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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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玩了一个小时的《煮糊了》（overcooked）, 在克拉拉第十次告诉杰森要用灭火器把游戏里面煎糊了的牛排引起的火扑灭的时候，他们打开了第二个游戏《逃出生天》（a way out），这花了他们的大概六个小时才打到结局。
期间杰森点了一个夏威夷菠萝披萨, 吃着最后一片披萨的克拉拉看到他熟练把披萨盒毁尸灭迹。“不能让阿福发现我们点了这个。”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旁边的可乐和克拉拉碰了个杯, “解释起来很麻烦, 他一直不是很喜欢我们吃外面的那些垃圾食品。”
“但你很喜欢。”克拉拉已经从他一口吞下披萨的举动里面看出来了这点。
杰森喝了一口可乐，碳酸饮料在他的嘴里炸开：“没有人不喜欢可乐配披萨。”
“还有浇上芥末酱的热狗。”提起这个克拉拉就感觉自己开始分泌口水，“在韦恩大厦附近那里有一家。”
“我也吃过, 每次我路过那里的时候都会来上一个。”杰森回忆了一下，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哥谭了，“我记得是一个红胡子……”
“下次一起去吧。”克拉拉笑着说道, 她用免洗洗手液擦了擦自己的手, 捡起了地上的游戏手柄递给坐在她旁边的杰森。
下次, 好吧, 杰森盯着游戏手柄，他不能总是待在韦恩庄园里，罗宾也不能再待在蝙蝠洞里。杰森·陶德会和克拉拉一起出去哥谭逛逛, 而罗宾, 他则会加入现在那个蝙蝠侠的夜生活。
《逃出生天》是一个互动式游戏，前期需要两个玩家一起合作逃出监狱，后期他们会在各种矛盾下面对两个选择，由两个玩家控制手下的角色抢夺一把枪, 而抢到枪的角色会把另一个角色送下地狱。
克拉拉疯狂按着游戏手柄，电子游戏不谈感情，杰森在另一边灵活动着的手指和被他按得啪啪作响的按键也显示着他毫不留情的攻势。他们对视了一眼，杰森咬着牙说道：“不要手下留情，克拉拉。”
“这句话我才要对你说。”克拉拉看着显示屏, “我可比你想的要厉害多了。”
“耶！”克拉拉跳了起来，她开心地拍着呆滞在原地的杰森，他的手指还在按键上微微颤抖，“可不要小看我。”克拉拉骄傲地说道。
不可能，杰森难以置信地看着显示屏，他可是在用义警的反应速度和克拉拉比，她是怎么做到从他控制的角色手下抢到那把枪的。但是结果已经定了，他只能看着克拉拉控制的角色举起那把枪。
“砰——”他控制的角色倒了下去。
“你可不能耍赖。”克拉拉盯着他的脸，她偷偷用超级大脑作弊了，但她可不会把这个告诉杰森，毕竟这也是她的真实实力，“我可以把下个游戏的决定权交给你。”她做出了一点小小的让步。
“我才不会耍赖。”杰森哼了一声，他用脸上的伤疤对着克拉拉说道，“下个游戏玩《无主之地2》。”
“容我提示，小姐和少爷，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请你们注意时间。”敲门进来的阿尔弗雷德提醒道。
“知道了，阿福，我们马上就下来。”杰森站了起来，他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红色卫衣，用手指把上面的褶皱磨平。吃完晚饭他就准备把克拉拉送回去，哥谭的夜晚可不安全，他也不想让克拉拉和夜晚回来的迪克碰面。
想想吧，以迪克的性格他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讨克拉拉的欢心，然后笑着从克拉拉蔷薇色的嘴唇里得到她的电话号码。然后才会恍然大悟地搂过他的肩膀，“这是你的朋友吗，杰。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的语气里面甚至还会有点抱怨。想到这里，杰森就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总之，他是不会让克拉拉和迪克碰面的，让迪克自己一个人去见鬼。
毫不知情少年想了什么的克拉拉伸了一个懒腰，过于宽大的衣服下露出了半截光洁的细腰。杰森的眼睛克制地从她的腰上移开，他的视线上移，在克拉拉那乱糟糟卷在一起的乌黑卷发和上面那条已经起球了的正红色发圈，那条发圈看起来快要从克拉拉的头发尾掉下来了。
“你的头发怎么那么乱。”他轻啧了一声，向克拉拉身后走去。克拉拉闻言伸出手往后一抓，那条发圈果然在她和杰森一起打游戏蹦蹦跳跳的时候摇摇欲坠。她食指微动，正准备把那条发圈取下来。
但杰森快她一步，他在克拉拉的手还没碰到那条发圈的时候把它取了下来。“嘿！”克拉拉惊呼了一声，她的头发终于离开了那条可怜的发圈，全部披散在了后背上。
“别动，克拉拉。”杰森蹲了下来，他的声音在克拉拉的耳边响起，她能感到他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脖颈上，克拉拉有些不习惯的往另一边靠了靠，结果差点撞到了杰森紧挨着她的大腿。
“别乱动，克拉拉。”他又重复了一遍，但语气里面没有半点不耐烦，克拉拉甚至还觉得他尾音向上提了几分，“我帮你整理一下你的发型。”说完后面就传来窸窸窣窣上的声音，过了几秒钟，杰森散着热气的胸膛又靠近了克拉拉的后背。克拉拉挺直了背，直直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别紧张。”被克拉拉的反应逗笑了，拿着梳子的杰森轻轻地拿起一缕克拉拉像海妖一样的卷发，“相信我的技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和他刚刚打游戏让克拉拉相信他的技术一样，带着所有年轻人都会有的自满，却不让人讨厌。
“我可以相信你。”克拉拉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住自己不动，“我希望你的手艺起码不要让楼下的潘尼沃斯先生皱眉。”
杰森用梳子把克拉拉的头发梳开，他伸出手指把那些互相纠缠的长发分成了两半。小镇少女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平常她都会把他们用发圈扎成马尾，随着她工作而轻轻晃动。杰森不会告诉克拉拉他对她的马尾觊觎已久，这听起来可不像个正常的十八岁少年该感兴趣的东西。
“这难度可不低，但我尽量尝试。”
他按照维基百科上面说的步骤把克拉拉的头发缠在一起，她的头发和她一样一点也不听话，杰森不得不把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有冒出来的几缕卷发粗暴地塞进去，这样终于让他为克拉拉编的头发看上去还可以。
连阿福都会夸赞他的手艺，杰森对此很满意，他从身后拿出一面镜子递给了克拉拉。
“欣赏一下我的手艺。”他洋洋得意地看着镜子里面有些惊讶的克拉拉。
“我的天哪。”克拉拉用手把她身后那条长长的辫子拉到了胸前，“我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杰森的手艺比克拉拉想的要好多了，她还以为他最多能把她的头发字面意义上的塞进那条发圈里面。
“维基百科，我只要一分钟就能学会它。”杰森凑近克拉拉的脸颊，他们的脸一起出现在了那面镜子里。镜子里的克拉拉瞪大了她那双像小鹿一样的浅蓝色眼睛，乌黑的辫子垂在她胸口，脸颊上带着健康的红润。
他们是不是离得太近了，杰森看着镜子里面和克拉拉的脸颊只隔了一个指节距离的自己后知后觉地想，他能闻见克拉拉身上淡淡的玉米的清香，小镇少女毫无自觉地向她身边的人彰显着她的来处。
她小时候一定在堪萨斯的玉米地里打过滚，就像不听话的小牛一样在田野里横冲直撞才能沾上那么多玉米的味道。和他熟悉的犯罪巷里劣质的香水味以及蝙蝠洞里盔甲散发的冰冷的铁腥味不一样，杰森有些恍惚地想，他今晚应该让阿福准备烤玉米的……
“走吧。”克拉拉灵巧地从他身边跳起来说道，“潘尼沃斯先生已经在下面久等了。”
“杰森？”她弯着身子看向还呆在原地的杰森，他的脸怎么那么红，克拉拉有些担忧地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她就看到了他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你没事吧？”克拉拉被吓得上前了一步。
“没事。”杰森单手扶住地板从地上跳了起来，感谢多年义警生活为他锻炼反射神经，让他在最后一刻拯救了自己的尾椎和自尊。要是他真的在克拉拉面前摔下去的话，他一定会从韦恩庄园的楼跳下去的，为了纪念他已经破碎了的自尊心。
“走吧。”他点点头，用过长的手袖遮住自己面向克拉拉的脸，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走去了。她真的没发现吗，杰森暗自想到，克拉拉那么傻，她当然不可能发现。
他偷偷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克拉拉，她笑得和以往一样无辜。以前杰森只觉得她露出的小虎牙有点傻，现在他有些酸涩的在心里责怪她，为什么克拉拉没发现呢。
克拉拉眨眨眼，装作没有看见杰森明目张胆看向她的眼光，她紧紧跟在他身后。
好吧，她在心里偷笑，他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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