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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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二位真是殷实的很，本长老也略微支持一下。”说罢古山龙便取过一百下品灵石，以中间为线，扔至李乘风一侧，有专人记录，倒不怕有人钻空子。
一片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服的道士，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来，落至两方中间，道：“真是好生热闹，老夫也来凑凑场子，便由我做裁判吧。”
众人见来人，纷纷躬身道：“拜见代掌门。”
他挥挥手道：“老夫半截入土的人了，不必如此，此次比斗可分为文斗，武斗，两位可有异议？”
两人皆是不曾言语，未曾反对。
这老头又道：“便以剑道为题，双方各抒己见，由老夫以及门中长老作为裁判。”
婉兮席地而坐，率先开口道：“剑乃百兵之首，剑道更是玄妙，讲究气、剑、体，三者一致，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后发制人，非上品天赋者不可悟透，非天资卓越辈不可成就剑一。”
李乘风对此等言语只是微微摇头，听他道：“剑道与寻常大道不同，剑一至剑九，其中剑五以上乃是以剑破法，暂且不论，剑一至剑四讲究稳扎稳打，岂不闻万丈高楼平地起，下等天赋者，亦能成就剑一，只需明悟剑的本质，或勾、或挑、或刺、或劈”
有弟子忍不住开口吐槽道：“真是胡言乱语，若依你所讲，剑一是个人便能成就，为何我仙剑门众弟子中，成就剑一者寡寡？”
李乘风被人打断并无不悦，反而笑道：“剑道小有成就不难，可欲要入道，却是要经千般磨砺，我观你精神弥漫，步伐轻浮，可是夜间过度劳神？你这等人物自是入不了剑道，更别提成就剑一了！”
那弟子满脸涨红，又是硬嘴一句，不过之后便趁无人注意，灰溜溜的离开了。
又一身负几分谦气的弟子站出道：“若如你所言，岂不是行为端正者，便能如剑道？”
李乘风索性席地而坐，他道：“非也非也，一方君子，品德高尚，自是难求，可对剑若无执念，也是入不得剑道，你虽带正气，却三音发虚，为人软弱，持不了剑。”
那弟子愣神良久，后躬身施礼道:“受教！”
婉淑见势头不对，故意刁难道：“这世间亦有邪魔鬼祟能入剑道，以你此等言语，又该作何解释？”
李乘风微闭双目，继续道：“你可知螳螂如何繁衍下代？”
婉淑被整的云里雾里，道:“这世间奇虫百万，我又怎会尽知”
李乘风叹息一声，开口道:“螳螂并非奇虫，多存于寻常村庄的杂草灌木上，母吞公，方能继续传承下去，以你看这母螳螂是善是恶？剑道并无善恶划分，只有心中执念划分。”
婉淑无言以对，驻足在人群中，不在言语。
寒欣欣一跃而起，自人群而出，落至李乘风身侧，调皮笑道：“下一位。”
再瞧有人站出，乃是一翩翩青年，他面目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一身墨绿色的衣衫，正是柳一阳了，听他道：“你所言之人千里无一，可用剑者数不胜数，莫非他们皆不算入了剑道？”
李乘风点头，十分认可道：“是也！是也！在场百余人，上至宗门长老，下至寻常弟子，若要论起唯长乐一人入了剑道。
长乐闻言双剑齐出，独身御其双剑，残月剑、亮银剑，在空中来回交叉，每逢一次碰撞，场下持剑众人的佩剑便微微颤动
在场之人无不大开眼界，无人不惊愕，饶是婉兮此刻也只余下一个念头:“莫非这才算入了剑道？”
李乘风舌战众人，又摆出长乐案例，当真是让人心服口服。
代掌门唤来左右，几位长老相互商量起来，过了片刻道：“此局平。”
李乘风对此并无异态，那婉兮毕竟是个长老，若是输给他这外门弟子，至宗门颜面何在？
那老道又开口道：“双方自封修为，此次只比剑法，若有一方展露修为，便算作认输弃权。”
李乘风抽出背后的残阳剑，向前一指，以示对对手的尊重。
可婉兮不这般想，眉头微微皱起，只道：“木剑？”
李乘风平淡回道：“先前听你言道，已知你水平，若使寻常灵剑，你定走不下二十个回合，再说这木剑亦可胜你。”
他自始至终并无嘲讽之意，只是在实话实说，可婉兮却是微怒道：“好生狂傲的弟子。”
要知道单比剑法，这木剑只需一个照面便能被人砍断啊，当真是狂妄至极！
李乘风手腕一翻，将剑立于身后道：“请。”
婉兮再也忍不住，夺过婉淑灵剑，便朝李乘风刺去。
李乘风不紧不慢，不作攻势，亦不作防势，只是待来剑来攻时，朝她剑尖下侧一挑。
来剑因角度上扬，皆被李乘风轻松躲过。
婉兮心中暗道:“这人当真是有些本事，明明只差一丝便能将他刺伤，可偏偏这一丝如何也抵不达。”
这等操作不似比剑，更似调戏，婉兮不由得又是温怒几分，剑招却越发凌乱。
李乘风见此道：“用剑之人，内心如此浮躁，如何握得住这三尺之剑？”
他连连几剑点出，因他手持木剑，更为轻巧，虽未展修为，却仍引得剑影硕硕。
只见李乘风遥望长乐，道：“丫头，看好了，这便是剑一。”
便瞧他收剑于木鞘，微闭双眸，待婉兮来攻。
婉兮持剑来刺，两人距离越发接近，只是一刹，李乘风瞬息便拔出背后残阳剑，只听当一声，两人动作皆是停滞。
众人定睛一看，婉兮的三尺灵剑，已停在李乘风脖间，甚至已划出一道血痕，再进一寸，或可让李乘风人头落地。
可再观婉兮，怎一点喜悦之情皆无相反还一脸惊愕？
李乘风收剑入鞘，自人群中带走长乐，又道：“汉宫秋寒欣欣，别忘收灵石。”
众人仍是不明所以，又听当一声，婉兮手中灵剑寸断，落于地面。
并非她不愿再进一寸，只是这灵剑已被李乘风打断。
未用修为便以木剑击断灵剑？
李乘风先前对招，亦有说法，他以点击面，皆是点在灵剑薄弱处，久战之下，灵剑外表虽如以往，可内部材料却皆是残裂不堪，他最后一击更是借助剑一，虽不是完整剑一，但足以震断灵剑了。
两人高下立判。
婉兮纤手一松，断柄落地，两腿一软于地间，如一具尸体般，似是受了巨大打击。
婉淑上前将她扶起，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后听婉兮半天挤出几字道：“我枉练剑二十余年，竟连拔剑都未学会”
其实她的天赋在这疯魔岭已算不错了，只是她不该跟李乘风相比。
李乘风从小便逢天下名师教导，两人本就不是一个起跑线上的。
寒欣欣则是畅快笑道：“一百块下品灵石，这么容易便到手了，看来老李还是有些用的。”
汉宫秋也是在旁拨弄算盘，半天得出一串数字，对着婉兮道：“如今你欠李怪胎两万两千零七十九块下品灵石，三十块中品灵石，可不许赖账。”
绝大多数弟子押的皆是李乘风输，先前已有明言，支持者押一只输一，十倍赌注，其余九倍便需这婉兮来补。
画面一转李乘风正与长乐结伴而行，忽听长乐道：“公爷最后那一招，叫什么？”
李乘风笑道：“并非剑招，只是融入剑道理解后，简单的拔剑罢了。”
这话有些谦虚过头了，他从小练剑，便是从拔剑练起，不知拔了多少次，方才有此水准。
长乐微微颔首道：“回藏书阁继续观书吗？”
李乘风笑道：“观书今日便到此吧，待汉宫秋将灵石清点完送来，可去逛逛仙剑门的灵石楼。”
长乐道：“想来她一宗长老，因不会赖账吧？”
李乘风笑道：“与其去想她会不会赖账，倒不如想想这笔灵石如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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