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离开的李晓雨，染血的林月

　　
我叫石磊，男，20岁，生日是6月24日，家住山风市古丰区凌惠大街23号楼。曾经是山风经贸学院计算机系大二的学生。2012年12月27日，D病毒席卷了我所在的世界，至今已有近乎一个月的时间，数十亿生物丢失了自己的灵魂，多数的人类变成了残忍无情的丧尸，而少部分的幸存者中，不知又有多少沦为放纵私欲的‘魔兽’。
2013年1月24日，星期四，晴。
玉天市北部别墅门口。
“昨晚值班的时候看到流星了。”林阳抽着烟说道。之前带回来的酒瓶都被他腾空了，每瓶都倒进了汽油，又塞上布条，做成一个个简易的***。他又找到一个装啤酒的箱子，现在正往里面塞瓶子。
“没准是奥特曼来拯救人间喽！”高小涵一边往后备箱装食物一边说道。小雨也在帮忙装东西。
“小磊，”彭姐在我身边轻声说道：“你真的让他和咱们一起走了么？”
我看着地图点了点头。
彭姐道：“好吧，你决定了就好。”
“大石头，敖警官去哪了？”林月在我身后大声问道。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而是说道：“物资全都放到后备箱，煮好的鸡蛋和武器随身携带，抓紧时间，8点我们准时出发。”
“喂，听见我说话没有，臭石头！”
林阳装完瓶子站了起来，说道：“刚才吃早餐的时候就没看见，他已经决定好了？”
“恩。”我点了点头。
林阳耸了耸肩，转身把一箱子***搬进了后备箱，找东西固定住。
林月还没明白过来，好奇地问道：“什么决定？怎么回事？”
我转身走向别墅，路过林月时把地图塞进她手里，随口说道：“他不和咱们一起走了。”
“啊？”
我进了大厅，没理会还躺在沙发上的小七，而是扫视了一圈，确认没什么要带走的，这才说道：“该出发了。”
话毕，小七慢慢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松了松筋骨，转身走出了别墅。
我刚要出去，忽然听到楼梯传来一阵响动。扭头一看，是王逸他们下来了。
“你们这就要走吗？”王逸道。
我点点头。
“好吧，祝你们一路平安，早日到达安全所。”
“谢谢。”
这时高小涵跑了进来，大声道：“呦！王队，你们起来啦！”
“呵呵，你这臭小子要走，我们怎么也得送送你啊！”
“小涵，一定要注意安全……”旁边的胡小新诺诺的说道，眼角还泛着泪光。
“哎呀呀，小新新不要哭嘛！”高小涵赶紧走过去，用手指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胡小新的眼睛，说道：“哭了可就不好看喽，你要照顾好自己哈！”
胡小新点了点头，说道：“你一定会找到家人的，自己小心……”
高小涵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好！”
“小子，”那个军人吴叶张口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
“哈哈，知道了吴哥！”
吴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上楼了。
我看了看他的背影，没说话，转身走出了别墅。
上午8点，我们准备出发。林阳、彭妙、小雨、林月一辆车，林阳驾驶。我、小七、高小涵一辆车，我来开。小雨本想和我在一辆车，结果被林阳直接推进了车里。
王逸和胡小新站在门口，我们纷纷道别，在车子发动的时候，敖翔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台阶下，面无表情的对我们敬了一个礼。
我也在车中对他回敬了一个，随即挂档给油，调转车头向东开去。
我们要先向东开出树林，然后转南上公路，再往东行驶。小七和高小涵都在后座，这辆车一路上都是高小涵在不停地闲侃，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他说了半天我就记着他18了，家在浙和市。而小七干脆就闷头睡觉。
昨晚我跟敖翔要枪套，他也没问，直接给了我。今早我就把车里那只枪装进套里系在了腰上。虽然我枪法不怎么地，但这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既然敖翔选择离队，那么怎么活就看他自己的，食物给他们分了一点，武器我是绝不会留下的。
现在我也算有枪在手，心里也挺兴奋的。不过在我看来，对付少量丧尸的时候，一把小枪的作用远远没有刀好使。不过它却有一个更好的用途——威慑，对其他幸存者的威慑。
小雨自己有一把匕首，就是我用来弄废王力那把；林月自己在厨房找到一把水果刀，也是20多厘米的；我从皮夹克他们那弄来的小刀给了彭姐；高小涵自己有一把砍.刀；现在队伍里总算是每个人都有了武器。
“那个当兵的有说过我么。”我问道。
小涵停止了滔滔不绝的话语，愣了一下，说道：“啊，你说吴哥吧，昨晚是说来着。”
“说什么了。”
高小涵挖了挖鼻子，说道：“我说要和你们一起走，他就告诉我说你很危险，让我再考虑考虑。不过我觉着他看谁都挺危险的，别介意哈！”
我不再言语，继续开车。
两辆车转上公路，向东行驶了20分钟，虽然车速不快，但也差不多避开市中心了。我停下车，林阳开到我旁边，隔着窗子问道：“怎么了？”
“我们从前面那路口往南走，你跟紧点。”
“没问题。”
开着车刚一接近路口，还没等我转向，就听到了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辆奥迪Q7就从路口窜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金杯和一辆帕萨特。看到我们后，三辆车纷纷停了下来。
我停住车子，没着急下来，而是先回头看，小七已经睁开眼了，静静的盯着前面的车子。高小涵也说道：“呀喝，这么快就碰到同胞啦！”
两拨人谁都没动，总共五辆车就这么停着。过了一会，Q7的副驾驶下来一个男的，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他先是对我们挥手示意，然后慢慢走了过来。
我说道：“你们在车上等着。”
开门下车，又对后面的林阳摆了下手，随即单独走了过去。
“你好！我叫刘筱天。”男子伸出了手，微笑着说道。他的笑让人感觉很舒服，也很真诚。
我和他握了握手，道：“石磊。”自认笑容和他比不了，索性我就面无表情的。
“今天还真是走运，碰到三波幸存者了，呵呵。”刘筱天说道，“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市区。”我说道。
“哦，这样啊。”刘筱天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不过市区里很危险，我们也是刚刚回来，现在要去市东的食品加工厂看看。”
别墅那老头跟我说过加工厂的事，我是没什么兴趣，知道的人越多去的人就越多，情况就越复杂。看了看他后面的三辆车，我问道：“你们已经去过市里了，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刘筱天道，“我们本来有四辆车的，结果还没走到市中就被丧尸攻击了，损失了好几个人。”
“是从这里进去的么。”
“没有，我们从西边进的。现在的玉天市，越往南丧尸就越多，本来我是听说有一个安全所，想去看看。这下也没戏了，那边根本过不去。”刘筱天看着我说道：“我劝你们也不要进去了，很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一起去加工厂看看，路上也好有个伴。”
我俩握手的时候，我就看见他的眼神扫过我腰间环首刀，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况且他的人多，如果发生争执于我们不利，所以我对结伴而行也没兴趣。说道：“不必了，我们还是去看看。”
刘筱天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笑道：“呵呵，好吧，我也不强求，那祝你们好运。”
“再见。”说完我就要回到车上。
这时，那辆Q7的后座又下来一人，我本来没有注意，可当我正要往回走的时候，那人忽然叫道：“石磊？”
我一听就愣住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回过头一看，是晓雨，李晓雨，我的女朋友。
“晓雨……？”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身上干净又整齐，看起来不像是吃了苦的样子，这让我稍稍安心一下。
她也在看着我，我俩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晓雨，怎么了？”那个刘筱天走过去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身子，柔声问道。
“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刘筱天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直接拔出了枪，对准刘筱天的脑袋，冷声说道：“我让你放开她！”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姓刘的居然也同时拔出了枪对着我，而且还是一把左轮。这可是天朝大陆，他跟哪找到的这玩意？
这场面可算是捅了马蜂窝。对方的三辆车车门齐开，呼啦啦的下来了近乎20个人，男女老少全都有。我身后也是一阵车门响，林阳他们纷纷跑到我身边。而高小涵更是直接站到前面，举着砍.刀大喊道：“草你吗的！想玩玩吗！老子奉陪！”
“你他吗个傻草的嘴巴干净点！你吗的！找死吗！”对面的一个人也不甘示弱的骂回来，同时还有几个小伙子跟着一起开骂。
“小涵！”
“林风！”
我和刘筱天各自呵斥了一声，对面那个带头开骂的立刻闭嘴，其他也跟着收声了。高小涵又骂了一句，才不再言语。
“我知道了，”刘筱天微笑着说道：“你就是那个晓雨提过的男朋友吧，还真是够巧的。”
“我最后说一遍，放开你的手。”
“呵呵”刘筱天摇了摇头，说道：“我要说不呢？”
“够了！”晓雨大喊一声，说道：“你们不要吵了！”说着她一把将刘筱天握枪的胳膊拉了下去。然后她走了过来，也拉下我的胳膊。期间她一直低着头，不过我听到了轻轻抽泣的声音。
“石磊，够了，不要再闹了。”
我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跟我走。”
她没有说话。
后面的刘筱天说道：“石磊，你没有资格带她走。”
我没搭理他，而是拉起了晓雨的手，转身就要走。令我惊讶的是，晓雨居然一把挣脱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诧异的看着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晓雨抬起头，突然挥手打来，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顾不得疼痛，立刻抬手挡在了她的身边，同时一把刀也停在了我的手上，是唐刀。
“啊！”晓雨一声尖叫，捂着肚子向后退了几步。我扭头一看，我们队的小雨竟然也趁机给了李晓雨肚子一下，还一脸愤怒的瞪着她。没想到我挡住了小七，却忘了小雨。
“晓雨！”对面的刘筱天大喝一声，随即就要冲过来。林阳和高小涵直接站到我前面，横刀准备动手。
这时李晓雨喊道：“你不要过来！”
闻言刘筱天还真停下了步子，他身后的人也不再动弹。
李晓雨抬头看了看我身边的小七和小雨，又看了看我，眼中含着泪花，嘴角却带着微笑，说道：“石磊，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回了车上，重重的关闭了车门。
此时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好像知道原因，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刘筱天平缓了一下心情，收起枪，对我说道：“我说了，你没资格带她走，你不知道晓雨都经历了什么，你根本不配当她男朋友。如果她想跟你走，我不会强留阻拦，但现在看来……”刘筱天回头看了一眼车子，又对我说道：“我们就此别过，如果以后再遇到，晓雨再因为你而哭泣，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刘筱天转身走回了车子，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回去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也没说什么，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三辆车子离开了。
“追不追？”林阳问道。
我摇了摇头。
林阳闻言，放下了刀，扭过头对小七和小雨无奈的说道：“我拜托您二位，人家这明显是夫妻俩吵架啊，咱动手能不能分分场合！唉！一出悲情戏让你们直接弄成动作片了……”
林月也接道：“真是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小七淡淡扔下一句：“白痴。”然后就走回了车子。
小雨则冷哼一声，也走了回去。
我还站在原地，望着三辆车渐渐驶出了视野范围。这时，一双手轻轻的拉住了我的胳膊，彭姐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磊，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彭姐也没再多说，搀着我走回了车子。
我坐在驾驶室，默默的看着仪表盘。除了小七在后座睡觉，其他人都围在车外看着我，时不时询问两句。
“好了，”我说道：“别像看动物似的，我没事。”
我从没想过我会这样和晓雨碰面，这短短的几分钟让我觉得很可笑。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太多明显的感觉。
“你确定？”林阳问道。
我直接说道：“都上车，我们出发。”
几人点了点头，各自回到了车上。
挂档，踩油……车子没动。哦，忘了踩离合，也没拉手刹……
晃了晃脑袋，再次开动车子，我们转过弯向南行驶。后座的高小涵说道：“石磊哥，你就是太仁慈了，这要是我，早就一枪崩了那小子了！”
我从后视镜看着他，说道：“记着，以后我说的，马上照办，一句嘴都别多。”
高小涵耸了耸肩，随口应了一声，又说道：“翻页翻页，刚才的不提啦！石磊哥，这车的收音机还能用不？咱打开听听呗！”
闻言我愣了一下，末世以来也不是第一天开车，竟然一直没有打开过车载收音机。我随手按下按钮，一阵杂乱的声音冒了出来。我一边开车一边调试了几个频道，全都是忙音。
忽然，后面的林阳用大灯晃了两下，我看了看四周，这条道上还挺干净，没有丧尸也没有尸体，这才停下了车。我以为有什么事，等他们开过来才知道，原来是他们也在听车载收音机，并收到了一些讯息，等停车以后就没声了。
我们都下车松缓了一下筋骨，林阳告诉我，收音机播放的是官方召集幸存者的消息，其中提到了玉天安全所，那也是整个省里最大的安全所，另外还有几个，但大部分都在求援，还有一个在遥远的大山里，都不适合前往。广播虽然提及安全所的位置确实是在科苑路，但由于情报的封闭，并没有提供安全的线路，所以接下来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叫真夜，是吧？”林阳拿着我的环首刀，挥了两下说道。
“这个名字很好听啊小磊！”
“石磊哥，您还真是文艺范！”高小涵冲我伸着大拇指说道。
“切！恶心！什么人用什么名！”
“我说磊子，你还真是动漫中毒已深了……”
下了车以后这些人的话都多了起来，逮着什么说什么，也许是以为我还在想李晓雨的事，想转移我的思想。
真夜就是我给环首刀起的名字。我拿回刀重新系到腰间，然后说道：“行了，上车。”
众人纷纷上了车，我们便再次出发了。
行驶了不到2公里，我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两只丧尸正蹲在地上撕咬一具尸体，我打轮转到逆行线躲开了丧尸，这年头哪个司机也不会在意那些双黄线和指示牌了。又接着往前走，不过我把车速慢慢降了下来。这里出现了丧尸，那么前面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从一座游走着三只丧尸的天桥下穿过，前面有一个东西向的公路桥，下面有两个桥洞。从这里我看不到另一边的情形，便挂着3档慢行。好在这里没有被废弃的车辆堵死，要不就得掉头另寻道路。
我选的走东边的桥洞，看到里面有几个丧尸，也没在意，直接开了进去。可当我看到另一边的情景时，眼眉不由的跳动了一下。
外面向南的马路上，数不清的丧尸正在慢悠悠的走动。
不等那群怪物有反应，我立刻转左，拐进公路桥的辅路向东行驶。这边的路也比较通顺，看到前面有个路口，我又准备拐弯，可到了近前一看，往南的路西边，有一个家乐福，楼外面被丧尸群团团围住，把道都堵的差不多了，车根本过不去。
“我草！真他吗背！”高小涵在后座骂了一句。
看这样肯定是家乐福里有人躲着，还把大门堵上了。我没作反应，继续向东开去。
曾经我也遇到过，一个被围堵的医院，当时开着车的我出于好心，按响了喇叭把丧尸引过来。刚要逃走，没想到车轱辘却陷进了井口，导致后面一连串的狂奔。那时好在就我一个人，而这次我身边可有一队人，任何的意外都可能是致命的，所以那种好心不会再有了。
又走了一阵，还没找到合适的道路。
忽然，高小涵嗯了一声，说道：“好像有人在喊？”
我刚要问，就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救命啊……”
我降低了车速，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都没发现有人，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这时后车的林阳又用灯晃了几下，我回头一看，他的手伸出车窗向上指了指。我回过来透过挡风玻璃往上看，只见路旁一栋住宅楼的阳台上，站着一个身影，正在不停地对我们招手，声音就是从那传来的，听声还是个女孩。
“白痴。”我随口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会，继续往前开。
高小涵探着头往外看，同时问道：“石磊哥，那有人！在那呢！咱们帮帮她吧！”
刚才看那人的位置大概在十层左右，如果现在停车去救她，光是上楼就要花费不少功夫，这段时间外面可能会出现丧尸，去救人也可能出现伤亡，我不能冒这个险。再者说，她喊得那么大声也不想想会不会招来丧尸，纯属白痴一个，这世道，人活着只能靠自己。
“没空。”我随口说道。
高小涵听了我的话楞了一下，说话都打了个磕巴，“什、什吗？！”
我没理他。眼看着两辆车就要开过那栋住宅楼时，我随意瞄了一眼反光镜，却看到后车的车门突然被打开，随即汽车立刻停住。林月直接从里面窜了出来，向着那栋楼快跑过去。
“我气！”我一脚踩住了刹车。这回想走都不能走了，这丫头真能找事。
我一边回头一边开门，接着林阳也下了车，门都没关，提着刀就飞奔去追林月，同时还压着声音吼道：“回来！”
不过林月可不会听他的，两人一前一后跑向了住宅楼。
“你俩看着彭姐和小雨，有危险带着她俩先走！”
我对小七和高小涵嘱咐一句，然后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丧尸，我立刻跑向了后车，小雨和彭姐也开门要下来，我指着她俩说道：“在车上等着！”
说完见两人有些发愣，我便转身去追林家兄妹了。
两人已经先后进了楼门，有个体育好的妹妹真是劳神！我边跑边抬头数了一下，那女的在九层。见我们进楼了她也不再喊叫，要不我真想给她两巴掌。
一进楼道，我就看到墙上印着成片干涸的血迹，电梯口也是，还有一半电梯门已经倒在过道上。楼上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我赶紧迈上楼梯，全力向上爬去。
到四楼时，上面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是林阳！我脑门一紧，刚要往上跑，只见林阳和一只丧尸同时从台阶上滚了下来，重重撞在了五层的墙上。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去，先看眼丧尸，砍.刀插在它的头上，已经死透了。
“小月！”林阳咬着牙说道，脸上又是汗又是血，费力的想要站起来。
看这样就知道他摔得不轻，我道了一句‘小心！’，然后转身便向楼上跑去。
“啊！”
这次是林月！我又跑了三层，只见两只丧尸正在往一户人家里走，而楼上也出现了丧尸的影子，眼看着就要下来了！
我拔刀冲向那户人家，从背后照着其中一只斜刀就砍，不知道是我力大还是它太脆，竟然从脖子到左胸整个被我劈了下来。我又马上抽刀，砍断了另一只的脖子，接着推开尸体跑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进屋一看，这房子乱的和垃圾场一样，两只丧尸正在往另一个屋子里钻。我张口喊道：“林月！林月！”
“我在这！”她的声音从那屋里传来。
我提刀冲过去，刚才喊声也吸引丧尸转而扑向我。我垫了两步，顺势抬起一脚踹中其中一只丧尸的胸口，将它踹退几步，随即立刻挥刀砍死另一只。还没等我来得及再补刀，被我踹了一脚那只已经扑了过来，我横刀一架，丧尸的双手抓住了我的刀身，一张血盆大口疯了似的冲我咬来。
我使劲撑着力道，想把丧尸推开。就在这时，我看到屋里竟然还有一只丧尸！林月已经退到最里面了，没有再退的地方，眼看着就要被抓了！
“林月！刀！你的刀呢！”我大喊道。
林月愣了一下，接着才从后腰拔出一把水果刀，颤颤巍巍的比向了丧尸。
“别怕！扎他的眼睛！”我一个分神，差点被丧尸咬到。
见林月没有反应，我又大吼道：“你个废物！骂人那劲去哪了！杀个丧尸也不敢吗！！！”
这话果然有效，闻言，林月立马皱起了眉头，瞪了我一眼，接着死死盯着丧尸。
接下来我就管不了了，因为还没等我挣脱这个，刚才被我砍倒的那只竟然没死，它爬过来抓住了我的左脚脚腕！我现在全身用着力，根本没法抬脚，再耗一会我就死定了！
我气！拼了！
可能当时连想都没想……
我整个人往后下方一坐，面前的丧尸也随之扑倒而来，再把左脚使劲向前甩，挣脱了地上那只丧尸，同时踹在面前这只的肚子上，接着用力向斜上踹！
这外行的动作却有效的把这只丧尸扔到另一边，随即我立刻坐起身，双手握刀照着地上那只丧尸的脑袋使劲一扎！刀尖直接刺穿了它的脑袋。我赶紧拔出刀转过身，被我摔过去的丧尸也挣扎着爬了起来，我照着它的脖子猛然挥刀，一颗血脑袋就掉了下来。
来不及喘息，我立刻跑进屋子，只见林月满脸是血的站在墙边，紧咬着牙，双眼死盯着地面。那只丧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把水果刀扎在它的脑袋里。
我叹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林月还在喘着粗气，见我过来，慢慢抬起头看向我。我刚要说话，却突然一惊，立刻喝道：“别动！”
我看到林月的牙上沾有一滴黑色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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