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难道下一个死的是我

芙姨屋内的谈话结束之后，林南星就被派了出去。
  一如芙姨的猜测，城门边确实画了“奸细”的画像，只是蒙着面，除了长发之外，着实很难找到与卫采薇相似的痕迹。
  穿着黑色劲服的林南星漫步在街头，心中有些欢喜，亦有些忧愁，身上没了术士袍、背上少了个箱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觉间就走到了石狮子旁，依旧满满当当的六位大师盘踞在那儿，顶替者来得很快，世间最不缺的就是那样的人。
  “那卢老头上次收了我一两银子，至少也是两只烧鸡，今儿不在，莫不是又被人给揍了？”带着好奇，林南星走到了原来卢大师的位置旁，这新来的眉清目秀、术士袍略显宽大，就是那假胡子显得太假了些。
  林南星低头看着问道：“这位大师，敢问之前的卢大师去哪了？”
  “我，你是何人，方外之事，莫要多问。”眉清目秀的大师低着头，随即闭口不言。
  “哟，这不是林大师嘛？”
  林南星刚想指导那眉清目秀的后辈几句，边上一贱贱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之前有说过几句话的谢大师，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有福之人，随即朝他拱了拱手：“谢大师是风采依旧啊！”
  “附耳过来！”谢大师眯着小眼轻声的说，林南星缓步走到他身旁蹲着听：“那老卢啊，我之前算了一卦，那是大凶啊！我当时……”
  林南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打断了预想中能出现的漫长废话，白了一眼：“直说吧，大师。”
  “我听说他是今早死了！”谢大师面上现出狰狞的表情，一团肥肉埋住了他的眼。
  死了？
  林南星确实有些意外：“咦，那刚才那位，莫不是他的儿子，子承父业来了？”
  谢大师鄙夷的看了一眼，自言自话般：“卢馆哪来的儿子哟，你是侧着躺太久，脑子不灵光了？”
  细想一下，张二宝之前说的也没错，这里的大师还真个个都是光棍，而对于卢馆的事，林南星是没什么兴致去了解的，对于那老头，恨可能还会略多一些。
  林南星起身便走，石狮子在眼角划过，可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两队凤凰城绿甲护卫踏着青石板奔袭而来，整齐的步伐让他们好似千军万马，腰间的黑色刀鞘幽光闪闪。
  两队护卫之间，一人骑着黑色披甲铁马，他身着绣着凤凰图案的妃色锦衣，双肩挂着两枚黑色细小铁环，一条红色缎带经过两枚铁环披挂在身后，缎带上还有些看不清的金色暗纹。
  这是凤凰城杂事府的装扮，受眼光所限，林南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级别的人物。
  大队护卫一来，行人纷纷朝两边避开，只见那男子在石狮子旁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黑色方形令牌，令牌上雕着一展翅翱翔的彩凤，他单手举着令牌沉声说着：“杂事府令，查封马福酒楼，酒楼前所有术士服之人，一律带走审问，反抗者杀。”
  并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一队护卫经过石狮子进入酒楼，一队护卫将诸位大师按在地上，自然包含那位年轻的、眉清目秀的新人。
  不多时，马福酒楼大门里涌出诸多食客，紧接着是护卫押解着诸多小厮、管事，林南星相熟的那位也在里面，再接着有两位护卫锁上边上的两扇大门，再把中间的大门一关、上了铁链条一锁、拿出红色方形的封条一贴，大大的封字就印在了上面。
  食客云集的马福酒楼，一瞬间就成了过去，从喧嚣到宁静，很突然。
  庆幸那术士袍被芙姨给丢了，若是这一回林南星穿了出来，怕是要和那些大师一同去杂事府走一遭了。
  “繁华如过眼云烟呐。”心里发着感慨，林南星随着人群走着，踏出了青石板大道，走进了西雀小街。
  “红姐烧鸡”的长条幌子在招着手，他却并不准备进去，囊中羞涩、红霞姐卖的太贵，打个招呼便是，可还未开口，就见到柜台前已经站着两位黑甲兵卒，他们拿着一张纸，在向柜台里的红霞姐询问着什么。
  等了片刻，黑甲兵卒按着刀柄而出，他们走向了另一家店。
  跨过门槛，看着思索着什么的红霞姐，林南星笑着问：“喂，红霞姐，想谁呢？”
  “好你个阿星，竟敢笑话姐姐，讨打。”朱红色的柜台里，红霞姐抬起了秀额，掩着朱唇抬手打来。
  林南星连忙闪躲在一旁，嘿嘿一笑又问道：“对了，红霞姐，他们来查什么了？”
  红霞姐瞪了一眼，缓缓的说：“听说，杂事府有两个小厮死了，和他俩死一块的还有个金竹帮的弟子，好像是怀疑，这与北地的奸细有关。”
  两个小斯？林南星想起了肥胖的陆益、瘦高的陆钾，还有那强壮的打劫领头人。
  “他们有说，那死的金竹弟子叫什么吗？”
  “好像叫李川，还是李壮来着。”
  林南星一阵恍惚，难道下一个死的是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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