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佯攻

此时此刻，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虎先锋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周身气势正节节攀升的陆羽，眼中满是深深的忌惮之色。那股汹涌澎湃的气息，如同翻涌的惊涛骇浪，一波强过一波，不断冲击着虎先锋的心神。他心中清楚，若是说刚刚的陆羽还只是一个初入金丹境界的修炼者，气息虽强却尚未完全稳固，自己或许还有一丝侥幸逃脱的可能。
可此刻，眼前的陆羽已然脱胎换骨，周身散发的气势沉稳如山，却又凌厉似剑，若真要动手，自己在他面前恐怕连一招都难以抵挡，他要战胜自己，简直是游刃有余。
陆羽沉浸在大圣所留的神秘感悟之中，周身的气息随着他的领悟不断变化，愈发强大深邃。待他终于从那玄妙的境界中回过神来，缓缓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向愣在一旁、浑身僵硬不敢动弹半分的虎先锋。
虎先锋只觉得那目光如同一道实质化的利刃，直直刺来，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心中“咯噔”一声，暗自叫苦。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猴子现在突然看向自己，莫不是在大圣传承中知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杀人灭口？想到这里，虎先锋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前辈，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虎先锋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陆羽的神色，妄图从那平静的面容上寻得一丝情绪波动，好判断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呵呵。”陆羽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却并未说话。他心里清楚，这虎先锋倒是机灵得很，察觉到自己实力大增，连称呼都瞬间从之前的“臭猴子”改成了“前辈”，如此识时务，倒也有些意思。
见陆羽只是这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虎先锋心里愈发没底，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壮着胆子说道：“前辈，我先前确实是多有冒犯之处，是我有眼无珠，不识前辈这等高人。还请前辈大发慈悲，怜悯我这无知之人。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还望前辈饶我一命。从今往后，只要前辈有所驱使，我定当赴汤蹈火，绝无半句怨言！”虎先锋说着，还“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红肿起来。
陆羽听了这话，心中暗自欣喜，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自己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这虎先锋，是放他离去，还是收为己用，没想到这虎先锋如此识趣，居然主动提出愿意效命，这样一来，倒省了自己不少口舌和心思。
“嗯，我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陆羽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几分思量，随后徐徐点头，朝着虎先锋招了招手，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缓缓说道。
虎先锋瞧着陆羽这模样，心中暗自揣测，瞧这情形，他大概是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这般想着，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壮着胆子快步上前。走到陆羽跟前，虎先锋微微躬身，脸上堆满了恭敬之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但有所命，小人自是愿意肝脑涂地、为前辈效劳。不知前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此刻的他，姿态放得极低，声音里满是顺从，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拒绝的意思。
陆羽听闻，略一沉吟，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片刻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你那弟弟疯虎，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我要你找他打一场，然后败给他。”
“败给他！”虎先锋听闻此言，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开，半晌都没能合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神色间满是为难，嗫嚅着说道：“前辈，小人不敢隐瞒您。我那弟弟实在是不堪大用，在修炼上毫无天赋可言，实力比我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要是让我故意败给他，以他的实力，怕是一眼就能瞧出破绽，这事儿很容易被识破啊。”虎先锋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陆羽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松动的迹象。
“嗯？”陆羽闻言，眉头瞬间向上一挑，原本平和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鹰，他眯着眼睛，一脸审视地看着虎先锋，语气中多了几分寒意，缓缓说道：“虎先锋啊虎先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了些什么小动作。你弟弟那功法，是你做的手脚吧！”
“这......”虎先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一般，一阵红一阵白。他怎么也没想到，陆羽居然如此轻易地就看穿了自己一直以来精心隐瞒的秘密。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和你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不管，”陆羽顿了顿，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继续说道，“但是这次，你败给他之后，可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随便离开卧虎寺了。”
“谨遵前辈法旨。”虎先锋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此刻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听从陆羽的安排。他暗自思忖，自己本来就在卧虎寺修炼，不出去闯荡对修炼的影响倒也不算太大。
只是一想到以后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肆意享用那些“美味”，心中难免有些可惜。但他也明白，那些人再怎么“好吃”，也得自己有命去享用才行。比起满足口腹之欲，毫无疑问，活下去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虎先锋满脸堆着谦卑的笑意，身子微微前倾，眼中满是探寻的急切，恭敬地说道：“不知前辈心中详尽的安排是怎样的，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小人实在是渴望能听得明白透彻，也好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愿闻其详。”此刻的他，满心好奇与忐忑，既对陆羽的计划充满好奇，又生怕自己听错或记漏任何一个关键要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都快溢出来了。
陆羽瞧着虎先锋这副模样，不禁轻笑出声，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和煦，却又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神秘。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沉稳而笃定：“很简单，在你与你弟弟交锋的时候，你只需佯装不敌，败给他就行。至于后续的种种事宜，你无需操心，全都交由我来处置。”那话语间的自信，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任何难题能难倒他。
“是。”虎先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得如同在接受一项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使命。他在心里默默重复着陆羽的话，暗暗告诫自己务必牢记于心，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他深知，这次任务看似简单，实则背后或许隐藏着诸多深意，稍有不慎，不仅可能丢了自己的性命，还可能连累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
.........
时间如白驹过隙，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在沙门村那荒僻幽静的一隅，四下里静谧得有些反常，唯有偶尔拂过的微风，轻轻撩动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
虎先锋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开启了体内那神秘的秘法。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奇异光芒。随着秘法的运转，他的眼神愈发锐利，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洞悉一切隐匿的秘密。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抬起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说道：“前辈，我这门秘法能凭借我们兄弟之间的血脉羁绊，感应到我弟弟的方位。从目前的迹象来看，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了。”说完，他便开始左右环顾，目光如同细密的筛子，仔细地过滤着周围的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与他弟弟有关的线索，哪怕是最细微的动静或痕迹，额头上也因高度的专注和紧张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就在虎先锋全神贯注地四处搜寻时，一直安静伫立在一旁的陆羽，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神秘的信号，目光突然如鹰隼般锐利，瞬间定格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方向。那山洞被周围丛生的荆棘和繁茂的藤蔓重重遮掩，若不是拥有超凡的洞察力，常人根本难以察觉它的存在。
“找到了。”陆羽低声喃喃自语道，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他脚下便灵力涌动，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朝着那个山洞风驰电掣般飞去。灵力在他的脚下汇聚、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灵力漩涡，带动着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呼呼的呼啸声。
虎先锋见状，心中猛地一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深知自己与陆羽在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若是稍有迟缓，便可能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从而错过这次至关重要的行动。于是，他立刻提气纵身，全力施展自己的身法，紧紧跟随着陆羽的身影。在飞驰的过程中，虎先锋心中不禁对陆羽的实力感到惊叹不已，那行云流水般的灵力运用和鬼魅般的速度，让他自叹弗如，只能拼尽全力追赶。
眨眼间，两人便来到了山洞的近前。陆羽站在洞口，眉头紧紧皱起，神色凝重地凝视着那深邃而黑暗的洞口。一股阴森诡异、疯狂暴虐的气息，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山洞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扑面而来。这股气息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怨念和疯狂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陆羽转头看向身旁的虎先锋，眼神中满是责备与严肃，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沉声道：“瞧瞧你做的好事！当初你在你弟弟的修炼之事上耍手段，现在可好，若因为你的行为，在这里孕育出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那必然会成为整个修仙界的巨大祸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山洞前的空地上回荡着，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狠狠地砸在虎先锋的心头。
虎先锋听闻此言，脸上瞬间布满了懊悔之色。他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敢直视陆羽的眼睛，仿佛那目光是一把锐利的剑，能将他内心的愧疚和自责都一一穿透。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回想起当初自己为了一己之私，在弟弟的功法上做手脚的情景，他恨不得能时光倒流，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他深知，自己当初的愚蠢和狭隘，可能已经引发了一场难以预料的危机，若是真的因为自己而诞生出一个魔头，那他将成为整个修仙界的罪人。
“走，我们进去看看。”陆羽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复杂情绪，眼神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他毅然决然地抬起脚，朝着山洞里面走去。随着他的动作，周身的灵力再次缓缓运转起来，如同无形的铠甲，将他严密地保护起来，同时也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虎先锋咬了咬牙，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紧紧跟在陆羽的身后，踏入了那充满危险与神秘的山洞之中。在踏入山洞的那一刻，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挽回，希望自己犯下的过错还能有弥补的机会……
进入山洞后，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鼻而来，虎先锋皱了皱鼻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陆羽却面不改色，只是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突然，一阵狂笑声从山洞深处传来：“哈哈哈哈，兄长，你终于来了，还带了个帮手，是来送死的吗？”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窜了出来，正是疯虎。
疯虎看到陆羽，先是一愣，随即眼中凶光毕露：“你这猴子是谁？莫不是来多管闲事的？”陆羽微微冷笑：“疯虎，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再这般下去，迟早会坠入魔道。”疯虎一听，恼羞成怒：“少在这里说教，我修炼我的功法，与你何干？”
陆羽眼神闪烁，看来这家伙已经走火入魔，几乎要六亲不认了！
虎先锋见状，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弟弟，莫要冲动，前辈实力高强，我不是他的对手，特来与你切磋一番。”疯虎冷笑一声：“兄长，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也罢，既然你来了，我便与你过过招，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罢，疯虎身形一闪，朝着虎先锋扑了过去，虎先锋也不甘示弱，与疯虎战在了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但陆羽看得出来，虎先锋是在故意示弱，他的招式看似凌厉，实则并未使出全力。
就在这时，疯虎突然使出一招绝杀，虎先锋佯装不敌，被疯虎击中胸口，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疯虎见状，哈哈大笑：“兄长，你也不过如此，这些年的修炼都白费了吗？”
陆羽见时机已到，缓缓走上前去，看着疯虎说道：“疯虎，你胜了你的兄长，可你别高兴得太早，你的功法存在严重缺陷，若不及时改正，日后必将自食恶果。”疯虎一脸不屑：“你这猴子懂什么？我的功法天下无敌，等我修炼大成，定要让这世间都知道我的厉害。”
陆羽摇摇头，说道：“你错了，真正的强大并非依靠邪门功法，而是自身的努力和悟性。
你若执迷不悟，我也不介意出手教训你一番。”疯虎一听，气得哇哇大叫：“好啊，你这猴子竟敢小瞧我，那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疯虎再次朝着陆羽扑了过来，陆羽不慌不忙，轻轻一侧身，便躲过了疯虎的攻击。接着，他伸出手指，在疯虎的身上轻轻一点，疯虎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传入体内，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疯虎惊恐地看着陆羽，说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陆羽微微一笑：“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修为，让你无法再使用那邪门功法。你若想解开禁制，就跟我回卧虎寺，好好修炼正道功法。”
疯虎还想反抗，但体内的力量被封住，他根本动弹不得。虎先锋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弟弟，你就听前辈的吧，他是为了你好。”疯虎无奈，只好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陆羽带着虎先锋和疯虎离开了山洞，朝着卧虎寺走去。
一路上，疯虎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陆羽的对手，只能暂时隐忍。
回到卧虎寺后，陆羽将疯虎安排在一个房间里，让他好好休息。
然后，他对虎先锋说道：“你这几日要好好看着你弟弟，莫要让他再闯出什么祸来。
我会传授他一些正道功法，希望他能改过自新。”虎先锋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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