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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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对他们两人没眼看，以前他女儿明明很正常，嫁人之后却变得奇奇怪怪了，他当爹的不好责骂她，就把战场留给如意夫人。
如意夫人因为小绣的事情不太喜欢申淇雪，便淡淡道，“公子雪生得真漂亮，如果别人不说，我还以为您是女人呢。”
申淇雪这种话听得多，根本不放在心上，随意道，“家里人说男生女相是好兆头，所以父亲一直很喜欢我。”
如意夫人蹙了下眉毛，到底没把那句难听的话说出来。
申淇雪和赵若坐在如意夫人下首吃了一些糕点，过了午后就告别她离开。
因为娶了王姬，申淇雪就能在燕王的花园里随意走动。
燕国作为大国非常富有，院子里种着各种漂亮的花草树木，道路上铺着青色石板砖。
秦泗作为新任女婿今日要进宫里来商量婚事，他顺道见了未婚妻赵瑾一面。
赵瑾比赵若会撒娇，秦泗和她说了两句话，就把她抱到秋千上。
两人在树下缠缠绵绵，申淇雪身旁的赵若却盯着他们发呆。
申淇雪见此心中一紧，她妹妹告诉过她，很多姑娘见别人有的东西自己就要有，所以赵若……
申淇雪问，“秋千好看吗？”
赵若心不在焉地点头。
申淇雪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一把把赵若打横抱起来。
赵若比她想象中还要重，胳膊硌得她肚子痛，她怀疑对方兜里揣了石子儿，随时能掏出来砸晕人。
赵若惊讶道，“你做什么？”
申淇雪憋着气不敢说话，她怕说话就把赵若摔下来，然后一步步走到另一架秋千旁边，把赵若放上去。
等人坐好，申淇雪才道，“我推你坐秋千吧。”
赵若纳闷说，“我不喜欢坐秋千。”
申淇雪看了一眼旁边的秦泗和赵瑾二人组，想到书里面说赵若羡慕秦泗陪赵瑾坐秋千，便可怜她一个姑娘连坐秋千都没人推，板着脸道，“不行，必须坐。”
赵若茫然地看着她，点点头。
秦泗咳了一声，没说话，手上力道加大一点，赵瑾的秋千于是飞起来。
申淇雪和秦泗两个人憋着气要比一比谁的秋千飞得更高，手上力气越用越大，赵若这个秤砣还好，赵瑾是真正身轻如燕的姑娘，差点在最高处被摔出去。
她下了秋千，冲秦泗发脾气道，“你是不是傻子，我差点被你吓死。”
说完提着裙子跑了，秦泗瞪了罪魁祸首申淇雪一眼，赶快追上去哄人了。
申淇雪累得额头上出了汗水，对赵若笑道，“好玩吗？”
赵若想了片刻说，“好玩。”
申淇雪这时候才看出来赵若其实不太喜欢玩这个，不过她小时候是很爱荡秋千的。
然而申淇雪从来没当过女孩子，所以玩法也和别人不一样。
她站在另一架秋千上，让秋千荡到最高处与杆子齐平，随后借着力道跳出去，在空中翻腾两圈，稳稳站在地上。
申淇雪得意洋洋看着赵若，赵若吓得目瞪口呆，“我差点以为你摔了。”
申淇雪说，“是不是很有意思？我教你。”
赵若有点想学，不过他想到自己要当一名贤惠的妻子，最终摇头拒绝了。
两人一起坐马车回质子府，半途里申淇雪借口看见故友下车喝酒。
说是访旧友，其实申淇雪是去铺子里支帐，她在赵国开了胭脂铺和首饰铺子，后来得到一个能人帮忙，铺子开成八国连锁店，每个月能赚一些些小钱供她花费和交际，不然以赵国的月俸她早饿死街头。
铺子的掌柜给了她燕国刀币，申淇雪放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忽然开口道，“有没有什么漂亮首饰？”
掌柜把东西取出来给她看，有新设计的带璎珞的耳坠、女子用的簪子、男子的扳指、手镯等等。
申淇雪的扳指正巧坏了，便换了一个新的，又挑拣几种首饰让掌柜记在她帐上。
掌柜连忙拿了一只暖玉雕的玉佩讨好道，“这个成色更好，送红颜知己还是家里妻妾都颇为不错。”
申淇雪想到自己现在质子身份，摇头把盒子里最贵的挑出去，只留了些漂亮的便宜货。
晚上她揣了首饰盒子回府去，府里赵若正在算账，申淇雪自己有一点刀币，够赵若七日的开销，此后赵若的吃穿、衣着、丫鬟的花费等全要从自己帐上走。
彩荷没想到公子雪这么穷，不由觉得亏了，嘟囔道，“这穷光蛋。”
赵若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住嘴。
赵若花销比较大，因为他要支出胭脂首饰和衣食住行，她身边侍女、车夫、小厮的月俸也很高，以前赵若住在燕王宫有父亲燕王当冤大头，维持他一国王姬的派头。
赵若叹气，“就算这样，我也会对夫君不离不弃的。”
申淇雪站在门口听见他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申淇雪看见一屋子姑娘在那里打算盘，也不好进去看赵若嫁妆，就敲了敲门，从怀里掏出盒子，递给赵若看。
赵若愣道，“送给我的？”
申淇雪点点头。
赵若露出感动的神情，“你人真好。”
申淇雪没说是为了还赵若送她玉佩的礼，她讲究礼尚往来，不好占赵若便宜，所以特意给他买了一盒首饰。
赵若打开盒子看了几眼，他的侍女彩荷突然开口道，“您哪来的钱。”
申淇雪道，“在下有些私房钱。”
彩荷在赵若面前没大没小惯了，不信地撇嘴，“骗人吧，这么多私房钱也不拿出来供府里花销。”
申淇雪叹气道，“只好告诉你真相了，其实是赊的帐，赊在王姬头上，和掌柜的说好去找燕王或者王姬取。”
彩荷：………
彩荷尖声道，“你送王姬的东西还要王姬花钱？”
彩荷说完怒气蓬勃要告状，赵若却满脑子母亲让他婚后体贴夫君的话，连忙道，“彩梅，你去帮爷销账。”
彩梅不敢违抗赵若的命令，不甘心地去了。
赵若不计较申淇雪花他的钱，他算完账本，就挽着袖子去厨房里给申淇雪炖汤，这也是他娘教给他的，做人家妻子的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彩荷则留在书房伺候申淇雪，便故意刺她道，“公子您真没用，和倒插门的女婿没什么区别。”
申淇雪就希望赵若讨厌她、和她和离，闻言一点都不在意。
彩荷于是越说越过分，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能说出口，可是申淇雪还是不理她。
过了片刻，赵若做好饭菜，捧着汤盅放在桌子上。
申淇雪翘着脚，忽然开口，“娘子，我明日要去赌坊玩，手头没钱了，你给我一点呗。”
赵若顿了顿，随后道，“您要多少？”
申淇雪道，“三千钱。”
赵若面露不赞同，“不太好吧。”
彩荷心中喜悦道，“这也太多……”
“这也太少了，哪够您花，”赵若道。
彩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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