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青榜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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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百青榜的榜首突然换人了。
事情的高潮是春山弟子发现新榜首是掌门新收的挂名弟子，他们的小师叔。
事情的结果是四山八门都炸了。
数不尽的飞书传向春山，人人都在打听这位新榜首的功法，武器，修为。
偏偏这位当事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只是一个初初入道的普通人，灵力稀薄，四肢孱弱。
众人暗叹：不愧是榜首，果真是深藏不漏。
“百青榜，十洲之内五十岁以下青年战力排行前一百，一年一评，由同楼发布，从不出错。”
纤细的手指落到“从不出错”四字上，心道，不是同楼疯了就是我疯了。
书架的另一端拐过来一个人，绿油油的，格外醒目。
“除了十洲见闻录，这本四山八门渊源也是入门的必修，年终要考的。”
裴月把手里的书放在在书桌上，本就高高的一摞又添一本。
“三楼到五楼都是各类功法，五楼以上是别家的功法介绍。”
裴月撩起衣摆，姿态端正地跪坐在蒲团上，同对面盘腿曲膝歪歪斜斜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视线落在桌上月华一般的宝剑上，裴月补充道，“剑法都在五楼。”
徐茗合上手里的《十洲见闻录》，道，“功法我得修几门？”
“主修一门，辅修一门。掌门弟子再加一门辅修。”
徐茗深吸一口气，“这么多？你们这儿哪是修仙，分明是考状元才对，我家隔壁的穷鬼书生都没这么累。”
裴月皱着眉，“没人逼你。”
徐茗轻轻扯开嘴角。确实没人逼她，不过这也不是她想要的就是了。她是一个很执着的人，想要的东西十年二十年也要得到，想杀一个人，千里万里也会不遗余力。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你总这样想，在这条路上走不了多远的。”
徐茗懒得理会他，十句有九句都是无病呻吟。
“班姝姝辅修了五门，她今年还要增加一门。”
“班——姝姝是谁？”
“前榜首。”
徐茗没话了。人家是真才实学，理所应当，她就是赶鸭子上架的那只鸭子。
同楼是不是跟她有仇。
“你还有什么事吗？”
徐茗摇摇头，“没啊，你有事？”
裴月迅速起身，“我下午还有课，告辞。”
说完还没等徐茗反应过来，人已经跟烟雾一样消散在眼前。
徐茗环视四周，藏书楼除了她只有一个负责整理书籍的学生。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书桌上。
“一，二，三，四，五，……十，竟然足足有十册。”
究竟是谁吃饱了撑的编写这么多《十洲见闻录》，徐茗翻到尾页，赫然是五个大字。
黑山谢盈著。
听上去是个女孩子，徐茗勉强忍住了想骂人的欲望。
徐茗粗粗翻了翻，便起身上了三楼。
选一门主修的功法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越早越好。
裴月紧赶慢赶才赶在巫术课老师上课之前进了课室。孟余已经帮他占据了后排的绝佳位置，他当初选择巫术就是受人蒙骗后悔不已。
裴月刚坐稳，孟余便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咬耳朵。
“怎么样？她有没有选功法？”
裴月管着掌门一脉大大小小的事，一向被戏称为掌门的“管家婆”，托他的富，孟余算是知道了这位新榜首的真面目，可不像是外界传乎的那般神乎其神。
“还功法呢，这两天能把《十洲见闻录》看完就不错了。”
孟余也不泄气，他一向是各类小道消息的忠实爱好者，每个月的春山小报一半都是他提供的消息来源。
“我觉得她会选临深渊，霸道刚硬，所向披靡。你看她，明明是女孩，非要穿男装画剑眉，心底头肯定粗犷。”
“我不觉得。”
裴月压低了声音，“凡人界对女子向来苛刻，这样装扮说不定是迫不得已。她那把剑，轻巧灵便，很纤薄，应当修更深月。”
“更深月，那岂不是和班姝姝一样了？”
孟余挤眉弄眼，“百青榜前后两名榜首修一样的功法……”他扭过头，不满地冲旁边的人道，“你拉我干嘛啊？”
下一瞬，头部收到重击。
孟余抱住头，眼眶很不争气地湿润了。太疼了，老师她打人太疼了。他对着裴月做口型，“为什么打我不打你？”
裴月姿态优容，目视前方。
孟余愤愤揉脑袋，忍不住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可真是太好玩了。”
裴月没理他，孟余习以为常地找别人继续八卦。
裴月看着掌中的巫铃，大拇指细细摩挲着。
他修的也是剑法，没有人会比剑客更熟悉剑客。
说更深月并不是因为剑，灵巧轻便的剑适合的功法有很多，并不独独是更深月。他说更深月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从那把剑上看出了更深月的痕迹。
只有无数次的挥剑，才能在剑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裴月在想，他是不是看错了徐茗，也许她真的是深藏不漏呢？
只要徐茗拔剑，哪怕只有一瞬间，他也能从雪亮的剑光中窥见剑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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