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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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涟予蹲在一筐红果子前，跃跃欲试。
“我可以尝一个吗？”
少年不理解她为何对牛爷爷随手在山上摘的酸涩野果如此激动，但依然礼貌应答：“当然可以。”
得了允许，唐涟予拿起一颗细细观察，表皮深红伴随浅色的点点。手指用力掰成两半，小核围成一转。
这外表，这内部结构，一点都没错，就是山楂！
去掉山楂核，喂给小雪豹。
小雪豹试探地用舌尖舔了舔果肉，停顿几秒，整只豹似乎哆嗦了一下。它光速伸爪一推，拒绝地十分干脆。
太太太太酸了吧！
它不要这个，想吃甜的！
看到小雪豹的反应，唐涟予心想有那么酸吗？
自己吃了一口……
倒也还行啊。
是可以接受的酸度，不过果皮稍厚，有一点点涩味。就整体而言，是筐合格的山楂。
“请问这筐山楂怎么卖呀？”
山楂？这是什么奇怪的口音？
少年把疑惑写在了脸上：“我们这里不买山抓的。”
“嗯？为什么不卖？”这下轮到唐涟予疑惑了。突然她整个人都愣住，像是听错什么一般：“等等，你管它叫什么？”
“山抓啊。”
两人面面相觑，都在为对方说的话而感到疑惑。
唐涟予一把子震惊住！
山楂。山抓。
谐音梗扣钱！
少年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解释道：“山里的野果种类多且相似，您是不是把您说的“山楂”和它弄混了？这个是这片山里很常见的一种野果，一抓一大把，所以叫山抓，这是牛爷爷起的名字。”
唐涟予：“……”
这接地气的名字……牛爷爷可真是个起名鬼才。
“爷爷向来喜欢收集一些奇怪的植物，有时是花果，有时是幼苗，甚至有可能把整棵树挖过来。你看门外那几颗小树，就是牛爷爷给抠呃带回来的。扯远了，山抓的话，因为味道酸涩，所以牛爷爷就是采回来玩，并没有大面积种植。”
口味酸涩还采回来玩？
离大谱。
牛爷爷的世界她不懂。
不过她能理解山楂没有被大范围销售的原因，没有糖来中和酸味的山楂，单吃确实不如加工后美味。
“山上有很多是吗？”如果牛爷爷不卖的话，就只能自己去采摘了。
少年感受到她强烈的意图：“是的，但您真的要去山上？”
“嗯。”
“那您稍等等，我去问下牛爷爷。”
啊？唐涟予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就小跑着离开了。
唐涟予：“？！”行动力真强。
少年离开的功夫，刚去别的棚逛游的金时和墨纾和她汇合。没聊多久，就看见少年就带着牛爷爷走来。
准确来说牛爷爷走的比他还快一点。
“您慢点走。”唐涟予生怕他走太快摔倒，赶紧上去扶了一把。
“我听小贺说你要卖山抓？”牛爷爷很意外。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名字的含义，但听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
唐涟予点点头：“是的，想买回去做冰糖葫芦。”
众人一脸蒙圈。
冰糖……葫芦？
这是什么东西。
“可惜今天没带锅，我无法做给大家看。但是我想先买点回去尝试一下。”
墨纾马上反应过来老板这是要出新品了，赶忙说道：“老板，有锅的！我把店里的锅拿过来了。”
唐涟予：“？？？”
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出门玩要拿锅？
为什么把店里锅拿来了？
猛女震惊。
不过她没空追究原因，因为墨纾正在骄傲地向少年和牛爷爷安利她的糖画手艺，顺带把即将制作的新品期待值拉满。
唐涟予双手直摇摆：“不不不，不要给我立flag。”
八字还没一撇呢，不一定能成功啊！
墨纾：“害，老板她就爱谦虚，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我去拿锅了！”
说完“嗖”的一下，跑的飞快。
唐涟予：“”倒也不用这么急。
“牛爷爷，我想问下有没有签子之类的东西，最好细一点长一点。”
牛爷爷回想了一下，走到门边的工具柜：“我找找，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
“找到了。”
他拿出一捆木签，粗细正好，但却是短签。
“只有这个，没有长的，这行吗？”
“可以的可以的。”短签目测可以穿三四个一串，第一次尝试做小糖葫芦对她来说更容易掌控。
除此之外还需要糖，唐涟予顿了一下，问道：“卫生间在哪里呀？”
“出门往右走，会有指示牌。”
“好的，谢谢。”唐涟予让小雪豹落到地面，在牛爷爷这里待着，自己去往卫生间。
当然不是去真的去。
她得找借口去拿糖。
虽然知道空间独立于这个世界，但在卫手间这里进去，总觉得有点膈应。
四周无人，唐涟予往远处走找了面墙，用钥匙打开了空间的门。
她眼尖的发现，架子上放了一卷仿纸袋子。
唐涟予：“”不是吧，空间这么贴心？
没空纠结这个。
白糖和冰糖都是常用来做冰糖葫芦的，她想了想还是装了一袋冰糖。
这会儿功夫墨纾应该已经回来了。总觉得现在还不是向他们袒露自己拥有糖源的好时机，她需要找借口糊弄过去冰糖的来历。
走到门口，小雪豹蹲在那望眼欲穿。
“老板你终于回来了，去了那么久，还以为你走丢了。”墨纾道。
“欸？哪里来的糖？”
锅已经搭在台上，工具已经摆好。
唐涟予：“”怎么把锅铲都拿来了。
“冰糖装在我自己带的包里，没告诉你们。”
金时和墨纾没说什么，他们确实看到唐涟予背了个挎肩包。
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整个帝国都没有这么精细的糖，而唐涟予却可以拿出这么多。
唐小姐有自己的秘密，只要这个秘密对陛下无害，他们不会去干涉她。
但要是被有心人细究，尤其是这种正被民众所追捧的财富密码，唐小姐肯定会陷入麻烦。
好在她身边有陛下陪着。
他们也会帮她。
小雪豹不动声色地跳到唐涟予的肩上。
相处久了，不可避免地会发现她身上有好多秘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它好，对自己付出巨大的精力。
它真的很喜欢她。
喜欢到可以不在乎这些秘密。
如果有一天唐涟予想要倾诉，它会听，她若不主动，它也不会去追究。
所以现在，她只要安心做她喜欢的事就好。
小雪豹看着专注的唐涟予，她的眼睛里有光。
它会陪着她的。
制作台前。
唐涟予将山楂洗净擦干去核，三个穿成一串。
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做法，看的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穿好了十串小号糖葫芦，唐涟予准备熬糖。
目测了所需的冰糖量数，糖和水二比一，锅里的这些应该差不多。
耐心地等冰糖化掉
她的眼神虽然在发呆，但是脑袋却在不停地担心。
最重要的是后面的步骤，如果掌控不好火候的话会失败。
上辈子刷视频的时候她看过不少失败的案例。
紧张！
开中火煮至冰糖完全融化，等啊等终于等到冒出沸腾的大泡，可以转至成中小火了。大泡逐渐变成细密的小泡。
唐涟予使劲按捺住想要搅和糖浆的手，真的好想拿铲子戳这些小泡。
不能搅不能搅，否则会返砂。
转至最小火，糖浆已变成焦黄色。唐涟予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拿起一根新的签子沾了一圈糖浆后迅速在凉水碗里点了几下。
咬一口，嘎吱脆。
可以了，关火关火！！！
唐涟予嘴角向上翘起，压不住喜悦。
按道理只要在这一步，冷下来的糖浆变得脆硬基本上就成功。
最后一步裹糖，唐涟予端起锅的一侧，让糖浆聚集起来。
山楂串在糖浆里滚一圈，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
未冷却的糖浆向下融化，唐涟予将裹好糖衣的糖葫芦串放在提前刷好油的盘子里，一个接一个。
“好了，等外面的糖衣冷却变硬，就可以吃了。”
小雪豹已经迫不及待地端坐在盘子前，想要做第一个试吃的豹。
虽然它很怕酸，但是它相信唐涟予的手艺。
金时和墨纾虽然惊讶，但有了以往的经验，脑袋里全是纯纯的期待。
而牛爷爷和少年就没那么淡定了，从唐涟予拿出一包白色晶体到这个被叫做“糖葫芦”的东西制作完成，他们的嘴就合拢过。
酸涩的果实居然被小姑娘拿来串在一起。
卖瓜卖果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加工水果。
实在太过新奇。
不过就算这么做又能怎么样呢，果实照样很酸。
她只是在果实外层包了层透亮的浆水，内里还是酸的。
小雪豹对准唐涟予伸到它嘴边的糖葫芦，啊呜一口咬掉全部。
小雪豹：“！！！”
这个是酸酸甜甜的！
裹在外面的糖衣中和了果实内的酸涩。甜与酸的碰撞，展现出独特的口味。
小雪豹的反应让唐涟予超级满足。她剩下的糖葫芦分给了其他四人。
墨纾迫不及待的张嘴。
“！！！”墨纾仰天长叹，“不愧是我老板。”
一旁的金时也附和着点头，赞叹之意不亚于墨纾。
而牛爷爷和少年……
唐涟予其实很期待二人的反应。
金时和墨纾和她相处久了，多少给她安了些滤镜，只要她一做什么就“啊啊啊，老板好厉害”。这时候其他人的反应，反而更加真实。
尤其是小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酸甜零食多一些。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眼巴巴地等待放学，然后跑去找卖糖葫芦的叔叔。
去的次数多了，保姆发现就会制止她吃甜食，说是吃多了长蛀牙。
这块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不想这些。
唐涟予期待的望向少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脑袋上冒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从外形判断应该是一只猫猫。
一抖一抖的。
少年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呜呜呜抱歉，但是我好喜欢这个！”
他看起来十分激动，突然一整个变成猫猫，扑到唐涟予的怀里。
震惊金时墨纾两个人，外加一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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