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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SICKLEAVE


生物钟突然变了。

        宇智波佐助比平日醒早了半小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从雏田的背后围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后脑,左手搭在她身侧与她的右手松垮地相拢着。两人竟以过分暧昧的姿势入了眠。雏田仍是睡得很熟,偶尔还发出一些微弱的鼾声。佐助被她引笑,表情牵动脸部皮肤时她润泽的头发撩得他下巴直生痒。

        他小心地撤下床,尽量不去绊醒她,不过这担心仿佛显得多余,他走后雏田换到平躺的姿态抻了胳膊,又陷入沉沉的睡眠。佐助安静无声地进行起床后的洗漱,换上工作日用的西装,给头发抹上发胶,换鞋出了门。没过半晌,他返了回来,将在便利店买的牙刷、发圈、发梳、护肤小样和一些食品摆放在桌上,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大学时的短袖,在桌上叠放整齐。他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的早餐,快到上班时间,见雏田还未醒,就走过去蹲到床边,轻轻拍她。

        她好像是被唤醒了,半抬着眼皮看他,她发觉阳光刺眼,便将手掌盖上双眼。耳朵半聋似的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话,只怕这会儿听清了也会被忘在脑后。不晓得过了多久,也可能没过多久,她又被悠远的手机闹钟唤醒。

        醒来时屋里只剩了自己。她看向屋外,今天是个很好的晴天。阳光隔着空调房中的冷气将她照得透彻而温暖,她下床换上了昨日的有些汗味的衣服,却觉得竟是轻脱而愉快。看到了桌上的物品,她感慨佐助是个心细的人,一时间也好奇起来上一次他在她家是怎么出的门。夏天浸过汗的衣服到底是有些不好闻,她犹豫再三还是调换了他准备的湖蓝色短袖,便抓紧洗漱去了。

        鬼灯水月走出樱田门站时难得碰上了宇智波佐助,往日这位警部总是比他早两班地铁,到办公室时他应当已经喝起咖啡了。水月觉得佐助看起来心情很好,他今天没戴遮挡住一张冷脸的口罩,意外的也没有露出那张冷脸。

        “哟!宇智波警官,昨晚发生什么好——事——了?”水月拖沓着声,竖着小指头跟他比划。

        “加班赚钱了。”佐助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理所当然地瞧了他一眼。

        “你可得了吧”,水月被他眼里含笑地瞥了一眼,只觉得肉麻还心里发毛,“宇智波的嘴,骗人的鬼。”

        ……

        中午休息后,宇智波佐助没来由地发起了烧,可能是上午就已烧起来,而他一向健康强壮的身体没来得及给他讯号。总之到下午三点时温度已飙到391摄氏度,还是卡卡西在他递交材料时看出他的不对劲,多次强烈建议下才测了体温。

        佐助被多事的卡卡西被迫告了病假,脑袋昏昏沉沉地坐上出租车。到了家门口,他倒清醒了些,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种种,竟有些害怕开自家的门。此刻他就像胆怯而可怜的生病了的小孩,只希望睡一觉就能全部好起来。

        可他实在是累坏了,他没有很快就好起来。

        雏田今天不出外景,主要任务要将昨晚的素材导出粗剪,下一个周三即7月16日海野pd要现场录制组的编导们将近期的取材结果作初步汇总,这可能是她的第一个有效工作成果,她不想输给自己,也不敢落于人后,整一天都在花时间翻看素材想主题。

        傍晚时白天出去取材的同事陆陆续续回到办公室,有一些是早上就去了千叶的几个农贸市场,有一些几日来都蹲守在影音租赁店里。大部分人完成了这周的指标,同事们心情都很好,商量着不如今晚就把日向雏田的迎新会开了。

        说是迎新会,其实也就是叫了几盒披萨外卖和时下正流行的春水堂的奶茶。雏田也看出是借着迎新会的名义,同事们想趁机一块放松下,还能让台里把费用报销了,公款吃喝,何乐不为。

        在同事的谈论中雏田知道原来节目组在台里招人已有一段日子,过段日子还会陆陆续续调几个人进来,像他们这样的编导有将近七十人。东京电视台本社留了近一半人,主要是负责东京圈内的取材,一般都可当日来回或出个两三日的短差。还有一半多人留在北海道、京都府、大阪府和日本各县,直接由导演远程联络。

        这周轮到东北部及北海道的编导们与导演联络,即驻扎在北海道和青森、秋田、山形、岩手、宫城、福岛等县的素未谋面的同事们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下周三与海野伊鲁卡汇总过后就要与导演汇报,通过内部试映会来决定素材的播放价值,以及确认所讲的故事。

        雏田默默算了一笔账,假设每位编导取材成本2万日元,140万日元可换三分之一的有效档,分三期播出,则平摊到每期不足50万日元。哪怕只是周三的黄金档,也能换来至少十余倍的广告收入,真是令人敬佩的稳赚,也怪不得能成为台里看板节目。

        她心猿意马地听着同事们的所见所闻,本想问一些关于定主题剪辑的事却没能插上嘴,只好吃了哑巴亏一个劲地吸着奶茶里的珍珠。

        犬冢牙看迎新会的“主角”有些闷闷不乐,便主动凑过来问她怎么回事。雏田回答说粗剪时不得要领,总感觉素材不够丰满,没挖掘出有效信息。

        牙若有所思地说着:“我曾经取材时拍到一个醉酒的女生,她喝的醉醺醺地却一直在笑,看着很爽朗很快乐,粗剪时我就把题目定为「喝醉酒一直笑着的女人」。导演看过后问我‘你怎么断言她是快乐的呢?她只是在镜头直面她时大笑,而稍稍偏出镜头之后就安静下来,说明她在思考,这些细微的停顿和过分表露的感情,也需要你去思考。’”他转述道,“我想导演应该是想提醒我们,要对镜头和被拍摄者之间产生的反应多一点敏锐度。”

        雏田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心想明天再要仔细翻看过素材。

        这边宇智波佐助在经历着好几年不遇的病痛折磨,吃了退烧药,热度却一直不肯退,物理降温试过了,裹被子出汗也试过了,可一点好转的感觉都没有。他像被闷在木炭上持续加热的水壶里一样,脑袋尖锐作响,不断刺痛着脑神经。

        忽然接到电话,水月问他情况,他如实作答,于是电话那边说晚上会来看他,以防他倒在家里没人发现。

        接完电话佐助又睡了过去。

        水月用力敲门把他敲醒时约摸是晚上八点半,他大概已经敲了一会儿。佐助一开门,他嘴里便嘀嘀咕咕了起来。一会儿唠叨他怎么睡得这么沉,对他敲了十分钟门视而不见;一会儿碎嘴他这么大个人都照顾不好自己,病了不说连晚饭也不记得吃。

        水月给他煮了白粥,就着酱菜让佐助吃下。

        “老大,你不要再这么拼命工作了。”水月又开始叫起他大学时被乐队成员们调侃的称呼,“没有人会为难你的,你得照顾好自己。”

        佐助本就脸色不好,听他这么说更加不快,“是没人为难我”,他又窝一口粥,“是我想让他们正视我,而不是正视宇智波。”

        “你今天话真多。”水月站起身,示意要去洗手间。

        佐助把粥喝完了也不见他出来,揶揄他是掉进马桶了。

        鬼灯水月在洗手间门口探出不可置信的一张脸,“老大,你恋爱了?”

        佐助翻他白眼,觉得喝完粥有些好转,想再吃两粒药,却发现他连药都吃错了。

        ……

        雏田结束了和同事们的聚餐,打卡下班,走出电视台时接到鸣人的电话。

        鸣人说拿到两张江之岛水族馆的票,想约她周末一块去,也有话要跟她说。

        雏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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