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爷我就是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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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一章　爷我就是这么任性！</p>
<p>白眼狼所出售的刀与剑，拍卖时基本都用层层咒布捆住，看不清楚外形，大异于普通兵器，但它让人趋之若鹜的理由，就是即使被层层封套，仍可以清楚感觉到，那来自兵器中的惊人邪气。</p>
<p>就如同此刻，拍卖场竟是用一辆辆囚车，将几柄层层咒布捆裹的长剑推上台来，剑置囚车中，明明被强力压制，却还似带着恶意的凶兽，不住往外渗着杀意，似乎随时会挣脱出来，渴求人血。</p>
<p>这样的凶气，固然令台下的宾客色变，却也有人喜形于色，不住点头，连续有人低声道：“果然是白眼狼的货”、“自己用危险，但转手就能赚高价”、“就买这个了，和之前说好的那样，让买家把钱打过来”，热络的交谈，一下就把交易气氛炒热。</p>
<p>温去病冷眼注视着台上台下，很乐意见到自家产品遭受热捧，尤其是缺陷很大的劣质品，经过包装与广告炒作，居然能被当成神物，赚收大笔金银，这就不是普通的爽快，总让一直提醒要冷静、理智的自己，有捧腹狂笑的冲动。</p>
<p>“……白眼狼的妖刀、魔剑，虽然常有兵控人心的现象，可威力绝对没话说，手执妖刀、魔剑，高阶以下，力量能瞬间提升一阶，不是一级，而是一阶，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p>
<p>主持人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叫喊，卖力的演出虽有神经质之嫌，但对于这些有兴趣买妖刀、魔剑的顾客来说，这样的表现却甚合他们脾胃。</p>
<p>“能够让人跃阶的兵器，以往只有几件神器能做到，神器无价，但妖刀、魔剑却很实惠，八十金币起拍，有意的贵宾请开始出价，还有，别忘了，使用白眼狼家的作品，在越阶发挥的同时，有相当大的可能，在当时或事后突破瓶颈，刺激血脉觉醒，正式晋级！这样不是神器、更胜神器的武器，大家还要吝啬你们手上的金币吗？八十金币，开始投标！”</p>
<p>几乎是话一喊完，底下就开始热烈竞价，温去病听着价钱不住往上翻，倒也挺佩服这个主持人会说话，更能想像，这些刀剑被买回去后，真正被拿来用的不多，大部分应该又是被同行买回去研究，不过，他们绝对研究不出什么东西。</p>
<p>梦幻火鼎是不为人知的神器，无比神妙，却仍遵守天地造化法则，分裂出来的东西，虽然会自动修复如初，还能梦化演法，变形分裂，可一经使用，最多一个月就会损毁化无。</p>
<p>这种瑕疵品如果照正常兵器去卖，肯定没人愿意买的，所以要针对弱点进行包装，一用就坏的劣质品，也有一用就坏的卖法，用特殊手法，加上狂暴、嗜血的效能，一拿起来用，就陷入癫狂，跃阶发挥的同时，力量不受控制，一战之后，兵主身死，分裂出的劣质品也被砍坏，秘密被埋葬。</p>
<p>因此，真正值得高价钱的，不是那些分裂出来的刀与剑，而是裹着刀剑的咒布，那是自己的心血，不晓得花了多少时间研究，才做出能够止住自动崩坏的咒布，只要还被咒布裹着，分裂品就不会自动坏灭，而兵主只要不是急着想死，就不会在不需要的时候乱拆妖刀、魔剑封印。</p>
<p>至于能让人狂暴、嗜血，力量跃阶提升的源头，不在刀剑内，而在那些咒布所沾浸过的药物，出自名家之手，与其说药，实则为毒，燃烧性命来推升力量，爆发出来的力量越强，剩下的生命时间越短，这一点，买回去的人多半心里有数，但会买这些妖刀、魔剑回去的人，本就不在乎这个。</p>
<p>（至于藉机突破瓶颈……这就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了，燃烧生命，回光返照的时候，本就有机会突破瓶颈，可就算突破，也没剩下多久寿元了，况且，他们都只知道有一定机率突破，怎么就没人多问一句，那个一定机率是千分之零点二呢？）温去病看着迅速升高的竞拍金额，觉得自己真像个诱人出卖灵魂的魔鬼，而在一柄又一柄的妖刀、魔剑卖出同时，也听见底下的宾客们交头接耳。</p>
<p>“能够把高阶兵器造得可比神器？白眼狼之主不晓得是何方神圣？”</p>
<p>“这恐怕是三大神匠的级数了，甚至根本就是他们之一的化身。”</p>
<p>“如果真是，那肯定是血阎罗铎尔刚，他打造出的东西都是邪门货，白眼狼也专出诅咒刀剑，这点是符合的。”</p>
<p>“也或许是帝国以外的外族神匠，非人者之中，也有宗师存在的。”</p>
<p>类似的讨论，是温去病喜欢听的东西，倒不是为此飘飘然，而是从这些讨论中，可以知道宣传策略的效果，自己想要制造的形象，有没有准确传达给人，这可比赚钱重要得多了。</p>
<p>正注意着这些情报，温去病陡然脑门一痛，眼前一花，陷入晕眩之中，这感觉非常熟悉……</p>
<p>（不好……距离太近，引发反噬，邪气入侵了。）高获益的工作，当然也有高职业风险，整日鼓捣妖刀、魔剑，虽然不是真有术力运作，可那些药物沾久了，仍会影响身心，自己每次制作完后，都会离得远远，避免接触，更从不亲临拍卖现场，这回为了九阴残篇破例，已经站在会场的最后一排，小心从事，却不想仍是出了岔子。</p>
<p>（……这反应，是心魔窜生，走火入魔，好在我经脉已断，没练武没力量，虽然心魔容易发作，可走火入魔了也不过晕眩几天，不至于气冲经脉成伤……）已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情形，温去病虽遇险，心神不乱，想要静待晕眩过去，但脑中不住闪现的画面，却让他平静不下来。</p>
<p>这些年来，日进斗金，大发大捞，无比风光，其实过的都是非人生活，这是自己一早有觉悟的路，现在也不会轻易影响，区区回忆，别想动摇自己！</p>
<p>无数画面闪映，蓦地，被遗忘许久的一幕，忽然就在眼前出现。</p>
<p>‘……等将来我们成亲，我的家人也就是你的家人了，所以你不要难过了，你会有家的，我家就是你家。’</p>
<p>绿发绑成两条小辫子，小女孩的笑脸如同朝阳，伸手出来，‘来，我们打勾勾，既然是一家人了，你要承诺你会照顾你的家人、爱护他们，还有保护他们，因为这是你好不容易有的家，你会答应我吧？’</p>
<p>太过简单的问题，自己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伸出手去，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抬头挺胸，立下义无反顾的誓言。</p>
<p>但，就在四根指头要碰到的时候，女孩忽然把手指收了回去，一脸很担心的表情。</p>
<p>‘算了，还是不要了……’</p>
<p>‘为什么？你不相信我？’</p>
<p>‘不是啊……你这个人很死板的，说出的话，不管自己做不做得到，都会去做到为止，我……不想你太辛苦……’</p>
<p>绿发的小女孩，小声说了几句，忽然，泪珠滚滚崩落，握着自己的手，大哭起来，‘我不要你有危险，你如果因为乱答应人，受伤了、没有了，我……我怎么办啊？你才是最重要的！呜呜呜呜……’</p>
<p>虽然小女孩哭得很惨，鼻涕眼泪都出来，形象很糟糕，但听着她的哭声，自己真的很高兴，高兴被人看得那么重要，高兴自己终于有家了，虽然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虽然这些现在不好说出口，但……</p>
<p>（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亲人，保护我所有的家人，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好高兴，自己终于可以有个家了……</p>
<p>狗屁个家！</p>
<p>温去病陡然抬头，身旁不知何时，居然站满了人，像看什么怪物一样看过来，一个人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你没事吧？”</p>
<p>“我……”</p>
<p>略要开声，喉咙发痛，温去病伸手一抹，这才发现自己口鼻之间，流满鲜血，不看也知道，样子定是可怕得很。</p>
<p>之前心魔侵扰，自己基本都能履险如夷，这回心情激动，居然闹得受了伤，还引人侧目，真是衰到爆，更糟糕的是，爆发开来的那股怒火，并未因为脱离幻象而打住，还益发不可收拾，自己甚至还不太想去收拾……</p>
<p>（……觉得我没用，觉得我做不到？妈的，没这么小看人的，今天倒要看看，是谁说了不算？是谁说得出却做不到？泥马的，从来就只有老子不想干，就没有老子干不到的！）几步跨出，温去病甩开身旁的人们，出了拍卖会场，出去的时候，台上换了拍卖物，放在胸口的罗盘闪着黄光，好像与什么东西生出反应，似乎还是挺重要的事，不过，自己已经无心去管了……</p>
<p>（小时候说过的屁话，没人会当真的，没人会守这种扮家家的承诺，但……</p>
<p>我从不拿没人怎样当借口……）双手推门，进入了奴隶的拍卖会场，来得正巧，台上站着一身红裳嫁衣的龙云儿，凄艳动人，主持人用力叫喊着价码。</p>
<p>“……还有没有人追加出价？四千八百金币第一次！四千八百金币第二次！成……”</p>
<p>“五千！”</p>
<p>站在拍卖会场的最后一列，温去病一声高喊，震动全场，所有人都往回看，看着这个脸色奇坏的不速之客。</p>
<p>（哼……爷我就是这么任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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