是这样。”他又安静了。“这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却是一种惊人的方式。”他说。“我儿子跟我一样。”他低声说。

        “我想见他。”莉莉平静地说。

        "nurmengard不允许家属探视，只有傲罗可以"詹姆斯悲伤地说。

        莉莉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詹姆斯面前。

        “求你了，詹姆斯！”她恳求道。“我需要见他。求求你，做点什么，我要见我的儿子！”

        詹姆斯点了点头。他会尽一切努力让莉莉和哈利见面，不管他要放弃什么。

        壁炉突然冒出绿色的火焰，莱姆斯的头出现在绿色的火焰中。

        “詹姆斯！莉莉！”

        两个人都跑到壁炉前，跪下来面对召唤。

        "是的莱姆斯"詹姆斯迅速回答道。

        "会议将在二十分钟后开始。"莱姆斯告诉他们。“加油。”

        当莱姆斯的头消失时，詹姆斯和莉莉站了起来。夫妻俩互相握着对方的手，抓了一把飞路粉，准备去总部。

        他们一起离开，仍然手牵着手。他们谁也没有看一眼厨房的桌子，桌子上仍然摆着两个盘子和各种各样的食物，现在已经凉了。

        两个食死徒大声地敲着巨大的橡木门。他们打开了，允许进入。这些人急忙跑进房间，走到地板中央，然后向红眼巫师鞠躬。伏地魔背对着他们站着，瘦骨嶙峋的手抓在身后。

        “做好了吗？”伏地魔问，没有回头看跪在大理石地板上的人。

        其中一个人回答说，还在地上。

        “是的，大人。所有的文件都已经提交了。我刚刚收到确认。审判将在后天进行。”

        伏地魔转过身来看着那些人。他面无表情的面具掩盖了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喜悦。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站了起来，但是他们仍然低着头，不敢在他们的主人面前站直。

        伏地魔向他们走去，注意到当他走近他们时，他们的颤抖。

        “不会有错的。”他警告说。“一切都必须按计划进行。我不会容忍哪怕是最轻微的问题。”他的红眼睛扫视着每个人。“我儿子的生命危在旦夕，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们两个慢慢地痛苦地死去。明白了吗？”

        “是的，大人，明白了。”两个食死徒的回答都带着明显的恐惧。

        “出去做准备。”伏地魔指示道。

        男人们匆匆走出房间，没有多呆一会儿。

        伏地魔转过身来，看着在远处角落里等着他的几个核心成员。这四个食死徒是唯一见过哈利的人。伏地魔发布了他的命令。

        “诺特，你让其他人准备一下。向他们清楚地解释他们必须做什么。”

        诺特在主人面前鞠了一躬，向门口走去。

        伏地魔瞥了一眼卢修斯。

        “你准备好了？”他问，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的，大人。”卢修斯回答道。"我至少会提前一个小时到那里。"

        “很好。”伏地魔回答道。

        他的红眼睛移到了最后两个食死徒身上。

        “麦克尼尔，你必须安排封面。”

        那人低下头，接受了任务。

        “大人，你希望麻瓜做诱饵还是泥巴种？”

        伏地魔不耐烦地向他挥了挥手。

        “我不管，只要你能管住他们！”他厉声说道。

        麦克尼尔深深地鞠了一躬，希望能逃脱因惹恼黑巫师而受到的惩罚

        “是的，大人。”

        伏地魔没理他，看了一眼最后一个食死徒。贝拉抬头看着他，她厚厚的眼睑上布满了血丝。她凝视着他，除了哈利，只有她能做到这一点。

        “只剩两个晚上了，贝拉。”伏地魔说，他的声音很低，有点平静。"后天，哈里将被带去受审。"他笑了，终于放下了面具。"后天，哈里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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