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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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果园被切开来两半, 但是半个园子的果树，还是有几亩地那么大啊。
这果树还特别‘朴实’，不像师祖种的那好几百年的灵果, 每颗果树上能结出三个果子，都算柯冉输。
而这些树, 每颗都挤挤挨挨能挂二三十颗果子啊。
瞅瞅。
这才叫结果。
柯冉一想到一园子的灵果都是她的, 或者哪怕三五个属于她，她哈喇子差点直接掉下来。
她要暴富了, 哈哈哈哈哈！
她此时眼里只剩下灵石, 完全没有想起来殳察提到的那个‘有缘人’才能摘。
不过殳察还是提醒了一句。
“先从成熟的摘起来, 比如那些发着金光的。”
当年他就只摘了一个青果子，发金光的, 宝物接近也会腐化。
总之, 被老天爷各种看不起。
殳察现在想想还是心底发闷。
柯冉一经提醒, 赶紧收起千丝万缕手，她刚刚还想一口气采摘完呢。
想想这毕竟是失传了十万年的灵果，这么珍贵，万一被采摘坏了怎么办。
尤其这些成熟的金果，必须先小心采摘。
柯冉于是靠近一颗金果，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摘下来。
呼！
好奇怪，果子摘下的瞬间，贼香。
明明挂在树上还有股难闻的酸臭味来着。
大约这就是灵果的妙处了吧。
柯冉心底喜滋滋，又蹿去很远, 摘了一个大个子的金果。
爹娘的脱凡果, 稳了。
她小心拿玉盒装了收起来后。
就想着, 给乌茵茵和殷敏的爹娘也各摘一个果子吧。
看她们的情况, 也许没机会来这片果园了。
于是柯冉欢快地摘摘摘。
又四个果子搞定。
殳察：“……”
看着这小姑娘上蹿下跳地摘果子，一摘一个准，没一个腐化的。
他忍不住冲天上翻了一眼。
有这么埋汰人的？
合着长生之主就是天道亲女儿，想怎么胡闹都能行。这机缘，是不是九成九都给了这小胖丫头。
殳察对长生之主属实露出了‘嫉妒’的小光芒。
柯冉这不是见他目光有些灼人嘛。
想想这个人实在是相当‘深明大义’，竟然满果园的果子一个不摘，简直视‘金钱如粪土’。
这情操，简直高尚啊！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只能吃点边角料的呢。上次琼雪女帝秘境，季沧浪可是一口汤都不打算让她们吃的。
这前后一对比。
柯冉地殳察的印象好的不止一点半点。
这会儿，她赶紧摘了个金果上前献殷勤。
“殳师兄，一路辛苦了，吃个果子解解渴。”
你看。她把这话说的多么清新脱俗。
解渴。嘿嘿！
殳察：“……”
他怎么感觉，这臭丫头在反讽！
不过，瞅着那真诚的大眼睛。
他又觉得。罢了，这小姑娘估计什么也不懂吧？
毕竟他还要跟她‘培养感情’不是。
“不必了，我不渴。”
为了防止当场被揭穿他这不被天意所喜的特征，殳察冷酷地拒绝了。
可是这奶胖子，还真就看不懂眼色。
她一副‘您不要这么客气嘛’这样的小表情，笑嘻嘻地居然把果子塞进了他手心。
“我闻着可香了，你尝尝看，估计很好吃的。”
好吃个屁！
这果子……等等，看着手中仍旧金光闪闪，芳香四溢的脱凡果。
殳察直接惊了。它竟然没有腐化！
这怎么可能？
他一眼又一眼地瞅着眼前那张奶乎乎的小脸蛋。
长生之主就是如此得天眷顾的吗？
她那只小胖手，竟然比父王手中那先天重宝，还要珍贵几百倍。
“怎么了？是要洗一下吗？”
小姑娘天真地问，还掏出一瓶灵泉来。
那种灵泉怎配洗涤此脱凡果。
殳察避开。“不必。你继续去摘你的果子！”
“行吧。嘿嘿，那我继续奋斗了。殳师兄，劳您再等会！”
殳察等她转身了，才悄然将果子咬了一口。
这清脆甘甜的滋味！
竟跟他以前吃过的完全就是两种口味。
贼老天。
殳察忍不住地又冲上天翻了一眼。
行啊。可劲儿逮住他一个欺负！
“好吃吗？殳师兄！”
此时那小奶胖子摘了个大金果，笑嘻嘻地回头问。
在他点头了以后。
她才鼓起勇气的样子，咬了一口。
殳察：“……”好家伙，敢情这臭丫头摘果子给他，是让他试毒来的。
不是他想法如此阴暗。
殳察敢保证。他要是没吃之前，这臭丫头绝不会吃一口这果子。
这胆子，这小心机，啧啧。
老天爷，瞅瞅你宠的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心底唾弃。但殳察身体还是很诚实，愉快地一口有一口地吃着脱凡果。
随着这果子入腹，让他吃惊的是。
但觉幼年身体受的暗伤竟然在好转。那可是伤在幽鬼之地，也就类似修士的丹田之处。他的资质因幼年遭受此等致命暗伤而受损，鬼道之术至今未上第九重。
但若是这果子治好了此暗伤。
只恐父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或可称为近百万年来，实力最强大的鬼族。
殳察心底一片火热。
忽然看长生之主那奶乎乎的小脸和豆芽菜的身材，居然哪哪都是顺眼起来。
并且心底还升起了一股十分陌生的情绪，似乎叫做‘温柔’这种，只有人类才有的东西。
虽然……最终这脱凡果，也并未将那伤痕全部复原。
“殳师兄，这果子好吃是好吃，就是没什么作用。哼，我没感觉资质发生什么大变化。”
柯冉吃完以后，发现丹田和神识都没有丁点改变。
顿时十分失望。
她还以为可以从天级植灵师提升到仙级呢。
殳察：“……”
有长生之主这种顶级资质，她还想图个啥。
真是岂有此理。长生之主一个人类，贪欲竟比他一个鬼族还强。
“继续摘你的果子，动作快一点。”
他感觉到。那魔王崽子倒也有几把刷子，竟眼前这要将他的九鬼防御拆穿。
故此不得不出言鞭策。
柯冉听到他话语之中的紧迫感。
知道可能危险要来临了，顿时哪里还敢停顿，赶紧去摘果子。
可是说也奇怪，接下来她摘一个，居然就腐烂一个。
她都吓坏了。
“殳师兄，这些果子估计熟透了，竟然都坏掉了。”
殳察心底微微出了一口气。
还好。哪怕长生之主的机缘，也有用尽的时候。
要不然。他真的会感到深深的不公！
然而。
那边很快咦的一声。
“又可以了
，原来是念着谁的名字才可以摘，嘿嘿。”
只见那小胖手抱住一个大金果小心装起来。
殳察：“……”
算了，他已经没力气腹诽上天了。
是的。他就是块边角料而，人这长生之主是天道亲女儿。
不过不怕。
他可以娶了这小姑娘。顺理成章，变成了天道亲女婿不是。
殳察想到此，竟然有了种难言的报复的快感。
而柯冉此时念叨的名字。
其实是琼花仙子。记得琼花仙子的资质好像不咋好的样子，那她要是跟顾曜以后…如果在一起了的话。
怎么说也是…咳，婆婆不是吗？
再说琼花仙子还给她驱邪，又教她巫歌。就是先生啊。
给先生孝敬果子，那可是正经孝道。
想到这些，柯冉滚烫的脸颊稍微不那么热了。
随后。
她又想起那救她于水火的小七。
于是念叨着小七，诶，又摘一个果子。
她又想到静娘。毕竟娘亲手帕交嘛，娘亲就这么一个好朋友呢，要护着点。
故此她去摘金果，结果居然摘不下来，反而旁边的青果掉落下来，被她接住。
柯冉装起青果，不信邪再去摘金果，结果一摘就坏掉了。
她心底便想。莫非静娘的机缘就到此种程度。
她忍不住有些出神。原来，这么一颗果子，还能判别修士的命运前程。
可怕。
还有点儿悲哀。
她吃果子一丁点用都没有。
以后修为恐怕止步天仙级了。而顾曜是肯定要达到仙君级的。
仙君和天仙，寿数可是差了一千年。
不过，一想到是自己死在前头。她就又觉得，其实问题也不大。
之后柯冉又给柳夜摘了一个，给蓝桥仙师摘了一个。
别的人，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顾曜他们这些顶尖资质，她也是想办法摘了的。
但是没用，摘下来都是腐化的。
不过他们那资质，根本用不着这个。
倒是乌茵茵，她倒是给她摘了一个。殷敏的资质已经顶级，摘不下来了。
剩下的，她就不摘了。
看着果子腐化，实在有点痛心。
毕竟这可是灵果，浪费就太可惜了。
说不定还有修士闯入进来，获得机缘呢。
做人不能太贪心，也要给别人留一点不是。
“殳师兄，我摘好了，我们走吧。”
殳察状似‘开明’地问。
“想去哪？还要去找你那大师兄？”
她怀疑这小家伙对那玄龙之体有情。
这于他的双修计划，肯定是极大的阻碍。
若真如此，他一定想办法，杀了这玄龙之体。
柯冉：“殳师兄，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吧。我接下来没什么想得到的宝贝了！”
她担心给顾曜添乱。
毕竟顾曜也不知是否主角体质，遭遇秘境后一路都是凶险。
就她这弱菜，真心帮不到他。
那就不给他添乱了。
殳察心底有点儿愉悦。
看来这小家伙应该对他动心了。
也是，直到此刻，那花瓣法术，他就没断下来过。
又如此一路体贴，护她摘脱凡果。
这份‘疼宠’，他自认已经做到极致。
接下来，便是要用钱砸到小姑娘心花怒放，哭着喊着求嫁。
一切便顺理成章起来。
殳察此时的想法。
其实人族的女子，似乎比鬼族那群妖娆无情的鬼女更好搞定。
鬼族的女子之无情，不下于他，翻脸不认人，或者下榻不认人，都是习以为常。
当然鬼族，除非嫁入王族，否则，没有一生一世绑定姻缘之说。
这些先不提。
殳察现在要去之地，乃是当年大战之时，他抛下的万千财匣子之中一个。
刚刚他在果园等待之时，竟然感到了财匣子的去处。
他心想。可能老天也想成全这段‘缘分’，竟然上赶着给他送钱来了。
那财匣里的灵石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砸到这小姑娘流哈喇子的程度。
以后他再想办法多弄点钱，接着等鬼族苏醒。
重启他的少主之位。
届时权利地位财产，还有什么，不能送给这小家伙。
殳察一时之间感受到光辉灿灿的未来朝他汹涌而来。
“我要去之地，有些烟瘴，有什么化毒丹和幻灵丹你先服用几粒。”
殳察感应到，那地儿有魔灵花和魅鬼草重重铺开。
一般人坠落进去，只恐立即□□焚身，意乱情迷难以自拔。
这种地方。
若是长生之主已经强大到实力与他不相上下，或许还可以利用一二。
让生米煮成熟饭。
此时……
瞅着那稚嫩娇软的小身板，殳察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太娇弱了。
还得再养养。
柯冉现在比较信任殳察，听他提醒，赶忙就吞了化毒丹和幻灵丹。
并且还递过去两颗丹药给殳察。
这么‘视金钱于粪土’的修士，其品德之高尚。
柯冉就没见过。她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人竟然一个脱凡果都不摘啊。唉，与他对比一下，显得自己如此的渺小。
她这边也不敢吝啬了。
圣品丹药给了出去。
“殳师兄，你也服用丹药，以防万一吧。这丹药都是我们师祖炼制的，修真界最顶级的丹药，没有之一。”
殳察：“……”
人族的丹药对鬼族来说，跟毒药的差别也不大了。
但是瞅着小姑娘那‘充满关怀’的大眼睛。
殳察忍不住勾勾唇。这应该是真对他动心了！
不错。以后他一定多疼着她些。
并且他头一次感觉。乖巧的人类，其实真的蛮可爱的。
难怪当年十九弟哭着喊着要娶一个人类女子，差点因此被父王削去鬼丹。
当时殳察还很不理解。
此时，却莫名明白了几分。
殳察装作服用丹药的样子，将它们收入储物戒。
离开前，看了一眼冲过防御的敖攸宁。
殳察狞笑了笑。这小崽子倒是执着！
敖攸宁眼睁睁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闷。
这是非不分的奶胖子。
她竟然似乎被自己的猎食者打动，居然主动献上丹药讨好…
不过。敖攸宁也听到他们要去的应该是神鬼池。
此处。倒的确是他安排大戏的最佳地点。
他本来的确会安排冉冉掉落其中…此时见到冉冉对殳察的亲近。
敖攸宁竟有犹豫起来。
莫非这一世，他选择的又是错误的方式？
然而。若冉冉心中对‘那人’的爱意不变，不管方式错误还是正确，他自知此生与冉冉同样无缘。
他不惜布置十万年，若让人知道是为一段情。
恐怕没人会信。
但他心底那份深深
镌刻着，历久弥坚的情意，的的确确全都只因长生之主一人。
冉冉。便是他身为魔族那无穷无尽欲望的终点。
他无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重生一世，还是投入到那人的怀抱。
敖攸宁心中风起云涌了一阵，到底眼神微微一转，冷眉下令。
照计划进行。
此次。唱戏的主角并非温若柳。
温若柳身为自带魅惑气息的魔女，按照人族的归类，几乎自带‘坏女人’标签。
而那人喜欢的是冉冉这种纯真的小姑娘。
又如何会被温若柳打动。
故此。温若柳从一开始只是一个幌子。
这一回，这小姑娘，却算是为那人倾心打造。
上一世，‘那人’与这郁眉订立婚约，最终钟情的却是长生之主。
而这郁眉当年却是为了‘那人’而死，亦或者，是她故意当着此人的面，死在魔族手中。
但因她一死，当年也算斩断了‘那人’与冉冉的情缘。
后来，‘那人’九剑归一与肉身一起化作一柄大剑，终结了魔族与修真界的千年战乱。
化作血雾前，‘那人’朝后飞去的一眼。
敖攸宁此时想起来，仍有些震动。
不错。此人对长生之主的情意，的确称得上刻骨铭心情深似海。
但他上辈子既然错失冉冉，又何苦此生再来纠缠。
此生。便由此人来还却郁眉这婚约者的契约，也算正本清源，一切回到正轨。
为了寻来这郁眉。
敖攸宁当真费了一块上古天机推衍石，真正是费尽心机。
他只希望。这辈子，这郁眉争气点。
说来也是好笑。
大约是心中执念，此生，这郁眉竟然也长成了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
纯真又善良，模样还跟冉冉不相上下。
而这郁眉，论亲戚，跟冉冉这一世还真有些瓜葛。
她便是柯家出嫁的姑奶奶所生的女儿。是冉冉的表妹！
只不过，冉冉与柯家不亲近，不认识这小表妹罢了。
如今，郁眉在他栽培下，三十年时间，已然是飞羽宗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也是人人疼爱的小师妹。
只有甜宠着的小姑娘，才会有冉冉身上那自带一股悠然和小骄傲。
唉。
他可是为了‘那人’费尽心机，养成了一个与冉冉不相上下的甜美小姑娘，希望‘那人’此次好好结契这段姻缘。
柯冉跟着殳察，又轻轻松松地从空间漩涡中走出来。
她本来还暗自戒备，灵力全副身心调动起来，稍微有事就要跑。
可谁能知道。
走出来却看到一片铺满了青草的高岗。
那些草差不多齐膝那么深，茎秆柔韧，叶片纤长，颜色是带着种黄的嫩黄绿色。
高岗上的山风吹过来，它们就宛如海草一般，随着风流动摇摆。
沙沙沙的声音，仿佛能涤荡了人间一切烦扰。
柯冉差点就一个翻滚，在地上打个滚。
实际上，她察觉安全后。
的确忍不住在草上打了个滚。不过是装着小小摔一跤，朝着缓坡嗖嗖滚下去。
然后，她坐在高岗上，遥远着远方出低矮的草地，和一片深青色的沼泽地，忍不住安宁地发了个小呆。
“很喜欢这里？”
殳察忍不住问。
这可是魅鬼草，他一个鬼族踏入其中，便欲念丛生。
差点没忍住一口吞了她。
可是，那奶乎乎的包子脸，却幸福地抱着一堆草，开心地对他说。
“这里好美。我喜欢这个草，就是不知道它叫什么，真让人安宁。”
殳察：“……”
安宁？
这个词能用在此处？
为何他眼中，却是无穷无尽的欲念。
也不对。对上她那纯净的大眼睛，也不知为何，那汹涌荡起的欲念，竟渐渐平息了下来。
作为一名鬼族。
殳察竟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宁静这词的奥妙。
他甚至觉得。若是能时刻进入这种心境，或许，他可以攀登到鬼道十层天。
成为这片大陆，第一个因鬼道而成就仙道的鬼修。
“你挖它们作甚？”
眼见小奶胖跳起来，一把药锄扛着，吭哧吭哧挖草根。
殳察一时无言。
他一个人族，种这种为鬼族王族新婚夜引燃欲念的魅鬼草作甚？
而且，这种草，这么一片，其实只是一段根须的后代。除非找到那段根须，否则，随便挖一颗回去，肯定种不活。
也不知道为何。
殳察竟没忍住，指点了一番。
随后，眼看着小姑娘将那段赤红的根须挖起来，小心地装入戒指。
殳察：“……”他才记起来。这魅鬼草，是鬼族圣草这件事。
但是这种圣草在鬼族的意义，只与催情有关，或者祭祀之时，一定要祭上一捆鲜草孝敬祖宗。
别的更深远的东西。他一个穷究鬼族典籍的少主，也不曾见过关于圣草的只言片语。
故此，此时指点出这关键，他怔了一下，倒也没多想。
“我们去那片沼泽。”
殳察说出此话。察觉自己语气竟然说不出的‘温柔’，他有点惊讶。
然后又有些想笑。
现在，他倒是真想娶这个小姑娘回鬼族。不只是为双修之术，还有这份安宁和难得的‘温柔’。
远古鬼族大能，曾有人提及。鬼族的正道，是人间大爱。
人间大爱这些，他可能无法做到。
但是对长生之主的那点小温柔，他保证，穷尽此生，都能守护初心。
顾曜踏出鬼殿时，满身鲜血。
他一边服用疗伤丹，一边感慨。
幸好没拉着冉冉跟在身边，否则，他不敢保证能与冉冉从这鬼殿活着出来。
只是不知冉冉跟着段苏，此时如何了？
是否仍旧害怕到掉小金豆？
危险的时候，有没有想着向他求救？
应该……是有的吧。
顾曜远望绿草翻卷远方山岗。恍惚之间，从那山岗之中，忽然一幕画面猛地跳出来。
血肉横飞灵力浊荡滚滚的战场之中，似乎……他好像化作血雾在飘散。
而冉冉，她站立在洁白的灵鹤之上，双眼空洞木然，举起的右手灵力一撤，飞溅的血雾瞬间扑满了她的脸颊…
画面一闪而逝，只是那血雾中的小脸却像刻在了心间。
令他心中剧痛，仿若被生生挖去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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