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会有人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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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当年为探花郎,寒门学子一举成名,在朝十余年,兢兢业业,任得是不大不小的官,娶了一书香世家的小姐,但两人膝下无子,兴许是两人相爱至极,也或许这探花郎心中君子气过重,没有娶过妾,当年他们碰见流浪的陆青余,见他明眸皓齿,就收养了。
“你为何又离开了,他们也对你不好吗?”
陆青余摇头:“相反,他们对我非常好,锦衣玉食,还有许多下人伺候着,请先生教我习文识字,我之前说我会琴棋书画,都是在那六年学的。”
这对夫妻家境优渥,对他的确是很好的,只是,他们对于他的学识非常执着,他每天被逼迫着学习各项技能,君子六艺,文韬武略,每一样京中贵公子该会的,他都必须学。
这些倒也正常,大家公子都得学,只是他实在被逼得太紧,稍有松懈就会被罚,日常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学习,写错一个字,弹错一根弦,武错一个招式,就得在那花园石子路上跪上三天三夜,如若错再多,还要挨鞭子,关禁闭。
京中权贵家中少年们多,设宴时每家孩童时常会互相比试比试,后来就自发组了各种比赛,那时候养母放弃了手中的生意,专门陪着他参加比赛,同样的,但凡有一次没夺魁,回来就得受罚。
养父母总说,这是为他好,他也的确学到了很多东西,可后来再大一些,就受不了这种“好”,他不想去参加比赛,不想在那么多人注视下表演才艺,于是故意出错,能做到的事情也要弄出些乱子来,旁人夸他惊才绝艳,他就非要做一做纨绔的模样。
养父母大抵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后来又收养了一个孩子,就是林涧月。
林涧月比他小五岁,刚来的时候才三岁。
三岁能背五千八百首诗,是这对夫妇教育下的成果,这条路是陆青余走过的。
也许有了林涧月这个新的希望,后来,十二岁的陆青余遇到师父,提出要离开,养父母应允了,他知自己这几年衣食无忧的生活是他们给的,离开时将自己参加比赛获得过的奖励全部交出,除却一身衣服,没带走任何东西。
林涧月那时才刚七岁,被逼得学到了他装纨绔的精髓,已经有些叛逆样子了,拉着他依依不舍,他就留了衔羽宗的地址,说想他了就来看他。
七年后,长成小少年的林涧月来看他,看了之后就不肯走了,说是比赛失误被赶出来了,而他任凭那家再富再贵,也不想回去。
这时候师父已经离去,师兄们也都走了,陆青余做主把林涧月留了下来,再后来宗门内相继来了其他几人,林涧月也随其他人一样叫师兄,时间长就叫惯了。
只是陆青余离开那户人家后就恢复如常,可林涧月好像跑偏了,纨绔装着装着就回不去了,他摸准养父母最介意什么,花天酒地遛鸟逗狗,见天儿地换姑娘,陆青余不大管他,只勒令他不许把姑娘带回来。
这几年宗门虽清贫,但也过得开心,只是不想那对夫妇还是找过来了。
他们这几年又收养了几个孩子,没有一个呆得长久,都跑了。
唯有林涧月跟他们生活的时间最久,他们有点舍不得。
而当他们在这里见到陆青余,便想起了,这个是他们培养过的最优秀的一个。
只可惜,他们都长大了,谁也不肯跟他们回去。
他们已生华发,守着一座金山,四周清净,却又空荡,这一生回头看,好似都徒劳。
他们明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可那些孩子怎么就不领情呢,都是为什么?
陆青余把这些往事说完,便也无话了,那二人已走,往后大抵也不会再来。
大家各自回房。
林涧月瞧着旁边的络腮胡,给他一捧银子,谢他相助,只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想招惹姑娘。
那络腮胡却不走,轻纱拂过林涧月的脸,扭着腰上了楼。
林涧月打了个寒颤,等楼上的门关了,才反应过来:“她……他,他怎么进宗主房间了,不是,宗主真有婚约啊。”
进了门,姑娘调笑神态一收,恭敬道:“尊主。”
这鳝鱼妖来时祈宴已发现了他,挥了一个结界在他身上,陆青余的剑认不出他妖气。
但祈宴也不想多看他这个样子:“你要么变成女的,要么变成男的,不要这样混搭。”
“哦,是。”鳝鱼妖拂掉络腮胡,仍幻做娇艳的女子形象,把那轻纱外衫取下,拿在手里簌簌扇风,“尊主,我……我在红袖楼就是为了好玩儿,我可没干什么坏事啊。”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鳝鱼妖眼中放光:“好玩啊,好多漂亮的姑娘和小哥。”他搓搓手,“会唱曲儿,会跳舞,关键是漂亮啊,尊主,我正要跟您请示一下,我想跟人类联姻。”
说起这事情祈宴很头疼,但他又不能不许:“你要把人带去金玉满堂做个记录。”
“知道知道,明儿就把我那十个带过去。”
祈宴好似没听明白:“十个?”
“五个姑娘五个小哥,都太漂亮了,哪个我都舍不得啊。”
“呵,你可真为我妖族争光。”祈宴讽道,“十个你忙得过来吗?”
“需要忙什么?”鳝鱼妖没反应过来。
你说呢,要哄他们开心啊,关心他爱护他啊,祈宴正想说这还用问。
而鳝鱼妖先他一步开口,胸有成竹地表示听明白了:“我能力很强的,怎么会忙不过来,一天十个都行。”
“你一天都能应对十个。”祈宴震惊,为什么我这一个都若即若离的,“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鳝鱼妖大惊:“尊主让我教你?”
“是,不许保留,快。”
鳝鱼妖定定神,心中暗笑,尊主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么。
他把那轻纱一扬,慢慢走近。
祈宴看着他扭动的身子,扇子一挥,将他扇回去了几步:“直接说话,你身上的香味很刺鼻,别离我那么近。”
鳝鱼妖诧异,迅速思量,莫不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明白了。
他摇身一变,幻了个蓝衣清隽男子模样,那香粉气也挥散了,继续往前走。
祈宴在他衣衫上打量了两眼,姑且让他走近几步:“你快说啊。”
正要脱衣服的妖:“额……尊主真的只想听我说?”
这是什么奇怪的喜好?
行吧。
这边滔滔不绝时,林涧月在楼下团团转,转了好一会儿后还不见人出来,他无奈,走进了陆青余的房间:“师兄,那姑娘去了宗主屋里,好半天了都还没出来,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陆青余低眉道:“他眼光挺独特。”
“师兄你弄错重点了吧,他跟你都快要成婚了,但现在和红袖楼的姑娘……嗯,也可能是男人,在房间半天不出来啊,这事情不严重吗?”
陆青余想了一想,那人不是不会这些事情吗,怎么跟人共处的?
现在被教会了吗?
是啊,他不教,总会有别人教。
到了晚上鳝鱼妖才离去,饭桌上几人不大敢言语,虽说人家两人的事情外人不便干涉,但还是想替师兄打抱不平,可问题是师兄都没反应,他们会不会多管闲事?
这样犹豫不决,等吃过饭,看着宗主走进了师兄房间,也只能互相使眼色,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陆青余正在收拾包袱,他们明天要出发去那散发气息的地方,听到有人进来了,仍低头忙着:“宗主还有事要交代吗?”
祈宴坐在长桌边的椅子上,转着杯盏道:“我跟那个络腮胡姑娘学了些东西,想来和你说说。”
陆青余手一顿:“这个……不方便跟我说吧。”
“你是我道侣,当然要跟你说。”他想倒一杯水,但壶中没有热水,道侣时常忘记去倒热水,多数时候就喝凉的,但他不想喝凉水,把那壶挪到一边,“他与我说,我可以不用你的药方,还有一味良药。”
陆青余没注意他的动作,也就没把这活揽下来,他停下手,转身:“什么?”
祈宴与他对视,缓声道:“你。”
那攥着一把伞的手收紧。
祈宴目光落到他手上,又道:“他又跟我说,若我只有情动,没有心动,这药就不要用。”
手指轻颤,伞骨不经意转了一下。
“他有十个道侣,个个都能心动,十足费解,我只要你一个。”祈宴起身,把那壶拿走,“我话说完了,你睡吧。”
面前人抬眼:“你只学了这些?”
“不然还有什么?”
对方摇摇头:“没什么,你也早点睡。”
“好。”他走出门,不一会儿,来敲窗户,人没进来,从窗外把盛了热水的壶放进去,“你多喝热水。”
第二天两人出门,阳光有些微刺眼,祈宴拿扇子挡在眼帘,问身边人:“你怎么还是带伞了?”
铃铛失效了吗?
陆青余没回话,把伞拿出来,打在他头顶。
他微怔:“伞还可以这么用吗?”
“能挡雨,也能挡太阳吧。”陆青余也没这样用过,他不需要,可是他觉得宗主怕刺眼,那还是要为他着想。
“有道理。”祈宴要接过来,“我来撑。”
“不必,我来吧。”能做的事情都要为他做。
“嗯……好。”祈宴想起了他曾经折损在半山腰的小花伞,又看看头顶上这把黑伞,有点明白上一回为道侣撑伞为什么失败了。
伞的颜色不对啊,下一次给道侣买一百把黑伞。
既已知晓彼此身份,也就不必装模做样,这样出了城后,至没人处,祈宴就携着他御风而去,小半天便到了那感应到的孩子气息的地方。
这是四面环山的一小谷,有一条路通往外面,春光正好的时节,青山叠嶂,繁花盛开,谷中青砖白瓦的屋舍与周围碧色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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