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外放五斗县

离京时，外面的风光无限好。

        沿路的风景，作物茂盛，百姓们在地里辛勤劳作，一副和和美美的景象。

        只是方马车进了五斗县的地界后，风景突然转变得有点大。

        二两把脑袋探出车窗去，长得茂盛的只有树木和草，地里有些种了点作物，有些杂草都长到人的半腰高了。

        “赵羽，你说这地里都长满了草，那无斗县的百姓吃什么？”

        “停下。”赵羽让马夫把车停下，“我们就在这小歇一会吧。”

        赵羽和二两下了马车，二两这里走走那里走，发现这五斗县的地就跟抛荒了似的。

        百姓如果不做生意，不做伙计，那只能以庄稼为生。

        而且种地的百姓还是占了多数的，二两只是好奇，地里也没见个什么作物，无斗县的百姓是怎么养活自己的？

        赵羽往地里走了几步，然后又往草丛处走了几步，发现一点异样后，赵羽蹲下来用手扒拉着地上的杂草，最后抖干净手中的泥土站起来。

        赵羽微微皱着眉头，这五斗县的百姓是懒到如此地步了？

        “赵羽。”二两一溜小跑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朵成熟的蒲公英，在二两奔跑时，成熟的蒲公英种子随风飞扬。

        等二两跑到赵羽的身边后，手中的蒲公英只剩下一个花心。

        “哎呀！好难才找到一颗蒲公英的，还想着拿回来给你玩玩。”

        二两和赵羽以前在赵家村时去山上老喜欢找这些蒲公英吹了。

        二两美名说是在帮它们播种。

        二两悻悻地把手中的蒲公英扔掉，吐槽道：“往日在京中时，路边河边随处都可见这些蒲公英，来到这个五斗县，连蒲公英都是少了。”

        “二两，这蒲公英可以用来做什么？”

        “用来吹着玩呀！”二两回答的不假思索。

        “还有呢？”

        “嗯！还有？可以用来？”二两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喊道：“还可以用来当野菜吃呀！”

        那时候没钱的日子，二两带着赵羽可是把山上的可以吃的野菜都吃了个遍。

        那段艰难的日子，还真感谢大地的给予，要不是那些野菜，想着她和赵羽也只能饿着肚子了。

        “用来吃？”

        “吃的？”

        “赵羽，你是想说，无斗县的人是以挖野菜为食的？”

        “嗯。”

        “刚才我在地里，还有附近的草地上都去看过了，凡是能吃的野菜基本都不见踪影。”

        二两接过话道：“野菜本来就长得快，若是庄家人家，偶尔去挖点当吃食，山里的野菜定还是有的，若是把野菜当成了主要的吃食。”

        “五斗县那么多人，多少的野菜也是不够挖的。”

        二两不由得想起灾荒，但现在国泰民安，并非灾荒之年。

        “二两，我估摸着这五斗县是没什么人种地了。”只是不知何由，让庄稼人把土地都抛下了。

        马车继续往前，越是靠近五斗县的中心百足镇时，两边的树木植被越是荒凉。

        二两一时掀开车帘子往外面看，马车经过，偶尔还能看到几颗被剥了皮的树。

        二两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难道已经贫困到开始吃树皮了吗？

        走过一段又一段山路，马车终于到了百足镇城门口。

        百足镇的城门口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缺失砖块的砖墙远远看去，由于鼻子上的黑头，密密麻麻的。

        马车缓慢进城，按道理，守门的官差定要询问的，赶车的马夫还特意放慢了速度，但没有想象中的盘查，马车就这样进了城。

        二两瞄了一眼守城门的官差，面如菜黄且瘦弱不堪，估计她都能把人给撂倒了。

        进了城后，马车突然围上来一群人，准确的说，是乞丐。

        穿着破破烂烂的，拿着个破碗伸长了手围着二两的马车，嘶哑的嗓音叫嚷着：“好心人，给点吃的吧。”

        乞丐多得马车都走不动脚步，马夫怕弄伤了人，只好把马车停了下来，。

        二两掀开车帘子一瞧，这些乞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应有尽有，实属多得有些夸张。

        “公子，小姐，您们看该怎么办？马车走不动了。”

        二两冷着眼眸瞄了一眼，围着马车的乞丐里三圈外三圈，街道上还躺着不少虚弱的···

        马车上只有一点干粮，根本不够分。

        僧多粥少，一旦干粮抛出去定然是要遭到哄抢的。

        “大家听我说，大家先让一让，我们马车上没有吃的，等我们进了镇安顿下来，会在县衙附近附近搭建一个粥蓬施粥。”

        二两在看到街上躺着东倒西倒的人后，当即心里决定等安顿好后，自己便在县衙附近寻个地方搭个粥蓬。

        但围着马车的人早就饿疯了，哪能听得进二两的话。

        本来抛出去粮食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样做，哄抢下来必然有人受伤，这些都是二两不愿意看到的。

        二两瞧见外面的人不停劝，只能进了马车坐下。

        “赵羽，这下我们怎么办？”

        二两想过个赵羽下车自己走过去，但是那么多人围着，下车也是一个问题。

        让马车冲过去？人害怕了定然会让路。只是后果，二两想也不敢想，连连摇头。

        “等。”

        赵羽闭上眼睛养神，既然走不出去，那便耗着吧，顺便看看这边县衙的人处事怎样。

        二两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干脆学着赵羽一样闭目养神，但二两性子喜动，根本就静不下来，一会一会的便张开眼睛到处张望。

        在马车外围的人见久久等不到回应，因为日晒，围困马车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到阴凉的地方躲避起来。

        二两时不时掀开一点车帘子张望着外面，当看到马车周围没有人围着时，便悄悄探出脑袋去对着马夫道：“郑叔，等围着马车的人散了，马上打马就走。”

        终于熬到围观的人都受不住了，郑叔逮住了机会，一马鞭子抽下去，马车飞快离开。

        赵羽和二两并没有直接去了县衙，反而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等翌日，两人和郑叔留下马车，三人在路边拦了辆牛车去了松枝村。

        赶车的人是松枝村旁边村子的，途中会经过松枝村，平日路上也会搭些村民之类的赚点钱。

        二两坐在牛车后边，把腿放下悬空一甩一甩的，“大伯。”二两软糯的声音响起，让人听着丝毫没有攻击力。

        “大伯，这两旁的地怎么都没人种呀？”

        赶车的大伯心里一惊，手上拉着牛绳的手一顿，二两感觉身体失重，整个人往后面倒去，好在赵羽眼疾手快，一把揽上二两的腰，才保住二两不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赶车大伯接着左顾右看，紧跟着笑声地劝说道：“小伙子，小姑娘，老伯听你们的口音就知道你们不是当地的，听老伯一句劝，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五斗县吧。”

        “老伯，为何？”

        赶车的老伯再次左右四顾瞧了一圈，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这五斗县有个天地帮，什么不好的事儿他们都干，简直比县太爷还牛，这不，好几个县太爷受不住欺负都走了。”

        赶牛的老伯痛心道：“可怜的我们呀！都没人能为我们做主了。”

        二两听了一圈，赶车老伯说了许多，还是没有说到这个土地的事。

        “那老伯，这地也跟天地帮有关？”

        “哎！这地很久之前不是这样的，五斗县的人多数是种地的，那时候虽然不富贵，日子还是能过的。”

        “后来五斗县有了什么天地帮后，他们要收什么地税，不愿意交地税的，地里的作物一夜就给你弄死了。”

        “地税那么高，慢慢下来，五斗县的人干脆出去做了个乞丐，既不用交地税，又不用给什么人丁税什么的。”

        “这不是强着问百姓要钱嘛！这个官府不管？”

        赶车的老伯叹了口气，连连摇头道：“他们人多，听说还有京中的贵人当靠山，谁敢管呢。”

        听赶车老伯说的，二两和赵羽大致是了解了这个五斗县的情况，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与这个天地帮对上。

        牛车继续往前走，二两眼尖，瞧见草丛处有一只穿着草鞋的脚。

        “赵羽，那里有人。”

        牛车停下，二两，赵羽他们下了牛车，郑叔捡了跟树枝把草丛扒拉开，只见一位衣着破旧的老者躺在草丛里。

        二两细细地注视着老者的胸脯，看到胸脯还在缓缓的起伏，这才放下心来。

        “郑叔，帮忙把老人家抬出来吧。”二两环视一圈，指着树荫下到：“就抬去那里。”

        刚才二两就发现了，这个老者面色暗黄，身形整个都是瘦削的，看着便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老人家，您醒醒。”二两轻轻呼唤道。

        老人家干咳了几声，沙哑的声音喊着：“水，饿，饿。”

        二两从包袱上取出竹筒来送到老者的嘴边，“老人家，喝水吧。”

        喝过水的老者清醒了不少，二两再拿出点好咽食的干粮放在老者手中。

        老者看着手中的细粮，激动得泪水书顺着脸上的皱纹缓缓流下，多久了，多久了，他是有多久没见过细粮了。

        “老人家，您吃吧，我这还有很多呢，管够。”

        老者饿了许久，急忙把手中的糕点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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