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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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快斗，你这是要违抗菲卡博士大人的命令么？”
“菲卡怎么想的，与我无关。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扰我的事情？”
“但是，您现在做的事情，正是影响了菲卡博士的大计——”
“不管如何，我不会眼睁睁地看你在我面前把他们带走。”
将游马一行人带到心城大楼里之后，正要带他们前往地下垃圾场的mr心城，被快斗阻止了。
看起来是既然已经被知道了【交易】的内容之后，是打定主意要和菲卡作对到底了吧——快斗态度坚决地拦住了mr心城，不打算让他们再前进一步。
“哼，就算您是那位大人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情，我也不会再考虑您的身份。”
挥手示意身边的保镖们上前一步，心城也准备使用强硬手段了，但就在这时——
“大事不好了，心城大人！大楼顶端有入侵者闯入——但我们的安保系统被彻底破坏，我们无法定位入侵者的位置！”
“心城大人！菲卡大人现在发出了新的指令，是否需要——”
“……偏偏在这个时候…………”
看着眼前面容平静的快斗——和听到这些紧急事态感到疑惑和焦虑的心城相反，对于快斗来说，他好像对这些事情并不意外的样子。
“既然菲卡博士大人想要亲自处理你们——那这里也不需要我的在场了。”
心城皱着眉头，虽然觉得一下子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情，显得过于凑巧和古怪——比起意外，更像是什么人计划好的样子。
但他毕竟不知道某个少女的灵魂还活着的事情，所以他选择在这里先退一步，“一半的警卫队留在这里监视，等待菲卡大人的命令——另一半的人，跟我一起去把入侵的家伙找出来！”
“是！”
最后给快斗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像是试探，又像是一种警告。总之，心城还是带着那一半的保镖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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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快斗。”
那个像蛇一眼有着狡猾和冰冷的眼神的绿发眼镜男人离开之后，游马他们也多少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和那些人一伙的快斗，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不管怎样，游马还是坦率地道了声谢。
“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在这里帮助你的事情，是和某个人一开始做好的【约定】。”
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游马的感谢，快斗移开视线，看向了那些留下的保镖的方向。
“某个人的……约定吗。”
明明快斗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但是游马却总隐约觉得，自己其实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从阳斗被【绑架】的事情开始，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再到现在——已经是如此危急的情况，却依然能做到让mr心城他们像这样手忙脚乱。
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某个人——却能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计算好了所有的事情。
“快斗，那个人……她还活着吧？”
能多少看的出来，快斗大概是不想在这些保镖面前，说出太多的事情吧。
游马走近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问到——这个问题，也像快斗刚才的话一样，刻意模糊了主语。
“谁知道呢。不过——那个家伙，应该不是这么容易就死掉的存在吧。”
尽管对那个少女，快斗一直都抱有不爽和敌意——但那毕竟是克里斯的妹妹，也是帮助了他和阳斗的人。
在当初的【交易】里，有这样的一个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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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作为敌人，然后收集no】……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听到她的要求，当时的快斗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理解地再次确认道。
如果想要阻止菲卡的计划，他该做的事情应该是立刻停止收集no——虽然这样，快斗自己一定会被质问和惩戒，但为了阳斗能够平安地康复并逃离那里，他并不在意自己会因此遭受什么后果。
“如果你太早表现出不合作的态度——我们这边也不好将计划进行下去。”
至于no，她本来也不在意是在谁的手里——反正游马那边也一直在注意这件事情，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凑这个热闹。
“而且，潜伏在你的父亲——菲卡附近的那个家伙，是非常狡猾的存在。如果他知道我其实已经找到他的大致位置，一定会很快转移走吧。”
提起了这个存在的时候，橙发少女眼里带着的憎恨和厌恶，是连对她不怎么了解的快斗都看的出来的。
“好吧。不过，我该和菲卡算的账——不需要你们的插手。”
那个作为父亲失格的男人，快斗想要自己去打败他问个清楚，就算幻日初她有自己的目的，这一点他是不打算退让的。
“我们一家——包括我，应该都不会出面作为菲卡的对手吧。”
出乎了快斗的预料，她居然做出了这样爽快的承诺。
“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那个存在】，至于菲卡自己的所做所为，自然会有与之相符的报应。”
“那是什么意思？”
看着说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的她，快斗皱着眉头问道。
“我想要杀死的【那个家伙】，大概会直接来找我以结束这一切——而菲卡的话，虽然我是没有任何兴趣……不过到时候会想找他算账的人，大概不只是你一人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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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和【某个存在】对决，快斗才能大概猜测得出来——幻日初的灵魂并没有真正死去的事实。
不过，当初的那番话里，隐藏的信息还有很多——不只是接下来，快斗自己要面临的那场对决。
【还有九十九游马……吗。】
看着眼前对情况一知半解的这个少年，快斗稍加思索，终于大致理解了当时那个少女话里的意思。
对于游马来说，他的父亲，当初也是因为菲卡博士流落到了异界——这场最后的对决，他身处在这里……或许也是很正常的吧。
尽管不希望这件事被其他人插手——但对于这位多次对战过的，互有胜负的对手，快斗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内心也认同了他的实力。
【不过，关于mr心城刚才说的‘入侵者’的事情……】
会在这个时候闯到这里的人，究竟是——
正沉默地思索着的快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睁开了眼睛。
“快斗？！”
不知道少年为什么好像表情里突然带着一丝紧迫感，游马正想找个什么话题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气氛的时候，快斗就要转身离开这里的样子。
“你们几个——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就跟我一起过来。”
这话自然是对着游马他们说的。
游马的伙伴们——小鸟铁男他们面面相觑，然后当然是看着一旁的保镖，多少还是会感到犹豫。虽然快斗说了这样的话，但如果他们跟着快斗走了，这些人会……？
“没必要在意他们，这部分的人听的是我的命令。”
“诶？！”
完全没想到，快斗在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大的权限和魄力——该说不愧是心城太子爷吗，就算在自己父亲和心城的眼皮子底下，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力量。
“你们——接下来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就可以了，理解了吧？”
“是，快斗大人。在这里的这几位客人，刚才都已经被mr心城一起带走，我们只是在这里待命而已。”
甚至连应对质问的说辞也已经准备好了，这些没有跟着mr心城一起去寻找入侵者的保镖，看起来是真的只听从快斗命令的样子。
“嗯，这样就好。——走吧。”
“……哦、哦！”
看起来是完全不打算再待在这里浪费时间，快斗直接迈开脚步——游马他们虽然对现在这个情况还有些搞不明白，但终究还是跟着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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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初画的地图………我们现在应该是往这个方向没错吧……”
“如果初本人在这里的话，这个问题她肯定能回答你吧，但是……”
完全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心城大楼的哪个位置，已经被错综复杂的通道和路标搞的头昏脑涨的兄妹俩，现在在一处漆黑的通风管里，打着手电筒看着眼前的【地图】，同时长叹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头脑非常聪明，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智谋和远见的女孩子，初当然是充分考虑到了所有的情况。
尽管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会对心城大楼内部的结构如此了解，但总之，她可能真的考虑到有一天会自己来到这里面——又或许是真的连是他们兄妹来救她这件事情都想到了，总之，这张地图大概也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现在也派上了巨大的用场。
对于这样的初，不仅是她的家人，神代兄妹也一直蒙受了不少的帮助和照顾。就像阿克雷德三兄弟以及拜隆一样，凌牙和璃绪也总是毫无保留地相信她的计划和决定。
但是，如此完美无缺，运筹帷幄的那个少女，却好像没有考虑到一件事情——
“初……她的绘画能力……”似乎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现在说这些早就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璃绪。”
比起沉睡了三年才苏醒的璃绪，神代凌牙更是早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件事情。
一年前，初在中学一年级的时候——因为美术作业不合格的事情，是用着一脸沉痛的表情，拜托了凌牙帮她完成了那次作业的。
因为那是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初，极少数拜托他帮忙的事情——所以神代凌牙印象极其深刻。
包括当时看到初的那张美术作业的时候，自己感受到的震撼和无语……也依然记忆尤新。
当然，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显然，初这张地图是在她和蛇堂那场决斗——改变了样貌和名字，从所有人眼前失踪之后——那段时间画的。就算她想像以前那样找凌牙帮忙大概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但完全没想到的事情是，就算是这样一张图，初也是阿克雷德家里画的最好的那一个了……这样的事情，才是最震撼的。
为什么能猜到这种事情——那当然是因为，他知道初作为一个偏执得有些过头的【完美主义者】，如果不是实在没人能做到这件事情，她不会在明知道自己画的不好的情况下，还不得不自己亲自去画这张地图。
“总之……虽然可能绕了一些远路，但只要确认我们所在的楼层在逐渐往下就可以了吧。”
就这昏暗的手电筒的光芒，凌牙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我们一开始在的地方是最顶层，现在这里应该是大楼中层的某个通风管的位置，顺着这个通风管出去以后，再去看看楼层的标识，接下来该怎么走应该也可以知道了。”
“凌牙，你居然真的能看得懂……可恶……输了…………！”
“等下，这个时候就不要纠结这种事情了吧？！”
说到底也根本不是“看得懂”，基本也只是根据对初的了解在胡乱猜测而已——对于璃绪有些耿耿于怀的样子，凌牙觉得自己已经很疼的头更疼了。
“总之，前面那里应该就是这个管道的出口……”
“那就先赶紧出去吧。……等把初救出来之后……我一定要…………”
不知道璃绪到底这个时候又下定了什么决心，反正还是当没听到比较好。
收起地图关上了手电筒，两人爬到了管道出口的位置，正想打开那里的隔板——却听到了外面不寻常的动静。
“……（凌牙！）”
“（嘘。）”
两人同时绷紧了神经，在黑暗里对视了一眼——隔板外面，很有可能是已经来到这里的追兵，心里清楚这点的他们，现在绝对不能轻易出去。
但事与愿违——那个嘈杂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随着回荡的脚步声，对方已经近在咫尺。
看来要来硬的了吗——内心早已有要和追兵打一场的准备，但璃绪如果被一起发现的话就麻烦了，凌牙一时间心跳速度加快了许多，甚至做好了要和对方拼上性命的觉悟。
眼前的隔板被缓缓打开，光芒透进来的一瞬间，握紧了拳头的凌牙已经随时打算直接趁对方不备揍过去——
“…………你们是喜欢在别人房间里面偷窥的老鼠吗，神代凌牙。”
【……这个声音是……！？】
甚至连脸都没停留多久——只是拉开了隔板看了一眼就马上闪开，完全不给任何被偷袭的机会。
其实连看都不需要看，在紧急赶回这个房间的时候，快斗早就通过只有他自己能收到的——房间有外来者闯入的讯息猜到了这一事实。
“………………”
“你要是喜欢一直待在里面我倒是也无所谓——不过，你旁边不是你的妹妹吗，大病初愈的时候待在那种老鼠窝一样的地方真的没问题？”
“……天城快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既然已经被对方发现了，神代凌牙也不再假装自己是哑巴，针锋相对地反问道。
“真是令人无语的问题……这里是我的房间。”
“……………………哈啊？！”
完全没想到，按照初的地图上标识的安全路线——那鬼画符一样的图案上写着的【关键地点】，他们来到的这个地方……竟然是天城快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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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也在这里啊，鲨鱼！还有鲨鱼的妹妹……是叫什么来着……”
“她的名字是【璃绪】啦，游马你也太失礼了……”
“……哎呀，这些事情反正小鸟你记得就行了吧！”
“鲨鱼……还有璃绪同学……你们为什么会…………”
游马、小鸟还有铁男——在看到神代凌牙和神代璃绪出现的时候，惊讶地说了这些话。
当然，其他人也是同样地震惊——尤其是这对外貌出众的兄妹，现在一幅满身灰尘的样子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完全不可能想到。
虽然快斗没有多做解释——但看到突然被快斗从通风管道里拉出来的这两个人，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快斗要着急着把他们一起带回这个他自己的房间了。
“那个……总之先用手帕擦一下？”
看着有些狼狈的神代兄妹，小鸟战战兢兢地递上了手帕，虽然也不太可能光凭手帕就能擦干净，但总之还是多少提供一些帮助。
“嗯，谢谢你。”
接过了小鸟递过来的两张手帕，将其中一张丢到凌牙那里，璃绪一边擦着自己脸上沾上的灰尘，一边看向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这个时候在盯着电脑什么数据的天城快斗。
“你是叫……天城快斗是吧，你和初之间到底做了什么约定？”
这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巧合。
在监控已经被黑掉的情况下，能不需要确认就知道他们兄妹进入了心城大楼的天城快斗，一定是因为初和他说过些什么。
“那是我的事情，没有必要一一告诉你们吧，神代璃绪。”
“……真是令人火大的家伙……”
一想到初和眼前这个少年做下了什么约定，再联想起当时wdc大赛上，初一幅对天城快斗非常了解的样子——看着态度傲慢地拒绝透露的这个人，璃绪小声抱怨道。
如果不是因为理智还告诉自己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估计她早就想要冲上去抓着对方的衣领逼问了吧。
和愤愤不平的璃绪相反，凌牙从刚才开始就很沉默——稍微花了点时间大致擦掉自己身上的灰尘之后，他选择走到天城快斗的办公桌前，直接开口说道：
“——初她现在在的地方，你应该很清楚吧。麻烦你带我们过去。”
“这可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吧，神代凌牙。”
明明是很清楚他们兄妹现在有多么心急——但快斗却看起来并不想轻易提供帮助的样子，带着些挑剔和挑衅的意味回答道。
“这并不是在请求你。——你和初的约定里面，本来就包括了这一条吧。”
神代凌牙的语气显得十分冷静。听到这句话，本来没拿正眼看着他们的天城快斗，也有些许震惊地抬起头。
“……嚯哦……有趣。想不到你连件事情这都知道吗。”
“在对初的了解程度上——你没有资格和我们相提并论，天城快斗。”
虽然嘴上这么说的，但其实神代凌牙也只是按照猜测和直觉说出了刚才那句话。但在这个时候，气势上是绝对不能输的。
“哼，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没有和你们比较的余兴。”
本来也只是做了【交易】这种程度的事情。至于幻日初到底有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神代兄妹，他们对此了解到什么程度，天城快斗也并无兴趣。
不过——既然已经把话挑明，那确实没有必要再卖什么关子。
“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只是你们两个其中一个。”
“……什么？”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要求，凌牙和璃绪都愣住了一瞬。
“——游马。按照预定的内容，你的同伴们留在这里，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没问题吧？”
“诶，啊……嗯，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这是在来快斗的房间的路上，快斗和游马谈好的事情。想要去帮忙救出阳斗和【玉座】的游马，会跟着快斗一起行动，而他的伙伴们则留在安全的地方。
“至于你们两个——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清楚我刚才说的话。我只会在门外等一分钟。”
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斗看起来不打算再对他们多说些什么，自己先走到房间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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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之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游马和凌牙。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没有能逃跑的余地。如果你们后悔的话，现在可以转身回去。”
对于这一分钟里，他们到底在房间里聊了什么——做了什么决定，快斗并不在意。
本来他坚信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接下来的最后一战——只不过，出于对【交易】内容的尊重，他才按照那个少女的说法，带着这两人一起而已。
“快斗，不管接下来会面对的是什么——我是绝对不会逃走的！”
从一开始被mr心城带进这个大楼的时候就做好觉悟的游马，当然不可能在这里退缩，而神代凌牙——
“废话还是少说点吧，天城快斗。——现在可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时候。”
这个时候说话还是如此咄咄逼人，但不管再怎么不情愿，按照约定，天城快斗接下来也得带着神代凌牙一起前往【那个地方】才行。
【幻日初——真是会给人出这种麻烦的难题。】
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快斗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往最后的决战之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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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身处于阳斗意识深处的某人打了个喷嚏。
“……？”
“你是觉得冷吧？还真是不凑巧——你和我的决战之地，居然是在这种地方。”
因为是在雨中，所以多少还是有些冷意吧。
看着昏暗的天空之下的花园，橙发少年夸张地叹了口气。
“这里连个像样的决斗场地都没有——把地点选在这种地方，该说你是自信还是愚蠢呢……”
“如果你不想决斗的话，我也可以简单点在这里把你的脖子拧下来。”
“不不不……这点还是饶了我吧…………”
至少在纯肉博这件事情上，他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她的。所以对这个提议当然是敬谢不敏。
“——那还真是遗憾。”
她当然也知道，对方肯定会避开这种对他不利的提议，所以也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彼此都沉默了一刻——
“那么——在决斗开始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估计心里也清楚，一旦决斗开始，就应该完全没有聊天的余地了吧——少年看着她，这么问道。
“关于你——我是该叫你【蛇堂孝】，还是【贝库塔】呢？”
首先是身份上的定位——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脸和那个家伙一模一样，但说实话，对于她来说，其实还是有些困惑的。
之前，由于这个人的一些决定和举动——她判断对方不是贝库塔……至少，不是完整的贝库塔。
但现在用这个样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蛇堂】，那个灵魂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家伙才对。
“真是服了你了……这个时候，还要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吗？”
“如果不弄明白这件事情的话——我大概在杀了你之后，还会在意很长一段时间吧。所以，至少现在能问的话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这就已经开始考虑杀了我以后的事情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大到让我无言以对的女人啊。”
像这样抱怨的时候，就会觉得【他】就是【贝库塔】——但是会主动来到这个记忆深处来和她最终一战的这个人，在这种作风上又完全不像曾经的【他】。
“所以，到底是——”
“我的名字就是【蛇堂孝】。不管怎样，这是我唯一的身份。”
就像之前他们第一场对战的时候一样，少年否定了【贝库塔】的存在——即使是在这一刻，他也依然做出了同样的回答。
“……这样啊。但是你应该有记忆吧？”
“关于你的那部分——是记得该死的清楚。我也没办法。”
大概是因为给予【蛇堂】的就只有这部分的内容吧——总之，从他被带回来的时候直到现在，他的任务就只有一个。
找到来自巴利安界的【怪物】，然后杀了她——除此之外，他不需要知道其他任何事情。
那个名为【贝库塔】的存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杀死了巴利安界的大人物，又是为了什么才和名为【塔尔拉】的女人决斗，受了重伤逃到人界——这些事情，他都不太了解。
被给予的【记忆】里，只有关于【她】的事情——性格，经历，实力，曾经和【他】的契约以及相处模式，以及最后的那一战……
“我——很憎恨你，幻日初。”
听到情绪如此强烈的这样一句话，少女的一直没什么情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
“憎恨……这是【他】的想法，还是你的情感？”
“是我自己的。——【他】的想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对名为【贝库塔】的存在，他感到十分陌生，也没有兴趣去找回曾经的记忆和身份。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从小在那种该死的地狱里长大吧。”
作为流落出来的一部分灵魂——他肯定选择不了自己的身世。
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那一战，自己才会诞生在这个人类的世界上——然后，作为一个人类挣扎地活下去。
“我又不是你的父母——这种事情，憎恨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蛇堂孝】到底是怎么成长的——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性格和人格的，就算对方不说，其实多少也大概能猜得出来。
以【贝库塔】的作风，他是那种自私到就算是一部分的他自己，也不会去特别理会的家伙吧。估计也只是在游山玩水的时候，顺手找到带回来的而已。
“与【诞生】这件事无关——只不过，我不能接受那明明赢下了那场决斗，还被迫仓促逃往人界这样的结果。”
这也是【蛇堂孝】认为自己和那个家伙，并不算是【同样的存在】的原因。
“无论如何，被作为【替代】的你逼到那样的地步——真是刻骨铭心的耻辱。”
这是被塞入了这些【记忆】，蛇堂看完之后，最大的感想。
“——是吗。你会主动地做出那些事情激怒我，也是这个原因吧。”
多少理解了蛇堂话语里的意思，少女了然地说道。
相对于游戏人间，总是不把任何事情当做一回事的【贝库塔】——这就是【蛇堂孝】和他之间最大的区别。
“啊啊，神代凌牙和神代璃绪的事情也好，追杀你们阿克雷德家的人也好——只要是你重视的存在，我都要将其抹杀掉。”
在他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正面挑战她的时候，就使用这样的手段，让【幻日初】感到痛苦——这就是蛇堂孝的目的和想法。
当然——就算她在这场决斗中【死去】，自己也不会放过那些人。出于恨意，为了让这个女人死不瞑目，他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
“不过——在你实现你的痴心妄想之前，就要死在这里了啊。”
这是对话即将结束的信号。
虽然看起来很冷静的样子——但只要说到关于那两个人，以及包括家人的事情，都是属于【幻日初】的逆鳞。
“哈——看来，闲聊就到此为止了吧。”
尽管他还想在这场决斗之前，再多抱怨一些事情的——不过看起来，她也已经没有耐心了。
“先说好，你最好不要把我当成【他】，我的决斗，也完全和【他】不一样——我不可能在这里再一次输给你。”
“作为手下败将，你还真是有很多无聊的坚持——好吧，那就尽管开始你最后的挣扎吧，蛇堂孝。”
两人都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在这漫天落下的雨水中，开始了最后的一战。
“d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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