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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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清吧在酒吧一条街的后面几条街,那里临江,僻静,聚集了各种理想的人。
这个清吧不对所有人开放,只对有邀请函的。
回信清吧每年会送出1000张邀请函。
这1000个人各有不同,各行各业怀抱理想的人。
清吧很小,只能容纳20来人,所以有了邀请函也不是随时能来,得预约。
程穗听到的时候,有些小震惊,她从来不知道平城藏了这么一家清吧。
也震惊这老板真壕真傲。
不过她立马想到,她没有邀请函,怎么进去?
池朝打消了她的顾虑,他已经打过招呼了,随即带她下车,摇响门口的风铃,很快有人出来开门。
来人齐肩长卷发,指尖还夹着烟,见了池朝,熟络打招呼拥抱拍肩,随后说:“好久不见啊。”
说完后才转头看向程穗,高挑眉,“这位就是你说的朋友吧。”
池朝为他介绍:“程小姐,”而后看向程穗,说:“你叫他老六就好。”
程穗伸出手,“老六你好。”
陈六握住:“程小姐好。”
两个人的手一握即散。
老六领着两人走过一个走廊,进到里面。
清吧虽小,氛围却一绝。
驻唱在唱歌,底下的人交谈欢笑,时不时调侃几句驻唱。
两个人坐到了角落的位置,复古绿的台灯摆放在桌角,中间有一个透明的雕花烟灰缸。
池朝说,这些都是他和老板去旧货市场淘来的。
驻唱在唱《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中间位置忽然发出狂欢声,有个梳着脏辫的男生高举杯子。
大喊:“杀死蝴蝶!敬自由与理想!”
有人跟着高喊。
程穗看了一眼池朝,“那个男生……”
池朝看过去,抿了一口酒:“喝醉了。他喝醉了听到这首歌就喜欢说句话。”
接着就听见一声声响,男生喝倒了。
身旁的人架着他去到楼上,楼上是老板住的地方。
程穗笑笑。
真有趣。
架子鼓的节奏逐渐散漫,主唱的声音越来越低,坠入深空。
程穗和池朝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还算愉快。
两个人从山川聊到大海,程穗说,自己很喜欢大海,她六岁时跟着家庭旅游去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去过。
因为那一年,小她一岁的弟弟走了,在那片海。
之后程很忌讳海,也不能接受有人提海,自然也不让程穗去海边。
程穗大学时候有想过偷偷去,但无一例外都被抓回来了,大多时候是顾芸一泄露的。
有一回到了县城了,离海只有几公里了,生生被拽了回来,之后被送回老家,关进宗祠,跪在弟弟木牌面前。
那时候老爷子只给了她一碗水。
老爷子最疼弟弟了,弟弟去世后,他就回到老家,没再回过平城。
那天他对着程穗说:“你怎么敢无忧无虑再去海边,那里是你弟弟丧命的地方!他是你的亲弟弟,不是阿猫阿狗!”
那时候程穗不理解,她为什么不能再去。
现在亦未明白。
令程穗彻底放弃去海边的念头是因为程母。
程母打弟弟去世后,精神就不大好,需要长期服药,有一晚程母忘记吃药了,恰好又发病了。
程穗和弟弟有些像,程母认错了,把她当成了弟弟,一直抱着她,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自己好给他做他喜欢的菜。
这些温暖,程穗没有过。
程穗没有贪恋这温暖,因为本就不属于她,她推开程母,盯着她,一字一顿说:“我是程穗,不是程棠然。我叫程穗。”
就因为这句话,程母突然和发了疯一样用指甲抓住程穗的肩膀,边说边摇晃她:“为什么淹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是啊,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程穗也想问。
清吧灯光昏暗,音乐低沉缓慢,醉意渐渐涌上头。
“如果喜欢,”池朝突然出声:“可以来我家。”
“你家临海?”程穗结束回忆,抬眼看向池朝。
“与海为伴。”
池朝住彩虹措,推开窗便能看见海,每晚在海浪声下入眠。
程穗举起杯子,在杯沿轻抿一下,说:“你知道邀请女孩子回家是什么意思吗?”
-
老六送走了几位客人,走到他们这桌来。
程穗问的那句话还没等到回答,被老六打断。
他问他们:“酒够不够,要不要再来点?”
两个人没喝多少,桌上的酒还剩大半。
池朝笑问:“你觉得呢?”
老六也笑:“我觉得不需要。”
他拉过一个椅子坐下。
“抽烟吗,程小姐,”老六从衣服口袋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在桌上磕了磕。
程穗点了点头,老六嘴上叼着烟,用十分绅士的动作递上一根烟,随后扭头瞧着池朝说:“你就自己拿吧。”
池朝笑笑,“成。”
“我火机呢,”老六摸了一圈口袋也没摸到,“个孙子的,一天掉两次火机。”
“朝,你的火机借我用一下。”
池朝看着程穗,说:“没气了。”
老六:“啧。”
程穗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火机,“用我的吧。”
老六也不客气,“谢谢。”
那是个小巧的火机,很精致,看起来也价值不菲。
池朝往后仰着,半眯着眼,点燃烟。
火机再转回程穗手里。
这烟挺呛,她差点没忍住咳出来,程穗侧过脸,用手掩住唇。
“抽不惯这烟吧,便宜货,外面五块钱一包。”
“老六,你这烟潮了。”
“哈,不可能,白天才买的。”
池朝笑,没说话。
程穗正愁不知道怎么接老六那句话呢,这下话题转移了,正好。
老六反应过来了,“嚯,你小子啊,哈哈哈。”
他突然笑起来。
池朝抬眉,不搭腔,说起另一件事,“上次的演出费结一下。”
老六弹了弹烟灰,“明儿明儿,黑子家出了点事,明天资金才周转。”
黑子是这家清吧的合伙人,最近家里投资失败,老六用了店里的钱帮他周转了一下。
两个人又聊了一下黑子的事,程穗插不上嘴,在一边边抽烟边听他们讲。
忽然老六噤声了,随即转头看向程穗,问:“对了,你和我们朝怎么认识的?”
程穗蒋烟摁灭在烟灰缸,说:“搭了个顺风车。”
池朝:“积德行善。”
两个人的话一前一后说出来,语毕,四目相对。
“那也是缘分,朝这人这些年载过不少人,没见又再联系的。”
“哦,是吗?”
“可不,你好像是第一个。”
“那我应该还挺荣幸。”
池朝倒了杯酒过去,“别听他瞎说。”
程穗:“那你和我说说。”
她醉了。
程穗酒量不行,两三杯就开始头晕,此时两颊泛红,眼神迷离。
她正瞧着池朝。
池朝嘴角含笑,说:“说了,积德行善。”
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老六,老六用着老烟嗓回应了一句,随后过去。
过去没一会又回来,手上拿着个皮夹。
皮夹是某个客人掉的,别人交给他。
他坐下没多久,清吧的舞会要开始了。
文雅点叫舞会,实则就是群魔乱舞。
池朝向来不参加这个,老六都没稀得去问他,转过脸去问程穗,程穗倒是有兴趣,她看见中央的人已经开始收拾桌子。
这些桌子居然还是折叠的,很快都被移到了角落。
中间成了一个大舞池。
主唱唱起了很嗨的歌,不知道哪国语言,有点像法语,总之不标准。
程穗点点头,说去。
池朝听到了,没有任何反应,坐在椅子上垂着眼,无法窥探在想什么。
程穗跟老六过去了。
老六说话有点糙,人却蛮绅士,众人在乱跳,只有他伸出手,郑重邀请程穗跳第一支舞。
就在程穗手要搭上时,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
声音由头顶落下:“与我同跳第一支舞。”
老六等半天没有手搭在自己手上,抬头时发现人已经被拐跑了,不过他也无所谓,对他而言就是再找个舞伴的事。
他转身找到一位穿长衫的女生,再次绅士的邀请。
他对所有人都绅士。
程穗不会跳,池朝也是。
两个人笨拙地手牵手,你退我进,想认真跳好第一支舞。
这样的他们与周围格格不入。
磕磕绊绊跳完,两个人对视一笑。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来的醉鬼,把他们冲进人群,被周围人拉着一起跳。
就是随便蹦。
歌曲已经变了,变成了特别特别嗨的歌,高潮部分的时候,中央的人扯着嗓子狂吼。
像是宣泄白天的不快。
程穗已经适应,跟着跳了起来。
之前醉的男生又返回,属他跳的最嗨,歌曲切换到民谣,他又高喊起来。
“杀死蝴蝶!敬自由与理想。”
原来不止那一首歌令他高喊,而是所有民谣。
他连喊几声。
周围的人也被带动,全部高喊。
“杀死蝴蝶!敬自由与理想。”
“杀死蝴蝶!敬自由与理想。”
“为什么要杀死蝴蝶,那么漂亮的玩意。”
“鬼他妈知道,问上帝去哈哈哈。”
“见鬼去吧哈哈哈!杀死蝴蝶!敬自由与理想。”
……
程穗和旁边的女生忽然对上眼,然后两个人手牵手,高举,大喊“杀死蝴蝶”。
氛围越来越嗨,程穗的醉意上头,混乱中她和池朝抱在了一块。
闻到淡淡的海腥味还有沉木香,她渐渐静了下来,圈住他腰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这样的机会可能就这一次,以后都没有了,程穗怎么能放任自己错过呢。
她当然得抓住。
这是她溺水时,唯一的一根稻草。
-
凌晨两点,池朝送她回去,步行。
两个人都喝了酒,老六已经累坏了,顾不上他们。
从清吧到酒店,几条街的距离,不远,也不算太近。
初夏的风在凌晨还是凉意十足。
池朝脱下了风衣外套披在程穗身上。
其实程穗不怕冷,在冬天也像火炉。
但是她不说。
“你们总是如此快乐吗?”
“差不多。”
程穗看着离酒店越来越近,心愈发下沉,她要从这个自由的世界再度回到充满枷锁的世界。
她仰头看月亮,说:“真是羡慕你们。”
“那为何不尝试加入呢。”他说。
加入么。
程穗低下头,这可真是件难事。
算了,这一晚很美好,不要因为此刻的低落留下瑕疵。
到酒店了。
程穗把衣服还给池朝,认真说道:“谢谢你,池朝。”
“我今晚很快乐。”
池朝接过衣服,“快乐就行。”
两个没在门口没多交谈,程穗有点头晕,说了几句就上楼了。
池朝看着她进了电梯才走。
回去的路,漫长又无味。
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程穗刷了房卡,立马先去厕所吐了,伏特加后劲大。
吐完出来,她躺到床上闭上眼休息。
头痛。
休息完是半小时后了,她翻了个身,摸出手机,想要问一下池朝,他到了没有。
结果手机刚打开就没电关机了。
找充电器又废了点时间,等开机又是好几分钟。
等她看到池朝的信息时已经近凌晨三点半。
第一条发送时间是两点三十五。
第二条是三点十二。
[关于那个问题,这是我第一次邀请女生回家,并不知道意思,但如果可以,你能选择之后告诉我。]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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