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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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萝花香,随风而去。
扶慈手心冒汗,实在没想到对面那看起来正直清朗,气质温润的剑医会是这种粗俗之人,如此冒昧唐突自己的病患,原先的好感在此刻败得一干二净。
半晌沉默,李谪仙反应过来自己貌似有些玩笑过头了,急急起身行礼赔歉。
“啊呀,道长你别误会,我只是个医者,不是什么淫徒,这些玩笑话是我跟那个冤家调侃来得。冒犯你了,还请恕罪。”
“……”闻言,扶慈态度松缓,想法再变,沉吟一下,试探问,“剑医大人所说的那人……是,玄英吗?”
“嘿,被小道长猜出来了。”李谪仙朗笑着坐下,更不见外了。
“其实此行,我也是受好友昔日的指点找来的。”扶慈淡淡解释。
李谪仙点点头:“柳玄英的嘴可刁钻了,每届明山医学会,我遇到他,都要被他炫耀你这名剑道知己,还说我是半吊子,医道剑道浑水摸鱼,不识好歹……说来我老早就托他帮我引荐于你,结果他倒小气地宝贝护着,怕你沾上了我的俗气。哼——”
扶慈抿唇一笑:“玄英好友个性使然,总喜欢在棋逢对手的较量中交友。其实李医师在他心里的地位,应该不输我。”
“啊?哈哈哈……道长说话真好听。”
李谪仙愉悦大笑,转而又问,“话说,这些年怎么都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你今日又为何会重伤来此?”
扶慈斟酌片刻,似是刻意忽视什么,淡淡回道:“玄英好友为他当年亲妹之死,一直积郁在心,与我短暂重聚后,便又去云游四海,寻找真相了……”
“哦?此事我也略知一二,初识那年,我见他在医学会上以一篇‘心窍三论’博得无数行家赏识,我也感到十分惊艳,散会后特意去请教过他。闲聊中,才得知他弃文从医的原因,是他妹妹自幼患着严重心疾,他为了治好她,专攻心脏领域的疑难杂症,倒也算得上是精通与刻苦,没想到……还是失去了至亲,真是惋惜。”
李谪仙感慨万千。
扶慈有些诧愕,微妙沉默了一下,叹道:“竟还有这般初衷,看来你比我早些遇到了玄英好友。”
“哈。那又如何?结果还不是我与他成了冤家,你与他成了知己。哎,就冲这点,你的医药费不用付了,我要找他加倍要回来!”
“呵……剑医大人真是风趣。”扶慈干笑两声,第一次遇到这种看起来高冷怪癖,实际是心智幼稚的人,还有些接不上他的思维。
……
*
夜色深浓,南园莲池已然寂暗,无数睡莲合上花瓣陷入迷梦。
一道孤独的人影,脚步沉重,一步一步走尽廊桥,来到红纱未拆的婚房,静静伫立屋子里的那份黑暗。
谢阑峥缓缓推开那道房门,眸光一眨,屋内烛火通明。昏黄间,一道青衫素影端坐在屏风后,指尖一下一下轻拨琴弦,清清琴音,如催耳眠。谢阑峥恍惚上前,钻过那面屏风,来到扶慈身边,迫不及待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缱绻地喊:“师尊,师尊……”
“阑峥,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
温软的嗓音醉人心田,谢阑峥在他清香的衣袍间辗转额心,含糊不清道:“对不起师尊,我以后不会再抛下你了。你别生气。”
“呵呵。阑峥,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永远都是我疼爱的徒弟啊。”
宽容的言语最叫人惭愧,谢阑峥紧紧抓着他的双手,扣紧十指,情绪瞋痴不明:“师尊,你性子太软了,会被欺负的……我以后一定控制住仇恨,不会再伤害你了,师尊,你原谅我好不好?”
扶慈侧过身,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嗯。我相信你。”
“啊……师尊,你也爱我吗?”谢阑峥痴迷盯着他温柔的神情,一遍一遍摩挲他的侧颜,珍爱无比。
扶慈羞赧地垂下双眸,默然不应。看得谢阑峥更加怜惜,哄道:“师尊不要默认,说出来好不好?我想听……”
“……”扶慈不安地偷看了他两眼,咬了咬下唇,极是小声地顺他心意:“我,我爱你。”
“好。”谢阑峥喜极而泣,固定住扶慈的肩身,眯眼望着他绯红的容颜,乖顺的模样,不由慢慢将重心扑向他,忍不住一亲芳泽……
“谢阑峥!”
就在这时,南园中传来一声怒喝。
“你给我出来!”
哗啦——
宛如镜子被打碎的刺耳之声,幻想的镜面在眼前顷刻飞逝。
谢阑峥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清醒过来,发现眼前除了一把搁置许久的冷琴,根本什么也没有。
师尊……他怅惘垂下目光。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回过神,又听闻门外的暴怒吼声,谢阑峥迅疾起身,奔出门去。
只见莲池廊桥上,纪湘洚临风而立,面带愠怒,手中长剑,淡淡杀气,似藏似显,动机不明。
“纪师叔,这么晚了,你来此有什么事吗?”谢阑峥故作淡定,慢慢走向他。
“我再问你一遍,扶慈现在在哪儿?”
谢阑峥垂眸,平静道:“我不知道。”
纪湘洚怒气直升:“你当我这么好骗吗?这段外出期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师叔何出此言?”谢阑峥心虚眨了眨眼,暗自冷静。
“还给我装蒜?你自己看!”纪湘洚把那份白皮信扔到他的眼前,眯眼观察他的反应。
谢阑峥拆开信的那一眼,登时惊愕,扶慈的字迹太好认了,以致于他顿时心慌意乱。
“别找了,上面没有提到你。但是,他写给我的这封信,目的是要我想办法改掉清心峰的禁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最高道阵禁制,是他自创的,当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全道宗寥寥无几,因为这道易守难攻的结界与布阵之人的修为有关,强行换界,甚至会伤及他的性命,在既无外敌,也非有天灾的情况下,此阵存在,完全胜过天助。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怎么可能让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
“在我回来的这些天,也风闻了你不少丑事,如果不是碍于师兄的颜面,你觉得我能容忍你心安理得地站在此地吗?”
见人沉默半晌,毫无反应。纪湘洚主动点出关键,逼问地谢阑峥脸色惨白。
“……师尊他,出事了?”
不可置信的一语,勾起那晚千般回忆,似乎不经意间,被他在盛怒下忽视的细节,渐渐浮出水面。
谢阑峥感到有些后怕,但又不知什么原因让师尊突然变得那么虚弱,是上次的伤?还是上次的毒?会让他陷入这种险境……
“快说!”
耐心因担忧而丧失,纪湘洚指剑向他,生杀在一念之间,语气浓浓威胁之意。
“我去找师尊!”
终于,千回百转,迷惘之后,谢阑峥在此刻抓住了那一丝愧念,壮大为千斤重的决心,别开直指心尖的剑,他毅然侧身,疾步奔出南园大门。
“你……”纪湘洚惑然望着他的背影,沉吟之间,对他扑朔迷离的身世更加怀疑。
*
古朴明亮的房间内,突然被人关闭了所有门窗,却并未影响到多余的采光。
扶慈暗叹这间屋子设计的独到之处,值得欣赏,不由多观察了片刻。
李谪仙见他分心,咳道:“诶诶你,走什么神啊?赶紧上床去,背对着我,我要替你医治啦。”
“啊?如何医治啊?”扶慈有些迟疑,自己分明还能走动,为什么要被这样要求?
李谪仙不知是不是那日的话吓到了他,让人误以为自己有非分之想,笑着解释:“我自然有我治病的方法啊,你能找到这儿来,应该也听外面的人说过我治病的怪癖吧?就是拿着剑乱砍乱划,每一道剑气都像无形的银针一样,扎进你的经脉,该通的通,该移的移,该断的断……”
“我说得够简单明了了吧?再多的你可不能听了啊,不然剑理那部分,你这位剑道奇才,肯定一点就通,那以后我岂不是没有办法在江湖上卖弄玄机了。”
扶慈哑然,无可反驳,理解他这样半开玩笑的解释,妥协道:“好吧,我谨遵医嘱就是了。”
被看了一眼,李谪仙怕给患者压力,主动侧开了身。
扶慈也不知自己在矫情什么,故作释然后,轻轻脱靴上榻,顺便缓缓放下两旁的枯黄色纱帐,才安心地背对着打坐挺直肩身。
“好了吗?”
“嗯。”
听到回应,李谪仙握着一把短剑,缓缓转身,却见……这分外严实的一幕,登时气笑不得。
“诶,我说道长,你这,这,把自己层层包住,躲得那么远,是要考验我有没有透视眼力吗?”
扶慈脑袋懵懵的,无辜问:“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呃……”李谪仙主动捞开纱帐,无语地戳了戳他的肩膀,“把衣服脱了。”
“啊?”扶慈下意识攥紧衣服。
“我让你上床,当然是要脱衣服啊……哎呀,我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太瘦了,衣服又穿的那么厚,我很难精准找到穴位,而且你不会希望我用剑把你的衣服划成乞丐那么褴褛吧?”
听闻解释,扶慈还是无动于衷,试着辩解:“你,你为其他病者医治也是这样吗?万一对方是女子……”
“当然不是!”李谪仙愣了一下,发现又语带偏差了,赶紧解释,“别人的病哪有你这么复杂啊?”
“哎呀你放心啊,我能占你什么便宜?饱眼福吗?你又不是女子……而且你是患者,我是医者,治病最重要,哪有那么多忌讳……”
扶慈垂了垂眸,听出对方的不耐,也不好继续执拗下去,缓缓解开了身上的衣物,直到最后一件中衣被滑至腰际,他登时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一幕,叫原本占理的剑医一下膛目结舌,握剑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忽然理解为什么扶慈一直不肯配合了……
看见这满背暧昧伤痕,青青紫紫,刺眼至极。他心疼又愤怒,语气都重了不少:“是谁?谁这么可恶,竟然趁人之危,如此欺负了你。”
扶慈心尖一阵刺痛,不住摇头:“别,别再问了……拜托你。”
一语更让人心里难受,剑医不再多语,默默施诊,目光里却浮动几多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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