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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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大声喊道：“为何不能走，此事与我家小姐无关。”
“无妨。”云齐平静的看向顺京府尹。“大人想问些什么”
郑格满意的点点头，要是人人都这么配合，案子就好办多了。
“请问萧小姐，昨晚何时发现的血迹，又是何时禀报给徐府管家。”
“夜色已深，大约是亥正时分。”
“为何半夜小姐会出来走动？”
“睡不着。”
这可不是半夜散步的理由。
郑格转头看向两位徐小姐：“那两位徐小姐也睡不着吗。”
云齐接过话茬回道：“是我睡不着，她俩陪我出来走走。”
又问了几个下人，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郑大人决定找别的线索。
不能在一条线索上吊死。
郑转而传唤徐大姑娘的下人上前：
“你们昨日最后一次见到徐大姑娘是在什么时辰。”
徐大姑娘的贴身丫鬟小冰神色害怕，抖抖索索话也说不清楚。
回话的还是奶娘王婆子：“昨日小姐歇的早，戌末时分就进房了。”
一个手下前来禀告郑大人：“回大人，徐大姑娘的窗边有泥，应是有人从窗边进来后脚底留下的。”
又搜查了一阵，另一个手下过来回禀：“回大人，发现了徐大姑娘的信。”
郑大人：“信？”
信中只写了：亥时，在老地方见。
是谁约徐大姑娘，老地方又是哪。
一个个的问题在郑大人脑中。刚有了点头绪，又想不出所以然。
云齐此时说到：“大人，我认为，与徐大姑娘会面的是人是一位女子。”
郑大人摩挲着信，反问道：“女子？这不是更像幽会男子吗？”
一位女子深更半夜幽会另一名女子？怎么听起来这么匪夷所思呢。
“因为这封信是用黛写的。”
郑格闻言仔细看了看信上的笔迹，的确不像墨。
“竟是黛吗，这萧二小姐果然心思缜密。”郑格赞道，话锋一转，又提出了新问题：“那也只能说明写信的是女子，与徐大姑娘见面的不一定是女子。”
郑大人的逻辑还是很严谨的。
云齐突然向跪在地上的小冰发问：
“小冰，你知道昨晚徐大小姐和谁出去了，对吗？”
只见小冰抖得更加厉害。
郑大人：“来人，把这个婢女带下去问话。”
过了一会，问话的人回复。
小冰交代了徐大小姐是和侍女琴影相见。
“不可能！我没有让她做这种事！”这句话是徐玉喊出来的。
琴影正是徐玉房里的丫鬟。
郑大人：“徐三小姐稍安勿躁，传琴影上来。”
琴影是一个非常矮小，脸色暗黄，眼神中透露着伶俐的丫鬟。
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应该是刚入府做事。这样的小丫鬟也经不起吓。刚才已经被审过了。
郑大人：“是谁让你约徐大姑娘出门的？”
琴影扑通就跪下了，那清脆的声音听的云齐膝盖疼。
“大人，奴婢是冤枉的！是寿宁伯府的大公子约大姑娘见面，大公子常和大姑娘见面，奴婢帮着传话也是一回两回了，奴婢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琴影朝着徐老爷子用力的磕了几个头：“求老爷夫人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发生了这种事，琴影肯定不能留在府里了。
卖去妓院和卖去给牙婆，终究是不一样的，这得看主人家。
“那本官就先告辞了，王五王六你们两兄弟留在这继续问话，有消息了顺京府回我。”
说着郑大人作了一揖，“本官还得去寿宁伯府问话。”
这顺京城的事，就是这么麻烦。
没有铁证，随便问个话都不能直接把人传来，需得登门才行。
又搭进去一份礼物。
郑格拎着见面礼站在寿宁伯府前：“本官是顺京府尹郑格，寻寿宁伯有事，请代为通传一下。”
门房小厮跑的飞快，找到寿宁伯后飞扑跪下，差点撞到寿宁伯。
这要撞到了以后可就不能游春水河了。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啊！何事惊慌。”寿宁伯吹着胡子说。
小厮：“伯爷，顺京府尹大人在门外求见，说找您。”
顺京府尹也不能拿他的根儿开玩笑啊。
不过顺京府尹登门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寿宁伯府渐渐淡出京城的上层圈，现在只是一个底蕴不深的伯府。而且是降等袭爵。
这意味着下一代无爵可袭，伯府从此就不存在了。
本来日子就越过越差，顺京府尹还来登门。
说着，还是往门口的方向迎了迎，不安的问道：“郑大人，今日登门是有何事啊？”
郑格也懒得寒暄，开门见山的说：“伯爷，今日来是有几句话想问令郎，不知令郎现在何处？”
“犬子今日休沐，正在家中。”寿宁伯吩咐下人：“去传，让大公子过来。”
郑格打断道：“伯爷，府上二公子可在？”
寿宁伯：“那是不巧，今日次子与友人出门饮酒了。”
心疼了一下刚刚带来的礼品，这事还是急不来，毕竟是伯府公子。
郑格作了一揖，起身告辞：“那我便改日再来。”
还要来？寿宁伯虽满心不愿，可还是应了下来。
徐府中，萧二公子和萧三公子匆匆赶来，
昨日送妹妹到徐家小住，他们稍坐片刻就离开了，
毕竟不是女儿家，他们俩还得去国子监上课，当晚便回了萧府。
怎知竟发生了这等事。心中也是后怕的紧。
萧二郎见到云青连问：“青儿，你没事吧？昨晚发生什么了？你肯定吓坏了，我们来接你回府。”
萧三郎则是在一旁沉默，但眼神中还是透露着关切。
她这两个哥哥不说话的时候分不出来，一开口便知道是谁。
萧三没长嘴，萧二则是长了两张嘴。
云齐：“顺京府尹郑大人说让我留在徐府，或许是还有什么要问我。”
萧二郎却斩钉截铁反驳：“不行，这多危险，必须赶快回家。”
云齐成为萧云青以后，唯一不变的就是有两个好哥哥。
可惜她的哥哥应该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养病不能出门，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顺京府尹很快又回来了，王五王六在徐家也问出了不少事。
徐大姑娘最近一阵子的嫁妆少了很多，是她自己从库房里取出。不知是给了谁。
徐三姑娘的丫鬟是被收买送信的。
还发现了徐大姑娘和寿宁伯府大公子的信件。
与徐大姑娘定亲的可是寿宁伯府的二公子，徐大姑娘又怎会与寿宁伯府大公子有所往来呢？
信件中描述的都是两相思之意，
寿宁伯府大公子和二公子与徐大姑娘都有往来。
徐大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小厮通传：“老爷，萧老爷来了。”
“请进来。”
“听闻昨晚发生了大事，徐府可有需要萧某帮忙的尽管开口。”
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了进来。正是萧怀山。
“萧大人好。”两人见礼。“郑大人不必多礼。”
郑格：“萧大人有所不知，令爱刚刚帮了我一个大忙，萧姑娘可真是冰雪聪明。”
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次女协助办案吗？
他的闺女还会办案？
萧怀山倒是问的直接：“青儿的意思的，要回府吗。”
拒绝也不能自己说出来，那多抹不开面子。
云齐完全没有接收到萧怀山的意思，还吃惊的想到。
萧怀山竟这般在乎女儿的想法。
从前王府里，定王说一不二，在家中云齐只能听命于父王。
“女儿想留下来帮忙，女儿希望帮郑大人早日找出害徐大姑娘的真凶。”
重来一次，她想活出自己的价值。
萧怀山一愣，显然没想到向来胆小的萧云青会说出这番话。
但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那便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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