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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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珝砚倒是无意跟张慧掰扯那么多之前的事情。
但庄拙言说得也有道理，他们只是在相亲接触，并没有真正地确定关系。
不是相一次亲就一定能成功就一定能在一起。
而最主要的是，就算没有沈珝砚，贺屹南也未必就会选择张慧。
沈珝砚道：“老太太把你介绍给贺屹南，无非是因为你是她曾经下属的女儿。贺屹南卖老太太一个面子，所以跟你见面。论门当户对，饶是现在的张家，也未必能跟贺家相提并论。他要真想选门当户对的，比张小姐条件好的，多了去了。”
在张慧眼里已经明显是优势的条件，在沈珝砚眼里，似乎也不过如此。
张慧被沈珝砚说得有些恼，又有点无地自容。
因为在四九城，张家的确有点水土不服。
那个圈子的人很排外，她回宋城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至少在这边，圈子里的人还会恭维她。
事实被沈珝砚这般直白地说出来，她面上多少是有些挂不住的。
但她反问了一句：“你说我们家也不过如此，敢问沈小姐，你又有什么？沈家现在还能和贺家相提并论吗？”
“沈家的确没办法跟贺家相提并论，就算没破产之前，也是这样。”沈珝砚一点没对自家的事情藏着掖着。
毕竟沈家破产，是宋城整个豪门圈子和司法部门都知道的。
沈珝砚说：“我不是因为家境好，他才愿意跟我结婚。而是因为，他爱我。”
张慧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在明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事业没有任何的帮助，依然还选择跟她结婚，那绝大多数情况下，就是因为爱情了。
男人这种生物，很现实，总归是要图一样的。
图钱，图权利，图情绪价值。
沈珝砚给不了他身份地位，但能填补他对感情的渴望。
沈珝砚道：“如果你非要觉得我在你们相亲那段时间里，抢走了贺屹南。那我……实在是抱歉，因为我不想让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跟别人在一起。”
沈珝砚想，她也不是大度到可以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相让的程度。
但凡有一点可能，她都想牢牢抓住贺屹南的手。
所以与其找那么多借口，沈珝砚承认了自己对贺屹南的欲望与占有。
这番说辞，甚至比刚才庄拙言说的，还要让张慧觉得无法应对。
好半晌，张慧才说：“所以，贺屹南喜欢你这样的。”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沈珝砚道，“所以其实我不明白，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希望听到我向你道歉。还是想要来看看，贺屹南到底选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又或者，希望我能为此感到内疚继而不跟贺屹南在一起。张小姐，你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张慧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沈珝砚分析得很明确了。
她来找沈珝砚，以那次她跟贺屹南相亲为由，认为沈珝砚不道德。
一旦开了这个口，在张慧的理解当中，沈珝砚就应该羞愧道歉，并且黯然离场。
这似乎才是体面。
但等沈珝砚说出这话的时候，张慧又觉得，是她天真了。
张慧道：“也是，既然你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存有歉意。我不该用道德来衡量一个，没有道德的人。”
沈珝砚点头，“道德绑架的是有道德感的人。张小姐不仅人体面，工作也体面，又何必闹成现在这样？”
“你在威胁我吗？”张慧音量陡然拔高。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沈珝砚道，“虽然我跟贺屹南在国内还没领证，但我们已经在国外注册，也已经订婚。如果张小姐这个时候想要做点什么，我不介意让你的领导知道。张小姐这样的工作，应该不能传出负面消息的吧？”
确实，他们这样体制内的工作，但凡有点负面新闻，都得受到处分。
严重的，就得开除。
就算张慧家里有关系，短时间内也够她喝一壶了。
沈珝砚耸耸肩，“我知道张小姐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走到那样让人难堪的境地。所以今天，我可以当你没有来过。但你要还想做点什么，我不介意让你的领导知道。”
那时候的张慧师出无名，相亲对象的身份，倒也没有多少底气去指责沈珝砚。
如今的沈珝砚好歹是贺屹南的妻子，是他儿子的母亲，当然是有这个资格的。
沈珝砚补了一句：“如果张小姐有这个能力让贺屹南回头看到你，想跟你在一起，那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给你让位。”
“你真是——”张慧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沈珝砚。
但觉得颜面扫地，是真的。
如果说先前贺屹南跟沈珝砚在一起的时候，张慧是落荒而逃。
那么现在只面对沈珝砚的时候，张慧觉得面子里都丢光了。
她冷冷地看了沈珝砚一眼，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了。
沈珝砚看着张慧的背影，轻叹一声。
因为张慧先前帮过她，她一直到昨天之前，对张慧都还嘴下留情的。
但今天这样，沈珝砚实在是没有忍住。
没一会儿，庄拙言过来了，啧了一声，“这个张慧，既想要体面，又想要男人啊，这个世界上哪有那样的好事？”
“我觉得你在点我不要脸。”
“没有啊，我的意思是，你主动。感情这种事，总归是要有一个人先主动。你端着，我也端着，那肯定没有以后啊。”
的确，像贺屹南那种性格的男人，太难低头了。
对青梅竹马的程妍，都很难低头。
当然也有可能，没察觉到他的低头。
沈珝砚了解他，知道他其实为了她，退让了一次又一次，服软了一遍又一遍。
大抵，还得是同频的两个人，才能明白对方想要传递的意思。
庄拙言道：“希望这个张慧知难而退吧，要不然真的很烦了。”
“她应该不会再来了，估计见到我还会绕道走。”沈珝砚觉得张慧今天来，都得是考虑徘徊很久，然后才下定决心的。
何况，她跟贺屹南也没有海枯石烂的感情。
应该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毁了大好的前途。
至少，沈珝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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