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忆

那是他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她时的身影，她当时既失恋又为白氏集团内乱忧心，那么憔悴。

        转眼，白牧忆的身影一换，她怀着身孕，面颊上却没有笑容，而且满满的泪水。

        白氏集团是她的一切，而她却是他的一切。

        有些东西，明知道要放手，也要拼尽一切去保护。

        秦颂不再看天上的月亮，那虚无缥缈的月色，不如家中侧卧的人儿，值得欣赏。

        秦颂转身回到房内，一辆车紧接着从他背后驶过。

        楚轲打开车门，站在乔晔的家门前，他这才发现乔晔竟然住在竟然就在秦颂家的对面。

        看着几名女仆在秦颂家门前打扫，楚轲犹豫着要不要去见白牧忆一面，可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乔晔打开了门。

        楚轲跟在乔晔身后，两个人坐在客厅中。

        “我这里只有水。”她说着为楚轲斟上一杯：“我记得你更喜欢喝酒吧？”

        的确，楚轲曾经是个酒鬼。在楚轲的价值观中，酒与艺术划着等号，那是他灵感的来源。

        然而，现在的楚轲却十分清楚，他的灵感和酒没有一丝关系，爱才能让他拍出富有感情的照片。

        楚轲端起水杯，水稍稍有些温度，不冷不热：“你要我来做什么？”

        乔晔嫣然，柳眉翘动一眼看透楚轲的心思：“你发现对面就是秦颂的家了吧。”

        楚轲点头，他脑中疑惑眼前这个女人曾是白牧忆最好的朋友，她是为了帮白牧忆，还是为了得到秦颂，或者二者都有。

        “我可以告诉你，”乔晔为楚轲面前的杯中又填了些水：“现在白牧忆就在家里，不过是被软禁的。”

        “软禁？”

        “你和秦颂应该打过交道，”乔晔脸色一变，略显担忧：“你知道他做的出来这种事情。”

        “和，和我有什么关系。”楚轲并不想任由乔晔摆布，然而只要他心系白牧忆，就脱不出乔晔的掌控。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乔晔说着将她先前曾拿去照片展，又带走的包包放在腿间。

        “我斗不过秦颂。”不仅仅是因为地位和金钱，楚轲知道在白牧忆心里，早已经没了他的位置。

        乔晔指尖轻捻拉包包的拉链，拉链随声缓缓拉开：“你斗得过。”

        随即，她继续说道：“因为全世界的声音都会站在你和我这一边。”

        “这是什么？”楚轲看着包中露出的东西，眼神忽然凝聚。

        送走楚轲，乔晔直接将他用过的水杯丢进了垃圾桶中。

        厨房的橱柜里，还剩下一瓶酒，那是原本要送给秦颂的礼物，秦颂却一口没有喝。

        开瓶后沉放了这么长的时间，酒已经渐渐变酸，没有初次开瓶时的清香，也没有酒中蕴含的甘甜。

        酸涩和苦味混合，好在酒精却一丝未减。

        殷红的酒顺着殷红的唇滑入喉咙，乔晔渐渐醉了，醉意爬上心头，乔晔口中喃喃着：“秦颂。”

        秦颂、秦颂、秦颂……

        只是名字，仅仅只是秦颂的名字，就已经包含了多少乔晔对他的爱慕。

        她爱秦颂远比白牧忆要早的多。然而，白牧忆却横刀多爱。

        如果说卑鄙，白牧忆才是最卑鄙的那一个。

        很多很多年前，乔晔初次遇见秦颂，是在一间酒吧里。

        乔晔的戏路一直不顺，不是她不努力，但演技并不是靠科刻苦就能学到。从没有哪一行比演戏更需要天分，乔晔就是那个没有天分的演员。

        大学毕业后，迟迟找不到工作的乔晔，总喜欢在酒吧买醉。

        好像一杯酒后，千愁万忧都会随醉意消散，虽然只是自欺欺人。

        秦颂就在她想醉未醉时出现，抢走了她的酒，一饮而尽。

        没等乔晔开口骂他，秦颂却先示意酒保在空杯中又续了杯，然后自顾自的又是一饮而尽。

        “喂喂喂！”乔晔再从从秦颂手中夺下杯子：“你不会自己点吗？”

        两杯酒下肚的秦颂却忽然一阵脸红，随即腹中呕出的酒液吐在乔晔脚下。

        顾不上恶心，乔晔想看秦颂的情况，身旁却忽然多出几名黑衣男人，急匆匆的将秦颂带了出去。

        然而，隔天乔晔再次喝的半醉时，秦颂又来到她的身前，抢走了她的杯中酒。

        仿佛一切都是昨天的重演，直到秦颂被黑衣男子带走。

        一连两天连续见到秦颂，然后一连一个月不见秦颂一面，乔晔已经将这个男人忘记在脑后，只忧虑着工作的事情。

        她一杯一杯酒下肚，醉意让她浑身发软，几乎昏倒街头，却被一个男人搀扶。

        她努力看清眼前的男人，却只有略略的印象，是秦颂。

        秦颂扶着乔晔坐在马路边，霓虹入流，在乔晔醉迷的眼中竟然好似绚烂的彩虹丝带一般。

        “我欠你多少钱？”这个男人语调平缓，却不显温柔，更似一阵冰冷：“我十倍还给你。”

        “哈？”已经醉醺醺的乔晔根本不明白秦颂的意思，只是痴痴疑惑。

        秦颂示意不远处的保镖送来一叠钞票，他试着塞进乔晔怀中的口袋，却不想碰到了不该碰的部位。

        “别，别碰我！”乔晔一手打开秦颂，钞票随即脱手而出，散的满天皆是。

        路过的行人，各个停下来观望，又在保镖的注视下悻悻走开，秦颂自己将钱一一捡起。

        “你想要什么？”秦颂收回钞票对乔晔问道。

        “工，工作。”她说，可片刻后又陷入落寞：“我？我能干什么？”

        “演员怎么样？”秦颂依旧语调冰冷，却不知怎么的，乔晔听出一丝他的兴奋。

        “我吗？”乔晔想都不敢想，她只觉得演员如此高攀：“我不行的。”

        秦颂略略一顿：“那还真是可惜。”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上乔晔的肩膀：“我就很想当演员。”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当吗？”秦颂淡淡道：“我羡慕你可以选择，我没有选择。”

        “我行吗？”乔晔醉意渐渐消散，眼前的男人面颊冰冷，略显稚嫩，却不知怎么的让乔晔觉得他身上蕴着沧桑。

        秦颂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你的确是我见过第二美的女人。”

        “我吗？”乔晔望着站起来的秦颂：“那谁是第一？”

        “我的母亲。”他说着，再次将钱放进乔晔怀中，随着几名黑衣男子消失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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