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和职业道士抢生意（九）

从此童维枝就过上了和聂瑞上下学的日子。

        小蕊？呵呵，见不到！有这么一个严防死守的家伙在这，我怎么可能见得到！童维枝咬牙切齿的看着走在前面的聂瑞。

        “对了，”前方突然回头的聂瑞，正好看到童维枝变脸，一挑眉，“你呢，周六日也别想着约小蕊出去玩了，好好在家学习吧。”

        “你要干什么去？”童维枝连忙上前和聂瑞并排走着。

        “曲清找我，挣外快去。”

        童维枝震惊道：“他为什么不找我？”我也想挣外快！

        聂瑞沉吟了一会儿，“大概是不需要吧。”

        “……那你注意点别让小蕊受伤，也别耽误小蕊完成作业。”委委屈屈。

        聂瑞牙疼的看着面前低头委屈的人，选择还是让妹妹出来吧。

        “放心吧。”一出现聂晓蕊就笑出了声。

        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变成了聂晓蕊，童维枝瞬间双眼放光，“小蕊？！”

        “嗯，”聂晓蕊含笑道，“哥让我出来见你一面。”

        童维枝撇嘴，“天天防小偷的也是他。”

        聂晓蕊轻拍了对方一下，“那是怕耽误我们学习。”

        “我知道，”童维枝挠了挠头，“那你男朋友的位置先给我留着，等大学我们再在一起。”还不等聂晓蕊回答，又立刻补充道，“我一定不会和曲叔叔一样的！”（曲尧星：闭嘴！勿cue）

        聂晓蕊笑得乐不可支地说道：“那先看你表现喽~”

        “没问题！”

        月光下，少男少女对视的眼里仿佛盛满星光。

        “青春真好啊。”聂瑞躺在系统空间的躺椅上感叹道。

        “可是宿主，”阿呆不解道，“小蕊和童维枝好了后，不就得做些情侣之间的事吗？例如亲亲什么的。”

        聂瑞一听脸黑了。

        “可是我们还在小蕊的身体里啊，我倒无所谓，可是宿主不是和小蕊共用一个身体吗？”阿呆继续补刀。

        聂瑞直接炸了，“……你无所谓！你也不想想是哪个小可爱让我变成这样的！”

        “嘤”委委屈屈。

        等两人一分开，聂瑞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小蕊，答应哥，在哥离开你的身体之前，你俩一定要谈纯洁地恋爱好吗？’

        ‘哥你说什么呢！’聂晓蕊的脸瞬间爆红。

        ‘咳。’聂瑞只能不自在的干咳。

        周六一大早，聂瑞就坐上了曲清派来的车前往隔壁z市，目的地是z市有名的废弃医院。车一进入医院的范围，聂瑞就感到了一股阴寒之气。

        一停车，曲清就迎了上来。

        “怎么就你自己？”聂瑞环顾四周，确定就曲清一个人，没有雇主也没有帮手。

        曲清面无表情的在前面领路，“这个任务很简单，只是让你来见识见识。”

        聂瑞点了点头，见识一下也好，除了娱乐/城那次，聂瑞也没有门路接触这些委托。

        阿呆小脑瓜一动，‘这是和男主抢生意啊，还是男主领进门啊？’

        ‘……阿呆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欠揍了啊。’

        ‘啊哈哈，宿主你忙，你忙。’阿呆默默地把手边的《如何怼宿主一百招》藏好了。

        “这里阴气重是因为无害的鬼魂太多，最后超度一下就好。而我们的目的是消灭其中那些身泛红光的。”曲清示意聂瑞看向不远处一直在窥视两人的鬼，它的身上泛着一层微弱的红光。

        聂瑞点了点头，在都是雾蒙蒙的鬼魂群中那一个红色的格外醒目。

        “有了红光就证明这个鬼杀了人，红光越重杀的人越多。”看聂瑞听进去了又继续说道，“上次见到的安安，因为吞噬了同类所以周身是黑光。”

        聂瑞问道：“可安安不是也杀了王老板吗？”

        “只杀一人，红光不显，自然被黑光掩盖。”说完曲清一剑挥去，那个窥视的鬼就伴随着灵力消散在了空中，“开始吧。”

        “从顶楼开始，你双数我单数，一直到地下三层。”说完递了个八卦镜过去，“能帮你找到遗漏的。”

        接过八卦镜的聂瑞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这是练胆吗？黑漆漆的废弃医院单独行动，我该庆幸是白天吗？聂瑞望了一眼门外的阳光。

        聂瑞在五楼和曲清分开，独自站在了六楼，但整层楼依旧黑漆漆的，阳光完全照不进来，“好吧，这白天黑夜有什么区别呢？”

        叹了一口气，聂瑞开始挨个房间搜查了起来。

        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一惊一乍到后面的无动于衷、一枪捅散，聂瑞完成了质的飞跃。

        整个医院清理完毕后，曲清做了场超度后就带着聂瑞去见了委托人，拿了一半的酬金就高冷的走人了。

        现场徒留下聂瑞和委托人尴尬的对视着。

        “哎呀，没想到小姑娘也很厉害啊。”委托人尬笑着。

        聂瑞脑子一转，“还行，下次有这种活你可以直接找我，我费用比他低。”最后的超度就交给童维枝了。

        委托人眼前一亮，“可以可以，那留个联系方式？”像他这种房地产开发商，遇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能便宜一点是一点。

        “好的，好的。”聂瑞赶紧让阿呆办了个业务联系电话给了对方。

        就这样周一到周五聂晓蕊上课，周六周日聂瑞跟着曲清到处跑，顺便最后都偷摸给委托人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这天，曲清修炼完毕后一时之间觉得少了点什么。

        “大师兄，我来送委托啦。”

        对了，委托变少了。曲清恍然大悟，这才让负责整理委托的小师弟进了门。

        “最近怎么委托变少了？”

        “唉，”小师弟愁眉苦脸道，“最近出现了一个手持黑枪的少女，她的定价比我们的要低，所以好多老主顾都找了她。”

        一说完，小师弟明显感觉周围温度突然变冷了，打了个哆嗦将一份薄薄的文件交给了曲清，“好不容易有几个任务，我估计可能是那边处理不过来，客人才找我们的。”

        “……”

        小师弟看大师兄将文件接过去却不看而是直接毁尸灭迹，吓得瞪大了双眼，“大师兄，我还要给别的师兄师姐送任务，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据轮值守山门的师弟说，“那天我看见大师兄黑着脸下了山，晚上又黑着脸回来了，不过道袍上灰扑扑的还多了几个洞。”

        另一边的聂瑞正对着童维枝骂骂咧咧，“我凭本事抢的生意，凭什么给他补偿！”

        “行了行了，人家听叔叔的话带着你出去挣零花钱，你倒好，直接给人截了胡，是谁都生气。”童维枝无奈地安抚道。

        “……补偿就补偿！什么时候给他我说了算。”聂瑞咬牙切齿道，“我真应该再戳他几个洞。”

        童维枝翻了个白眼，“他要不是看这是小蕊的身体，也早给你划上几剑了。”

        事后还是曲清的掌门师父和程悦出面才解决了两个小辈的矛盾。

        曲尧星也出现了，但两人都没理他，曲清直接无视了这个幸灾乐祸的叔叔，聂瑞直接当这个一直对程悦大献殷勤的人不存在。

        一年的时间，两人经常能碰见不同主顾委托了同一件事的情况，简单的两人斗来斗去，难的两人就合作共赢，所以大家对两人关系的好坏一直是个谜。

        这周日，聂瑞打完收工正看着童维枝超度时，接到了曲清的电话，“我这有个关于市一中的委托，你来不来？”

        “市一中？”聂瑞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我把委托发你手机上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童维枝和委托人结清钱款后，回头就看见聂瑞在看手机，“新委托？”

        “曲清发来的，市一中的。”说着将委托发送到了童维枝手机上，“你看看。”

        童维枝一边看着一边疑惑，“好端端的市一中怎么会闹鬼呢？”

        “你在京市上大学不看社会新闻吗？”聂瑞打开浏览器就开始搜索了起来，“半个月前市一中死了个学生。”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忙的天昏地暗的，都没空出来给你打工了，更何况看新闻。”童维枝抹了一把辛酸泪。

        聂瑞无奈地点了点头，“确实，没你超度好多生意都便宜了别人。”说着将手机递了过去，“半个月前市一中有个叫周欣然的高三生跳楼自杀了，原因是学习压力过大。”

        “我感觉没这么简单。”童维枝沉吟道。

        “我觉得也是。”聂瑞肯定道，“走吧，先去查查，正好曲清也让我们查查，我得问他要点好处。”

        童维枝表示您老高兴就好。

        一回到家，两人就兵分两路，聂瑞以聂晓蕊的名义联系了以前市一中的同学，由于心里愧疚，那几个同学也将周欣然的事说了。

        周欣然在两个月前突然遭受了莫名其妙的霸凌，一开始有同学老师帮助她，但半个月前网上突然曝出周欣然是当时“年级主任事件”参与者之一，为什么是参与者，因为别人都是受害者，只有她是主动勾引的年级主任。

        一时间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面对家长、同学和网友的谩骂讽刺她终于承受不住自杀了。

        童维枝则是以探望老师的名义回到了市一中，但在围着校园转了一圈后却没有找到一个鬼。最后只能在校外鬼们那用法术读取了它们的记忆，最近这半个月里市一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专门吃同类的鬼，好多鬼都逃跑了，也通过那模糊的影像确定了厉鬼就是周欣然。

        聂瑞准备将整理好的调查结果发给曲清时，停住了。

        ‘哥，怎么了？’聂晓蕊问道。

        ‘我感觉她和以前的你一样，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聂瑞叹气，‘所以在想要不要让曲清对她手下留情。’

        ‘生前她也许是受害者，但是凭她在变成鬼后杀的那些无辜的人，曲清哥也不会放过她的。’聂晓蕊低声说道。

        ‘是啊，哥想差了。’说完聂瑞笑道，‘曲清那家伙要是知道我为这个鬼求情，估计会来揍我一顿。’

        最终还是只将资料发了过去。

        聂瑞又点开那个委托，有句话赫然写着，“杀害人数5人，最小者7岁。”那是一位曾经帮助过周欣然的老师的女儿，只是晚上陪着妈妈回学校拿东西而已。

        最终聂瑞没有去市一中，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反正那边有曲清在，还是让聂晓蕊专心复习吧。

        “不去了？”童维枝稀奇道。

        聂瑞一脸好哥哥的表情，“不去了，小蕊马上要高考了，不能累着。”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知道不能累着小蕊，”童维枝哼哼道，“上次是谁兴奋地和鬼打的难舍难分，结果第二天让小蕊体力不支睡在了考场。”

        “……”聂瑞只能红着耳朵装没听见。

        “是谁为了追逃跑的鬼，拉都拉不住，结果让小蕊旷课一天。”童维枝不过瘾的继续说道，“又是谁……”

        “行了行了，”聂瑞直接打断，“你有空就给小蕊补习。”

        “没问题！”童维枝立刻掏出手机，“我现在就和导员请假。”

        聂瑞无语地看着欢快的某人，“我会看着你的，不能动手动脚。”

        “哎呀，我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童维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聂瑞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决定休业后，聂家就开始进入了高考冲刺阶段，每个联系聂瑞的委托人都能收到一封短信，“暂不接单，正全力准备高考中。有单请联系和尘派曲清。”新老主顾们这才知道暴力精分少女要高考了，原来和和尘派曲清关系还不错。

        聂瑞：谁和那面瘫关系好！这是迟来的补偿！

        聂瑞还忙里偷闲的问候了一下曲清，结果果然忙的飞起。

        聂瑞很满意，“这可是我迟来的补偿啊，还有两个半月才高考，你加油。”

        “呵。”曲清高冷一笑后直接挂断了电话，让聂瑞想八卦的心也无处安放。

        “还想问问他在市一中有没有被林朵妍缠上，知道女主是啥样的人了吗。”聂瑞遗憾的吐槽。

        ‘哥，换我来！’聂晓蕊跃跃欲试，‘我可以问问阿妘。’

        “对啊。”不愧是我妹。

        阿妘是曲清的小师妹，一直喜欢着曲清但不敢表白。原剧情里是炮灰女配的存在，但现在靠着聂晓蕊的撮合，两人确定了关系。

        在去年暑假，李道长邀请了童老、童维枝和聂瑞到和尘派小住，也顺便让掌门看看聂瑞和聂晓蕊这种两魂一体的情况。

        也是这一次，聂晓蕊和阿妘成了好闺蜜，两人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满山遍野的跑。别人不知道俩人在干什么，聂瑞可是一清二楚，在保证不会告诉曲清和童维枝后，就经常幸灾乐祸的看着已经和即将被两个小丫头拿捏的两人。

        正好这次市一中事件是阿妘和曲清一起去的，据阿妘说，有个叫林朵妍的女生确实缠上了曲清，而曲清也知道了这人的本性。

        变成鬼的周欣然已经疯了，她不知道自己杀了谁，做了什么，但在曲清救下林朵妍时，清醒了一刻，也就这一刻，周欣然将所有的忿恨冤屈都大喊了出来，曲清也知道了真相，从头到尾的被霸凌被污蔑都是林朵妍安排的。

        曲清最后还是将疯了的周欣然一剑杀死。

        “阿妘，你觉得曲清哥做的对吗？”聂晓蕊有点难过的问道。

        “……”阿妘没回答而是低声说道，“这个问题师傅也曾经问过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回答，师兄当时的回答是若这鬼只为复仇不滥杀，那他会给它一线生机，若这鬼杀害了无辜之人，他会让它魂飞魄散于自己剑下。”

        “而且她已经疯了，没有理智即使带回来交给长老们超度也是做无用功，”阿妘叹了口气，“可能消散了也是解脱吧。”

        “但她还没有报仇……”聂晓蕊低喃了一句，就像那所谓的剧情中的我一样。

        两个小姑娘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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