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师徒深情

时光如流水般流逝。
  萧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孙悟空和云雀逃离已有一刻钟之久。
  这一刻钟对他来说，犹如度日如年，头顶的烈日无情地炙烤着他。
  镇元大仙安坐于椅上修炼，双目紧闭，悠然自得，身旁的童子正为他扇动蒲扇，驱赶炎热。
  “警告！宿主能量正在持续流失！”
  什么情况！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晒晒太阳也会这样！
  萧飞心中悲愤，欲哭无泪。
  他口渴极了，极度口渴。
  口渴到渴望用刀割开皮肤，吸一口自己的血也行！
  云雀，孙悟空，你们快点来啊！
  我快撑不住了！
  此时，镇元大仙起身站立。
  萧飞心中警觉，脸上却不得不显出愁容满面，汗水顺着额头滴落。
  “唐三藏，未曾料到你今日的境遇，我镇元子也是心有不忍！”
  萧飞默不作声，目光锁定在镇元大仙腰间的乾坤袋上！
  那是镇元大仙半截衣袖所化的袋子，内藏无尽法术，是个致命的法宝。
  而他的两位徒弟，猪八戒和沙僧，此刻生死未卜，被困其中。
  居然还！
  镇元大仙还在他面前假装慈悲！
  装什么呢！
  萧飞咬紧牙关。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我镇元子并非小肚鸡肠之人，只要你向我下跪磕头，此事就算一笔勾销！”
  话音刚落，萧飞发现镇元大仙腰间的袋子剧烈蠕动起来。
  “你的徒弟们似乎不情愿哪！”镇元大仙冷笑，手指轻弹乾坤袋，袋子立刻平静下来。
  岂有此理！
  萧飞愤怒得牙齿发痒。
  这件事的确是他和孙悟空的过错，但镇元大仙如此咄咄逼人！
  真的恰当吗？
  “你答不答应？只要你肯下跪道歉，我就放了你的徒弟！人参果树我也不再追究！”
  镇元大仙低垂着头，花白的眉毛胡须下隐藏着一双狡猾的眼睛。
  “我……”
  萧飞咬紧牙关。
  他曾在尘世中平凡劳碌，如同工蚁，早已习惯了世态的冷暖。
  以为重生之后能扭转命运，却发现自己仍需舍弃尊严。
  徒弟的生存与个人尊严，哪个更重要？
  萧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我认输！”
  他咬紧牙关，强忍屈辱。
  镇元大仙笑得畅快，解开束缚他的树藤。
  “圣僧果真深明大义，懂得进退，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啊！”
  这话语中藏着刺耳的嘲讽。
  萧飞低垂着头，不断说服自己。
  尊严不能当饭吃！
  徒弟的安危更重要！
  膝盖即将触地，忽然，他听见一声震耳的呼喊。
  “师父！俺老孙来救你了！”
  萧飞目光一振，挺直身躯。
  镇元大仙皱眉回头，望向突然出现的云雀和孙悟空，手悄然靠近腰间的法宝。
  “怎么，孙大圣还想再较量一番？”
  孙悟空却淡然自若，转头瞥见观音菩萨乘坐莲花台缓缓显现。
  萧飞这才松了口气，无力地靠在树干上。
  “观音菩萨，您也来插手此事？”镇元大仙看到观音菩萨，脸上尽是畏惧与不服。
  观音菩萨的目光落在萧飞虚弱的身体上，心中暗喜，但面对镇元大仙，她依然保持着严肃。
  “镇元子，起因是你先怠慢了唐三藏等人，又出言不逊。孙悟空他们确有过失，但不至于此！”  镇元大仙反驳，“但人参果树乃天地灵物，惠及众生，为何那毛猴可以因唐三藏而毁掉它！”
  观音菩萨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镇元子，过于执着外物，修炼之道就难以自然，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或者，你对人参果树有别的打算？”
  镇元大仙立刻沉默，转过头不再言语。
  萧飞看着这一切，尽管虚弱，仍默默记在心里。
  看来观音菩萨确实有些手段！
  然而，镇元大仙如此傲慢，显然也有被人抓住的弱点！
  那究竟是什么弱点呢？
  “唐三藏西行取经，是为了普渡众生，是大善大德。我们留下他们，只是为了考验，而非阻挠！镇元子，罢手吧！”
  观音菩萨轻声劝诫，镇元子面色不悦，解除了袖里乾坤，释放了猪八戒和沙和尚。
  “随你们的便！观音，你赢了！”
  说完，镇元子化作一团雾气，消失在众人眼前。
  云雀和孙悟空急忙上前，扶住了萧飞。
  “渴！”
  萧飞嗓子如火烧，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孙悟空拿起紫金钵盂，从池子里舀水，让萧飞慢慢饮下。
  萧飞逐渐恢复，松了一口气。
  观世音菩萨乘坐莲台缓缓前行，静静地凝视萧飞片刻，心中忽然忆起日前西方极乐世界的如来佛祖所叮嘱的话语。
  于是她有意开口询问。
  “唐僧，西行取经，路途遥迢充满艰险，我给予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是否愿意再度踏上西天之路？”
  “我当然愿意！”
  萧飞毫不犹豫地应答。
  观世音菩萨闭口不语，不再多言。
  萧飞却似乎兴趣盎然，忍不住说道：“还是说，观世音菩萨舍不得看我受苦，欲要施以援手？”
  “大胆！”
  观世音脸色微红，忍不住斥责。
  萧飞却不急不躁，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正是上次在小院中观世音不慎遗留的。
  “菩萨，这是你的信物吧，下次可要保管好！别再不小心弄丢了！”
  观世音菩萨望着萧飞手中的玉佩，心中自然明了他已洞悉一切。
  “不必了！”
  话音刚落，玉佩仿佛被无形之力碾碎，化作粉尘飘散空中。
  “你自求多福！”
  说完，她乘坐的莲台一同消失无踪。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萧飞轻拍了下孙悟空，低声责备。
  “顽猴，你这次差点害死为师了！”
  孙悟空忙堆起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如献宝般展示给萧飞。
  “师父，别生气，你看我不是给你留了两个吗！”
  打开布袋，竟是最后剩下的人参果！
  萧飞看着三个憨态可掬的徒弟，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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