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小七想让她的大侄女和大侄孙女她们也能够一块去蒙古玩耍的心是好的,可惜遇上了一个吝啬的阿兄，只给了小姑娘两个名额。

        要知道小七的大侄女也好，大侄孙女也罢，不合在一起来算都不止两个,所以只能够选两个人和他们一块去蒙古,可把小姑娘给纠结坏了。

        “阿兄坏。”小七表示，坏阿兄净给她出难题,这叫她怎么选嘛。

        “要是大侄女和大侄孙女她们都可以变小的话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把她们装起来偷偷带去蒙古,还不被坏阿兄知道了。”

        小龙女是康熙疼爱的妹妹,她敢左一句“阿兄坏”,右一句“坏阿兄”地说，容芝她们这些奴才可不敢,不仅不敢,甚至不敢接她这个话题，只能笑着接另外一个话题。

        “公主,您想让六公主她们都变小的话,那还不简单吗？”容兰笑道，“公主您可是东海龙王的女儿呀,稍微施点法术不就可以了？”

        之前小七当着九阿哥和十阿哥的面亲口承认她就是东海龙王的女儿时,容兰也是在场的。

        和当时的九阿哥、十阿哥他们一样,容兰也只是把小七的这句话当做是孩子话而已,并没有当真。

        毕竟求神拜佛的人那么多，又有几个是真的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的？

        容兰这话倒是提醒小七了,对呀，她可是东海龙王的女儿，虽然这会儿下凡了,身上的法力四舍五入相当于没有，但是她有她阿爹送给她的法宝呀。

        除了龙鳞之外，小七腰间上常挂着的荷包也是从东海龙宫带出来的，从外表看，这个就是十分普通的一个荷包而已，顶多就是比寻常的荷包要做工精致一些。

        但是事实上这个荷包却内有乾坤，如芥子须弥一般，外表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荷包，里面的空间容量大得仿佛能够装下世间万物似的。

        事实上如果小七没有这个宝贝的话，她从她阿兄那里薅回来的那一大堆龙鳞她装哪儿去？

        只是小七高兴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想起来，她阿爹好想跟她说过这个荷包只能够装一些死物。

        而她的大侄女和大侄孙女她们显然不属于死物的范围内呀。

        嗐，白高兴了。

        没办法把自己的大侄女和大侄孙女都变小，也没法把她们都装进自己的荷包里面去，小七只能够认真地做这道艰难的选择题了。

        其中一个名额小龙女毫不犹豫的就给了莫雅琪，剩下一个她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给四格格。

        “真的？”得知这个消息的四格格别提有多高兴了，虽然住在宫外的她比莫雅琪她们幸福得多了，至少她时不时的还能够出门，而莫雅琪她们只能够待在紫禁城的一方天地里。

        但是蒙古诶，四格格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远门，更别提是蒙古了，去的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城外的别院。

        “那我大姐姐、二姐姐和三姐姐呢？”四格格高兴完了之后，突然意识到了她阿玛怎么只让她收拾行李？

        “这次你姐姐她们就不去了。”直郡王当然不知道小七在做选择的时候如何偏心了，他只知道康熙给了她两个名额，而她就把其中一个名额给了四格格。

        虽然小七另一个名额没有给大格格她们，而是给了莫雅琪，但是直郡王知道了之后没法、也不能说小七不公平。

        因为她只有两个名额，便是她把所有的名额都给了他们家，可他们有四个女儿，依然有两人是不能去的。

        想到四格格刚刚得知自己能够去蒙古那一瞬间的喜悦，又见到其他三个女儿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的神色，直郡王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阿玛做得挺不尽职的。

        这次是小七第一次去蒙古，但是她却并没有只想着自己开心，在得知随行人员名单上没有她那些大侄女和大侄孙女的名字时，她甚至跑到她阿兄面前替她们抱不平了。

        小七能够、也敢这么做，或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仗着康熙疼她，但是直郡王扪心自问，早些年他皇阿玛确实是更疼老二，但是有完全把他当做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吗？

        他没有。

        所以如果他主动开口，他皇阿玛会拒绝他把他的女儿们给带上吗？

        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

        直郡王不知道答案，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更没有做过这件事。

        从前直郡王不会想到这些的，因为他也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可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有了小七做对比，直郡王突然觉得有点愧疚。

        亏他还认为自己是个疼女儿的，结果还没有小七一个三岁孩子会疼人。

        “等下次吧。”直郡王摸摸四格格的脑袋，然后对大格格她们三个女儿说，“这次你们皇玛法只给了你们小姑奶奶两个名额，除了你们妹妹之外，也就只有莫雅琪能够跟着一块去。”

        “下次你们皇玛法再去蒙古，或者南巡的时候，阿玛能去的话就想办法把你们也带上。”

        知道去蒙古没有自己的份，别说是三格格了，就连大格格和二格格都难免生出几分失望来，她们倒没有怪小七什么，哪怕她们并不知道小七手上只有两个名额。

        但是这会儿听到直郡王的解释，又见他跟她们许诺下次有机会也会把她们带上，当下个个笑颜逐开。

        “阿玛，这可是您说的，您可得说话算数。”三格格并不知道直郡王这会儿正因为小七而觉得愧对她们，但是听到他这么说，她二话不说就把这话给他砸瓷实了。

        “阿玛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直郡王笑道，一旁的大格格和二格格听了，也暗暗高兴，不过她们没有忘了大福晋。

        “阿玛，还有额娘呢，得把额娘也带上。”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带，都带。”直郡王笑着答应了下来，想了想，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就没放在心上了。

        因为要在尚书房读书而进宫住进了阿哥所的弘晏：“……？？？”

        要不他阿玛再努力想想？

        六月初一，这是钦天监选好的宜出行的好日子，而这一天的天气也并没有和钦天监的人唱反调，一大早便艳阳高照。

        因为太子妃有孕的缘故，即便太子这次也随行，她也没能跟着一块来，至于大福晋就更加不用说了，连直郡王都没有去，她更加不可能跟着一块去。

        所以莫雅琪和四格格两人是跟着小七的。

        小七是康熙亲封的固伦公主，这次出行中地位仅次于康熙和太子，所以她的马车既宽敞又舒适，再加上小七人小，莫雅琪和四格格两人一个七岁，一个十二岁，也都不大，所以即便加上伺候的奴才，马车里也一点都不显得拥挤。

        小七是第一次去蒙古的，巧了，莫雅琪和四格格也是，于是三个小姑娘等马车一出了宫门口之后，就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

        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

        因为天子出行，为了彰显皇家的威严，同时也为了安全着想，自然是需要清场了，所以小七她们掀开帘子看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好看，三个小姑娘就把帘子放了下来。

        没东西看，小七她们待在马车里面也不无聊，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小龙女她们这个年纪虽然算不上是女人吧，但是也是预备役了，再加上小七也好，四格格也罢，都不是什么内向的小姑娘。

        至于莫雅琪，小姑娘从前确实是有些腼腆的，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恬静，但是自从认识了小七这个小姑奶奶之后，莫雅琪就一路朝着活泼的方向发展了。

        这会儿在马车里小嘴最能叭叭的就是莫雅琪，叽叽喳喳的活像是一只活泼的小麻雀似的。

        马车上的其他人或许都没有办法理解莫雅琪此时此刻的那种激动和兴奋的心情，小七不用说了，虽然东海龙王他们不同意让小七上岸，但是没少带小七上天去窜门。

        嗯，是真·上天。

        并没有把小姑娘拘在东海龙宫不让她出门。

        而四格格呢，虽然她出生的时候仍然住在宫里，但是等小姑娘长到莫雅琪这个岁数的时候，早就跟着直郡王他们一块搬出宫分府另居了。

        至于容芝她们这些丫头虽然大部分十三四岁就进宫了，但是在进宫之前她们都住在宫外，又因为身份不高的缘故，所以没法像一些贵女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所以这样算起来的话，马车里确实是只有莫雅琪从未都没有踏出过宫门半步了。

        如今可以见到紫禁城外面的世界，哪怕莫雅琪有些舍不得太子妃这个额娘，但是心里头也依然是欢喜的。

        尤其是知道自己这次能够随圣驾一块巡幸塞外完全是多亏了小七，莫雅琪就忍不住抱了一下小七：“小姑奶奶，我真的是太开心了，谢谢你。”

        也得亏马车里有足够的冰鉴，所以即便外面艳阳高照的，马车里也足够凉爽，这才让小七没有像平时那样“嫌弃”莫雅琪的抱抱。

        小龙女表示，不是她不爱她的小侄孙女了，而是实在是这个天儿太热啦，热到她这条小青龙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泡在水里。

        说实在话，要不是这次下凡的话，以前常年待在不见天日的东海龙宫里的小七可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怕热。

        “谢我做什么？”一时之间小七并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我知道。”一旁的四格格举手道，“莫雅琪肯定是想谢谢小姑奶奶你带她一块去蒙古。”

        说着，四格格也凑到了小七的身边一下子搂住了她，然后用自己的脸蛋蹭蹭小龙女的，弯着眼睛道，“我也要谢谢小姑奶奶你呀。”

        四格格之前从未去过蒙古，但是并没有因此而怨直郡王这个阿玛对她不好，哪怕直郡王因为小七的所作所为而产生了愧疚心理。

        因为四格格很清楚，她阿玛没想到不是因为不疼她们，而是因为没有这个先例。

        但是四格格不怨直郡王，不代表她不感激小七的，因为如果没有她跑到她们皇玛法面前替她们抱不平的话，说不定日后她们有机会去蒙古，就是为了抚蒙了。

        “你们也太粘人啦。”小七明明享受得很，但是偏偏为了维持她硕果仅存的那点长辈威严，故意“嫌弃”道。

        “再说了，你们都喊我‘小姑奶奶’了，那有好事儿我能不能记着你们吗？”说到这里，小七就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可惜你们皇玛法太小气啦，只给了我两个名额。”

        “搞得我都没办法把其他的大侄女和大侄孙女都一块带上去蒙古。”

        唉，她阿兄是个小气鬼哼。

        这一边的小七嫌弃康熙吝啬，搞得她只能带莫雅琪和四格格两个大侄孙女一块去蒙古，而另一边的佟佳贵妃就不一样了，得知莫雅琪和四格格两人也跟着一块去蒙古，当下就……

        嗯，有点抓狂。

        本来在佟佳贵妃看来，这次巡幸塞外，她是很有机会得偿所愿的。

        首先，小七也会去蒙古，而皇上也答应了带上她；其次，她也已经扫除了所有的威胁和障碍——

        最有可能从她手上抢走小七的宜妃因为怀孕的缘故，这次没有随圣驾一块去蒙古，而很有可能和她争宠（不论是康熙的宠还是小七的宠）的庶妃王氏和几个皇上正新鲜的小嫔妃又被她死死地摁在紫禁城了，没能和他们一块出来。

        最后，因为小七尚且年幼的缘故，皇上肯定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帐篷的，毕竟在紫禁城那么安全的地方他都不放心，更何况是在野外？

        但是皇上再疼小七，他也不是专职带孩子的，更不可能单独带小七睡了，那么皇上最后可能把小七交给谁照顾呢？

        佟佳贵妃觉得必定是自己无疑了。

        一来，她在出行的嫔妃当中位份是最高的；二来，论辈分的话，她是小七的小嫂嫂，而论关系的话，小七喊她一声“表姐”也是合情合理的。

        结果谁知道还没出行，佟佳贵妃就听说了莫雅琪和四格格也要跟着一块去蒙古。

        事实上佟佳贵妃对莫雅琪和四格格这两个小姑娘是完全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认真算起来她们是她的晚辈，又都还是小丫头，佟佳贵妃能对她们有什么意见呢？

        她不至于那么没品。

        但是这次去蒙古，太子妃不去，大福晋也不去，那莫雅琪和四格格交给谁照顾？

        佟佳贵妃不希望是交给她来照顾，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得偿所愿了，因为太子妃和大福晋特别一致地选择把自己的女儿交给小七让她帮忙“照顾”。

        至于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让小七照顾莫雅琪和四格格还是为了让莫雅琪和四格格照顾小七，那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这显然不重要，因为小七对此乐见其成，美滋滋的就接下了太子妃和大福晋委托给她的重担了。

        毕竟在小龙女看来，她大侄媳妇和大大侄媳妇完全是因为信任她这个长辈，所以才把两个小侄孙女交给她来照顾的呀。

        “早知道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全都交给本宫来照顾呢。”佟佳贵妃知道太子妃和大福晋的打算之后后悔得要死，可惜现在后悔也无补于事了。

        “你说怀孕的是宜妃又不是本宫，本宫的脑子怎么也跟着坏掉了？”要是她第一时间主动揽下照顾莫雅琪和四格格这两个小姑娘的活儿，那么这样一来既能够让万岁爷看到她贤惠的一面，又能让太子妃和大福晋承了她的情。

        最重要的是，照着小七和莫雅琪她们的关系，要是这两个小姑娘都在她这边的话，还怕吸引不了小七往她这边凑吗？

        哎呀，失策了。

        “那这冰镇的葡萄，咱们还要往公主她们那儿送吗？”佟佳贵妃的宫女素心问她。

        “送，当然要送了。”佟佳贵妃后悔归后悔，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

        不过……

        “素心你送过去的时候记得提醒公主身边的奴才，叫她们盯着点三个小主子，别叫她们吃太多这冰镇的葡萄了，对肠胃不好。”

        素心应了一声，见佟佳贵妃再无其他吩咐，便提上装着葡萄的食盒先下马车了。

        小七她们那一车，一个是康熙的幼妹，一个是太子的嫡女，一个是直郡王的嫡女，三个小姑娘……的阿兄/阿玛都位高权重，底下的人只有上赶着奉承的份，万万是不可能怠慢她们的。

        所以小七她们的马车里什么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不过一盘葡萄算不上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却也是佟佳贵妃的一番心意，别说莫雅琪和四格格了，就连小七都没有说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

        毕竟在小龙女看来，她们有是一回事，佟佳贵妃让人给她们送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容芝替小七接过那盘葡萄之后，小七奶声奶气地对素心道：“那你回去替我谢谢贵妃娘娘喔。”

        小孩子的声音软乎乎的，素心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心都要跟着一块融化了，面上的笑意不由得又深了几分。

        “请公主放心，奴才一定会向贵妃娘娘转达您的谢意的。”

        因为佟佳贵妃和小七之前也并不熟，所以素心并没有在她们的马车上多待，很快就下来了。

        在回佟佳贵妃的马车路上，素心想，她们主子确实是得尽快和元昭公主搞好关系呀，不搞好关系的话，她想和元昭公主多说两句话都不好意思。

        佟佳贵妃：“……？？？”

        素心刚走没多久，莫雅琪和四格格两人看着佟佳贵妃让人送来的那盘葡萄表示不解。

        “贵妃娘娘怎么派人来送葡萄啦？”四格格问，其实她更想问“她想要做什么吗”。

        四格格心里想问的话也是太子想问索额图的，听到他问他关于这次出行塞外有什么打算的时候，太子的眉头皱了一下：“叔祖父您想要做什么？”

        太子了解索额图，他要是没想做什么的话，不会这么问他的。

        “太子爷，这次皇上巡幸塞外，是我们的机会啊。”索额图也知道事关重大，因此即便特意避开了其他人，也不敢大声和太子说话。

        但是索额图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的坚定和亢奋。

        很显然，太子猜中了索额图的心思，他果然是打算做什么，而且太子敏锐地察觉到他想要做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叔祖父，剩下的话您不要说，您刚刚说的话，孤就当做没听到。”太子要不是念在索额图是自己的长辈，这些年来又站在自己这边替自己摇旗呐喊，听到他这么说，他直接就转身走人了。

        “太子爷，奴才既然都把话说出口了，就没打算往回收。”索额图却很清楚有些话虽然大逆不道，但是为了太子，为了他们赫舍里一族的荣光，他也必须说出来。

        “皇上之前出行也只是让其他阿哥们轮流监国的，如今却直接下旨让直郡王监国，由五贝勒和八贝勒辅助，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看不出来吗？”

        “够了。”太子冷声道，“皇阿玛的心思，又岂是我们可以随意揣度的？”

        “叔祖父您年纪大了，赶了一天路您应该累糊涂了，没事您就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太子正欲转身就走，结果就听到索额图道，“太子爷，这究竟是奴才糊涂了，还是您糊涂了？”

        “皇上这几年对您的打压您不是不知道，奴才知道自从您和皇上从五台山把元昭公主接回来之后，您和皇上的关系确实是缓和了不少，但是君心难测，您不能因为皇上给您一颗甜枣，您就忘了他之前给您的巴掌啊。”

        太子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皇父皇父，皇阿玛先是大清的皇帝，再是孤的阿玛，这点不用叔祖父您提醒，孤也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人人都说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呢？

        因为任何关系一旦发生了裂痕，不论再如何修复，它都失踪会留下一道痕迹在那里，证明它的存在，证明这段关系的两个主人曾交恶过。

        “既然如此，那太子爷您还犹豫什么？”索额图道，“前车之鉴就摆在那儿，难道您想重蹈覆辙吗？”

        “若是不想，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太子闻言，心猛地一跳，继而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忽的扭头一看，顿时一惊——

        小姑爸爸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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