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义

　　小黑现在正窝在季风怀里，季风给它顺着毛呢。

　　小黑以前闹腾的很，但季风从祁州把它带回来后，小黑就不爱动了。

　　也许是年纪大了，看破猫生了。

　　季风顺毛的手顺到了尾巴，捏了捏小黑。

　　小黑往地上一跳，冲他嚷了一嗓子，飞快的跑了。

　　季风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感太好了，刚刚没忍住。

　　云齐一脚迈进院子，月儿把大门关上。

　　“巧姨娘就关在西厢。”一个混混模样的小子说着。

　　月儿将房门推开，里面传来一阵酸腐气息。

　　“这些天，都照您的吩咐，只给一顿饭。”

　　“你去大门口守着。”月儿吩咐道。

　　房里只剩了她们三个人。

　　巧姨娘一看是萧云青，心里不禁惶恐。但转而安慰自己，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能慌。

　　“三小姐这是来救我了？”巧姨娘声泪俱下：“三小姐，你带我走吧，去哪都行，我给你干活。”

　　“不需要你给我干活，我就是来问你几句话。”

　　巧姨娘的脸色突然变白，她看着云齐冷淡的表情。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痛快的说了，我就放了你。”

　　看巧姨娘的脸色，今天估计能套出不少话。

　　月儿崇拜的看着云齐，姑娘啥也不知道，还能装得这么像。

　　“我也是有苦衷的，我没想过要害你，是她们不肯放过你，我就做了一次，真的不是我要害你啊。”巧姨娘哭哭啼啼的说道。

　　云齐好笑的看着巧姨娘：“你要是再不说，就在这房子里等着自己烂掉。”

　　巧姨娘看她一转身，“是褚小姐让我给你下的毒！”

　　总算问出点东西了，褚小姐？

　　脑海里闪过了一个长得不错，却爱搬弄是非的模样。

　　就她？

　　“还有呢，就这一次吗？”云齐回身问。

　　“就这一次！”

　　“看来你还是不够老实，月儿，叫外头那个一顿饭也不要给，让她烂这。”

　　云齐往门外走去。

　　巧姨娘精神终于崩溃，“两次！两次！都是褚小姐！”

　　月儿尖声说：“晚了，咱们不稀得听。”

　　身后幽幽怨怨的声音刺激着云齐的耳朵。

　　云齐带着月儿离开了小院儿。

　　门外的混混是月儿随便找的，办完了这事就打发走。

　　“里头的人，一会卖去青楼，卖的钱你自己拿着。”云齐说完，上了马车。

　　“贵人！我不想回那巷子里了，姑娘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只要一口饭。”那混混哐哐哐的磕了三个头。

　　“月儿，打发了。”

　　她现在哪养得起人啊，穷的都快喝不起茶了。

　　“一壶碧螺春。”茶馆里云齐点了一杯茶。

　　巧娘最后说，她三日后，和褚小姐会在茶馆会面。

　　云齐看了一眼月儿，月儿眨巴眨巴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小二转身出去，月儿开口道：“肥猫今儿个在吗？”

　　小二回过身，“在，要叫他过来吗？”

　　月儿一拧眉，这小二怎么没上次的机灵。

　　“叫过来吧。”云齐缓缓说。

　　肥猫端着茶进了房。月儿不情不愿的把二两银放在肥猫手里。

　　小姐也忒大方了，她一个月才二两！

　　“小姐，这回是什么事？”肥猫脸上堆满市侩的笑，

　　脸上没二两肉，笑的眼睛还眯上了，样子怪瘆人的。

　　云齐吹了吹茶，“这回不要你打听什么，传个话就好。”

　　“告诉你的主子，我有事找他。”

　　肥猫脸上笑容一滞，“是掌柜吗？”

　　云齐脸上流溢出一点戏谑，“肥猫，我见过你，在诚郡王府。”

　　肥猫收起笑容，给云齐行了个大礼。

　　关于主子的事，他从来不擅作主张。

　　“小的一定把话带到。”肥猫又问：“何时何地？”

　　“今日，我就在这等他。”云齐抿了口茶。

　　肥猫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月儿一脸好奇：“小姐，肥猫不是个店小二吗，怎么还有主子？”

　　小二不是下人，他的上头称东家。

　　主子便是另有其人？

　　云齐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月儿。

　　无声摇了摇头，看向月儿的眼神带着两分疏离。

　　月儿咬唇，这是怪她问的太多了。

　　一盏茶时间，月儿和云齐都没有说话，茶室里静谧而茶香悠扬。

　　云齐给月儿也倒了一杯茶，

　　月儿微愕，壶口茶汽氤氲，女子冷清的容颜配上云齐倦懒朦胧的眼神，

　　美人执壶，玉壶生烟之景，月儿呆了呆。

　　以前的萧云青，没有这般姿色。

　　以前的茶杯，也没有这么烫。

　　月儿猛地收回手，捏了捏耳垂。

　　“烫着了？”云齐看着出神的月儿，轻声问到。

　　“没，没事，”在云齐的眼神下，月儿掩饰自己的失态，将茶端起。

　　敲门声响起，推门而进的是肥猫。

　　肥猫进来后，走进一个男子，身着素色衣裳，腰带将腹部束紧，显得人愈发颀长挺拔。

　　银冠束发，束的却不是当下时兴的发型，只是将头发扎起，银冠后面垂着马尾。约莫是从校场过来的。

　　比起以前古板的样子，现在倒是随意了许多。

　　季风扎马尾的样子，她可真是太喜欢了。

　　季风抬眸，凤眼里看到的就是云齐带着些许感慨的眼神。

　　她有什么好感慨的？

　　“姑娘找我何事？”季风不习惯与人客套，语气中的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见他落座，云齐将来意说明。

　　“想从世子手下买两个人。”

　　“买两个人？”季风眼里情绪复杂，“姑娘说笑了，我手下的下人粗笨，若是姑娘喜欢大可去买两个伶俐的。”

　　云齐看着季风，眼神中是明晃晃的志在必得。

　　“我想买两个江湖死士。”

　　江湖死士是当年云齐在季风门外悄悄听到的，是季风这些年在江湖上培养的人。

　　这些江湖死士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被江湖人所看不起，又被死士所不容。

　　这两年，很多事情逐渐收手，季风手上的江湖死士已经不多。

　　萧姑娘怎么会知道江湖死士的事，季颂都不知道的事，从哪里走漏了消息？这个萧家小姐，是敌是友？

　　“当然，我没有银子。”

　　季风看着云齐的眼神变了，而且云齐还读懂了。

　　他以前就老是这样看她！

　　他的意思是：

　　你是傻子，

　　还是你觉得我是傻子？

　　云齐气结，这人怎么还是这么烦人。

　　“为了感谢世子，我定将此事守口如瓶。”

　　“肥猫，带萧姑娘去阁里。”

　　季风没有要和她道别的意思，直接走出了门。

　　守口如瓶？他不相信，他只相信死人。

　　不过萧小姐身上的谜这么多，他要好好查查。

　　肥猫带云齐七拐八绕，来了一个兵器铺子，后院里全是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都有一个特点。

　　走路没有声音。

　　这是一屋子的江湖高手？

　　肥猫把大家都叫起来，“萧姑娘，您挑。”

　　肥猫想想萧姑娘出手阔绰，指了指自己：“我也是。”

　　云齐看都没看他一眼，扒开肥猫走向后面的二人。

　　云齐指了指，“我要她们姐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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