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保大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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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嫔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明曦说道。
“县主心里清楚，又何必非要挑明了，让自己难堪呢？”僖嫔说道。
“皇后娘娘是我的嫡亲姑母，太子妃是我的亲表嫂，我们本就是一家人，维护她们有何不可？我倒是要劝僖嫔娘娘善良些，免得同崔庶人一样。”高明曦说道。
高明曦口中的“崔庶人”就是之前宠冠后宫的贵妃崔玉洁。
崔玉洁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后。
在周若真实身份之上，又开始作妖。
隆兴帝厌恶她，命人送去一杯千机，让崔玉洁痛苦而死。
高明曦在僖嫔面前提起崔玉洁，无非暗示僖嫔若是不老实本分，就会想崔玉洁那样不得好死。
提到崔玉洁，僖嫔还是有些发憷。
她亲眼目睹了崔玉洁死后的惨状，整个人扭成一个“弓”形，双目狰狞，惨不忍睹。
“县主说笑了。”僖嫔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恐慌，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某些人，县主把她当做一家人，但人家未必就把县主当做一家人。”
闻言，高明曦一怔。
无论是从前的林凝香，还是现在的周若，好像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好过。
甚至为了得到太子妃之位，不惜陷害她的兄长高胜寒。
僖嫔看到高明曦的神色，知道她挑拨离间终于起到了重用，也不再过多纠缠，向高明曦道了别，就匆匆离去。
过了几日，高明曦依旧意难平。
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起僖嫔的那番话，“县主把她当做一家人，但人家未必就把县主当做一家人”。
于是高明曦决定重整旗鼓，入宫再次向周若宣战。
周若正在御花园的合欢树下散步。
高皇后因为有事，并没一道。
高明曦到昭华宫，给正在忙碌的高皇后请了安，就匆匆找到周若。
周若托说身子乏了，要回寝殿休息，在高明曦还没有开始挑衅的时候，就果断地拒绝。
高明曦想要硬闯，被公冶玲珠和司嘉颖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若渐行渐远渐无声。
高明曦本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接连几日都给高皇后请安。
高皇后在的时候，周若不得不敷衍高明曦一番。
高皇后不在的事后，周若就推脱身子乏了，不肯搭理高明曦。
高明曦当着高皇后的面指责周若虚伪。
被高皇后严厉地训斥一顿。
高明曦觉得从未有过的委屈，硬要拉着周若，让周若实话实说。
在高皇后的殿内，公冶玲珠和司嘉颖就没有跟进来。
江晴雪也不再身旁。
没有会武功的人保护，周若在高明曦的推搡之下，一个重心不稳，笨重的娇躯向后倒了去。
高皇后和殿内的宫女都扑过来，想要扶助周若，却为时已晚矣。
周若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小腹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几乎痛不欲生。
周若本能地伸手去护着肚子，却触碰到一股热乎乎的粘稠。
“快传御医！快传御医！”高皇后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皇后的仪态万方，大喊道。
江晴雪就在拂云殿给周若煎安胎的药。
因为不放心假手于人，江晴雪从头到尾，都是一人完成的。
正殿那边传来的喧哗声，自然引起江晴雪的主意。
公冶玲珠慌忙地跑过来，颤声道：“不好了！太子妃摔倒了。”
“什么！”江晴雪手中的药罐瞬间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江晴雪顾不得那么多，也不管自己能不能随意出入正殿，直接推开绿绮，冲进了殿内。
她见高皇后正吩咐宫女，扶着周若到床上，连忙大声喝住：“都别动！快去把稳婆叫来！快去准备热水！快去那床棉被！……”
殿内都江晴雪发号施令的声音，高明曦吓得呆若木鸡，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高皇后站在江晴雪的旁边，江晴雪说什么，她就吩咐人照做。
御医们赶到的时候，江晴雪忙得热火朝天。
这样的场面他们也不敢直视，就跪躲在屏风后面，听后差遣。
周若疼得厉害，快没有力气。
江晴雪用银针刺她的穴道，让她保持清醒。
又吩咐人去煮些参汤，为周若喝下去。
在江晴雪有条不紊的指挥下，众人心中慌乱，但忙得井然有序。
高皇后知道周若的实际月份，所以提前两个月就选好可稳婆，只是乳母还没挑选好。
稳婆原本呆在东宫，周若在昭华宫住下后，高皇后以防万一，就把四个稳婆都接到了宫中。
江晴雪医术不错，却从没经历过妇人分娩，尤其是这种双胎不足月难产的情况。
这四个稳婆都经验经验丰富，她们查看周若的情况，战战兢兢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妃恐怕凶多吉少，孩子不足月，出来以后也不确定能不能……”
江晴雪知道周若还差一个月就生了，孩子保住应该是没问题，只是周若的性命——
那就要靠她那个妙手回春的兄长江上寒了。
在公冶玲珠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吩咐公冶玲珠立刻出宫去把江上寒带过来。
在江上寒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江晴雪用银针维持着，让周若保持清醒。
周若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孩……子……”
“娘娘先不要说说话了，留些力气，把孩子生出来。要不然……”一个稳婆说道。
“就没办法保全大人和孩子吗？”高皇后问道。
“皇后娘娘，恕奴婢无能。”另一个稳婆跪下说道。
其余的稳婆也都跪着朝高皇后不停地磕头，口中嚷着：“皇后娘娘，恕奴婢无能。”
“够了！”高皇后广袖一挥，怒道，“本宫命令你们，必须保下太子妃和孩子，否则就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高皇后这番话起到了很大的震慑，四个稳婆不敢在推诿扯皮，赶紧给周若喂下催产的汤，然后又强行灌下一大碗参汤。
周若恢复了些力气，没过多久，下腹一阵阵剧痛传来，疼得像肋骨被人硬生生地折断一般。
江晴雪哥哥周若施了几次针，周若勉强保持这清醒。
“谢天谢地，看到头了，娘娘快用力！”稳婆惊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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