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境

“不要，不要，丑女人……”
  王竹马疯狂地挥舞着手脚，夜晚一片安静。
  良久之后，王竹马才从梦中醒来，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眼中满是血丝。
  王竹马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不过只是一个梦境。他愣愣地看着房门的方向，幸好没有吵醒老爸老妈。可是再想入睡，王竹马好像已经睡不着了。
  王竹马狠狠地揉着自己的脸颊。昨天是第一天，他没有做梦。但是今天，他梦见了那个丑女人提着刀杀了自己的父母，浑身是血……
  王竹马轻轻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他打算出来接杯凉水压压惊。忽然，王竹马的身体有些僵住了，屋子里的黑暗有些吓住了王竹马。
  王竹马忽然低笑了一声，便继续迈开了脚步，朝着黑暗中走去。想什么呢，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呢。
  接了一杯凉水，王竹马只是低头往水杯中看了眼，又猛地收回目光，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这杯水，他不敢喝了……
  王竹马走到窗前，往外望去。今夜微月，万家灯火已经熄灭，城中楼栋影绰绰得就像一座座坟墓一样……
  王竹马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忽然响起一声夜啼，让王竹马整个人都仿佛被凉水浇透了一般。那究竟是猫叫还是小儿夜哭？
  这样的夜深，太安静了。下意识地，王竹马往手上看去，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现在几点了。
  或许是光线太过暗淡的缘故，王竹马根本看不清手表上的时间！他匆匆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把被子蒙在头上想要再次入睡。
  几点了，几点了？
  黑暗中，王竹马伸出自己的手，看着手表上的微光显示，好像是……
  一道扭曲的人影提着一把滴血的刀在朝着王竹马一步步走来。
  滴嗒，啪嗒，滴嗒，啪嗒……
  血滴落的声音和脚步声重合。
  刀，架在了王竹马的脖子上，一点点的切割。是皮肤被划破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
  熟悉的闹铃声响起，王竹马连忙爬起床来。伸手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整。现在是早上七点整，王竹马九岁了，他已经练了一年的五蕴桩了！
  五蕴桩的效果很明显，王竹马感觉自己虽然才九岁，真正打起来的话，就算不用招式，一般的成年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的。
  对应的就是王竹马的饭量大了不少。迅速地起床洗漱完毕，王竹马奔跑出家门，路过餐桌的时候，他将最大的那一块肉一下子塞到嘴里，顺便拿了四个包子就跑了出去。
  王母的话语紧赶着追了出来：“儿子，今晚早点回来呀，有大餐！”
  王父在餐桌前不紧不慢地将自己面前的早饭吃完，一脸笑意地看着疯跑出去的王竹马，缓缓起身：“老婆，我上班去了。”
  对面的王母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会的。”，说完，王父走上前，轻轻点了点王母的额头。
  王竹马奔跑在上学的道路上，脑海中还是忍不住疑惑，大餐？今晚为什么会有大餐？他的记忆中对这一餐好像没有印象，应该不是特别的时间点。不过既然老妈都这么说了，就尽量早点回去吧。
  太阳从前方的楼宇之间跳了出来，一下子将自己快乐的光芒洒满天地。
  王竹马一顿奔跑，路过某个胡同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朝着胡同里扔了两颗石子进去。
  等胡同里的人捂着痛处回头时，王竹马早就一溜烟跑远了。这两个学校里的大混混，总是仗着自己的年龄大，在这附近的胡同里欺负低年级的小孩子。
  一路奔跑到学校外的小卖部，王竹马气也不喘地将今天的零花钱按在柜台上：“老板，今天买五颗西瓜味的。”
  老板笑眯眯地将王竹马的零花钱收下，珍重地取出一个小铁盒，数了五颗红色包装的糖递给王竹马：“五颗西瓜味的，小马驹，那个小灾星长蛀牙没有？”
  王竹马来小卖部买糖的目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为此，同仇敌忾的小卖部老板还特地为他打了折，原本在其他地方可以买六颗糖的钱，他卖五颗糖给王竹马！一年如一日！王竹马每次走出小卖部都会低声念上一句，“老板讲义气！”
  老板看着王竹马的背影，只是笑眯眯地道：“小马驹常来啊。”
  这年头糖贵，很多小孩子都还吃糖，但是大多好不容易才舍得买一颗。像王竹马这样的，每次都来，每次都买五颗的，实在是贵客！
  王竹马咬牙切齿，糖贵也就算了。关键是丑女孩每天都把他的糖吃完，还一年了都不长蛀牙！明明王竹马自己也很想吃糖的……
  走进教室，王竹马自然是和丑女孩同桌。就算是老师，心底里也对这个灾星发怵。上课时被这灾星看一眼也会忍不住发颤。要是安排其他的孩子和这灾星同桌，指定上午安排了，下午孩子家长就要来闹。
  要是安排这灾星单独坐嘛，老师心底里也不怎么踏实。听说灾星是个孤儿，孤儿的内心可是十分敏感的。

  既然王竹马不排斥和灾星同桌，老师自然乐见其成。而且王竹马的父母也从来没有来学校闹过。
  座位上，丑女孩眼巴巴地看着王竹马到来，就如同等待投喂的小宠物。当然，那是她长得可爱的情况下。而实际上，她好像变得更丑了……
  王竹马珍重地拿出一颗糖剥开，拿在手指中，看着丑女孩张开的嘴内部，还是没有丝毫蛀牙的样子。王竹马忍不住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将糖狠狠扔进丑女孩嘴里。
  丑女孩微微眯起眼来，她应该也是喜欢吃糖的。就算不喜欢，连续吃了一年，应该也习惯吃糖了。
  可惜，又一颗糖没了，就当被丢在了垃圾桶了。
  王竹马翻开课本，开始静静地等待上课。坐在丑女孩身边，他宁愿上课认真听讲。
  早上第一节课，阴语！这门课程可是非常重要的，在升学考试之中足足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分量。所以，整个课堂上大家都不愿意去学……
  没有任何意外的，丑女孩又趴在课桌上睡觉了。她是唯一一个，在课堂上打呼噜也不会被老师责骂的学生。如果能凭借升学考试就摆脱丑女孩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可事实上时，这个班级，王竹马学习成绩第一，丑女孩第二……
  就算王竹马考得再好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满分，他也摆脱不掉丑女孩。
  算了，一步步按照计划来就是了。
  练习五蕴桩有一年了。但是丑女孩天生怪力，王竹马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打不打得过她。只是没有理由，不太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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