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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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秋落之河
春天的暖光逐渐清晰起来,一缕缕撒到人们脸上,暖暖的洋溢着幸福,被揉虐得满目疮痍城市有渐渐展现出了生气,不知情的市民们依旧忙碌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对于大部分人,眼中能看到的只有他们自己......
拥挤的街道上,一个打扮奇怪的男子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一身破旧的甲克让他和都市气息格格不入,已经花白的蓬松头发告诉人们他已经年过半百,满嘴杂乱的胡渣显出这个人的邋遢和随便,在他身边有个一个埋着头沉默不语的小女孩,她倒是挺水灵,让旁边满脸的男子显得更不打调,人们纷纷避开他,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一个朝男子对面走过来的小男孩一看到他就“扑哧”一笑,拉着妈妈的手指着男子叫道:
“妈妈,这个叔叔长得好像‘加勒比海盗’里面的那个坏人!”
年轻妈妈连忙神色慌张的捂住男孩的嘴,抱着他匆匆走远,男子身边的小女孩沉着脸冒滴汗,用眼睛瞥了瞥身边的男子,下意识的往外移几步,同时压低声音说道:
“我说你一定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吗,唐鹏?”
对于路人的反应,唐鹏似乎也觉得不太自在,硬着头皮撑出平时的严肃:
“我有我的理由(因为被通缉),而且这个妆还是我花钱买的......他说这是目前最流行款式......”
“化个妆还要花钱买......你朋友真有个性,叫什么名字?”
“......陈维维。”
......
不知在什么时候,一个传说在南郊流传开来:有一天,当地的居民因贪婪而触怒神明,于是神明夺走了滋养大地的雨水,把当地居民赖以生存的一条水河变得干涸,干旱像瘟疫一般夺走无数的性命,长者们带着虔诚的居民请求上苍把河水还给他们,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干旱一天天持续,人们绝望了,这时,一个美丽的女子来到河前,慈悲的她发誓用自己的泪水来感动上苍解救居民,女子不停的在河边流着虔诚真挚的眼泪,不知多少天过去,泪水变成了血水,血水一滴滴滋润干涸的河床,在她流尽最后一滴眼泪的时候,河水从河床底部涌了出来,化为清甜的甘露润活已经绝望的居民们的喉咙,而那个女子也因为力尽躺在了河水之中,河轻轻的护着她的尸体落入河底,那一刻,有人叫了她一声“秋洛”,于是,居民们也忘记了河之前的名字,只记得它叫“秋落河”,清澈的河水也因此而变得微红,有人说那是女子未干的眼泪......
“少爷,这几天外面很乱,你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一个像保镖一样的人护着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眼睛警惕的环视着左右。
少年大约十九岁的样子,狂傲的脸上藏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他正是万力,因为最近电视和报纸上关于唐鹏的负面报道让他很气愤,总是叫嚷着样到电台帮自己的师傅讨公道,他父亲不放心,又因为这几天城市里的动乱,便硬给他安排了一个保镖,还处处限制他的活动,万力实在受不了,就以散心为借口来到了南郊的秋落河边,因为这是他得知的唐鹏最后一次去过的地方......万力很心烦的瞪保镖一眼,不耐烦的冲他一声大吼:
“你给我闭嘴!散心都硬跟来,果然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严凡(厌烦)死人了!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散打冠军,惹毛了我一脚踹死你!”
“我的名字叫杨凡,少爷。”保镖似乎并不生气,礼貌的更正万力后依旧警惕的注视着万力周围,哪怕有人不小心碰万力一下都会被当作别有用心。
万力真的对他不耐烦了,张开嘴准备骂他,可这时,他眼睛想是被什么吸住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杨凡身后不远处的某个地方,杨凡转身一看,一个女孩冷冷的站在“秋落河”的河边,脸冷得像块冰,一双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轻轻流淌的河水,杨凡虽对那个女孩很好奇,但更关心的是万力的安全,回过头想要说什么,万力连忙给他做个闭嘴的手势,小声说道:
“这个女孩双目无神,面容冰冷,一看就知道是想寻短见的,我悄悄过去劝导她,你不要跟过来,免得刺激到她,乖乖呆这里......”
说着,万力小心的朝女孩移去,女孩用眼睛瞟了他一眼,脸色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冷冷的看着河水,寒冷如冰的面容,琢磨不透的眼神,这女孩正是张怀天的妹妹张璐......万力刚移到她面前,一阵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已经在他耳边响起:
“当秋之收获变成冬之冰寒,当一切变得黑暗,不要被迷惑,不要让和迷茫遮住眼睛,你要学会相信,要看到自己看不到的......”
万力被她这一番莫名奇妙的话给弄蒙了,也不管许多,轻步走过去好意劝她:
“小姐,失恋了吧?其实我也是(先撒个谎哄住她),但人生中还有许多东西,不能因为一颗树就放弃整个森林,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就在身边找——似乎越扯越远了......但不管怎么样,你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件很傻的事情,人生之中.....”
张璐抬起眼睛看看他,那双空空的眼神中分明有无数的东西,可却无法看懂,淡淡对万力说道:
“当秋之收获变成冬之冰寒,当一切变得黑暗,不要被迷惑,不要让和迷茫遮住眼睛,你要学会相信,要看到自己看不到,总会有天明照亮黑影的一天,考验将在秋天落下的地方开始——以上的话请你转告给他。”
说完,张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万力完全蒙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请说国语......”
张璐已渐渐走远,万力醒过来连忙追过去在背后叫道:
“你要我转告谁?”
“唐鹏。”漫漫消失在人群中的张璐冷冷的留下这两个字。
......
十四 重逢
杨凡在原地看到万力一个人立在那里发呆,忍不住走过去问道:
“少爷,她不寻短见了?”
“啊?啊!”万力醒过来,硬着头皮说道,“经过我的一阵劝说,她已经想通了,我的推理没有错,她确实是要寻短见的。”
“少爷好厉害,以后肯定是个名侦探!”杨凡不禁对万力有些改观。
万力吞了口唾沫,脸反而一下红了起来,这时,只听耳边“扑通”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女孩已经在水里挣扎了,万力想都没想直接跳下去救人,可刚一下水就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自己不会游泳......
杨凡和路过的好心人费了好大半天力气才把万力和女孩都救了起来,万力刚被救起就没事一般一骨碌爬起来,把杨凡和围观的人吓一跳,他自己倒若无其事的却关心那个跳河的女孩,当他看到女孩的脸时,整个都惊呆了,嘴里模糊的吐出几个字:
“师......师嫂常晶!”
原来那女孩竟是常晶,万力用颤抖的手量了量常晶的鼻息,已经微弱得几乎没有,汗水一颗颗从他额上冒出,基本的常识告诉他,这种情况下只有做人工呼吸才行,万力用斜眼瞄瞄了昏迷的常晶,阳光被河水倒映照在她脸上,好可爱!万力的脑袋整个空了,一口一口咽唾沫,旁边的杨凡不知他怎么了,转头看了看生命处于危险之中的常晶,来不及多想,俯下身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可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拳风,他本能的躲开,看着生气不已的万力:
“少爷,你怎么了?”
“谁敢趁机占唐鹏师傅女朋友便宜我和他玩命!”万力对着他一声大吼。
“什么?她是那个变态恶魔唐鹏的女朋友?”杨凡本能的皱下眉头。
万力一听他这话,二话不说直接用毫无章法的拳法对着杨凡一阵乱打乱踢,杨凡不好还手只得接住万力的手并用眼睛瞟瞟常晶,示意他救人要紧,万力立马把他扔到你边,扶起常晶不知所措的呆在那里:
“师傅......请原谅我,不是我不敬,是现在情不得已,苍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难道一个人太帅太有才也会有报应吗?”
旁边的人一阵冒汗,不知该说什么,正当万力下定决心要吻下去的时候,常晶忽然一阵咳嗽,吐出几口河水,迷糊的醒了过来,一张眼就看到撅起的嘴巴朝自己凑过来......
“啊!”常晶一声大叫,然后狠狠甩个巴掌过去,“色狼啊!”
......
一阵解释后,常晶连连给万力道歉,万力摸摸红红的脸,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后悔没有早些下定决心亲下去,嘴上只得硬称着说道:
“没事,要成为名侦探的人谁没有被女孩子打过,我还要谢你帮我经历这个桥段呢......只是,你不是跟师傅在一起吗?为什么想不开要......”
常晶抬起满含泪水的眼睛,呜咽着说不出话,万力心一软:
“难道是师傅冷落你了,放心,师傅这个人我了解,他以后绝对......”
“他们......他们说唐鹏哥哥死了......”常晶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浸透了衣裳,“我,我不放心......就,就瞒着陈维维哥哥一个人偷偷回来......可是到侦探社的时候......他们,他们告诉我唐鹏哥哥死了......呜呜!我不要唐鹏哥哥死......”
万力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想到可能是不知情的人把程帅的死诈说是唐鹏的,立刻舒了口气,刚要解释,可话到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另一个事实也绝对让常晶无法接受......
忽然,河边又传来一声落水声,大家聚到河边一看,只见一个老太太大概因为失足不小心掉到了水里,这回,一看到落水的是个老太太,人们都默不做声的一个个互相对视着,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水,万力一声大骂,不顾自己又要跳下去,“扑通”,一个人影已经抢在万力前面跳了下去......
那人把老奶奶救上来后,毫不介意的为她做人工呼吸,老奶奶这才慢慢苏醒了过来,刚准备说感谢的话,可当他看到救她那人的脸时,“呸”,一口唾沫喷到了他脸上:
“早知道救我的是你,我还不如死了!你这个杀人魔唐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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