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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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带也不能完全阻止希维尔, 手胡乱挥舞着企图靠近他。
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席渊连躲都难躲,让他更焦头烂额的是希维尔在自己身上乱扯的动作。
咔哒一声轻响, 安全带被扯下来的那一刻, 希维尔整个朝着他扑了过来,然后挂在了他的身上。
——!
还好席渊眼疾手快的按了自动驾驶,不然就刚才希维尔那一下子, 肯定要出车祸。
这比喝了酒还是厉害, 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起眼前这个希维尔黏人的大猫猫,他更愿意去应付醉猫, 至少醉猫没那么黏糊, 连分开一会儿都不肯。
他按着希维尔的肩膀, 想把希维尔推开一些, 就发现希维尔比刚才更变本加厉,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这样的距离, 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希维尔领口处被他自己扯掉扣子后, 露出的一片白皙肌肤。
席渊额头青筋暴起, 忍耐着没对希维尔动手, 直到希维尔的动作越来越过分。
“希维尔——”
他忍无可忍的抓住希维尔的手,另一只手绕过希维尔的后颈处捏住向后拉, 想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和一个没理智只剩下本能的雌虫讲道理,是一件完全无用的事。席渊无视被自己拉开而委屈望着自己的希维尔,心道自己早就该用这种办法。
手下化掌为刀, 直接敲在了希维尔的后颈上。
力道刚刚好, 但席渊忘记了一件事, 他面前的是一只雌虫而不是一个人。
“疼。”希维尔哼气声带着些绵软, 漂亮眼眸瞬间涌起雾气,眼角泛着泪光。
席渊很想回一句自己也疼。
他暗骂一声,这具身体的自控力怎么那么差,当初就算是有omega在自己面前进入发情期,自己都没那么狼狈。
摆在眼前的只剩下两条路,要么下手重一点看能不能把希维尔打晕过去,鉴于他对雌虫的体质不太清楚,恐怕得试验几次。要么就这样僵持一路,等到医院再说。
雌虫没有发情期,但他们会被雄虫诱发情潮,席渊怀疑希维尔进入了这种情况。
可和他看过的书上写的又不完全一样,怎么就失去理智了。
席渊心累。
即使知道这个时候的希维尔并不会发现,但他还是下意识掩饰着身体上的变化。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蹭来蹭去,没反应那叫不行。
雌虫陷入情潮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可问题是自己和希维尔之间已经够剪不断理还乱了,他宁愿被希维尔抱一晚上,也不愿意再添一笔糊涂账。
那样太不负责了。
席渊将希维尔的手放到自己身前,他将希维尔按头在自己肩胛处,半钳制着不让希维尔和先前一样乱动。
导航上显示还有二十多分钟才到医院。
席渊无奈之下只能尽可能的放空大脑,不去注意怀里的雌虫。
“疼……”希维尔轻轻抽气的声音在耳边听的分外清楚。
听着这样的控诉,席渊心里觉得冤枉。刚才那一下对希维尔而言可能都不算重,毕竟他是按照人类标准下的手。
“……我没用力。”明知道希维尔听不到,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说。
失去控制的精神力混乱无序却本能追求着自己的精神力,席渊心中无言,只好缓慢梳理着那些绕着自己打转、属于希维尔的精神力。
来自雄虫的抚慰足以缓解雌虫身体上的不适,但却无法阻止那期待着和雄虫亲密无间身心交融的渴求。
希维尔带着某种隐秘诉求的吻落在他的颈间,伴随着细碎的从唇齿间溢出的低吟,让席渊脑中不由想起了那同样因混乱失智而开端的一夜。
只是和那一晚相比,角色对调,希维尔主动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回应都是错的,想要躲开,却又受限于现在的姿势根本躲不开。
手肯定不能松,不然他怕下一秒怕是就不仅限于脖子以上,而是要发展到扒衣强上了。
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席渊后仰着努力远离,被希维尔的动作惊的像是燃烧起来一样,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了。
雌虫经不起雄虫撩拨,雄虫也没好到哪里去,再加上自己被调戏的像个omega似的形势让席渊心里越发介意。
“这是你自找的。”
被怒气和复杂情绪冲昏头的席渊把心一横,像是自暴自弃一样狠狠咬上希维尔的唇,带着不满和发泄。
比起希维尔那青涩的可以说没有任何技巧的亲吻,他更放肆狂妄,甚至主动加深了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吻……直到把怀里的雌虫亲的气息不稳,瘫软在怀里安分下来为止。
席渊身上雪松冷香味道信息素主动倾泻而出,环绕在希维尔的身上,仿佛想就这样狠狠的将希维尔溺死其中。
希维尔安静了下来,变得听话起来。
理智回笼,回视自己所做,席渊面如死灰。
希维尔没有理智,自己却是清醒的,清醒情况下做出这种事的意义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这个想法,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席渊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车内的镜子里,映出他紧绷着无比难看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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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的晕晕乎乎的雌虫可比一开始要好压制,尤其是感知到他的信息素后,几乎软成一滩水,任由自己施为。
早知道能用信息素,就不会……现在想也晚了,大错已经铸成,就算希维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件事却不会那么简单的从自己脑海中抹去。
席渊将希维尔衣服整理好,这才把雌虫抱下车。
雌虫和omega在某些地方还真是意外的像,雌虫渴求雄虫的信息素如同发情期的omega渴望alpha的标记,相同的地方就是信息素都能管用。
他脱下了自己的风衣外套罩在希维尔的身上,将希维尔的脸盖住。
帝国中心医院今晚迎来了一个令虫吃惊,且很有可能会成为日常聊天八卦的事件。
一只英俊的年轻雄虫打横抱着一只雌虫,脚步匆匆的进了急诊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可惜的是没看见那只雌虫的样子,被雄虫整个抱在怀里,又有衣服的遮挡,根本看不清楚。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雌虫居然是被抱着的?还是那样呵护的姿态。
屮,酸了,所以那只雄虫半夜来挂急诊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嘿嘿……
急诊室内。
值班的雌虫医生也被这个架势吓住了。
感受到眼前雄虫那毫不收敛的信息素,医生先是屏退了带眼前雄虫进来的亚雌护士,然后说:
“阁下不要着急,先把他放在后面的诊疗床上。”
医生不是没大半夜的接到过类似的急诊,玩的狠了,有的时候就连体质强悍的雌虫也难以承受雄虫的粗暴。
不过这还是头一个自己抱着雌虫进来的,以往多是让其他雌虫带进来,他们的感情应该不错。
还有这只雄虫身高高不说,力气应该也很大,不然也抱不动和他差不多个子的雌虫。
席渊依言将希维尔放到帘子后面的诊疗床上,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希维尔从自己身上扒下去,但就算这样希维尔依旧不肯松开他的手。
原本是他抓着希维尔的手,现在反过来成他的手被希维尔扣着,怎么都抽不走。
医生放下帘子,走过来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幕。
样貌出色的雌虫紧握着雄虫的手,那力道看着不轻,雄虫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仔细看还能发现雄虫眉宇间遮掩不住的几丝担心。
这位雄虫阁下看着有些眼熟、雌虫也是,难道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们么?医生心里想着,面上还是完美的保持住职业道德。
“阁下,我可以将衣服拿下来么。”
墨蓝色的风衣盖在雌虫的身上,看着像是在遮掩着什么,医生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询问一下。
席渊:“……当然可以。”
不是他误会,他是真的觉得这医生话里有话。
“阁下,您能说说发生了什么麽。”医生拿下那件外套,有些出乎意料,看到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先前……后来他突然就这样了,很黏我……”席渊不断将信息素落在希维尔的身上,省略掉没必要说出来的,只简略的将希维尔先前做的事说了一遍。
释放信息素不是最佳解决办法,但这个时候,他已经也顾不上其他了。
如果不那么做,希维尔是绝对不可能在他身上以外的地方保持安静的。
雪松冷香的信息素伴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浓郁起来。
“那我先给您的雌君做个检查。”雌虫医生面色有些发红,并不是害羞导致的,而是因为那过于浓郁的信息素。
雌虫手腕上悬着显眼的银白色手镯,无一不说明了眼前这对夫夫间的关系。
只是雌虫的反应明显是陷入情潮后的反应,但又不太一样,雄虫阁下说心核受过伤还动用了超过极限的精神力,为了避免误判还是详细检查一下比较好。
要真是陷入情潮那么简单,哪里用得着上医院,直接在家里就能解决。
雌虫的情潮期没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觉。
席渊没有拒绝,也没有反驳医生的话。
“有劳了。”
医生转头去拿检查的仪器,却是忍不住背对着席渊深吸一口气。
雄虫的信息素对雌虫的影响不小,哪怕一开始没有发觉,现在医生也发现了。
——眼前的这只雄虫,他的信息素非常非常的吸引雌虫,甚至能引诱到接受过抗信息素训练的自己。
医生心中只觉得糟糕,因为再和对方待在一个空间里,自己都要忍不住被勾的陷入情潮里去。
拿着仪器转回头,医生礼貌措辞:“阁下、阁下您能收敛着些信息素么。”
然而那红着的脸和结结巴巴的话,在席渊面前显得有些弱气。
医生补充道:“或者您先出去,不然我可能没办法为您的雌君做检查。”
换位成alpha思考,席渊大抵明白这位医生忍的有多辛苦了。
他提起自己被抓住的手问:“有没有办法让他松开我的手。”
“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给他打一支镇定剂。”医生说着,又贴心的补了一句:“您放心,只是短效镇定剂,方便给您的雌君做个扫描检查,不会伤害到他的。”
席渊同意了。
这具身体对疼痛的耐受远比他过去低的多,希维尔捏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不算重,但也不轻,没说什么不代表感知不到疼痛。
征得他的同意,医生立刻拿着镇定剂靠近。
感知到医生的靠近,希维尔抬起头,面色冰冷,周身的精神力跃跃欲试的想要攻击。
即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希维尔仍然拒绝医生的接近,这种情况不要说打针的,希维尔没主动对医生动手都该夸奖他克制了。
“麻烦阁下您把雌君把裤子脱下来一些,肌肉注射见效快。”
……这真的不是在为难自己么。
然而为了摆脱眼下的状况,席渊还是果决的按照医生说的做。
希维尔信任他,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反抗。
席渊用胳膊虚虚环绕一圈,将希维尔圈在怀里,靠在他怀里乖巧听话的希维尔和刚才面对医生时完全不同。
“就是现在。”他说。
医生手脚麻利,直接一针扎下去,针管内的药物无比快速被推进了希维尔的身体里。
药物见效真的很快,不过数秒,希维尔紧抓着他的手就松开了。
席渊立刻收回手,连带着将信息素收敛干净。
“我在外面等。”说话间,步履极快的往外走。
席渊挥一挥衣袖,掀起帘子,外面的新鲜空气冲淡了那过于浓烈的信息素。
急诊室外。
席渊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门边,看向急诊室时,眼中闪过烦躁、混乱的情绪,
即使不穿外套,在暖洋洋的室内也感觉不到一点寒冷。
他衬衫的衣领和前襟有些皱巴巴的,看起来有些颓废,却意外的更吸引雌虫的注意,
前台的亚雌护士端着一杯水,走到他面前,对他笑了一下说:“阁下,您坐下来喝杯水吧,检查最少也需要十多分钟才能出结果呢。”
“外面天气寒冷,喝杯热水会舒服很多。”
席渊拧眉,眼前的亚雌应该只是单纯应该自己是雄虫,才会靠近关心两句。
这种情况,他在虫族遇到的不少。
“不需要,还有别来烦我。”
“抱歉……”亚雌护士讪笑着离开。
过了一会儿,也就五分钟左右,急诊室的医生急匆匆的出来。
“阁下,您快点进去看看。”
席渊心中不禁一紧,猛地走过去道:“怎么了。”
“您怎么没告诉我,您的雌君怀了蛋。”医生说着,反身往急诊室内走。
他语塞,跟上去道:“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医生不可思议的道。
“刚怀上的蛋是很脆弱的,它需要来自雄父的陪伴,否则会折腾雌虫……”
“您和您的雌君有多久没有睡在一起?蛋才怀上两周多,正是需要您和您的雌君亲近的时候。”医生说话很直接,看他的目光多少带了些异样。
两周多以来,今天算是他们靠的最近的时候,席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部分。”
医生到是没想到眼前这对属于貌合神离,且根本还没成婚的未婚夫夫,只以为他们是新手夫夫没经验,这才导致弄出这种乌龙来。
“您的雌君缺少陪伴,虫蛋虽然还是个发育中的胚胎,但也需要来自雄父的关爱。”
“这次能判断是受损心核内精神力和孕期反应叠加在一起,引发的异常情潮。”
“所以您的雌君才会黏着您、想要和您一直在待在一起……冒昧问一句,您的雌君先前难道没有表现出不对么?没有雄虫陪伴的雌虫,在孕初期会出现各种不适。”
医生一是为了后续诊断,二也是有些好奇。
“没有。”他干脆道。
“这就奇怪了。”医生思考着,说:“不过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您和您的雌君精神力方面同调率是多少?”
什么是同调率,席渊克制着才没问出这个问题。
“有没有办法治疗,他的情况很不好。”
医生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对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这要看您。”
“雄虫的疼爱比任何药物都管用,您最好快些带您的雌君回去,然后尽量多补上一次。”
“多陪陪您的雌君……之后保持足够的频率,应该就不会在发生这样的情况。”医生一本正经的叮嘱,如果不是那虎狼之词过于直白,倒还像是正常的医嘱。
席渊嘴角一抽:“有没有其他办法。”
睡一觉是个好主意,但对自己和希维尔来说根本不行,错一次不代表要错第二次。
他不想因此和希维尔发生什么,那是对自己和希维尔的不负责——和趁人之危有什么不一样。
也许,是时候重新考虑自己和希维尔的关系了。
不是为了那颗被否定的虫蛋,他知道的,不是因为这一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是他主动和希维尔交换的那个吻,那有着特殊意味的亲吻。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您不愿意吗?”医生的惊诧唤回了他有些跑偏的思绪。
“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还有其他办法,对么。”席渊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
医生不明就里的点头道:“却是还有一个办法,那一个办法就是……”
席渊家中。
小虫崽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明天是周末,所以可以玩得晚一些。
“雌父,该你啦。”席棠很开心,今天晚上雌父可以陪着自己。
要是舅舅也在就好了,唔,可是雌父在,自己不能叫舅舅一起玩……为什么要这样呢,席棠脑子想的快成浆糊了。
门突然开了。
是舅舅回来了,席棠想到这里雀跃的转头望去,下一秒嘴巴张成o型。
舅舅抱着的是希维尔叔叔?!天呐,发生了什么。
席简也看到了这一幕,并且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希维尔,那一头标志性的银发实在太瞩目了。
他知道今天席渊去参加乔舒的成年礼,希维尔会一起出席不奇怪,可怎么就和席渊一起回来……还是被抱着回来的。
席简一时间有些风中凌乱,无法将眼前这个臂膀有力的席渊和记忆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弟弟’联系到一起。
席渊抱着希维尔经过客厅,没有停下,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席简忍不住询问:“希维尔中将他怎么了。”
“和你无关,不需要关。”他没兴趣解释,扔下一句话算是回答,接着抱着希维尔继续往楼梯走。
冷漠的语气提醒席简,刚才自己的提问过界了。
“我……”
席简还想说什么,席渊却是三步并两步,背影极快的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席棠拉了拉雌父的胳膊,说:“他对希维尔叔叔很好的,不会有事的。”
只在希维尔身上闻到过和舅舅信息素一样味道的席棠,在这方面无比自信,舅舅可喜欢希维尔叔叔了。
席简不知内里旧情,根本做不到小虫崽一样的乐观。
“希维尔叔叔可能是累了,睡着了,才会被抱回来的……”席棠说着,不知道自己的话让雌父更加忧心起来。
对希维尔中将的崇敬和对席渊的惧怕,让席简心中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楼去一问究竟。
“雌父,我困啦,想睡觉啦。”席棠说着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他抱住雌父说:“雌父陪我睡觉觉好不好。”
二楼。
席渊的房间。
不是他不想把希维尔放到其他房间去,只是这栋房子里总共就只有两个卧室有能睡。在不能去抢席简房间的情况下,总不能把希维尔扔书房里去不是。
镇定剂的药效只有一个小时。
他从医院急忙赶回来,就是怕在出现先前的意外。
感谢那个说话听起来非常不靠谱的医生,虽然奇怪他的行为,但还是给了另一个办法。
——不需要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只需要精神方面的交融。
席渊注视着床上的希维尔,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那位医生开的缓释剂,药盒上清楚标明了药物的使用方法和副作用。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
既然决定那么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精神力方面的交融而已,又不是没做过,自己又何必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
归根究底,希维尔会出这种意外是因为那天自己措施没做好,被肚子里的虫蛋胚胎影响……又在精神力虚弱的时候被自己所缠绕,方方面面叠加后造成了眼下的棘手情况。
趁着希维尔安静着,席渊拆开了药盒,里面放着一支十五毫升装的液体。
这只缓释剂是为了缓和心核痛楚的,也为了等一会儿不会引起希维尔反抗,药剂的副作用是可能会对今晚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
在席渊看来,这都不能算是副作用,不记得今晚的事对希维尔来说是件好事。
他坐在床边,将药剂以静脉注射到希维尔的体内。
在弯腰俯下身的那一刻,席渊的动作有短暂的迟疑,医生所说这种方式可能会‘造成心核之后过度依赖他的精神力’的话在脑中一闪而过。
最终,他还是解开了希维尔的上衣,而后将精神力贴上了心核所在的位置。
两害相权取其轻,事急从权,顾不了那么多了。
更何况,也不是没那么做过。
……
属于席渊的精神力流转在希维尔的心核中,一丝一缕交融缠绕着,心核的损伤处因他的精神力而开始缓慢的修复。
希维尔的身体微颤着,唇边泄出几声低吟轻哼。
虽然没有意识却仍是下意识往他身上靠,只把自己缩进他怀里才停下,精神力交融所带来的快感比身体上来的更刺激,每一次的交融都会引起颤栗。
希维尔心核在席渊精神力的修补下,过度使用的疼痛消失,酥麻麻痒的感觉夹杂其中。属于席渊的信息素就像是猫薄荷对猫一样,天然吸引着他。
席渊没有拒绝希维尔的靠近,他现在也腾不出精力管这个,索性希维尔除了这点外也没做什么。
房间里。
床上。
希维尔倚靠在他怀里,上身的黑色的丝质衬衫滑落至肩膀处,银发铺开在湛蓝色的床单上,带着一种旖旎春光乍泄的美。
席渊的精神力活跃的缠绕在希维尔的身上,在精神感知中显得十分怪异。没有伪装的精神力触须,它们或缠绕在希维尔的腰上、腕间,或分出几缕绕上发丝、点在唇上。
并不是所有的精神力都用来梳理希维尔的心核,那样对受损的心核来说是另一种伤害,于是没有‘工作’的精神力做了所有他们主人都没干过的荒唐事。
希维尔毫无所觉,席渊则是没空管那些胆大包天、为所欲为的精神力。
……深夜。
席渊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下来,精神力交融的感觉很奇妙,清醒状态□□会到的更让他对精神力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操控着精神力从心核处蔓延至希维尔的腰腹处,有些摇摆不定。
希维尔说不要这个孩子,医生又说希维尔的身体情况需要自己和其建立精神力连结。
席渊也是才知道,虫族的虫蛋在胚胎时期就会发育出精神力……他轻微的放出精神力探查,的确在那感知到了一抹非常微弱的但不属于自己和希维尔的陌生精神力。
——极其脆弱又无比坚韧的依附在希维尔身上。
这就是那个孩子么?席渊轻轻碰了一下那抹微不可查的精神力。
不一会儿,有一个很微小的反应引起了他的注意,就好像是在回应他一样。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他很难想象一颗胚胎竟然会在外界(雄父)的刺激后,给与回应。
真的好虚弱,这颗胚胎。
感受着那股细微精神力,席渊又用精神力碰了几次。
在这样的接触下,那股精神力开始变得活泼起来,就好像一个快饿死的流浪崽终于吃上饭了一样,开始不断的和他玩碰来碰去的游戏。
席渊心头微热,有些微妙的触动让他心口涨涨的。
……即使小的忽略不计,却还是努力的作出反应让自己注意到‘它’么。
想起医生点到为止的叮嘱,他停止了接触,在确定没问题后收回了精神力。
席渊睁开眼睛。
下一秒,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失语。
他想也不想就抓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了希维尔身上,头脑有些混乱,希维尔的衣服……为什么会什么都没穿……
从各种方面来说席渊都是一个正人君子,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些好色玩意是自己精神力的一部分的,简直是耻辱。
席渊把那几根跑到自己面前来邀功的精神触须,一根一根的把它们塞回到精神空间里……然而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这些精神力是他感知延续的事实。
总不会自己潜意识里想那么做……他面皮一抽,动作放轻想要抽身离开。
但是他失败了。
因为只要他一动,希维尔就会立刻朝他贴过来,活像一对分不开的连体婴。
席渊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晚上第几次叹气,幸亏这些精神触手没把自己的衣服给剥了,不然晚上就难熬了。
遵医嘱遵医嘱,适当陪伴有益孕期健康。他催眠着自己,努力忽视和希维尔之间过近的距离。
折腾了一晚上的席渊也很困,干脆就闭眼睡了下去。
……
月落日升,一夜过去。
晨曦的光落进房间,唤醒了床上沉睡着的身影。
希维尔醒来的时候,头脑清明,没有一丝不适。
陌生的房间和陈设让他惊异,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比起这些,更让他的惊讶的是从心核处传来微微的暖意,他明明记得和克利斯比试的时候……昨天晚上的记忆渐渐苏醒,后来席渊来了,然后呢。
希维尔皱起了眉头,自己怎么想不起来。
这时,房间外,席渊推门而进。
看到床上坐起的雌虫,他道:“早上好。”
“席渊?”希维尔看到他后,就反应了过来:“所以这里是你家?”
“嗯,你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昏倒了,还靠在我身上不肯放开。”
“没办法,我只能把你先带回来。”他点头,一句话带过昨天发生的事。
为了避免希维尔再问,他说:“洗手间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我在楼下等你。”
席渊说完,直接退出了房间。
楼下。
席棠的幼儿园上六休一,今天放假在家,难得起晚。
他挖了一口早餐,含糊不清的说:“舅舅,希维尔叔叔呢?不吃早饭吗。”
“一会儿下来。”
“嗷。”
席渊入座,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还有一份同样冒着热气的早餐。
希维尔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餐桌边上雄虫和雌虫幼崽吃着早餐的画面。
在看到他后,席棠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奶沫粘在唇边有些可爱。
“希维尔叔叔,早上好。”
席棠牢记着雌父的叮嘱,生怕自己忘记,赶紧问了出来:“昨天你睡的好吗?”
席渊侧目,心中了然,知道问题多半席简让席棠问的。
“坐下来吃吧。”
席渊看似不在意的说着,心里却很想知道希维尔的回答,因为他需要从希维尔的回答上判断希维尔对昨天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希维尔沉默了一会儿,说:“很好。”
甚至醒来的时候,有一种自己睡的很安心的错觉,但这句话希维尔不会说出来。
席棠舔了舔勺子上的甜果酱,眨着眼睛说:“那就好啦。”
“舅舅都和希维尔叔叔一起了睡,那小小也要和舅舅一起睡,好不好嘛。”
席棠单纯的想要和席渊更亲近,睡一个房间显然是最好的方式,就像他和雌父一样。
席渊有点想堵上小虫崽的嘴,没看见希维尔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不对了么,他轻咳一声说:“晨间动画片要开始了。”
“啊,差点忘记了。”
“谢谢舅舅,我现在就去。”席棠忘性大,一次只专注一件事,动画片暂时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餐厅只剩下席渊,还有站在一旁的希维尔。
“席简特意给你做的。”他说。
希维尔没有那么不知好歹:“谢谢。”
“嗯。”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麻烦你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说到一半,希维尔停了下来。
席渊擦了擦嘴,微微抬着下巴道:“怎么不说了,我听着呢。”
再发生那样的事情,能怎么样?
“送我回家。”希维尔最后说。
把那种情况的希维尔送回去,席渊无言,除非他疯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
他随意找了个理由敷衍,又道:“精神力使用过度引起的晕厥,希维尔,你在动用精神力前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核是否能承受么?”
“我一直以为你很冷静,像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希维尔抿唇,道:“克利斯·卡莱尔以家族名义对我进行挑战,我不能够拒绝。”
“你真该庆幸索洛尔当时在场,不然我也不能那么及时的赶到,再晚一点你的心核会出现什么结果你自己清楚。”
即使不是自己要求,但昨天席渊帮到自己是真的。
希维尔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席渊会感觉不好意思,希维尔心中苦笑,心想也许是因为自己真的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先吃早餐。”席渊轻点了点桌子,对他的道谢不可置否。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还有时间在这和自己闲扯,也不怕那小东西出来彰显存在感。
“吃完后,我有话和你说。”他说完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希维尔。
……
希维尔吃完了早餐。
即使食欲不振,但也不想浪费席渊和席简一番心意。
席渊见他吃完,从客厅里走了回来,对他说了那么一句话。
希维尔愕然重复了一遍说:“……使用千星草。”
席渊斩钉截铁,不带任何犹豫:“你的心核受损严重,越快修复对你越好。”
“既然我送给你的千星草有用,你为什么不用。”
希维尔刚要张口,就被他打断了:“你只是有顾虑,因为千星草的使用方法,我说的对么。”
“别否认,除了这个原因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席渊昨天晚上就感知出希维尔的心核根本没有修复的痕迹,上一次是什么样,昨天就还是什么样。
“你不能总指望我,我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及时。”他的语气重了些。
为了防止心核的伤势再次影响到希维尔,让不受控制的情况发生,席渊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希维尔把那株千星草用了。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不开口,希维尔会硬撑到什么时候。
“我会帮你。”
“别拒绝,这对你没有坏处。”
“心核梳理都做过了,也无所谓再多一次精神交融。”席渊面无表情。
不,其实连后者都在昨天做过了,而且比想象中的更加顺利。
有了前面的经验在,将千星草的药效化开吸收后去修补希维尔的心核,会更加事半功倍。
“你才耗损了那么多的精神力。”希维尔下意识的想拒绝,却不知道自己的出发点是为了拒绝,还是担心席渊的身体。
心核梳理,难怪早上醒来的时候,心核上的裂纹少了许多。
——那只能是席渊用他的精神力替自己修补,否则不可能一夜之间好的那么快。
心核被修复的裂纹大约是受损的百分之二十,这种程度的修复……以席渊a级的精神力,恐怕都消耗光了,需要不少时间才能够恢复。
“这你不用管,我没逞强的爱好和兴趣。”感受到希维尔的关心,他嘴角无意识扬起。
“我说了,就代表我能够做到。”
“你什么时候有空。”他没忘记希维尔是有工作的。
希维尔没有默然太久,面对席渊要的答案,道:“我可以请假,但你必须先恢复精神力。”
“否则就算了。”
席渊愉悦的说:“可以。”
“还有,下次遇到克利斯那样的雌虫,直接报我的名字。”
“要有虫问为什么,就说我是我不同意,让他们有问题来找我。”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希维尔的回护和重视。
“你的心核一直这样,不好。”
“等用千星草治疗后,再想其他办法。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心核梳理,次数多一些总能恢复。”
希维尔察觉到席渊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就像是他们之间原本有着十米的距离,现在席渊朝自己迈出了一步,将这距离缩短了。
对于这样坦率直接的热心关切,希维尔有些难以招架,而更不知所错的是自己没有任何拿得出手、能够报答席渊的付出。
希维尔纠结了好一会儿,终是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口:“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不知道席渊的目的,让他心中忐忑不安的同时,还有些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想做就做了。”
他耸了耸肩,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安希维尔的心,说:“一定要理由的话,你就当成是对合作伙伴的照顾好了。”
自己改变的太多,希维尔一时想不明白是正常的。
不过他相信,慢慢的,希维尔就会适应现在的自己。
忆起自己早上在晨跑中,思考所做出的决定,席渊清楚明白自己和希维尔之间的关系也许需要做出一点点的改变。
这么随便的理由,希维尔竟然没有怀疑,反而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
噔时,他猛地发现了自己对席渊好像过于的信任。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席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被希维尔盯着看也不紧张,反而还有兴趣问上一句。
在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希维尔狼狈的移开视线。
“没有,我只是有些走神。”不,真正的原因是那个笑容让自己忍不住失神。
他就像是被果壳包裹着的存在,当他愿意展现外表下那层与众不同时,即使对雄虫漠视冷淡如希维尔,也会无法抑制的被吸引,甚至想要去了解。
“还没有问你,心核现在感觉情况怎么样?还会疼么。”
昨天替希维尔梳理心核的时候,他就发现希维尔口中的‘疼’并不止指自己下手的力道,而是源自于心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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