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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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么。
所以全镇这么多人,就算遭受几百年的荼毒,也无人外出寻求帮助,这便解释得通了。
江鱼适时问道:“那你呢?”
既然所有人被魔气控制,你又是如何摆脱的?
转念一想,既然她师父有能力在白野手中带走她,去除魔气应当也不在话下。
江鱼当即便改了口,“既然你师父来过,为何不将那魔头除了?”
谷灵希轻轻摇头,“师父当时有要事在身,那魔头狡诈,见不敌我师父,便逃出乌陌镇了。”
“所以你那时候往他身上丢的那个,是你师父给的?”
江鱼指的是在她激怒那魔头时,谷灵希丢出一个东西后,那魔头居然就令魔兽螺青来牵制她们,而他自己便躲起来的那时。
如若不然,那魔头根本不可能忌惮她们两个的实力。
谷灵希微点头,又道:“我修炼遭遇瓶颈,师父才派我过来,临行前给了我一个东西,那时我不过放了些气息出去,他便有所顾忌地跑了。”
想起在溶洞中的一切,便不可避免地会忆起谷灵希当时那状态,江鱼没忍住,轻声问她:“你当时,到底看见了什么?”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画面,谷灵希眼睫一颤,神色当即黯淡下来,她惯来清冷,可此时却像找到了发泄的口子,眼眶瞬间就红了,许久才哑声道:“我爹娘。”
江鱼指尖掐在掌心里,才发现这话问得着实没脑子了些,见谷灵希这副模样,立刻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谷灵希摇了摇头,垂着眼眸道:“没关系,我只是没想到会再那种情况下再见到他们,我……”
她这副样子实在难得,可看美人落泪也得有那么硬的心肠才行,尤其此人还是惯来寡言沉默冷语的谷灵希,江鱼不忍再看下去,站起身子靠近她,俯下身子轻轻将她抱进怀里,语气苍白却坚定道:“若是他们知晓你好好活着,还在清岚宗修行,会为你骄傲的。”
一片无声,就在江鱼以为她没事的时候,忽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透过衣裳染上她的腰间,她一愣,才抬手在谷灵希肩上轻拍,许久,怀里的人情绪才平静下来。
江鱼松开她,扫了一眼,便没多看,抬手倒了一杯水推过去,“喝点水吧。”
谷灵希抿了口杯子里的水,眼睫上还挂着一滴泪,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便滴落下来。
她轻声道:“多谢你,方才见笑了。”
哭完又是清冷出尘的模样,江鱼看她一眼,眼前的人忽然就脱离开原书女主的光环,她此刻才真真切切地觉得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抿唇认真道:“你不必将自己逼得这么紧。”
像是没想到江鱼会说这番话,她一愣,随即垂下视线,许久才轻轻点头。
谈话不好再进行下去,再说下去江鱼觉得自己要应付不了了,她本来也不是善于处理这些问题的人,做到这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扫了眼床上睡着的孩子,她往那边丢了个灵力罩,便拉着谷灵希起身,“出去走走。”
继续闷在房间里,指不定怎么钻牛角尖。
窗外阳光洒进一楼大厅,水珠折射了阳光显得晶莹剔透。
江鱼领着人往下走,还没下楼梯就先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她两眼登时便闪起光来。
客栈就他们几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墨寒辰在做饭。
将谷灵希拉到一楼,扯了张长凳让人坐下后,江鱼便循着香气自己摸去了厨房。
果然是他!
江鱼来的时候,墨寒辰便听见了她的动静,此刻回头看她一眼,“还差一道菜。”
说完便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视线落在她腰间被泪水浸湿的那块地方。
江鱼疯狂点头,盯着他拿着勺炒菜的手和锅里的豆腐,道:“不急不急。”
墨寒辰收回视线,又道:“师姐先去休息,好了我叫你。”
江鱼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请出了厨房,临走还说道:“煮好叫我,我来盛饭!”
墨寒辰勾着嘴角“嗯”了一声,便把她轻轻推出了厨房。
不多时墨寒辰便端着菜出来了,甫一踏进大厅,便见江鱼和谷灵希坐在一边,他往那边走过去,对江鱼道:“师姐,好了。”
江鱼当即收了话匣子,站起身问了一遍谷灵希是否跟他们一起用晚膳,得到否定答案后,她十分理解,并不强求,就踩着轻快的步子去厨房了。
墨寒辰扫了谷灵希现在还微红的双眼,未多说便又回厨房端菜。
江鱼乐滋滋吃着墨寒辰做出来的饭菜,谷灵希在边上又坐了会儿便上楼了。
江鱼觉得墨寒辰做饭的水平又蹭蹭往上涨了一大截,且做得越来越符合她的胃口。
她没忍住脚尖在地上来回晃了晃,尤其看着对面越来越俊俏的小师弟,只感觉这顿饭吃得极度舒适。
墨寒辰吃饭的姿势也超级好看,仿佛大户人家出来的清贵小公子一般惹眼。
江鱼视线在菜盘、饭碗和墨寒辰之间来回跳动,尤其经过乌陌镇这几天,越发觉得满足。
墨寒辰早早便吃好了,江鱼又磨磨蹭蹭了一会,正待要收拾,墨寒辰便先站起身,将桌子收了个干净,把残羹剩饭端回厨房,没给她大展身手的机会。
江鱼幽幽叹了口气,坐在大厅等墨寒辰出来的间隙,才想起来他体内还有一道魔气。
而且她还不知道在他被白野抓走的时候,那魔头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不安,江鱼起身,刚要踏进厨房门,便碰上刚刚要出来的墨寒辰。
她便道:“我们上去吧。”
墨寒辰也没问她又怎么了,便自觉跟在她身后。
待人进了房间,江鱼将门一栓,按照往常那般让他坐床上入定时,墨寒辰摇头,便径直往房间里一张小塌走过去,随即在上面坐好。
江鱼眉梢微挑,也就随他去了。
墨寒辰坐好后,睁着眼想看她要干什么,江鱼抬手按在他肩上,熟门熟路地将灵力输入到他体内。
运转了几个周天,确定并无异样,她才收手。
墨寒辰内府和他心结处被灵力保护得很好,尚未被魔气钻空子。
她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他面前,还没开口,便听他道:“师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江鱼语气疑惑道。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江鱼皱着眉看他一眼,见他全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还想再问一句,便见他忽然缓缓抬手,指尖抵上自己的心窝。
都这么明显了,江鱼也知道他在问什么,她神色飘忽,不确定是不是要说实话。
照实说,她不确定墨寒辰知道后会想些什么。毕竟她那时候给他新的功法时,心思不完全单纯,抱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
也许可以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算说谎。
她正要开口,耳边便传来他低哑的嗓音,咬字清晰,居然带着些委屈又蛊惑人的味道,一字一句敲在她心尖尖上:“师姐,不要骗我。”
江鱼一惊,以为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猝然抬眸便看见他眼眸深邃,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被这么双眼睛盯着,她难得有些心慌,仓促间移开视线,却不忍心再将打好腹稿的话念出来。
暗自唾弃了自己被美色所惑还不知悔改,江鱼硬着头皮转回视线,看着他深色的眼眸,和盘托出道:“给你新功法的时候。”
江鱼说完,便梗着脖子继续看着他,视线胶着在一起,各自不服输地要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争个高下。
墨寒辰望着她,半响,忽然弯了唇角从胸腔里闷出一声愉快的低笑,眼尾的小痣仿佛在烛光下鲜活地跳动起来。
“嗯。”
“墨寒辰好感值+160,当前好感值为0,恭喜恭喜,可喜可贺,小鱼鱼你超棒哇!”
心跳声一瞬间震耳欲聋,团团在她脑海中的声音尽数被淹没,江鱼抿着唇挪开了视线。
靠,他好犯规!
江鱼很清楚自己对他没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愫,毕竟他还未成年,她是个有原则的人,才不会对这种小破孩生出不该有的情感。
平时对他再亲近也是抱着一种照顾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的心态,可他这么一笑,饶是圣人也得被晃花了眼。
这心动无关情爱,但江鱼此时确实没法正视她面前的小师弟。
潦草撂下一句“好好修炼”,她便落荒而逃。
原定要好好盘问一番的计划就此搁浅。
江鱼利索地爬上床,盘好腿在心里念了几遍清心咒,才终于进了入定状态给自己疗伤。
墨寒辰抬眼往她所在的那边看了片刻,凤眸狭长,眼尾微扬,他轻笑了一声,便垂下眼睫开始修炼。
……
江鱼好不容易静下心,运转灵力修复体内断裂的经脉。
感受着自己这残躯败体,心里那最后一丝异样也彻底夭折。
这可不比她那时候被变异毒蛛豁了一个大口严重得多!
这又得养几个月才能好!
江鱼内心悲愤,用尽全力才勉勉强强将她心口受的伤补好一部分。
思绪一转,她便往自己内府去了一趟。
说来她好久没进内府了,上一回还是她闲来没事的时候,想着墨寒辰那心结,才往里去了一次。
这次她再来,她的内府仿佛天翻地覆了一般,和最初始那种荒凉破败根本沾不上边了。
远处山丘被青枝覆盖,山下那条干涸开裂的河床有流水浅浅流动,飞沙碎石被灌木野草禁锢在地上,团团搭了个窝的那颗巨大枯木也冒出一簇簇嫩芽。
这居然是一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色了。
也不知为何原主会将她自己的内府祸祸成那个鬼样子。
江鱼唤了团团一声,一个光团便从成簇的新绿里翻飞下来。
可能是许久未见,江鱼居然觉得这个团团苗条了不少,看起来好像没最初那么圆滚滚,倒更像是个椭圆。
“小鱼鱼怎么啦!”
江鱼扫了他的窝一眼,开口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乌陌镇的前因后果了么?”
团团嬉笑了一阵,绕着她转了两个圈,道:“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白野为什么这么恨乌陌镇的人?”
“这个啊,因为他就是乌陌镇的啊,他生于七月半子时末刻,出生之时阴气极重,生来便睁着白瞳,并无幼儿啼哭,反而笑得尖锐渗人,加之他自三岁往后身量便再无变化,如此种种便有谣言四散,所以便不为人所喜。”
“镇子上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将他传成一个恶鬼,同龄孩子厌恶唾弃又害怕,从不与他亲近,街坊邻里见之则冷眼相待,甚至棍棒相加,他的父母从未阻止过,任由事态发展,更有甚者,有人尝试过杀他,可他根本杀不死。”
“所以呢,如你所言,他是人非魔,怎么会……”存活数百年,如今以魔身修魔功,藏于天剑宗脚下的小镇?
“因为他堕魔了啊,”团团转了个身,靠在那棵巨树上,笑嘻嘻道:“怨毒咒骂,于是他心有不甘,恶念丛生,生人堕魔,回到这里来复仇。”
想起刘掌柜那时在密道尽头叫那魔头小白,江鱼又问道:“他和刘掌柜,是什么关系?”
“哦,刘掌柜是他师父。”
“师父?”江鱼皱眉,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照团团之前所说,白野不受待见,怎么会有人给他找师父,况且听白野和刘掌柜的对话,半点师徒关系都听不出来。
“对啊,因为他不死之身的消息传出去,乌陌镇众人更加害怕他,所以在外面请了修士想除掉他,结果那修士得知他根本从未作恶,在这里的处境又十分艰难,便将他收做弟子,带他离开了乌陌镇。”
“谁知道白野跟着他学了几年,一夕之间便入了魔,刘掌柜本要清理门户,交手之时居然不敌,被他断了筋骨经脉,一起带回了乌陌镇。”
“可他不是活了几百年了么,刘掌柜为何……”
“这也是因为白野啊,他一边恨他教他功法,对待他这么好,一边又舍不得这世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于是反复断他经脉重塑凡体,刘掌柜这么多年只能拖着不能修炼的躯体又求死不得。”
心绪一时复杂不已,江鱼甚至不知道这一切究竟算是谁的错。
世俗流言纷杂,世人目光又多在方寸之间,见不得异类,容不得不一样,于是矛盾愈演愈烈,至水火不容时,都落了下风。
许久,江鱼才又问道:“那十三户人家又是因何惹得白野对他们痛下杀手?”
“那些人家,都有孩子生于七月半子时末刻,他动手也只挑在孩子生辰之时,等到某一年七月半阴气最重之时,便屠他们满门,将他们的家人练成腐尸,孩子则被他生吃下去。”
江鱼头皮发麻,吃孩子,这估计就对应了他们最开始所见那尊吃死婴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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