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定风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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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真瑶颇觉委屈,素手捏着衣角,小声道:“顾大哥怎么就这么走了,人家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
夏小瑜瞧见她可爱模样,忍不住开怀一笑,道:“顾大哥肯定有他的理由,只要紫霞师伯没事就好啦!”
唐真瑶点头称是,夏小瑜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师姐,你是怎么和顾大哥认识的?”
唐真瑶纤指抚腮,回忆片刻,才缓缓道:“具体我也记不大清了。师傅在我小时曾救过顾大哥,又留他在月隐峰住了半年,我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他的!顾大哥心地好,那半年里,他带着我摸鱼,爬山,偷东西,爬房顶,什么有趣儿的事情都干过!呵呵。”
唐真瑶越说越开心,脸上笑容绽放,夏小瑜痴痴看着听着,忍不住也想起来自己无忧的童年。伸手在怀中摸了摸,那把蝉翼刀依然冰凉沉静:“可儿姐…舍神哥哥…”想起那时少年间的争斗。还有爬树大赛,也忍不住笑颜开怀。
可是笑过之后,却是一阵阵沉默与酸涩…
空中黑压压一片,沉闷的空气令人窒息。若水额头间星华闪烁,一道月光贯通天地,身形犹如月殿女神凌空起舞,长袖翻飞不止,一道道淡黄色的光芒从额头上溢出,化作无数耀眼月华。众人河是看得过这般飘渺的舞蹈,皆不由痴了。
青璇青衣裹身,那月华围绕旋转,越绕越紧,只一刻,便将她娇小的身形淹没了。
唐真瑶拍手笑道:“早听师傅说若水姐姐万分厉害,近日总算见到了!”
夏小瑜见若水将那魔教日月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早已对她是佩服万分,心中不由有些神往,喃喃道:“我何时也能像柳师姐,若水师姐他们这样厉害呢?”
唐真瑶咯咯笑道:“那么厉害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到处欺负人?”
夏小瑜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正想解释,却发现说不出个理由来。唐真瑶眉目流转,掩嘴浅笑不止。
空中若水舞蹈天成,月华映照犹如神仙中人,几乎便与天地融合到一块儿去了。修仙中人,平日皆以引天地之气塑造己身,从而融合于自然,达到与天地同寿,长生不老的化境。殿中殿前诸多峨嵋弟子见若水神形渐渐飘渺,愈发显得不真实起来,皆是对她佩服万分,也有许多后进弟子在心中暗下决心,要更加努力的修行。
二人越战,青璇的身影越发不可见。陡然若水一声清叱,飞旋的紫亮仙剑华光大声。若水双手前伸,身形扭曲怪异,那仙剑争鸣倒飞而回,竟与若水的身影渐渐融合为一体。片刻间争鸣一声爆响,仙剑携动八方灵气斩向青璇。
众人的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仙剑带动紫光破天,斩在青璇所在之处,陡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摩擦之声。仙剑去势顿了一顿,陡然那紫光变作亮白之色,天空乌云大开,一道月华贯通进来。仙剑灵气暴涨十长,无声无息一剑划下,隐有鬼神惊嚎,整座山峰颤抖不已。
白华贯天,整座山峰紫亮之色刺眼无比。众人皆忍不住闭上眼睛。萧玉衡面色发冷,黑光一闪间,人已出现在仙剑之前,双手法印缔结,一道黑光打了过去,仙剑顿时光芒消逝,若水闷哼一声倒飞而回,伫立于殿顶东角,嘴角鲜血长流。
萧玉衡反身接住早已虚脱的青璇,重又飘回大殿之中。
“想不到峨嵋竟还有如此高手,紫霞那尼姑到还有几分本事!”萧玉衡示意二人将青璇抬下,早已使面色铁青。
此话一出,殿中诸人皆是一股怒气冲起。柳冰青冷声道:“总也比你这邪魔歪道强上三分!”
萧玉衡瞥她一眼,道:“废人一个,你有何资格评论本座?”
柳冰青修为竟失,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是十几年苦修尽付流水,心中早已是痛苦万分,如何受得住萧玉衡这般相激。楚河见情形不对,连忙给两边女弟子使眼色,两人上前扶住柳冰青,挡住萧玉衡的视线,低声道:“师姐,师门生死存亡悬于一线。”
柳冰青咬牙切齿,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良久转身恨声道:“也罢,我这废人在这里也是碍眼。”说着竟不顾众人挽留,几步跨出大殿之外。
殿中诸人面面相觑,楚河清咳一声,拱手道:“萧教主,适才贵教与我派之赌…”话未说完,任玄讥讽道:“什么赌,你何时见过魔教中人讲信用过?兄弟们今日便要灭了你峨嵋山!”
“那我先灭了你!”众人皆惊,只见殿外一道紫芒飞划而来,萧玉衡左手屈伸成爪,铮得一声,竟将那仙剑抓在手里。她左手黑光涌动,一甩一抖,顿时将仙剑上的紫华褪尽,哐啷一声落在地上。殿外一道身影跌入殿内,口中鲜血狂喷,却是适才比斗获胜的若水。
“微末伎俩,也敢献丑,哼!”萧玉衡左手连挥,数道黑芒打入地上仙剑之中。仙剑争鸣挣扎,在地上翻来覆去,终于嗡的一声平躺不动。定睛再开,只听得咔嚓咔嚓几声,仙剑剑身裂纹越来越大,到最后化为齑粉了。
法宝与主人通灵,几乎便是主人的身体一部分,仙剑被毁,若水伤势沉沉,双眼一翻,便晕厥过去。
楚河咬牙道:“我峨嵋上下弟子千人,没有怕死之人,你们来吧!”
萧玉衡摆手道:“我大云光明教这点恩惠还是给的起。任玄,你率领教众下山便是。”
任玄摇头道:“教主请三思。峨嵋千年来为我教死敌,今日难得有如此机会,为何不荡平了峨嵋山?”
萧玉衡眼光数变,突然喝道:“阴阳使你敢不听号令?”
任玄浑身一抖,直道不敢。
萧玉衡不再理他,“挥袖便大步走了出去。”众峨嵋弟子哪里敢拦她?只见她出了殿一路而去,在山颠御起法宝直接走了。任玄冷冷扫了一眼殿中诸人,道:“算你们命大!”抬手喝道:“众教众由各堂主带领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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