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何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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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愿独自一人坐在门前石阶上，研究着手臂上的袖箭。
算起来，她来六扇门已半月有余，除了偶尔会被莫飞戏弄以外，齐天凌和云冰炎均对她照顾有加。
齐天凌本就是个温和之人，给顾如愿的感觉就如同兄长一般。
而云冰炎虽然看起来对谁都很冷漠，但是，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顾如愿发现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和他的名字倒是十分相符。
但不知为何，近几日顾如愿总觉得云冰炎好像在躲着她。
这云冰炎除了每日回来就寝之外，其余时辰都在外出查案，就算是回了六扇门，也不得空闲。
总之，想要见他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里，顾如愿不禁叹了口气。
“练得如何？”齐天凌不知何时过来的。
顾如愿活动了下手臂道：“这袖箭还真是厉害，戴着轻巧，不占地方，用起来又极方便。”
接着，她便谢过齐天凌。
若不是齐天凌给她选了袖箭做为暗器，凭她目前的身手，恐怕还得拖六扇门的后腿。
齐天凌看出了她一心求成，便安慰她道：“只要你肯勤加练习，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运用自如。”
顾如愿点了点头。
“不过，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齐天凌道。
“天凌兄，你说！”
“你为何来六扇门？”
顾如愿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说了不怕你笑话。”她道：“我想像我娘一样，做个锄强扶弱的侠士。”
“原来是这样！”齐天凌颔首。
“我娘武艺高强，在江湖上是个叫得出名号的人物。我若是有我娘那样的身手，也就不会来六扇门当差了。”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让你娘亲自教你武功？”
闻言，顾如愿苦笑一声：“我娘已经过世多年！”
“抱歉，是我冒昧了！”齐天凌赶忙道歉。
“无妨，我知道天凌兄不是有意的。”
顾如愿摸着臂上的袖箭，就像善用利剑之人在擦拭剑身那般耐心、仔细。
“我娘生下我之后没几年便故去了，关于她的事情我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个很有名气的侠女。至于她在江湖上的名号，连我爹都不曾知晓。”
云冰炎听闻顾如愿在找他，路过月门时无意中听到院中二人交谈的声音。
他没想到顾如愿的身世如此坎坷，原来她来六扇门只为继承娘亲的遗愿。
本以为她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单纯的目的。
这天，云冰炎、莫飞和齐天凌三人难得聚到一起。
莫飞手里捧着个美人图册，冲身旁二人嚷嚷道：“哎，瞧瞧这是什么！”
“什么？”齐天凌问。
“我娘差人送来的仕女图，叫我得空看看。”
“你娘这么早便开始操心你的亲事了么？”齐天凌道。
“我娘说让我长长眼，到时候看上谁家的姑娘便让他们去提亲。”莫飞将手中的仕女图放到云冰炎面前晃了晃：“冰炎兄，你怎么不说话？”
云冰炎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莫飞问他哪个姑娘最貌美时，他也只是敷衍地瞥了一眼，便不再多言。
如此这般，莫飞便不再问他，转头开始跟齐天凌讨论起来。
别看齐天凌平日似乎没有机会接触到姑娘家，但是，当他与莫飞谈论起仕女图时，倒是绘声绘色、妙语连珠，听得莫飞连连点头。
“天凌兄真是独具慧眼，听天凌兄一席话，真令兄弟我茅塞顿开，佩服佩服！”莫飞这话实属有溜须拍马之嫌。
齐天凌笑出声来：“比起阁下这张嘴，在下亦是甘拜下风！”
莫飞抬手道：“哎，天凌兄谦虚了！”
齐天凌摆了摆手：“哪里哪里！”
正当他二人互相吹捧之际，顾如愿恰巧从此处经过。
“顾兄！”莫飞立即就将她叫住。
顾如愿停下脚步闻声看了过来，原来不止莫飞，连一直避开她的云冰炎也在场。
“你叫我？”顾如愿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被莫飞盯上，每次只要莫飞叫她顾兄的时候准没好事。
不知今日，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顾兄，你过来。”莫飞冲顾如愿招了招手，从身后掏出一簿册子递了过去：“给你看样好东西，让你开开眼！”
云冰炎定睛一瞧，那压根就不是刚才的仕女图。仔细瞧那封页，倒更像一本春宫图。
而此时，距离莫飞最近的齐天凌也发现了异常。
只有顾如愿傻傻地上前来，准备接下那本假的仕女图。
她手刚要碰到那簿册，却被云冰炎起身挡开了：
“顾如愿，你不是在找我吗？”
顾如愿不明所以，她不明白云冰炎为何要阻止她接莫飞手里的东西？
但云冰炎说的没错，她的确一直想找机会见云冰炎。
于是，她连忙点头称是。
对方见状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走了。
“哎，冰炎兄……”莫飞伸手便要阻拦，可为时已晚。
他眼睁睁开看着顾如愿被云冰炎带走。
“你正经些吧！”齐天凌将他举着春宫图的手拽下来道：“你瞧瞧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我何时不正经了？”莫飞急道：“天凌兄，你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连春宫图都未曾看过！”
“即便看过，又有谁会像你这般声张？”面对莫飞的强词夺理，齐天凌只得无奈摇头。
这边，顾如愿被云冰炎带到一僻静处。
站定后他二人才发现，原本只是拉着手腕的两个人，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变成了手牵手的状态。
二人迅速将手松开，云冰炎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你找我所为何事？”
顾如愿一直想私下找到云冰炎问清楚那夜之事，却总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会儿云冰炎主动问起来，她又开始犹豫了。
迟疑片刻后，她才下定决定道：
“那夜，你有没有……”
“什么？”
云冰炎听到顾如愿提起那夜，大概已经猜出她想问什么了。
但他又故意不回答，而是等着顾如愿重新开口。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本来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的顾如愿，因想说的话被打断便失了方才的气势。
她低头看向别处，双手因紧张而紧紧攥着。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不该看的东西？”
她问完话后，四周就像被冰冻住一般安静。
顾如愿疑惑地把头抬起，不料对方却忽然道：
“有！”
“什么！”顾如愿顿时就愣在了当场。
她平日里虽看着要强，但实际上还是女儿家的心态。
对方如此坦然地承认，倒是惊得她语无伦次了。
“那你……我……”
没等她把话讲完，对方又道：
“你放心，此事我自当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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