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花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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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羽生空竹的仇家，那也是真的不少，摇个号抽。奖报仇都要用抢的程度。
但是能不远千里追到东京的，他还真想不起来。
再说，除了中原中也也没人知道他来了东京，对方更不可能泄密。
他这边的可能基本能够排除，那就只剩下……
羽生空竹不由瞥了一眼旁边的五条悟，见对方低着头一副思考的模样，搭在椅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是五条悟招惹来的吧？
羽生空竹喝了口可乐，眉间浮上几分躁意。
按照对方的行事作风来看，有点仇家再正常不过。
但好歹也是咒术界最强，不至于随便出趟门都会被跟踪套麻袋吧。
更何况还有六眼那么个堪称bug的存在，谁能这么想不开？
羽生空竹心里这么想着，冰凉的可乐一口一口往肚子里灌，很快就见了底，但那种微妙的感觉始终萦绕在身边，并且越来越强烈。
说不上危险，但总觉得现在不解决了的话，以后会出大。麻烦。
最终，他还是悄悄碰了碰旁边的五条悟，低声道：“那边那个人，你用六眼看一下，我总觉得他在看这边。”
五条悟整个人向上弹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啊”声，转头迷茫的看着羽生空竹，难得有些呆呆的，明显是刚才在走神被吓了一跳。
羽生空竹：……
忍住！
羽生空竹重复了一遍：“那边那个人，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哦……”
五条悟有些失望，但也老老实实用六眼看了过去，过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奇怪的，硬要说的话，就是这人看这种电影竟然也能这么平静，在普通人里也算少见了。”
羽生空竹皱眉更深，他倒是不怀疑六眼的真实性，但他也同样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许是因为有那么一双眼睛的缘故，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五条悟看出他表情不对，隐约意识到了一些。不动声色地又抬眸看过去一眼，贴在羽生空竹耳边小声道：“那个人，有问题？”
“还不确定，墨镜借我一下。”羽生空竹伸手勾过五条悟挂在衣领上的墨镜，给自己带上，遮挡之下红色迅速蔓延，因果之眼扫过那个古怪的人，之后便久久没有移开。
“好奇怪……”良久，羽生空竹喃喃出声，表情流露出几分疑惑。
五条悟心中一凛，也严肃起来，“很棘手？”
“不是，也算是吧，我第一次见这种情况。”羽生空竹眯着眼反复确认自己看到的东西，低声对五条悟道：“这人身上的因果很奇怪，大部分地方都和普通人差不多，只有大脑的部分异常复杂，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普通人身体里安了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脑子，太多层因果叠加再加上我看不到他的脸，我也看不太清具体景象。”
因果之眼的效果是和可视范围成正比的。
“大脑？没听说过有这种形态的咒灵。”五条悟疑惑更深，“而且活了上千年，唯一有可能的两面宿傩如今也被分尸得不成样子，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总之暂且观察着，或许是普通人里的特殊存在也说不定，据我所知，横滨那边就有不少异能者，兴许是类似的存在。”羽生空竹低声道，眼神却没如他所说的那样，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这番话刚落下，两个人就同时噤了声。
那个奇怪的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
羽生空竹将墨镜摘下，已经变回漆黑的眼眸中一抹寒光闪过，藏在背后的手里悄悄握住一把匕首，随时准备将人制伏。
五条悟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际上六眼始终没放过这个人，每一次呼吸的波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啊——！”
刺耳痛苦的尖叫声极具穿透力地划破空气，羽生空竹右手颤抖两下，用力到发麻，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电影里的声音。
正在播放的恐怖猎奇片正好到了高潮，主人公狰狞的脸呈现在宽大的屏幕上。黑衣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站在正中间的位置一动不动。
他后面就刚好是全场唯一一个在专心看电影的人，一副学生打扮，见他半天不动忍不住不满道：“要走赶紧走，别在这挡路。”
黑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黑暗中学生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莫名感觉一股危险，色厉内荏地喊道：“你看我干嘛？”
那人似乎刚才也只是随意一瞥，抬脚准备离开。
羽生空竹却忽然顿住了。
黑暗对于五感超强的他并没有太大影响，所以对方刚刚回头的那一个刹那，他看清了那个奇怪的人的脸。
巨大的信息流在那一刻如同洪水一样冲进他的大脑，带来阵阵刺痛，而与其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段段飞速闪现的画面，有咒术师，有普通人，也有咒灵。
最终停留在他曾见过的一幕。
“五条悟，追上他！”
顾不上脑袋的疼痛，羽生空竹几乎是吼出声。表情罕见地有些崩裂，此时他脸上还带着因为大脑超负荷而流下的鼻血，眼神却阴冷得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仿佛下一秒就会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五条悟瞬间明白严重性，六眼锁定那个已经出了影厅的人影，术式发动，消失在了羽生空竹眼前。
终于缓过了疼痛的羽生空竹扶着座椅站起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展开的掌心血迹斑斑。
他看了一眼旁边有点被吓到的学生，扔下一句“在这儿呆着别出来”，就立刻跟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影厅的门。
另一边，羂索也差点被吓到心脏骤停。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出来溜达一下竟然就能遇到五条悟这个大。麻烦！
六眼这东西简直就是bug级别的技能，虽然清楚自己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但一对上这个五条家的神子，羂索就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过幸好，他已经出来了。
羂索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决定等会儿就换具身体。
这次太危险了，万一被五条悟发现不对，他的计划就算不彻底夭折也少不了要再往后拖个几十年。
庆幸的念头刚冒出来，羂索就突然看到一头无比张扬的白毛出现在自己眼前，熟悉的苍青色眼眸盯着他，像是一头锁定猎物的雄狮。
羂索：？？？！！！
这人他妈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羂索感觉自己心脏这次是真的要停了。
各种意义上的。
身体的求生本能比大脑反应还要快一步，羂索转头就跑，想着只要到了人群里他就一定能逃脱。
然而，他还没跑几步，走廊尽头就被另一个身影堵住了。
是他不认识的新面孔。
羂索心里一咯噔，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这人他之前没见过，但是能跟五条悟混在一块的，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是现在就金蝉脱壳，还是再赌一赌，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羂索短暂地纠结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还是跑吧！
万一赌输了，他自己搞不好都要赔进去！
这样想着，羂索立马打开头盖骨，准备伺机而动。
他本体不大，看着就是小小一坨的大脑，行动还十分敏捷，如果是在人堆里，很难抓住。
羽生空竹紧紧盯着那一团酷似火锅脑花的东西，瞳色无法抑制地变成血红。
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表情却异常凶狠，浓烈的杀气从他身上迸发，几乎要化为实质，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五条悟看了都忍不住跟着心脏揪紧。
狭窄的走廊里前后都已经被堵死，唯一的出路就是从地下走。
虽说要跑，但实际上羂索自己也没多少把握，本来一个五条悟就够头疼了，现在还多了一个术式不明的咒术师。
但愿真人他们能及时到。
羂索心里祈祷着，羽生空竹却不打算给他时间周旋。
只见他整个人如同射出的子弹一样，眨眼间就到了羂索附身的身体旁边，右手为爪，直直抓向苟在脑壳里的羂索。
羂索往下一缩迅速关上脑壳，然后“轰”的一声，羽生空竹的手就直接穿透脑袋，擦着他过去了。
只差一点点，他就跟着开洞了。
羂索：我草！！！
这他娘哪儿来的猛人啊！脑袋说穿就穿？
羂索懵了，下一秒就感觉后脊梁骨都发寒——如果他有的话。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恰在此时，地面忽然开始震动。
五条悟脸色微变，双手合十，汹涌的咒力迅速凝结，在地面凸起的同时，“赫”绚烂的光芒闪过，将那处轰得稀碎。
场面陷入短暂的混乱，新出现的咒灵让羽生空竹再次陷入大量信息冲击，扭曲痛苦的画面不断出现在他脑海里，让他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羂索从脑壳里偷偷溜了出来，朝突然出现的那些咒灵跑去。
这些咒灵也是聪明，一开始冒头之后就又迅速钻到地底，堪堪躲过了五条悟的攻击。
为首的是一个罕见得和人长得差不多的生物，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咒灵气息，恐怕没人能发现他是咒灵。
羂索自己跑路的本事也是不小，转眼就跑到了地洞洞口，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心里正激动，骤然感觉到身后的空气传来一阵波动，条件反射得向旁边一躲，浑身都有点发麻了。
只见一把长刀在他原本位置往前的地方劈落，刀刃深陷进地底，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羂索恐怕已经被一刀劈成两半了！
一击没中，羽生空竹迅速松手转身，右手中只刹那就又凝结出一把长刀，泛着冷芒的刀刃毫不犹豫地再次斩向羂索！
羂索没想到他的武器能这么快就凝结出来，心中一紧，拼命向侧面逃跑，同时给旁边的真人一个冷冷的眼神，意思是让他别再看戏，赶快救他！
真人也不好继续无视，状似惋惜地摇头，“本来还想多看一会儿的。”毕竟这个老狗比这么狼狈实在少见。
他伸出手，轻飘飘抓住羽生空竹的手腕。羽生空竹现在一心只想杀了羂索，竟也让他如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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