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夫人们比厨艺，现在却变成让夫君们比试了。

        但她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她们夫君要么是草包、要么是病秧子，全是拿不出手的废物，如果比试的时候被当面拆穿那多丢脸。

        辽国质子夫人惊讶道，“公子这样的人也要讨夫人欢心？”

        她这惊讶并非作假，辽国质子夫人嫁给自己夫君算是高嫁，对于错综复杂的贵族关系了解颇深。

        一开始她对此还十分自得，直到见到四公子，才知道原来王子与王子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申淇雪道，“难道就兴夫人们讨好郎君，不许我们讨好心爱的女子。”

        又摇着扇子叹气，“在下还想见识一下兄长们平日在家如何讨夫人们欢心，看来是看不到。诸位夫人长相如此貌美，难道他们还好意思腆着脸什么都不做。”

        辽国质子夫人看见申淇雪这张俊秀的脸，又看见自己丈夫那一副草包样，不由有点生气。

        申淇雪不动声色挑拨了这些人的夫妻感情，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这宴会开得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一群失意人倾诉取暖而已，申淇雪看赵若也累了，干脆带他离开。

        一路上赵若却情绪不太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申淇雪难得细心，便询问道，“夫人是不是心情不好？”

        赵若叹气，“妾身是觉得我这夫人做得不称职，给夫君丢脸了。”

        申淇雪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到这处，但平日赵若就是一副多愁敏感的模样，就随口安慰他，“我不是在意这个的人，夫人你何必担忧呢。”

        赵若并未被她这句话安慰到，还是兴致不高。

        申淇雪干脆道，“来人，取我的马来，我带夫人去溜溜圈。”

        赵若长得漂亮又柔弱，申淇雪对于这样的人总存有几分怜惜，更不希望这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满脸忧愁。

        赵若惊讶道，“我、我是嫁了人的妇人，怎么好随便抛头露面。”

        申淇雪没理会他的话，将他搂上了马。

        赵若第一次骑马，坐在上面也不敢动。

        申淇雪按着他的手让他摸着马儿鬃毛，玩笑道，“这马是我十岁那年亲手养的，名叫枣花儿，最喜欢夫人这样的温柔女子。”

        枣花儿像是听懂她的话，轻轻打了一声响鼻。

        今日日头不烈，还有些微风从耳旁拂过，马不疾不徐从田埂上小跑着，不知名野花散发淡淡清香，令人浑身惬意。

        赵若一开始眯着眼睛不敢看，后来逐渐大胆许多，小心翼翼左右看着。

        其实他个子很高，但不知道为何这样竟然有些可爱，尤其是垂落在腰间一晃一晃的粉红色小香球，申淇雪便问道，“夫人没外出过吗？”

        赵若兴致勃勃看着一只落在枝头的小雀道，“没有，母亲不准我在男人面前抛头露面。”

        申淇雪道，“小姑娘家家别总呆在家里，也要多出门走走。”

        她说这话时想到自己庶妹和青梅青娘。青娘那时候年纪小，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她就常给她带些漂亮的野花、编好的篮子，还带她出去骑马，后来青娘就再也不惦记那个男人，可见散心确实是治愈坏心情的良方。

        赵若摇头，修长的手指握着腰间那个香囊道，“虽说确实这样，但实在不好，万一让人知道怎么看夫君。”

        申淇雪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忽然轻笑了一声，“快低头。”

        赵若闻言低下头，感觉什么东西在耳旁飞速飞过，他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却闻到一股很淡的熏香味。

        申淇雪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站在马旁道，“是只蝴蝶。”

        她摊开手给赵若看，申淇雪知道女孩子家最喜欢这种漂亮东西，便故意抓来给赵若，免得他东想西想。

        这只蝴蝶被拢在申淇雪手心里，并不敢飞走，一颤一颤抖动翅膀，非常柔弱可怜。

        赵若最喜欢美丽的东西，顿时被吸引住，眼睛不眨盯着蝴蝶。

        申淇雪问他，“想要吗？”

        赵若渴望地点点头。

        申淇雪脸上带了戏谑，“你跳下来我才给你。”

        赵若本不想要跳，因为他从小到大没有做过跳马这么失态的动作。可这只蝴蝶是那么美丽，它薄如蝉翼的翅膀上像洒了点点光芒，在阳光下反射出美丽的色泽。

        他太想要这只蝴蝶了，看左右没有人才敢跳下来。

        刚跳了一半，突然看见不知何处走近一家农人，赵若来不及收回动作，只能这么不顾仪态闭上眼睛。

        然而他却落到一个怀抱里，被对方用披风结结实实挡住。

        申淇雪笑着道，“娘子，我说过，你只要是我申淇雪的夫人，我就绝不会让丢脸。”

        两人一道回了燕国王都里，路过胭脂铺子时，掌柜热情招呼道，“夫人、郎君，进来看看我们的新胭脂。”

        申淇雪记得赵若妆台上是有很多胭脂的，她之前送给他一盒子大红色的，和他不怎么配，这次正好陪他买些别的。

        入了胭脂铺，掌柜就拿来一筐子胭脂来给两人看，申淇雪一看就愣了，竟然有数百种之多，每种颜色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申淇雪虽然是个女人，还经营一家胭脂铺子，但对这些姑娘家用的东西实在一窍不通。

        她正想说“全部包起来”，但她现在明面上花赵若的钱，不好意思这么豪横，就转头去看赵若。

        赵若体贴道，“夫君，你给妾身挑一些吧。”

        申淇雪点头，她可最会挑胭脂了，便顺手拿了淡粉色、朱粉色、正粉色三个色口脂。

        她当初给青娘挑的胭脂也全是这种，青娘说很喜爱，放在妆奁中一直舍不得用，过了十多年依旧只用了薄薄一层。

        掌柜愣道，“郎君，您眼光可真好。”

        申淇雪点头道，“我在家时，家妹就常说我选的胭脂水粉好看。”

        掌柜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但见赵若也没说话，他自然不好说什么。

        申淇雪看了几眼，又给赵若挑了粉色胭脂和花钿，非常粉嫩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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