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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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树动草舞，凌柒柒蓦地打了一个寒颤。
即便是在现代，这种地方凌柒柒也是不敢自己进去的。她快步退出来，回到路口，说：“咱们进去看看吧，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人走进去的脚印。”
潘婶子和老鸨儿这下子倒是言行一致起来，皆摇头摆手，坚决不去。
凌柒柒只得说：“香云妈妈，能不能让马夫和我一起进去看看？”
老鸨儿看了看，退后一步，说：“可别了，我那个老马夫，可唬不住鬼。咱们还是赶紧先去找袁安吧。万一是他厌烦了玉绣，另卖了他人，耽搁久了，万一被拐带出京，可就难找回来。”
“可是……”
凌柒柒仍想进去探探，却被潘婶子和老鸨儿一左一右拉住，往马车跟前走。
潘婶子也劝她：“咱们快些去找到袁相公，也就知道阿绣去哪里了。”
方才在马车上，凌柒柒已经看过了地图，袁安所在的衙门，就在她今日办房产契约的地方，哪里一大片都是官府衙门，各门各类的。
她虽心急，却也是不敢独自进那个荒地去探的。就盘算着，一会儿到了，若是仍找不到袁安，那就就近去报案他们失踪。
现代社会里，出了事找警察，如今到了古代，也该能找一找吧。
当然，最好是能找到！
路过阿绣和潘婶子家附近，因为胡同太窄，马车进不去，凌柒柒特意下车，跑去看了眼，阿绣家的门仍是老样子，并无人回来的样子。
回马车时，潘婶子已经下车走了，凌柒柒和老鸨儿坐在马车里，忍不住问：“香云妈妈，阿绣可有什么结仇有怨的？”
老鸨儿扭捏了几下，叹口气说：“我们这样的，从了良，总归会有些人纠缠着，撕扯不清。加上袁相公家里也不答应，他们二人，东躲西藏两三年，才算安稳下来。本连我也失了玉绣的音信，是阴差阳错才又遇到。因此之前两三年，他们有什么仇怨，我可也不知道。”
凌柒柒忍不住想起阿绣温柔的笑脸，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待到了袁安的衙门，门房倒是个干脆的。听到凌柒柒问袁安，立时回答说：“他今日没来，一早门没开，我就在这里了，苍蝇飞过我也瞧得着，就没看到他。而且，他的上司程大人，才出门不久，出门时也问了我见没见到袁安，说今日一直没见到他，生气要问责呢。”
“程大人最是古板，袁相公可要吃挂落了。”他说着瞅瞅侯在几尺之外的老鸨，忽地有些玩味地笑，低声道，“袁相公难不成去红楼里，惹出事来，让人家老鸨妈妈都找来了？小姑娘你难道也是那种地方的？”
凌柒柒看他开始用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说了声“谢谢”，扭头走开。
离开了门口，对着老鸨摇摇头，站在路当中四下张望。
还未找到应该去哪个衙门口报人口失踪案，就看到一个穿衣看着似乎是捕快衙役的，忙冲了过去，斟酌着称呼说：“官爷！我要报人口失踪！而且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失踪的，能否请您派人去和我一起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皂衣官差是个年轻人，他上下打量林柒柒，斥道：“你以为你是谁？人人都跑来说有亲人失踪要去找，衙门整天就不做事了，干脆改成寻人司得了。”
本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没想到却遭此迎头一击，凌柒柒皱眉，质问道：“难道衙门不该寻找失踪人口吗？那衙门是干什么事情的？”
皂衣官差听了她这话，倒是一噎，面上一红，又打量了一番她，重新扬眉道：“你这般大的小姑娘，懂什么衙门不衙门，快回家去，乱报失踪案，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柒柒恼怒，心知他是以为自己年岁小，不当回事。正想着怎么说服他正视此事，老鸨儿一摇一晃走了过来。
“唉哟我说官爷，这位小姑娘可不是寻常人，而且，我家女儿是真的不见人了。哪哪都找不到，我们为了找她，都绕了一圈了，家里也没有，衙里也没有……唉哟！我的官爷，快帮我找找我们玉绣啊，我们玉绣……”
皂衣官差对着凌柒柒，本已有了几分退缩，这下却又横眉大声斥道：“吓！我说什么失踪案要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来报。嗤！我看是逼良为娼不成，人家姑娘跑了吧。这也敢来报案，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们当我们是红楼里的助纣为虐的狗吗？”
“喂！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你有能耐，以后一辈子别进红楼。瞧你这穷酸样，只怕也没银子进去。哼！感情是吃不到就说是酸的。”
老鸨儿手叉腰间，骂了起来。
“你！”年轻官差气得瞪眼飞眉。
“你你你什么？难不成仗着是个官差，就要欺负我们这些弱女子不成！唉哟，官差欺负女人了！没天理啊！”
“都闭嘴！”凌柒柒心里起急，厉声呵斥了一句。倒是把老鸨儿也给震慑住了，不仅她闭了嘴，皂衣官差也下意识挺胸站直。等意识到说这句话的是眼前的小姑娘，又刻意挪动了一下，把方才的动作掩饰过去。
“目前来看，阿绣和袁安从昨晚就没人见过，已经过了一夜又大半天，阿绣还怀着身孕，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如今最重要的，是去找她们。”
凌柒柒看着皂衣官差，“我如今已经查探到，他们可能是在哪里消失的。你身为官差，救民于水火危急难道不是你的责任？那你为何穿这身衣服？”
“对对！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老鸨儿在旁边小声附和，被凌柒柒瞪了一眼，又马上闭了嘴，讨好地对凌柒柒笑笑。
皂衣官差涨红了脸，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倒是吓得老鸨退后了几步。
“不是……那个，今日恰好都没人了，我是下午才来，才剩下在衙门里。我一个人……也不好跟你们去查案啊，要不，你们先跟我进去做个笔录，留个去处，等人回来了，我立即去找你们。”
凌柒柒心中无奈，愤懑抱怨：“若是有妇人小孩被拐带走，你这般耽搁，早都出了城找不到了！”
“你知道失踪人口是在哪不见的？”
忽地传来一句略显低沉的问话，凌柒柒抬头，见一位华服公子走过来，一双冷冽的凤眸，盯视着自己，不由有些心虚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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