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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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顺利解决,没有了幕后黑手,网上的风波迅速平息了下来。
但安郁若并没有觉得愉快。
她对川泽的过去一无所知。
以至于对于王衡说的那些话,她都没有很好的立场去反驳。
但川泽却说:“没什么好反驳的,他说得是实话,我的亲生父亲确实是一个杀人犯。”
那天原主让他去教训一下敢调戏她的流氓,他对那位“安小姐”可没什么兴趣,她是否被调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当时他也就打算稍微教训一下那个流氓就当是交差了。
但“强子”偏偏嘴贱,他也就多嘴说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黑龙是吧,我在地下拳场见过你,哦,还有你那个杀人犯的爹和倒霉催的娘,你爹害死你娘的时候,你就在一旁吧,对自己亲生的母亲都可以见死不救,你在这装什么装呢?”
于是他用行动告诉他,不要随便去挑衅或是威胁一个在拳击场上搏命的人。
他看向眼前的安郁若,“他叫川瑞,也算是出生在一个富人之家,可惜的是,我爷爷的本事他一个没学会,只学会了吃喝嫖赌。
不知道在监狱里有没有学会别的,不过在进监狱前他学会了杀人。
杀的是我母亲,她叫覃文。”
虽然说的是自己的父母,但是语气却像是一个冷眼旁观者,只是单纯的叙事。
安郁若瞪大了眼睛,出生在父母恩□□中,她有点难以想象究竟是多大的仇,可以让夫妻反目甚至相残。
“覃文出生在一个充满艺术氛围的家庭了,音乐大过天。她父亲是指挥家,母亲是乐队里的小提琴手,她也从小以成为像母亲那样出色的小提琴手的方向而努力。”
“他父亲和母亲不就是你的姥姥姥爷?”
虽然知道吓不到她,但川泽还是收起了一点冷漠。“我没见过他们,他们在我出生前就离世了,我也是偶尔听覃文说起过。”
他继续说回生母,“音乐这条路本来异常得顺遂,直到她的父母离世,失去了家里的支持,她很难再继续那个烧钱的梦想。但有人愿意。”
“川瑞?”
“对,两个人都看中了对方的好皮相,但结婚之后才发现互相都被这幅皮相给骗了。”
这实在再正常不过,在这个快餐时代,很多人都始于皮相,但有些人知道要忠于灵魂,像安承平和宋与梨,但有些人不懂这个道理。
但安郁若不是,她对川泽是始于灵魂,忠于颜值和身材。
“覃文还好,她只是个音乐白痴,除了练琴,她的人生如同一潭死水,毫无乐趣,让川瑞很快就嫌弃了她。”
“而川瑞不但花心出轨,还沾了赌瘾。”
川泽讽刺一笑,“可想而知,这个家在两个败家玩意儿手里,很快地没落了。”
“我就是那个时候被安家收养的。”
“与其说我是被安家收养的,不如说是我的父母卖了我,换了一大笔可以继续挥霍的钱财。”
“但安家给的抚养费有限,还不够两人霍霍的,两个人终于因为钱出现了分歧。”
“而川瑞也在那个时候开始显现出他的暴力倾向。”
安郁若听得皱眉,“家暴?”
川泽点点头,“对。”他把安郁若皱起的眉心抚平,“没必要生气,你就当是听个今日说法,或是奇葩大全。”
安郁若撇撇嘴,心想,那怎么可能呢,那可是生了川泽的人,也是川泽曾经长大的环境,她怎么可能可以心平气和地把它当作别人的故事来听呢?
但她担心川泽不讲了,还是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演技,把愤怒压在心底。
“为了音乐,覃文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家暴,为了钱,这个高高在上觉得只有顶尖乐队才配得上自己的女人也可以像疯子一样披着头发,用精心护理的双手去挠人抢钱。”
“我偶尔见识过一次,真是满地狼藉。”他想到当时的场景,覃文的身上脸上全是青紫的伤口,而她那根拉弦的手里布满了血丝。川瑞的脸上全是全是一道道的挠痕,让他没办法再用这张脸蛋出去骗钱。
两败俱伤。
“但到底还是覃文更惨一些,她被川瑞打断了手,从此再也无法拉琴。”
她曾经说过,舞台是她最好的坟墓,观众是她最好的墓志铭,但她连舞台都还没登过,就再也无法如愿了。
一个把音乐当作生命的全部的人无法再拉琴会变成什么样?覃文说出了答案。
“她一开始只是闹自杀,被家里煤气打开,在水杯里放上过量的安眠药,各种方法拉着川瑞一起死。”
安郁若抓住了重点,“你那个时候在安家?”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虽然心里知道不可能,川泽没有上帝视角,他要是在安家安安稳稳地带着,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母亲是怎么发疯的?
川泽轻描淡写,“家里煤气泄漏那天,我在家。”
虽然当时的他觉得要是一场爆炸能解决问题,真是再好不过,但同楼的人和这对疯子做邻居。已经很惨了,总不能搭上别人的命。所以他报了警。
但是安郁若的重点已经不在这了,明明知道自己儿子在家,还干这种事,天下真的有想拉着自己孩子一起死的母亲吗?
但川泽无所谓,“至于安眠药,是川瑞洗胃,医院的人通知我去的。”
他看见安郁若心疼的眼神,“那俩人渣被送去洗胃,不应该欢欣鼓舞吗,当然要是医院技术再差一点没救回来,那就更是皆大欢喜了。”
“而且,覃文之后没在继续发疯了。”
“因为她染上了毒瘾。对于一个失败者来说,毒品可以解决这世上的一切烦恼。”
“所以她爱上了吸毒。可以想象这对夫妻更加缺钱了,但他们却缺乏赚钱的能力。于是他们没钱了就来找我,觉得我在安家一定有很多的零花钱吧。”
他看了一眼安郁若,“我就是那个时候去的拳击场。”
安郁若为川泽不值,“为两个”顾念着到底是生父母,她把话咽了下去。
川泽刮了刮气呼呼的安郁若的鼻子,“怎么可能为了两个人渣。”
“我是为了保护自己。”
“虽然安家有让我学过防身术,为了保护原主。但是这些华而不实的防身术哪比得过那些□□放高利贷的人的黑招?”
“他们还放高利贷?”
“这不很正常,没钱换了,他们就和这群高利贷说自己有个儿子养在安家,他一定有钱还你。”
“我他妈——”
听见安郁若暴粗口,川泽颇有些兴味地看着她。安郁若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她弱弱地低下了头,“我实在忍不住了。”
只是觉得爆粗口的大小姐也很可爱,川泽继续说道,“放心,毕竟名义上是安家养子,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只是担心这群人狗急跳墙。”
“而且,去打了一次,我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后面去打拳击也只是为了兴趣。”
话是这么说,但安郁若只要一脑补一个12岁的男孩,在一群□□的包围下,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去黑拳场搏杀,她就觉得心疼。
别人的艰难求生,在小说里不过一句“安家养子”四个字。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川泽。
毕竟语言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为了准确表达而存在的。
于是她只好坐到了川泽的腿上,两支手环住川泽的脖子,温柔地抱住了他,用行动来说话。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觉得我需要安慰?”察觉到安郁若的意图,川泽觉得有些好笑。
他像是天生的情感缺失者,有些人觉得痛不欲生的东西,他都很无所谓。
直到遇到了安郁若,他才补上了那块缺失的情感。
川泽忽然不想在继续说下去,说他是怎么设计害死自己的生母,把自己的父亲送进去的。
毕竟他的大小姐内心是这么的柔软,他不想再让安郁若看见更多的不堪。
但他又觉得安郁若有选择的权利——她应该知道所有的真相,然后选择。
他像是一个被等待审判的囚徒,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罪孽:“川瑞知道了我在黑拳场的事,也自然知道在这种场地比赛的奖金是十分丰厚的,于是他和覃文来到了拳场。”
“这也是我打强子的原因。”
“他看到了什么?”安郁若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得到那份信任。
但她显然担得起,“我不想再和这对夫妻纠缠,我把当晚的奖金拿出来,并且告诉两人,这份钱只够一个人的毒品钱,然后看着两个人狗咬狗。”
“一个人的毒品钱的意思是?”
“以川瑞的德行,被带上毒瘾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两个人开始了争吵,随着毒瘾的发作两个人逐渐失去理智。”
“最后覃文死了。”
“被川瑞掐死的,我就在一旁看着,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他陈述完自己的罪孽,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但安郁若不是裁决者或审判者,她是救赎者。
没有人天生的情感缺失,只是因为没有见过,没有尝过,所以才以为自己不在乎。
安郁若抱着她,声音从怀里溢出,显得有些瓮声瓮气,“谁安慰你啦,我在安慰那个还不懂保护自己的12岁的小男孩啊。”
“无论现在的你多么坚强,都不代表你失去了脆弱的权利。没有人生来无坚不摧,不能因为他已经长出了盔甲,就觉得内里的柔软不复存在。”
于是,川泽觉得自己那些他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撕开了隐藏的伪装,开始泛起麻麻的疼,但正在被柔软的春风抚过,如皲裂的大地遇见久旱的甘霖,在一场春雨后,开始慢慢愈合。
他回抱住自己的甘霖。
安郁若从小就收到过很多很多的爱,所以她想把自己的爱拿出来,分给那个没有见过爱的孩子。隔着时空,她向他挥了挥手。她想告诉他,我是为你而来。
上辈子再读这本书的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你,这辈子我来到这个世界,我的主角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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