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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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瑟和卉卉到镇中心时，大家差不多已经吃过晚上在街道上散步了。
卉卉特别熟练的走在金瑟前面，抓着一个跟金瑟差不多的男孩子就说:“哥哥买束花吧？”
那男生说:“不用了。”
卉卉立马说:“买个花送给这个姐姐多好！”说着，她还指了指一旁的金瑟。金瑟是没想到她还能这么玩的。
显然，那男生听到卉卉的话愣住，看向金瑟，思考片刻后，立马付了钱真的就给金瑟。
金瑟怎么会收。她急忙解释。
那人本来还想着送给金瑟时，金瑟毅然决然的拒绝。
卉卉说，付钱送给金瑟，再让金瑟还给自己，那就能赚好多钱。
等那人走了之后，金瑟准备去教训一下卉卉这个小骗子。不过小骗子根本不给她机会。她一转头就看到了十米远的卉卉又拉着个男生。
重复了刚刚的套路。关键是男生也信了，还拿着花走过来。
金瑟:“……”
卉卉:“没办法。瑟瑟姐姐太漂亮了！”
等金瑟好不容易再一次解释的时候，她学机灵了，一把拉住卉卉还想跑的小身子。
她蹲下来，语重心长的教育她:“我们不可以骗人的。卉卉买花给哥哥们就不能要把花再拿回来。”
卉卉摇摇头，说:“好。”
金瑟被她气笑了。怎么可以言行不一的！
“姐姐以前告诉过你小灰兔的故事是不是？小灰兔因为把自己种的花送给了生病的河马大婶，大婶的病才能好起来。”
“卉卉的花如果给了很多人的话，那就可以让很多人快乐了！”
卉卉听了金瑟的话，点点头，用小奶音认真的说:“卉卉知道了！”
金瑟满意的点点头，准备跟她一起去别的地方转转。不过这时候人多又密的，她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和卉卉走散。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知道她的想法，没一会，她和卉卉走散了。
金瑟:“……”
人影憧憧，周桥过年的傍晚特别的热闹。一吃完饭，夕阳恰巧落于后山，露出半点红火刺目的光芒，而外头的大街小巷开始热闹起来，到处都是小摊主推着小车各地走，各地吆喝。
少女急切的窜梭在人群里，目光焦急的探索着。
她忍不住大喊:“卉卉！”
没有回应她的声音。有些急躁，万一被哪个坏人抓走了！“卉卉！”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依据的随处乱窜。挤开一道道人群，她噔的一下被卷出去，等她脚步落地，眼一看，终于歇了口气。
卉卉在卖花。抓着一个少年的衣角。
金瑟已经懒不管她是不是又在骗人了，只要她没事就好。她缓了口气，慢慢走过去。
那少年侧着身看着卉卉，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手机，完全没有要扫的意思。少年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低，被碎发遮住，但不难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下颚线。
他穿着全黑色长呢绒大衣，里头搭着一件白t恤，下身运动裤加白色aj显得随意却洋气。
估计是哪个常年在大城市的公子过年回到了家乡。毕竟周桥这样的小镇，世上的人还挺少的。
卉卉说:“好看哥哥，这都是卉卉自己种的。”说着说着还有点委屈:“你买花送给漂亮姐姐好不好呀？你要是觉得卉卉可爱，送给卉卉也可以呀！”
金瑟:“……”骗人骗到家了。
那少年嘴里噙着笑，估计被她逗笑了:“买花送你？小骗子。”
卉卉也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咯咯的笑，但还是抓着他衣角没放。
“卉卉。”金瑟站在她身边，轻轻喊她。不能强买强卖的呀。
那少年听到自己的声音，先是一愣，尔后抬起来头看她。金瑟也望过去，愣住了。
叶盛泽。
“你……”金瑟忽然想起来她给叶盛泽发过消息，新年快乐他没有回复。她以为他有事，可是现在他无所事事的站在这。
叶盛泽也没想到会遇到金瑟。但一秒后，他特别自然的冲她笑:“好久不见。”
金瑟没应话，淡淡的冲他一笑。
少女今天穿着浅白色的大衣，长到膝盖以下，里头好像搭着一套黑色连衣裙，比大衣长点，穿着黑色的中小靴子，倒也温柔小意十足。
她眉眼弯弯的，净素颜的脸蛋，皮肤白白嫩嫩的没有一点瑕疵，或许新年过于忙碌，五官瘦削的更立体，眉眼疏疏淡淡，束着高马尾，发尾间，几簇刘海散乱。
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叶盛泽问:“怎么了？”
卉卉还在一旁说:“哥哥！真的，你买花送给漂亮姐姐吧。”这次她学乖了，没有指着金瑟。
瑟瑟姐姐说不能骗人。那这个哥哥送花给哪个姐姐都是他自己决定，算不上骗人的。
“瑟瑟姐姐跟我说小灰兔把自己种的花给了生病的河马大婶，大婶的病就好了。送花会传播快乐的！”
叶盛泽闻声垂头看着小豆丁，无声的笑了，蹲下去看着她胸前的二维码，还就真的扫了。
一边扫，还一边拿了束小雏菊，特别自然又随意的伸手，递给一旁站着的金瑟。他没去看她，专心的蹲着转钱，而另一手就这么悬在上空。
金瑟是没想到的。他会突然买了，又突然送给她。是不是，有点亲密了。
“不喜欢？”少年终于扫好码，把手机揣兜里，站起身来看着她呆呆的眼神。
“那换一束。”说着，就要把花放下，就见金瑟立马拿过那束花，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金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接，但是不接也不好意思。她这几天也会去想叶盛泽是不是不把自己当朋友，真的像周冰怡说的那样，可又经常觉得不是，她想起跟叶盛泽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那么温柔体贴。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问。
“你说。”
“为什么没有回我消息？”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自己想了许久没想明白的问题，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去证实。哪怕他真的跟她说我没把你当朋友，她也没事，得到了答案才会停止胡思乱想。
“什么消息？”叶盛泽奇怪。
金瑟正想翻着聊天记录证实给他看。
她一边翻一边说:“寒假补习你没来我打你很多电话你没接，后来我问李智晶，她打电话给你你接了，之后才回复了我的消息。”
“还有前两天我给你发了新年快乐。你也没有回复我。”
她垂着头，安安分分的翻，说着生气的话却也看不出她的生气。
叶盛泽眼眸深了深，沉声道:“寒假我真的有事。我那几天手机就没有碰过。只是我开了机的时候碰巧李智晶打电话过来。结束之后我就看到了你的消息。”
“除夕那晚我在爷爷家，爷爷让我陪他看电视，把我手机没收了。我到十一点多才拿回来的。”
“我给你发消息了的。”叶盛泽说。
金瑟的手机也正好点开他的页面。红标格外的明显。
001:【新年快乐，小金同学。】
微风拂过脸颊，掀起心底缱绻的暖热。他确实在十一点多发了。她前几天没看手机，看了手机的时候他的消息已经被其他人的给淹没了。
叶盛泽说有事情，李智晶又正好打电话来，她有理由不去相信，就算是真的，可是他在笑。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勇气质问。因为她没身份，没资格。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没有厌恶自己，不像周冰怡说的那样，这就足够了。
金瑟垂头轻笑。还好，还好。
卉卉在一旁拉着金瑟的手:“瑟瑟姐姐我好累啊。我想吃东西。”
金瑟回国神来，看着卉卉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立马把包里的桂花酥拿过来。
看到还剩下一个，她抬头问叶盛泽:“你吃饭了吗？”
“没。”叶盛泽如实回答。他刚从酒店理完行李出来，是听酒店前台说今晚镇中的桥上有烟火表演。
然后就被卉卉抓住。
金瑟把桂花酥递给他:“这个很好吃的。我奶奶做的。”
他接过去，就开始在那细嚼慢咽。
正逢一旁的人群开始小跑前进，“快点快点，烟花表演要开始了。”
卉卉听到了一下子就忘记自己是卖花的，牵着金瑟的手就要去看。金瑟没法，和叶盛泽一块带着她去看。
叶盛泽吃的很快，他评价一句很好吃，就拿过卉卉手里的花束，三个人走的更快了些。
离桥越近越是挤。
叶盛泽在前方艰难的择开一条道来，让金瑟畅通无阻。
夕阳未落，满地金光闪闪，好似在马路上炸开一朵朵火花，明亮洒脱。
那边的桥那是古往今来，国洋并存，总能吸引一大片的内外游客来驻足观赏，尤其是晚上，再配上一连串的霓虹灯，那场面便是酒醉金迷了，好看虚幻又让人不会觉得疲累。
三人好不容易挤到前方的位置，烟花还在准备，能看到远处星星点点的火。也不知道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是怎么挤过来的，他在一旁叫卖着。
叶盛泽问她:“吃不吃糖葫芦？”
金瑟摇摇头，卉卉兴奋的说:“卉卉吃。”
叶盛泽:“……”
他招来一旁的老爷爷，拿过散钱就买了两串。
一串给卉卉，另一串递到她面前。
金瑟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我一会转钱给你。”又是花又是糖葫芦的。她确实觉得不行。
“客气。”叶盛泽满不在乎的说。
金瑟便拿着糖葫芦，小口小口的吃着。山楂清脆爽口，外层蜜糖醇棕，令人口舌生津。
她又抬头看了眼叶盛泽，发现少年正低着头眼里含笑看着她，眼波荡漾，波光粼粼的。他烟波含秋，视觉被骨感的强烈所征服，眉眼低低，眼里载着星辰大海，白皙的肤色看不出戾气。
他薄唇亲启，含着笑，压声开口。
以此同时，后头江远处的烟花便绚丽的在空中炸开，染了像刷过的黑幕，整个世界都是五彩的亮，一个火花带着一群火花笔直直的朝他们冲来，最后在十米处的江空上炸了满水。
金瑟的眼里倒影出斑斓烟火，还有眼前这个满是笑意的俊俏少年。
“什么？”
人群的欢呼太响了，烟火的沸腾太闹了，她没听见他说什么。
叶盛泽转过头，看向水面上的烟火，摇了摇头。没什么。
江水人家独有的浪漫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闪光点亮夜空，渲染了周桥小镇，姗姗的晚风来，拂过衣袖，捻了一时的清香。
这世间惬意，仿佛全都在此刻驻足，停留不前。
他说:
“想和你一起看很多的灿烂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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