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脸红心跳

忽感身后呼呼风声传来，数名金竹弟子已将手中棍棒抛出，来不及细想，卫采薇趴身贴上城垛，背部传来数阵痛感，小虎牙将嫩唇咬出了个凹槽，一手抓着墙垛，一手将自个儿推出。
  壁虎游影功再度施展开来，半坠、半附，黑色的身影比来时更快。
  不时有木棍、火把抛下，卫采薇硬扛几棍，并无大碍，可接着上方传来整齐的军旅之声。
  “射死他！”
  “快放箭！”
  卫采薇听声便极力左右闪躲，可忽感左臂一疼脱力，近三尺的铁头箭擦臂而过，带出一道血痕。
  内劲凝于右手，双脚踏墙一跃、右手按墙一抓，她竟横墙斜下而行。
  不时有铁箭打在墙面，叮当作响。
  距离地面约莫七尺，卫采薇放手一跃，踏地翻滚，可就在此时，城头一支呼啸着的利箭袭来，卫采薇后劲已无、避无可避。
  “噗---”
  利箭穿透小腿，插进地里，卫采薇已听见厚重城门开启的声响，银牙紧咬、眼中含泪，一手将利箭拔出地表，一手撑地托起了身子。
  爬行数步，拖起插着利箭的右腿，右手按着左臂的伤口，左脚踏地一跳、一跳，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口。
  迷迷糊糊的在巷子里走着，或者说跳着，不知道到了哪，也不知该去哪。
  蒙面的长帕不时被粗重的呼吸吹起，卫采薇扶墙穿过了两条巷子，身后的追赶声也已越来越近。
  “采薇啊，采薇，被抓的话，多少张口也说不清了呀！”
  “为什么要看策马狂奔，我呸！”
  “好想睡觉呀，要是吃个鸡腿再睡就好了。”
  碎碎念伴随着眩晕感，一切都不真实起来。
  “嘿，卫姑娘，你扶墙干嘛？”
  幻觉吗？
  卫采薇抬头一看，一黑色劲装男子，双手背在脑后靠在墙上，他侧着脸，剑眉挑起、星目闪烁，红色发带束起的长发洒落在肩头。
  卫采薇瞪大了眼，虚弱的声音透过白色蒙面的长帕：“你，阿星？你怎么会来！”
  “睡醒了呗，这边声音大，我还以为有热闹看嘞。”林南星边说、边行至她身旁，伸出右臂搂着卫采薇的左肩，试图扶着带她走。
  “别，疼，啊，我那里出血了！”
  “那，你右手挂我身上。”
  “不行，小腿也流血了。”
  循着血迹追踪太容易，巷子拐角里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林南星果断躬身将她拦腰抱起，边跑边说：“把腿抬高。”
  “不行，不行，我腿太疼了！”，卫采薇右臂搂紧他的脖子，眼中含着泪，摇晃着脑袋。
  “抬高点，血会流到我们身上。”
  一朵荷花跳动的映入林南星眼前，她被利箭穿透的小腿上，血液果然顺着劲装裤管往下流、往里流，而这伤口的出血速度，居然比之前慢了许多。
  林南星跑的不算快，可在这错综复杂的小巷里，不多时后方的声音已渐行渐远，失去了血迹，无疑是瞬间增大了身后追赶者的难度，但这显然还不够。
  凤凰城内奇门左道之人数不胜数，有精于机关玩偶之人，自然也有驯养猎狗之人，去年得以出家门之前，芙姨就告知了他许多逃避追踪之法。
  来不及细细感受怀间的温软，奔跑间，双手稍稍用力一提，触手皆是弹滑，林南星侧着脸：“卫姑娘，你身上可有能丢弃之物？”
  “啊，你。”感觉到细腰、臀儿上那忽然用力的大手，卫采薇惨白的脸上现出点滴红晕，无力的将小脑袋搁在他的颈间，嗅到一股像太阳的味道，弱弱的说：“不行，我，我身上许多物件都有缥缈楼的标记，掉在这儿会有更大的麻烦。”
  “那你把上衣撕一块下来，沾上血也行。”
  卫采薇哆哆嗦嗦的拿起怀中的左手，摸着怀间的衣衫，捏着一角用力一拉、又放开：“啊，不行，你这衣衫太结实，我左手使不上力了。”
  林南星果断的说：“那用右手。”
  “不行，右手放开我的小腿就抬不起来了。”看着带着铁箭摇摆着的小腿儿，细想还有些羞耻，这姿势被抱着、还要抬起小腿，这让她不得不用力把那圆润的臀儿，压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那卫姑娘，你把手放到我嘴边来。”
  卫采薇可怜兮兮的抬眼看着他，又哆哆嗦嗦的举起了左手。
  林南星看着那带血的柔荑，低头一口咬住袖口，准备一口撕下，可还未完全使劲，耳边又传来弱弱的声音。
  “唉唉唉，不行，你这样，扯到伤口了，疼呢。”
  奔跑着，长发在脑后摇摆，林南星低下头嗅到她秀颈上清甜的味道，一口咬在那微微松散的外套衣襟上方，咬着衣襟边角用力一扯。
  “嘶---”
  “啊！啊。”
  “毫嘞，呐下热站上薛。”齿间咬着从她衣襟上扯下的布条，林南星含糊的说着。
  卫采薇从他嘴边接过黑色布条，哆哆嗦嗦的往大腿上一抹，红的、黑的，甚是刺眼。
  “那现在，能不能把这弄到边上的院子里。”
  卫采薇用左手将那布条拧成团，哆哆嗦嗦的放上了他的肩膀、递到了右手上，右手食指再屈指一弹，布团如流星般飞进巷边的院子里，做完这些她又低下了脑袋，这姿势，看去就像自己在搂着他似得。
  “好了，你先别睡，喂，卫姑娘。”奔跑着的林南星还用力摇了摇双手。
  “呜，我没睡。”卫采薇把脑袋埋在他的颈间，脸热的她没敢抬头。
  看着前方的三岔口，林南星放慢了脚步：“卫姑娘，我衣襟的左边，那里有三个夹层，中间的那个，有一纸包，你帮我拿出来。”
  卫采薇用哆嗦的左手往上摸索着他的胸膛，寻着感觉伸进了衣襟里，那么热，她感觉脸上又烫了几分，还好夹层并不深，她用双指夹着那纸包的边角，缓缓拖出，臂上疼的一抖，好似碰到了几块硬邦邦的肌肉。
  林南星忽的一顿，只觉心间燥热，气血上涌，感觉有什么要冲出来。
  “阿星，喂！”卫采薇晃了晃手中的纸包，好奇地看着他：“是这个吗？啊，你的刀柄怎么顶到我了，怎么……”
  面上一热，林南星看了一眼纸包，赶忙仰起头：“是是，不，是，对，是这个，等我们走过，你洒在前面三岔口那里，嗯，那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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