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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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屸在凡间游历的时候看过太多的陷入爱情的男男女女。
最开始的时候，他不能理解，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把自己的悲欢喜乐建立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不懂、无聊、无语、完全不能理解。
慢慢的，他似乎有一点懂了，但是感觉自己又没有完全的懂，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爱”只是凡人的一种情感，那在爱里的苦乐也算是在人间的自我修行了。
或者，世人皆苦，唯有爱是苦难人生中唯一的温暖。
后来，当他回到九辖山的时候，他看到小巴山一动不动的站在五只小魔的身边，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小巴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比如今稚嫩，但是其他的好像都没变。
他突然能理解凡人所谓的爱了，因为凡人所谓的爱会在你的身体里面不管不顾野蛮生长，它有很多很多的触角，你开心时，那些触角会手舞足蹈，你伤心时，那些触角会奄奄一息，你愤怒时，那些触角会变成利器划伤自己。当你试图去斩断它的一只触角时，只会萌生出更多的触角。
你只能由着它，由着它状大或者枯萎。
有人说，爱使人堕落，有人说，爱使人升华。
当小巴山带着孺屸来到九重天见鹤父鹤母的时候，是孺屸是一次来九重天。
他想，也不过如此。
凡人向往的九重天也不过如此。
小巴山：“那你们快去找天帝退婚。”
鹤母放下了茶杯淡淡的说：“已经退了。”
小巴山：“……”
小巴山前脚离开九重天，鹤父鹤母就去找天帝把婚事作废了。
如果一生即一世，鹤父鹤母希望他们的小鹤随心所欲，在有壁的条条框框的随心所欲。
就算流泪，就算摔倒也没事，她可以回到他们的身边，然后准备第二次起航。
人生怕的从来不是受伤，人生怕的只是没有勇气重新再来。
孺屸无父无母，整个九辖山也只有他和五只小魔。所以孺屸和小巴山的婚礼由鹤父鹤母一手操办。
立秋时节，小巴山和孺屸的婚礼在九辖山举行。
那是九辖山最热闹的一天，十里八乡红霞满天，锣鼓喧天。
一年后，小巴山怀孕了。
当孺屸把这个消息告诉鹤父鹤母的时候，鹤父鹤母立马就赶来了九辖山。
鹤母：“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小巴山：“想吃娘亲做的酸菜鱼。”
鹤母：“那我去给你做。”
小巴山开心的时候总是会仰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孺屸。
孺屸揉了揉小巴山的头：“我去学。”
鹤母：“你要学？”
孺屸：“嗯。”
鹤母：“那你来。”
待孺屸和鹤母离开之后。
小巴山：“爹爹，你说，我会生出一个什么来？”
鹤父：“怎么说话的。”
小巴山：“仙魔有孕，从前未曾有过这样的先例。”
鹤父：“嗯。”
小巴山摸了摸肚子：“无论他是什么，我都爱他。”
鹤父：“我们都爱他。”
一年后，小巴山生下小魔兽奇武。
小魔兽奇武半人半兽。
小脑袋以下的身体跟人一模一样，白白嫩嫩如藕似葱。但是小脑袋就长得不像人了，虽说五官跟人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两只小耳朵尖尖的同从前的孺屸一模一样，其次他还有尖尖的牙齿，弯曲的两只小角直直的立在头顶，反正一看就是个小魔兽。
奇怪的是，他虽然小脑袋长的跟小魔兽一模一样，但是他一丝魔力也没有，同样的，一丝仙力也没有。
小巴山：“他是我们的儿子？”
孺屸：“是啊，你看他长得多像你。”
小巴山：“像我？”
鹤母：“像啊，你看着眼睛，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巴山：“……”
鹤父：“鼻子也像，简直跟你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巴山：“……”
长相倒是无所谓，小巴山觉得奇武这个样子也很帅也很酷也很萌，但是没有魔力又没有仙力小巴山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小巴山：“他以后怎么生活？”
孺屸：“像个凡人生活一样也挺好的。”
小巴山：“可是我们两都不是凡人。”
孺屸：“我们可以学，然后教他。”
小巴山：“好吧。”
小巴山心里想的是，没准以后他就会突然有灵力了，得多锻炼锻炼，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孺屸心里想的是，没有灵力就没有灵力，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就挺好的。
五只小魔怎么样都不肯接受奇武没有灵力这个现实，经常抱着他从很高的山崖摔下去，当然，他们得保证在奇武落地的时候把他接住。
反正基本上每天来一次。
第一次的时候，他们五只小魔悄悄的带着小巴山和奇武来到了山顶。
小魔1:“我扔了哟。”
小魔2:“你快扔吧，我们四个都在下面，”
小魔1:“你们四个接稳。”
小魔2:“放心，我真的还想再活五千年。”
小魔1:“我真的扔了。”
小巴山：“你快扔。”
小魔1:“要不你扔？”
小巴山：“我下不去这个手。”
小魔1:“那我扔。”
小巴山：“快扔。”
小魔1:“我扔了哟。”
小巴山：“嗯。”
小魔1:“我真的扔了。”
小魔1刚把奇武扔到半空，孺屸就出现在半空，他一手抱起奇武，一手施法把五只小魔绑到了一起。
“砰”的一声，五只小魔坠到了谷底。
小巴山也不敢说话了，孺屸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她看了看谷底的五只小魔，跟在孺屸的身后回到了房间。
孺屸没有说话，她也不敢说话。因为这个事情，孺屸整整两天没有理小巴山。
小魔1:“他不理你？”
小魔2:“他竟然敢不理你，态度有问题。”
小魔3:“世上男魔千千万，不行我们换一换。”
小巴山：“……”真的不该放任他们去看花花人世间。
小魔4:“那我们还训练不？”
小魔5:“我觉得奇武应该多多少少有一些魔力才对。”
小魔1:“你看他那长相，标准的魔相。”
小巴山：“……”
那天晚上，小巴山跟孺屸彻夜长谈了一整夜。主要内容当然是关于要不要训练奇武的事情。
孺屸：“他有没有灵力都不重要。”
小巴山：“那什么重要？”
孺屸：“我只希望他健康快乐。”
小巴山觉得孺屸变了，自从生了奇武之后他就变了，想当年他对自己的要求是多么的高，怎么对自己的要求那么高对自己的儿子要求这么的低。
况且孺屸是一只魔，按理来说，魔是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下一代的。
小巴山头疼，她觉得她遇到的这只魔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或者孺屸是个例外，就像凡人有不爱自己的子女的，魔也有爱自己子女的，人间有虎妈狼爸，魔界也有狗妈猫爸。
小巴山：“可是你不能照顾他一辈子。”
孺屸：“……”
小巴山：“你觉得他这个样子，凡人会接受他吗？”
孺屸：“……”
小巴山：“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们当然无所谓，但是未来的人生是他自己的。”
孺屸：“……”
小巴山：“如果他以他现在模样去人间生活，你知道他要受多少的苦吗？”
孺屸：“……”
小巴山：“他现在这个样子，当然可以在魔界生活，当时他没有魔力，你是魔，你应该更能理解你们魔族的生存法则。”
孺屸：“……”
就这样，孺屸接受了小巴山的建议，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对奇武进行适当的训练。
小巴山心想，果然还是人间的理论最能说服孺屸，也不枉费她不眠不休的看了两天的书籍。
就这样，奇武开始了他每天一次的飞行训练，如今的奇武已经两岁了，会说话会走路但是还是不会飞。
小魔2:“看来，他确实不会飞。”
小魔3:“要不，我们教他其他的？”
小魔1:“其他的什么？”
小魔4:“捕食？”
小魔5:“可以试试。”
小魔2:“要不还是算了，他都不吃生肉。”
小魔1:“也是。”
小魔3:“要不算了吧，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小魔4:“也是。”
五只魔已躺平，他们已经接受了奇武只是一介平凡人的设定了。
鹤父鹤母也经常来九辖山看奇武。
奇武：“我好想外婆和外公。”
鹤母：“是嘛？”
奇武：“太想你们了。”
鹤父抱起奇武露出了慈爱的目光：“来，看看外公今天给你带了什么玩具。”
奇武：“哇，这么多玩具，真的是太谢谢外公了。”
鹤父鹤母笑作一团。
鹤母握了握小巴山的手：“这小嘴跟你小时候一样甜。”
小巴山：“是吗？”
鹤母：“比你还甜。”
小巴山看着鹤父围着奇武正在教他那些玩具的玩法笑了笑。
鹤母：“凡事不必强求。”
小巴山：“是。”
鹤母：“我相信他定有属于他自己的美好人生。”
小巴山看着鹤母眼神中的慈爱，那是不同于对她的爱，是一种更柔软更能宣之于口的爱。
小巴山：“我决定不训练奇武了。”
孺屸：“怎么了？”
小巴山：“我们可以教他些其他的。”
孺屸：“比如呢？”
小巴山：“练练剑写写字看看书背背诗。”
孺屸：“好。”
小巴山：“还可以带他去人间看看。”
孺屸：“好。”
当小巴山和孺屸第一次带着奇武来到人间的时候，奇武四岁多，正是对一切都好奇的年纪。
奇武：“娘亲，他们看不见我们吗？”
小巴山：“看不见。”
奇武：“为什么？”
小巴山：“你爹爹使用了隐形。”
奇武：“他们跟我长得不一样。”
小巴山：“因为他们是人类，你是仙魔混血。”
奇武：“可是我跟你们也长的不一样。”
小巴山亲了亲奇武：“你跟你爹爹小时候一模一样，而且，每个魔都长的不一样。”
奇武：“可是我不会法术。”
孺屸：“那又没关系，凡人也不会。”
奇武：“可是你们都会，五位叔叔也会。”
孺屸蹲下身看着奇武的眼睛：“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会的也不一样，有的事情就算你现在不会，你以后也会；就算你以后不会也没有关系，你总会找到最适合自己的。”
奇武是懂非懂。
孺屸：“皮相或者术法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心。”
奇武：“心？”
孺屸：“终有一天你会懂的。”
每个爱奇武的人对奇武的期待都在将来，希望他此时开心将来幸福，希望他此时困惑将来释怀。
在他们的眼中，奇武还有很远很远的未来要走，而他们也会伴着他走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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